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就先下手为强。
秦沧最终还是托人找到了苏青染所在的医院,他提着上好的补品到医院的时候,她正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风景,右手轻轻的抚模着自己还未凸起的肚皮,不断地在上面画着圈,一副平安喜乐的模样。
秦沧当时就怔住了,苏青染在他身边那么久以來,他沒见过苏青染的这个模样,但是,却让秦沧移不开眼睛。
他在她背后小声的唤了一句,“小染……”
苏青染明显的僵愣了一下,这个称谓,似乎也只有那一个人这么叫过,而那个人,在她心底,却是最为深切的痛楚。
苏青染慢慢的转过身,看到眼前果然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时候,眼神轻蔑的瞧了他一眼,却并未搭理,径自的躺回床上休息。
她所做的一切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月复中的孩子,而她的视若无睹在秦沧眼里,却是那么刺目,或许现在的自己对于苏青染來说,就是个多余的人而已吧。
“小染,”秦沧将补品放在桌上,眼底有一丝开心,“听说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苏青染这才睁开眼睛望着他,“我不需要你的东西,请你把这些统统拿走。”
秦沧愣了一下,“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总是要吃的。”
苏青染冷笑了一声,想一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林子默跑去同他理论,所以才让秦沧知道了这一切,也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
苏青染立刻从床上跳下來,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嫌恶的说道,“你该知道我并不想见到你,拿着你的东西,给你以后的孩子吧,而我,不需要。”
秦沧忽然就感到心口像是有一把尖儿细的刀,狠狠的插在自己心口上,他依旧笑着,“小染……”
他朝前走了两步,沒想到却惹來苏青染的后退,皱着眉头,双手捂着耳朵,苦不堪言的模样,“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滚……”
苏青染朝他怒吼,而秦沧却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自己是爱着苏青染的,在知道她的月复中有了他们的骨肉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别提有多激动,甚至于,他可以放下一切,只要苏青染还留在他身边。
虽然现在苏青染对他甚有敌意,不过,他相信,只要自己对她好,便可以将从前的一切抵消掉,便可以当作从未发生。
可是,他不知道,曾经的伤痛,并非一句对她好,便可以抵消掉的,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在她心口,痛,是真真实实的痛,痛彻心扉。
秦沧眼睛里忽然有了一丝的伤痛,“小染,我……对不起,那天我不知道。”
秦沧的解释,换來的却是苏青染一阵嘲讽般的冷笑,“秦沧,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可以这么对我,不知道,你就可以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知道,你就可以在我心上毫无顾忌的划上一刀,然后來來狠心的伤害我吗?秦沧,夏语都上了你的床了,你还來找我做什么?是不是很爽啊,夹杂在两个女人中间的感觉,是不是很爽,还是你觉得,可以把两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我们都不会发现,秦沧,你还是人吗?”
秦沧听着苏青染的怒吼,原本侥幸的心理被现实抨击的一层不剩。
她知道了?秦沧心下一沉,眉宇间尽是悲怆的色彩,她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从來沒有人來给他说起这件事。
秦沧一声不吭,却听苏青染继续说道:“秦沧,既然你要和夏语在一起,既然你和夏语要上chuang,你就不要给我发短信,还让我木渎你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你知道我亲眼看见是什么感觉吗?既然你要让我看见,现在就不要还跟我说你有多爱我的话,秦沧,你连禽兽都不如,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狠心伤我连渣都不剩,秦沧,夏语和我,到底是谁让你在床上更快乐?”苏青染自嘲的冷笑一番,“你真行啊,一定觉得我就算知道还愿意和你在一起吧?秦沧,我在你眼里,就有那么贱?”
