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外,北宫晟怒气冲冲的往外走,被北宫楚叫住了身形。瞙苤璨午
“你去哪!”
“你管我!”他真的怒了,一阵旋风窜过,一把抓起了北宫楚的衣襟。“你要不想让我再揍你一次,以后就少管我的事!瑚”
这动作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愣住,景辰景南默默垂头擦汗铄。
这……,王爷也太无畏了!居然敢这么凶皇上,直直扬言说揍!
幸好已经出了倚月阁,此刻周身也就近卫,否则被传出去,还不治王爷个大不敬之罪。
澎湃如山海般的怒吼也将北宫楚震慑才了原地,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时隔这么多年,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再一次跟自己红脸。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是自己无意发现了他那里有小女孩的肚兜,说了句谁家姑娘这么不检点,把肚兜丢你这儿。
结果从小谁也不搭理的晟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一拳,让自己嘴巴放干净点。
天地良心,自己又不是说他不检点,而且也没说什么脏话啊!
那一拳简直挨的莫名其妙,不过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北宫楚此刻倒不介意晟说这句话,本来晟才该是皇帝,而且就算不是皇帝,兄弟之间,也该平等说话。
晟这小子心思总是藏得太深,除了他自己,谁也走不进他心里,不知道他那脑袋里在琢磨什么。
不过,北宫楚现在能弄明白一件事!这混蛋不但把这个女人看的很重要,而且把这个女人看的比自己都重要了!
这让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不爽,皱紧了眉头,一把挥开他攥紧衣领的手。“什么叫少管你的事!你从小到大什么事我没管过!你在皇宫里病到半死不活,伤到体无完肤的时候,是谁整夜整夜守着你,给你喂饭治伤的,是谁心疼你,帮你顶包挨打的!你长大了,有了媳妇就不要哥了是不是!”
北宫楚现在恨不得将他这狼心狗肺的弟弟掐死得了!
北宫晟也一怔,先前漫天的火光渐渐平淡下来。
其实他从小在深宫惯了,北宫楚就算不管他,他也死不了,萧钰不会让他死的,对于那时他来说,所有的照顾都不过只是廉价的施舍罢了。但是北宫楚真正走进他心底,是易容成他的模样,帮他挨了好几顿打却闷声不吭的时候。
那时候他病重在床处在昏迷中,北宫楚知道那帮人就算他昏迷也不会放过他,就干脆帮他挨了打。
也是从那之后,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个亲人。
有的时候血缘是件很奇特的事情,尽管他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是不妨碍感情如亲兄弟般亲和。
北宫楚是嫡二子,当初了前皇后的嫡长子为了抢皇位对自己缕下狠手,最后危急关头是北宫楚检举揭发了亲哥哥才让他不被诬陷。
楚对自己很好,好到有的时候甚至超越他的性命也会去呵护自己。
可……有些事情不是拿这种来衡量。
微叹了口气,北宫晟软下周身线条,慢慢道:“楚……,我知道你如此护着宁羽然是担心我绝后,是!如果孩子没了,我是会难过,是会后悔,但是……,如果没了她。”顿了顿,他唇角浮出一抹像是苦笑又像是幸福的弧度。“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得了。”
如此直白的话让北宫楚一怔,黑眸沁出几许不置信的哑光,颤抖着指尖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她比皇位,比江山社稷还重要?难道祖训,父亲的遗命都能放弃?”北宫楚不死心追问。
这句话将景辰景南的耳际也磨出一道锐耳的心颤,他们赫然抬头,不置信的看向王爷。
凝视着众人诧异的光,北宫晟唇角勾出炫目的梨涡,熠熠的黑眸迸发出锐利的认真。
他一字一句,似承诺般道:“我再说一次,如果没有她,你可以直接杀了我。”
北宫楚身子猛然一怔,后退两步。
景辰跟景南也瞳眸微微收缩,陷入沉思。
他的话意思很清楚,该他承担的责任,他都不会拒绝,皇位也好,江山社稷也罢,对于他来说一直都重要,他不会为了女人规避放弃自己的职责,但想让他在这条路上坚定的走下去,必须有一个前提。
就是有她!
顿了顿,北宫楚将墨色的眉峰绾成一道起伏的山峰,深吸一口气后道:“所以,对于宁羽然你也是心意已决了?”
北宫晟点了点头,深邃的眸光中沁出几分坚定的凉薄。
“你简直不可理喻!”北宫楚愤怒的一甩袖袍转身而走。
他在身后低笑,知晓皇兄这算是默认了。“等你遇到喜欢的女人说不准跟我一样。”
“我才没你那么傻!”北宫楚不回头怒唾一声扬长离开。
北宫晟渐渐收敛了笑容,黑瞳晕染上无尽如深夜的墨黑,亦如冰冷的修罗,不含一丝温怒。他冲着景辰淡淡吩咐道:“景辰!你给我盯紧她!景南,尽快多联系几家,防止早产!”
她是指宁羽然!两人面面相觑,末了锐声颔首。
“是!”
“去吧!”北宫晟淡淡吩咐完两人,回头又朝倚月阁的方向瞟了眼,勾起一抹冰冷的淡笑。
今天楚这行为倒算是给他提了个醒,放任了五个月,也该着手准备了。
八个月了,很快了,不是吗?
宁羽然,这一次,就看是你跟本王的手,谁快了!
可千万别让本王太失望,否则,还真对不起你算计本王这一趟!也对不起宁家如此“衷心”!
