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带着戏谑的话语方落,就见南冥烨倏地抬起头,眼眸寒光四溢地看了他一眼,当场冻得对方噤了声,不敢再胡言乱语。『言*情*首*
“王爷息怒,小人我一介草民,卑微如蚁,实在经受不起王爷您的怒气。”男子定了定心神,重新靠回到栏杆上,继续一副随意的模样,眼底却闪烁着莫名的光。
“本王警告你,她现在是本王的女人,你不得再对她有任何想法。”虽然知道没有自己的命令,对方不敢胡来,然,南冥烨仍旧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
男子邪气地一勾唇角,闻言,一张脸笑得如狐狸般春风拂面,狡黠的神情竟让他原本偏白的肤色,清秀的面容,都跟着一并掩藏不显。
“小人还从来没见过王爷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王爷莫不是千年不化的玄冰,也遇到春心萌动的时候了?”
男子笑够了,犹自不怕死地直戳重点,一针见血道。
闻言,南冥烨却不恼怒,只是看着对方妖-娆的笑容忽然展露出一抹比他还要妖孽的笑意,视线缓缓地盯着面前的人,虽静默不语,却叫人不寒而栗。
对面的男子也非等闲之辈,但是被这样一个手段绝顶超群的男人如此注视着,他的压力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大。轻咳了几声,带着掩饰般从坐着的栏杆上下来,一抬眼,男子的目光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将他整个人看得毛骨悚然。
“我说王爷,咳咳,您这么一直盯着小人看,会让小人误会。难不成王爷您的口味变了,看上小人我的天生丽质了?”
男子有些紧张地接受着南冥烨不怀好意的打量,嘴上却依旧不正经地调侃着,仿佛将生命不止,作死不息这种精神挥到了极致。
南冥烨收回打量的视线,看向廊外的庭院里,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本王看你最近太闲了,应该给你找点事情做。”
这一句听起来没有任何特别含义的话语却让对面的男子一下绷紧了神经,熬得一嗓子,好不凄凉地叫了出来,“王爷,小人每日起早贪黑,还不算辛苦么?王爷要是再给小人安排任务,恐怕小人很快就要英年早逝了。”
男子夸张的声音并没有换来南冥烨的半分手软,黑眸闪过一抹精光,缓缓却不容拒绝地开口道:“边关告急,胡族蛮民最近一直在我天芷国边境闹事,圣上将此事交与了本王处理,正好本王近几日来公务繁忙,不如,就派你去如何?”
邪肆的尾音昭告了男子的不怀好意,清秀男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以着更为猛烈凄惨的哀号声表示抗议。
“王爷您不能如此狠心,为了追自己媳妇就不管属下的死活了。当初是您要求我去给王妃下药,跟她好的,您现在不能为了追回王妃就杀人灭口啊。”
南冥烨一动不动站在那,听着他说完了这番话,始终无动于衷,只在末尾处饶有兴致地一挑眉,反问道:“哦?杀人灭口?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言罢,也不管身后的男子抗议得多么凄凉,将他人甩在一旁,兀自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在他离开长廊的那一刻,嘴角竟挂着一抹愉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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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芜离开了王府后,一个人在街角处拦下马车,去往昨日去过的酒家。
撩起帘子看着窗外划过的景致,她敛了敛眉,心里不停打算着今后的出路。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自以为随手拦的车子其实是南冥烨早就在暗处替她安排好的,连车夫都是他的人。
“姑娘,到了。”
就在她还陷在自己思维之中的时候,前面的车夫一声吆喝,已是将她的神思唤回了现实。掏出贴身的锦囊,将车钱付了,转头刚想打那车夫走,却猛然想到一件事情,倏地抬头盯着对方,吓得车夫一抖,忙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夫人?纤芜心说,这称呼倒是有意思。她如今虽穿的女装,然头挽髻的方式却是未出嫁的少女,他如何唤得她夫人?
低眉回想了一下上车后种种的不对,纤芜冷笑一声道:“你是南冥烨的人?”
对方似乎被他的问题给吓到了,抑或是臣服于女子眉眼间的犀利,竟一时未做回答,只是突兀地摇着头,嘴里含含混混地否认。
“你否认也没用,从我上车起,我从未对你提及过我要去的具体地方,你却像是早已知道了一般将我直接拉至这里,若不是有人事先告诉过你,难道你还会算不成?”
车夫被她问地一愣,竟是疏忽了这一问题,才一上车,他就按着主子的意思将王妃拉来了这里,还谨记着要保密身份的事情,却不想王妃如此聪慧,一不小心就识破了自己。
“对不起,王妃,是王爷叫小的将你送到这来的。”
纤芜暗自一皱眉,果然是那个霸道的男人,就连她离开也不忘找人跟着,但还算他有点良心,没让这人明目张胆地打着王府的旗号。不然就在这闹市之中,她就是想不被万众瞩目,那也难。
“本王妃现在要去见个朋友,你且回去跟你家主子复命去吧。”
纤芜也是个通透之人,不想过分为难他,当下急着将人打了。毕竟她要去谈生意,虽然对方没有明码标着这是烨王的人,但若跟在她的身边,难免不方便。
早已听闻过王妃凶悍的车夫吓得一哆嗦,以为王妃是要开口责罚他,却不想对方竟是轻飘飘一句应付了他,并没有刻意为难。
“这么看着我作甚,难不成本王妃脸上有脏东西?”
察觉到对方打量的视线,纤芜感到异常的不舒服,下意识地呵斥了他一句,却不料把男人吓得当场不分场合,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小人唐突了,请王妃责罚,只是莫要连累到小人家里的妻小。”
说完,他开始夸张地在地上磕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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