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珂回到客栈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言瑰已经被找了回来。
远生一回去就把言瑰拉过去批了一次,玉珂倒是一句话没说,言瑰是因为自己才生气的。她理因关心言瑰,不应该说他的不是,就从远生手中把言瑰救了回来。
吃完午饭,时间就空闲下来,玉斐同言瑰都专心致志看书,玉珂突然就闲来无事。
换了一身衣服,留着玉斐和言瑰留在客栈里,玉珂和远生就出了客栈。
木殿城同三年前没有多大变化,唯一变的的只是心境不同罢了。
淀城河旁,柳枝冒出女敕绿芽儿,春天的花开,出阵阵清香。木殿是一个树木与花的王国,这里有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无望山脉,有别处没有的几万种树木,有在别的国家见不到的森林。
玉珂缓步走在前,观察着木殿的一草一木,一屋一舍,想起自己三年前买的院子,现在不知道被天下楼的人改成什么样子。突然间想去看看,玉珂就行动起来,从东市绕过淀城河桥,走进了那段时间很熟悉的巷子。
现在变得陌生,却有许多是没有变化的。
走了半个时辰,玉珂站在自己家院子门外,大门紧闭,没什么不同。风吹日晒,那颗比围墙高的歪脖子树到现在万物复苏的季节,竟然还是干条儿,没有枝叶冒出。
围墙已经开始月兑旧,有少部分泥土垮塌,坑坑洼洼。看不到里面的屋子,但是也应该没有人住了吧!
玉珂抿着双唇,刚想伸手推门,身后就传来大院开门声。
“您找人吗?这里没人住了。”出来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婆子,玉珂还记得她,她就是教过玉珂做面食吃食的吴大娘。吴大娘嗓门很大,一出口传出很远。
玉珂回过头望着已经在渐渐变老。被岁月洗华过的妇人。比起三年前,吴大娘脸上明显在出现皱纹了,一张暗黄的面容也显现不出年轻时也曾经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
“吴大娘,我是玉珂。”不知怎的。玉珂突然就开口说出了自己是谁。
“你是玉珂,三年前住在这院子里的玉珂。”吴大娘上下打量了玉珂几眼,快步走上前扶着玉珂的双臂,怀疑的道。玉珂笑着,同三年前初到这里比起来,她的心境是变化很大。
至少不会随时冷着一张脸,让别人看了就不喜接近。
“呀,真的是玉珂。长这么大了,这才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吴大娘拉着玉珂的手。惊喜连连。
一直不放手,玉珂安静的听着,保持着微笑。
“玉珂这三年去了哪里,怎么突然间就走了呢?走的还这么匆忙。”吴大娘惜的说道,说着自己没见到他们。还多担忧,在木殿寻了她们很久,没找到人才放弃。
玉珂温和笑着,听着吴大娘的唠叨。
等被吴大娘放开,出了巷子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
吴大娘太能说了,说道最后口干舌燥。还是远生说有事。她才放过了玉珂,她的眼神惊奇的在远生身上扫过,看着远生冷酷的模样撇撇嘴,还是笑着问道;“这是玉珂您夫君吗?”