秦沧以为,自己和夏语的事情,沒有人知道,甚至是他和夏语做了那样的勾当,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便以为能瞒得过苏青染,可是沒想到,苏青染不仅知道了这一切,还亲眼看到,那是怎样的痛楚,秦沧很清楚。
以前的苏青染,不喜欢隐忍,可是现在,苏青染不仅隐忍着,居然连大吵大闹都沒有,只是默默的离开,她只是想要离开他的世界。
她亲眼看到那天晚上他和夏语的事情,虽说和自己多少有些关系,但是,秦沧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秦沧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他知道这样会伤害到苏青染,但是对于这件事,他竟然毫无办法。
他爱着这个女人,却总是在无形之中伤害了她,那天晚上的事情,秦沧清楚的明白,对于苏青染來说,是一个伤疤,就算经过了时间的洗礼,那种痛,那个伤痕,却是一直留在心口的位置,难以消弭,有时候牵扯起來的时候,还是带有微微的疼意。
可是,就这样让秦沧放手,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爱了她这么多年,为的不是让她來到他身边,爱上自己之后又选择了用另外一种方式离开,秦沧要的,是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不然,他这些日子,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能离开,这是秦沧唯一想要说的,却是难以说出口的一句话,因为清楚的他知道,苏青染一旦下定了决心,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來。
苏青染爱他,却不能忍受那个人对她的背叛,她纵使再爱,都不可能会原谅那个人犯下的错误,就算是有苦衷,就算是他真的是爱着她的,可是,以爱的名义,做着伤害人的事情,苏青染自问,还不是那种找贱的女人。
秦沧想要上前拉她,却被她巧妙避开,苏青染弓着身子,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來,声嘶力竭的吼道:“秦沧,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不可能了,自从你将夏语搂进怀里开始,我们就永远不可能了,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秦沧神色间隐忍了一会儿,想要解释什么,想了想,仍旧是多余,于是转身,离开医院。
怎样都好,只要她和孩子,能平平安安的,他便也无所求了。
秦沧走后,过了不久,下去买东西的林子默便进來了,提着一个塑料口袋,看着桌上的补品,再看看苏青染悲恸的神色,便知道是谁來过了。
饶了这么大一圈,他终究还是找來了。
林子默顿了顿,笑着说道:“医生说,下午再做一个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苏青染点点头,却是一句话都不说,能说什么呢?说秦沧來找过她,说自己对秦沧,依旧还是有着异样的感情的,尽管那样的感情,苏青染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力阻止。
可是,他们毕竟曾经深爱过,秦沧又沒有爱过她,苏青染并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自己真的很爱秦沧,就算是现在,就算是在她看到了秦沧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之后,那种爱,却并沒有消退,反而滋长。
不过世上的很多关乎情爱的东西,总有一个底线,而有的底线是你不能突破的,一旦突破,便无法回头了,一旦突破,两个人,便再也无法回到过去,而这边的天平,就已经失衡。
……
苏青染按照医生的吩咐,说是先到楼下去做检查,做完了这一切,苏青染便收拾了东西,和林子默打算回家。
林子默的车在车库里,于是让苏青染在原地等他,不要乱跑。
然而,当她看到对面的街上看到秦沧和夏语的婚训被各大媒体报纸的时候,脚步便不由自主的朝对面的商业迈了过去,然而,就在将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却被对面疾驰而來的车辆撞出十几米选。
苏青染口吐了几口鲜血,却沒有再站起來的力气。
而苏青染正想看清楚那辆车,只听见司机打着电话说道,“报告秦总,苏青染已经死了。”
听到司机说完,苏青染便沒有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而作为肇事司机,则是在反应过來之后,开着车立刻就跑了。
鲜血流了一地,随之而來的,是路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他们将事故现场围住,却沒有一个人,将她送往医院而去。
林子默从停车场出來的时候,到处找不到苏青染,却看到街对面围了一圈人,像是在议论着什么,本來不想去在意,然而,路过的行人的对话,却一字不漏的落进林子默的耳朵里。
路人甲,“有个女人被一辆别克轿车撞了,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路人乙,“人太多看不到,不过据说已经昏了过去,已经让打电话110和120,可是到现在人都还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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