说着,他抓住老夫人枯瘦的手,略诊了下脉,站起来对上官兄妹道:“老夫人的病不打紧,主要是气管不好,同时还有肺痈,我这里有些丸药,等一下再写个药方,两种药配合在一起吃,这个房间里注意通风,但是莫要让老夫人受寒,以后我每隔三天来为老夫人诊一次脉,如果有特别的变化,让人去客栈叫我便好。”
上官鹰说:“龙兄何不住在县衙?衙门里空房子还是有几间的。”
龙天宇婉拒道:“我还是住在客栈吧,毕竟我的朋友也住在那里,我们平常还有些话聊。”
众人来到外室,早有丫鬟准备好笔墨纸砚,他写了张方子交给上官鹰。
上官鹰一挥手,有丫鬟用托盘捧了一百两银子过来,上官鹰接过银子,亲手递给龙天宇,“龙兄,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权当诊金了!”
龙天宇随手取了一锭十两的银锭子,“这就可以了!”
上官鹰急道:“这怎么可以?龙兄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区区十两银子,怕是连路费都不够吧。这些钱请龙兄务必收下,不然下官心里不安!”
“十两银子,已足够我往返宣城和清河县了,更何况我在这里,有吃有住,也花不到钱!”
颜诺小声说:“虚伪!”
龙天宇装没听见,收拾好药箱背上身,冲上官鹰一抱拳,“告辞!”
上官静推了颜诺一把,“诺诺,你帮我送龙神医回去,我在家服侍我娘!”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你让丫鬟直接上我家找管家拿去。”颜诺拍拍上官静的肩膀,语含讥诮地对龙天宇道:“龙神医,走吧!”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弯明月高挑天边。
“如家客栈”高耸的围墙上突然出现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这二人均是腰后插刀,动作敏捷,个子稍高的一个踩着一楼外翘的檐角来到二楼客栈的窗外,伸手进蒙面的面巾里沾了点口水,捅破了窗纸,又从怀里模出一根细长的竹子,把竹子的一端捅进破洞里,然后卖力地吹起来。而个子稍矮的那一个则使用轻功跃上二楼的房顶,把楼顶的瓦片轻轻地揭去一些,掏出一个足够一个成年人进出的大洞,然后轻轻地跳了下去。
为了方便客人夜间进出,走廊的墙壁上嵌着几盏油灯,此时,几盏油灯都燃着,走廊里也算是灯火通明。
矮个子辨了辨方向,朝着天字一号房走去,来到门口,他毫不迟疑地从背后模出小片刀,插进门缝轻轻地拨动起门闩。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自以为无人能察觉的轻功已经惊醒了天字二号房里的人。
而客栈外的高个子在吹完天字一号房之后,又走到天字二号房的窗外,依样画葫芦,往房间里边吹迷烟。
颜诺无声无息地下**,拿了衣裳正想到门口看看是怎么回事,洁白的窗纸却映出窗外有人,而且一根细竹竿探了进来,她微微挑了下眉梢,也没声张,身形一晃就来到窗边,用手指把竹竿一捏,将嘴凑过去用力一吹,窗外的高个可倒了霉了,迷烟没吹进去,反而吸了一肚子,顿时头重脚轻眼发蓝,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屋檐上,屋檐是微微向下倾斜的,他骨碌一滚,结结实实地从屋檐上掉了下去,像头死猪似的砸在地上。
颜诺推开窗子探探头,啧啧啧啧,真可怜呐,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毛贼,竟然撞到她的手里。
与此同时,准备洗劫天字一号房的矮个推开了房门,刚一迈步,就“嗷”的一声鬼哭狼嚎,原来门口居然放着一个偌大的针板,数枚尖锐的钢针针尖朝上从他的脚面透出来。他头一声惨叫还没喊完,就见眼前黑影一闪,一柄大锤子带着风声迎面砸来,正好砸到他下巴上,这下可好,他连惨叫都省了,直接变身空中飞人,硬是从天字一号房的房门口飞到对面地字一号房的房门上,砰一声巨响之后,地字一号房的房门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