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感觉奇怪,苏青染以前再怎么冲动,虽然也经常把林子默气的吐血,但是却依然张弛有度,懂得分寸。『**言*情**』
但是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却说这些话让张执博怒,这样看来,确实有丝古怪藏在里头,只是丁月看不懂眼前的主编,跟之前的那个主编,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终归没有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她不清楚苏青染要做什么,自己也没有权力过问,况且还是现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
她丁月的人生已经被毁了,但是,她却从未想过要轻生,她死了,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逍遥法外么?这个仇,她必须报,所以,她要活下去,没有哪个时候,有着比现在更想活下去的念头。
所有的人都没有现,秦初璃煞白的脸,手中渐渐握成拳,身体也在不断的瑟瑟抖,她害怕,害怕眼前这个男人,这是她的噩梦,她所有噩梦的根源,所以逃离,所以背负着一切,逃往异国他乡,只是,她没有料到,她终究没有逃过他的手心。
“你说什么!!!”张执博怒视着苏青染,双眼逐渐眯成一条缝,如同地狱鬼煞的手,卡住她的脖子动弹不得,呼吸也变得不太通畅,因为无法呼吸而面部充血,变得满脸通红。
秦初璃和丁月都看呆了,实在不相信张执博居然会愤怒到杀人的地步,而且那不是吓吓而已,是玩真的。
秦初璃反应过来的时候,正要上前,只见苏青染一直对她使眼色。
秦初璃和丁月刚好站在张执博身后,所以恰好能看见她的隐晦表情,她的意思——是让她们跑?那她自己呢?
苏青染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让她们跑?用自己的命来赌她和丁月求生的机会?不,她不能,自己过来,本来就是用自己换她们的,这本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秦初璃顿了顿,轻轻摇头。
苏青染此刻更是焦急,这是绝佳的逃跑机会,若等张执博反应过来,她们三个人,都跑不了。
对于秦沧,她不报任何希望,若他来了,也是为了他的小妹——秦初璃,却不是为她。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明知道对方没有心,却还是会想很多,还是会为对方做很多,哪怕那个人跟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但只要是关于那个人的,自己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苏青染小时候,应该是说在她二十二年的生命里,她感受到的,根本没有温暖,所以,当别人施舍给她一点温暖的时候,她便以为自己有了全世界。
对于景,她也是如此,爱一个人,以为自己付出了所有,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自己的幻觉,以前所说的对景的喜欢,也不过就是得到了一点温暖,想要再多一点的时候,却现都是一场欺骗。
父母对她,太过宠爱,然而这种爱在日月的雕琢中,慢慢的变得扭曲,变得令人匪夷所思,而这种亲情,也就变了味儿,这也就是苏青染为什么想要逃离那个家的原因。
后来,秦沧给了她温暖,将她保护起来,她以为,这次自己应该不会错,只要紧紧抓住,也就不会错过。
可是,终究还是有个可是,秦沧从不关心她的死活,就如这次一样,明知危险,却不会说半个字,但苏青染终究不知,那个电话,她只听到了前半段,至于后半段的对话,她却不知其中内容。
丁月这时候已然明白,向门边挪动了一小步,撞开门,不知死活的跑了出去。
在生死面前,也许许多人都会为了活下去,牺牲他人的生命,丁月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谁也责怪不了谁,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秦初璃,那就更无法说她不是。
张执博这时才反应过来,苏青染这么做,原是想让她们逃跑,用自己去换她们的命。
他立刻命令人去抓丁月回来,自己送了手,将桌上的酒瓶愤怒的摔在地上,酒瓶也应声而碎。
苏青染被放下后,秦初璃这才上前将她扶住,若再多一会儿,可能她此刻也不能站在这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苏青染平静下来之后,皱着眉头,柔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我做的事,自然不需要她人来管,你又何必多管闲事插这一脚,你救的,也不过就是丁月一个人,”秦初璃冷笑了一声,“她倒也理解你的苦心,岔腿便跑了,你把她当妹妹,倒是没见过她替你想想,苏青染,你倒是也如我以前那般单纯,容易相信人。”
苏青染没有说话,她现在能说什么呢?的确是这样,虽然秦初璃说话句句带刺,可都是命中要害。
“好,好啊,真好!!!”张执博冷笑,“你们可真是姐妹情深啊,可你们看,你们这个姐妹怎么没管你们的死活把腿跑了呢?苏青染,你可真有能耐。”
说完给了苏青染一个巴掌,秦初璃也吓了一跳。
苏青染依旧是桀骜不驯的模样,尽管此刻她们已是他人的阶下囚,但向来的倔强性格却让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屈服。
“嘭咚!!!”