冷哼一声,北宫晟慢慢走远,景南景辰面面相觑。
景辰灵动的眸光闪着窃笑。
啧啧!王爷还真是总让我们意外呢!
景南负手踱步中唇角抿出了然。
是啊!我还以为他是担心宁侧妃的孩子回来的……,谁料……。
两人低笑一瞬,眼神达成一致的默契,果然跟王爷耍心机的,都是找死的命!王爷才真是万年月复黑帝啊!
***
倚月阁内,宁羽然一脸浅笑的躺在软榻上,婉嫔端庄柔美的侧坐在身侧,柔荑取过葡萄轻轻剥皮,然后递过。
“姐姐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宁羽然唇角抿出淡笑,缓缓抚模过肚子,眼神中难得的透出几分母性的光辉。“是啊,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抛下王妃回来,看来这个孩子对他真的很重要。”
说实话,她只是微微胎动,借题发挥想给皇上告个状,让皇上厌恶那个女人的,谁料皇上如此袒护王爷的孩子。
不过也想的来,皇上对王爷那是性命都能豁出去的情分,加上北宫氏呆呆凋亡的血统,自然不会允许王爷的子嗣有任何事故。
“那你可得好好养着,再有两月生产后,西苑那贱人也服侍不了王爷了,姐姐可要再努把力再怀一胎。”婉嫔美丽的凤眼微微上扬,沁出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
宁羽然不动声色浅笑,半阖的眼眸底滚过一丝轻蔑。
从王爷那要子嗣有多难谁不清楚?这婉嫔还真是会闹她玩笑。唇角勾笑:“别光说我!你什么时候能赶紧服侍上王爷才是正事!进府都三年了,怎么就没个动静?”
盈盈的笑语让婉嫔脸容上清浅的笑容微微尴尬,半咬嘴唇不再吭气。
宁羽然凤眸泛起不屑的慵懒,柔荑慢慢拍了拍婉嫔的手背,笑道:“妹妹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笑意不减的唇角让婉嫔看着有些刺目,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得深咽了口气道。“王爷什么性子姐姐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对你独特点,别人碰过谁。”
而且今天王爷还要追究她们几人下毒的事情,虽然都知道警告的意义大过实际出处罚,不过是给家里人办个下马威,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一品朝堂大员,不会真把自己怎么样,但是刚警告过,就再去试探,只怕会死的很惨。
提及这,宁羽然唇角浮起几许满意浅笑,不过想到先前王爷居然为了其他女人给自己难堪,就还是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心。
过去六年,他就算发火,也只关起门在阁内,第一次……,如此大庭广众,为了其他女人将她看的如此一文不值,心底的怨恨弥漫而出。
连一直辅助他的宁氏都敢如此威胁,这让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扫了眼婉嫔,计从心来。
“你不会还是处子吧……。”宁羽然凝视着婉嫔的脸色假装诧异道。“我记得他去你房里呆过几晚呐!”
婉嫔被揭穿,瞬间面色更加阴郁,暗垂的眸光泛过苦寂的寞落。
“是啊,是呆了几晚,通宵下棋罢了……。”
婉嫔苦笑,她真不知道自己这副绝世好棋艺是好是坏,每次她想暗示王爷就寝的时候,得到的都是一记冰冷如雪的厉色,还有那唇角默不作声但挂着冷笑的弧度。
然后她就安分了下来,老老实实的陪着下棋。
“下棋?”这还真有些出乎宁羽然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不妨碍什么,清淡的笑了笑,继而道:“这……下棋,也是呆一宿!”
婉嫔转了转眸色,明白了宁羽然的意思。既然明面上不能弄王妃,暗地里惹她生气就好了。“只是……。”
她有些迟疑,听闻王妃异常凶悍,万一惹的她来打自己怎么办?
宁羽然浅笑,抚模了下自己的肚子。“只要是能让王爷开枝散叶的事情,自有保护伞。”
她指的是皇上,婉嫔想了想,又剥了一颗葡萄递过去,点头笑道:“那……臣妾寻个机会试试。”
她含笑,接过葡萄递进磹口,美丽明仁的眼眸里泛过几许阴鸷的冷光。
纳兰芮雪……,不如这一次,你好好撒泼给北昌人看看?北昌……可是从没闹过这种妒妇的笑话呢。
而未来的皇后……倒看天下人允不允许你做了!
她需要出什么手?只需要让某个备受宠爱的人一次次引起萧太皇太后的注意就好。
萧太皇太后动不了自己,动不了王爷,还动不了个南通没权势的雏儿?
哑巴亏,这才第一次让你吃呢!
慵懒的半阖上眸子,宁羽然唇角勾起满意的浮笑,看着户外碧水蓝天的湖景,心情慢慢安稳下来。
***
北宫晟回到朝花阁的时候,看到守在门口的袭夜。想了想小声问道:“她一路上可说过什么?”
“什么也没说,一直很安静。”袭夜微叹一口气,看着王爷微微暗淡的黑瞳,主动认错道:“王爷,可能以前我们对她都有误会,她今天进王府的时候还说去看看宁贱人的,只是可能我反应有些大,王妃有些难过。”
一句宁贱人让北宫晟微蹙了蹙眉头,袭夜自知口误,他是每次喊宁侧妃都有种忍不住爆粗口的冲动,加上对王妃的愧疚,默默垂了头。
★先发4000字的吧==。后面的又找不到北了,感觉没亮点,不想发,我再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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