闹得玉珂尴尬的说着不是,而远生却不说话了,不在催促。
“远生。大娘开玩笑的,你别介意。”走出巷子,玉珂看着还冷着脸,活像别人欠他几十万的远生,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远生一直都是这个表情。只是在她的身边,他还会偶尔变化下表情,让玉珂看得不乏味。
玉珂总共就见到他在自己面前笑过两次,一次是从无望山脉回来,他爽朗的笑。
一次是他们在无望山脉里,对付了四只威逼而至的老虎时,他开心的笑。
那一次,他们差点丢了性命,却学会了更加致命的招式。
“我希望成为你的夫君。”远生轻声说道,声音很小,飘逝在风里。玉珂错愕的回过头看着远生,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她听得不是很清楚,我希望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去哪里。”远生喃喃收回自己的话,这次吐字清晰说道。
“去傅府。”玉珂坚定的跨步,走出巷子外面的小街道。
她想去傅府看看情况,虽然手中有傅府近年生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想亲自看看,傅云开带回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收为第七房小妾,成为七姨娘。去年还生了一位小公子,惜出生没多久就被文氏暗害了。
文氏彻底失宠,和傅云开翻脸,但是仗着文家的地位,她正妻的地位坐的稳稳实实。
玉珂边走,边想着傅府今年来生的事情,傅玉珠已经嫁人。而丈夫就是当初说她勾*引他的邵华初,傅玉敏也的婚期也定在今年春末,也就是一个月后。
夫家是木殿刑部侍郎的庶子,身份倒是对上位了,是想起傅玉敏张扬跋扈的性子。玉珂轻轻勾勒起嘴角,傅家唯一做错的,就是纵容府中上下对她们姐弟的欺凌。
新仇加上旧恨,她会让傅府全部人付出代价。她会慢慢来,把他们对玉斐和原身做的事情一步步归还到他们的身上,玉珂冷笑。
傅府三小姐要出嫁,傅府近段时间当然是热闹非凡,张灯结彩虽然没有到日子。但是府中众人都开开心心的等待着大喜日子的到来,连傅玉敏也高兴的开始缝制自己的嫁衣。
篱笆阑珊下,傅玉敏坐在太阳下,嘴角含着微笑,绣着手中大红嫁衣。身边是一位十七八岁婢女,在为她穿针引线,时不时说句话。
“二小姐,大小姐回来了。”正午阳光当头,突然间匆忙跑进来一个小丫头,冒冒失失进来喊道。
傅玉敏突然地抬起头,一瞬间苍白,又马上变回正常。抿着双唇说道;“她又回来干什么。”
像是自言自语,旁边的丫鬟仔细都没听清。说完后,她放下手中嫁衣,交代好身后的婢女帮她收好,她换了一身比较清淡的衣服,才出了院子往前院而去。
大小姐回来,不能会往后院来,一般都是在前院停留。只有去看夫人的时候她才会来后院,却也不会到他们这里的,就算她和姨娘的院子就在夫人旁边。
她已经非常速度了,是到了前院还是成为了最后一个姗姗来迟的人。她紧忙上前见礼,才缓慢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玉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在夫家收了欺负呀!一定要说,你爹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七姨娘拿帕子蒙着面容,嘎吱嘎吱的笑着,柔柔的说着好听的话。
但是听到傅玉珠的耳朵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她不就是再说她不得夫家宠爱,被欺负了吗?
傅玉珠铁青着脸色,一句话没说,的确是她和华初绊了几句嘴她才回来的。是这种事情和娘说就以了,谁还拿出来丢人现眼。傅玉珠喝着手中的茶,听着七姨娘的冷嘲热讽。
娘就是因为她才不受宠,被爹如此对待,不会下蛋的母鸡,能受宠多时呢?傅玉珠冷笑一声,听着耳边的冷嘲热讽。
“男人嘛!无不外乎是喜新厌旧,作为女人一定要大度。让自己的相公吃到腥,张罗着帮助他,他还能不想着你。”七姨娘继续自己的冷嘲热讽叨念,明明知道傅玉珠这个人嫉妒心强。
“七姨娘,我不是娘。以任由着爹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傅玉珠听不过去,回了一句。
“老爷,你看她说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原来我在傅府的眼中,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傅玉珠的话才落,七姨娘就低声哭泣起来,手帕捂着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玉珠,她是你七姨娘,你怎么能这么不敬重长辈。”
傅云开听后,不耐烦的说道,实在是烦了后院这群女人每天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话的模样了。
作为女儿,不为自家分担,竟然帮着外人,她竟然还好意思回来。傅云开对着傅玉珠没了好脸色,让傅玉珠表情讪讪,生气的想骂人。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个人心思个人不同。
玉珂同远生站在傅府门前,看着开着的大门,远生把视线移动到玉珂的身上,示意他们是明闯还是暗入。
“我们先看下情况。”玉珂这般说道,从一边围墙上翻身跳跃过去。
“姑娘对这儿很熟。”远生随着入内,看着玉珂熟车熟路的在傅府中行走,疑惑的问道。
姑娘的事情,除了虎安,她从未对他们说过,傅府,和姑娘是有什么关系呢?
远生困惑的想到,姑娘也是姓傅,会是一家吗?但是姑娘怎么会流落在外呢?
“这儿曾经是我的家,生活了十三年。”玉珂对上远生疑惑的眼神,淡漠的道。
是呀,这儿是她的家,是傅玉珂的家,而她原先是傅蝉,现在成为了傅玉珂。
玉珂躲过傅府中的奴仆,前院传来说话声,她皱着眉头往前厅走去。
速度明明不快,但是周围有人从身边经过,却一定看不清她的样貌和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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