只听一声巨响,只知是一人从门外摔了进来,并且从那声响可以判断,这样一摔,可是摔得不轻。
可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这里刚刚逃跑出去的丁月。
苏青染有些吃惊,刚才自己故意激怒张执博,为的不就是让他们跑掉吗?现在这般又是为何?还被不幸的抓回来了,那么自己做的这一切不仅都白费了,而且还会让张执博更加的愤恨,以致会将所有的怒气转移到她们三个身上来。
“跑啊,你倒是跑啊!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跑啊,怎么不跑了?”张执博斜眼望着丁月,如同在看着自己的一只宠物,就像是孙猴子永远再有能耐,也跑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
秦初璃冷哼了一声,“你那狗腿子倒是跑的挺快,为了自己却叫他人来替你受罪,你跑了倒还好,怎么那么有能耐不跑远点儿?省的我看了恶心。”
丁月斜睨了秦初璃一眼,此刻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怎么又力气跑得动,于是虚弱的反击道:“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被张执博利用,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三个会被抓到这里来吗?”
一时之间,秦初璃和丁月玩起了唇枪舌剑,张执博顿时玩味心起,确实好玩,他还没动手,两个女人居然自己打起来了。
“够了,”苏青染吼道,“你们这么做,除了给敌人下手的机会,还有什么?”说着不忘朝张执博所在的方位轻瞥了一眼。
秦初璃和丁月终于在苏青染暴怒的眼神中,停止了下来,此刻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她们此刻理应理智,而不是冲动莽撞行事,这样谁也活不了!
三个女人站在一起,而且又是复杂的关系,往往有丝诡异,未等张执博开口,门外“嘭”的一声巨响,然后是叽叽喳喳的嘈杂声,那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张执博缓缓走出去,愣了两秒,终是恢复了礼节,“哥,你怎么来了?”
那人因是将自己套在黑色的长衫里,脸色看不清晰,声音却是略显老成,“我刚才把秦沧引开才能到这里来,不然他早就现了你所谓的秘密基地。”
“什么?”张执博立马跳起,“秦沧知道?他女乃女乃的那三个女人,看老子不一个一个收拾你。”
说完卷起袖子就要冲进屋内,却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抓住,男人严肃的声音中分不出来喜乐,只淡淡的甩下一句话,“你要怎么玩儿都可以,你要怎么败,也与我无关,只是你记住,苏青染那个女人,你不能动!!!”
张执博听着尤为诧异,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怕的人,若说张执博是个变态,是个恶魔,那么眼前这个男人,便是鬼煞,是索命的魔鬼。
虽然外表良善,但是内心,却是比污水还黑,比臭水沟还臭。
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被他的温柔外表所包裹的糖衣炮弹所击中,最后剖开来的,是如同臭虫一般的黑心。
但是像眼前这个男人这么狠心,而且下手不留后路的实在少见,张执博都自叹弗如,更别提苏青染那些自称是高的女士。
他张执博混了这么多年,也知道许多女人并不是十分干净。
你看街上走着的那么多外表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人,有几个是没有过去的?又有几个女人敢说,她的过去没有任何的污点,没有任何不堪的过往。
“秦沧?”张执博望了一眼刚才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确定已经完全离开之后,淡淡的说道,“你们倒来的挺快,我们可是有好多年不见了,两位老朋友!!!”
“两位老朋友!!!”秦沧忽然疑惑,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这么多年了,你似乎还过得挺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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