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沁来到望月泉的时候,恰好看到两人暧mei无间地相互靠在一起。
正中下怀,阮沁沁满意地看到这个场景。
这也不愧是阮沁沁一手调出来的迷惑花蝶的功效,一般情况下不会产生毒性,但是只要闻它的味道超过一注香的时间,纵使功力再深也无法被它迷晕。
皖清洛也许还不知道一个秘密,阮沁沁自小由云艺老道一手养大。
十岁之前,阮沁沁和闻俊两人都随云艺老道在百花谷中生活。
因为那云艺老道一直归隐山林,他喜欢采菊东篱下的那般惬意舒适,于是他找寻一处与世无争的人间天堂——百花谷。
那里是花的王国,生长着数千数万种花,谷中那蔓延溢出的花香,倒像是整个人沉到了花的海洋里。
所到之处花簇团拥,奇卉各异,眼花缭乱得让人无法睁眼细瞧。
牡丹雍容华贵,水仙冰清玉洁,梨花纯情清雅,桃花艳丽不俗,梅花冰肌傲骨,兰花标新立异……似乎每个季节都是百花争妍的一派繁荣向上之景。
可是后来,一场空前的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月,淹了整个百花谷。
最后只剩残花落红,**之间,百花凋零,似乎是被下了诅咒一般,百花谷一片萧条惨淡之景消失,后人一直不知其中原因。
后来传说天上的百花仙子犯了错被天帝惩罚,于是毁灭了人间的千万种花朵来作为代价,从此这世上便不再有百花谷。
百花谷的那几年,阮沁沁对香味的辨别能力有着惊人的开发。
调香等手法也逐渐掌握,她可以调配出数百种香味,让人产生不同症状反应的香味。
这次的迷惑花蝶,她便用了紫罗兰和玲兰特殊的香味混搭着从而产生毒性从而制成这类迷香。
先将紫罗兰,玲兰晒干,后之研碎成末,加入半钱**,三钱麝香,半两藿香糅之,最后放入铅粉,便成了后来的无色的粉末状颗粒。
这些粉末状的颗粒本身不会有毒,但是如果和空气一混合产生香味就会使得气体进ru体内,然后就会被熏晕。
那天,阮沁沁乘着皖清洛不在,特地将它均匀洒在琴弦,琴身的表面。
如此一来,就只等皖清洛手指拨弦的时候,琴弦,琴身产生震动,将粉末播散,从而产生香味飘散产生让人昏厥的味觉。
如今皖清洛和肖逸两人已经双双躺在了那里,阮沁沁知道时机已经来临了。
她放下饭龛,直接走了过去,害怕他们会突然醒来,阮沁沁试探地踩着猫步走了过去,直到判定他们确实已经不省人事时,她才放大胆走了过去。
按照预想的一样,阮沁沁自演自导了一场好戏。
她费力把两人的身子移了移,然后将肖逸的身子半压住皖清洛,并且把他性感的薄唇直接吻在皖清洛的脸上。
做完这一系列的安排之后,阮沁沁在远处一看还真是生动逼真,一眼看去,绝对看得出两人在做着苟且之事。
大功告成以后,阮沁沁拍了拍手,转身便去了一个地方。
“廷浩,我有事找你!”阮沁沁是一路小跑过去的,她大概是害怕皖清洛他们会提前醒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看着阮沁沁返回来,手上还拿着刚刚送饭菜的龛笼,神色慌张,周廷浩心里一惊,难不成是家里出事?
“廷浩,我刚刚看到一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我怕……”阮沁沁唯唯诺诺地故作姿态。
“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那群村民看到阮沁沁过来也不好去妨碍什么,放下了手边的事情,都悄悄地走到一边,私底下还是有些疑问。
“老张,你看这个姑娘和大少爷又是什么关系?”
“还别说这位姑娘容貌过人,想必是大少爷的心仪的女子。”
“那咱们大少女乃女乃又至于何地?”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大少爷如此才智过人,才子佳人纵然要放dàng不羁些!”
“你还别说,你一个庄家汉说起这些还咬文嚼字起来,害不害噪?”
“你这老头儿,说我不害噪,还不是你先提起?”
两人正在打趣调侃着,忽然“咳咳——”一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紧绷着脸的贾付。
“大少爷的闲话也是你们尔等背后议论的吗?不要忘了你们怎么才能有今日这般光景!若要是禀告老爷那边,让你们一个个哭着悔去!”
“贾大管家,可别,我们不过随意聊几句,只当放屁!并不伤大雅之堂,只求你口下留情,我们从此不再议论便是。”两人一看贾付严肃的表情,皆吓得脸色发白求饶着。
“也罢,这次算是初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是!”两人连连点头,其他人看了都有些杀鸡敬猴的意味,都不敢抬头示意。
这时,阮沁沁早已经拉着周廷浩望望月泉那边走去,“廷浩,你一定想不到我看到了什么?刚刚送饭回去的路上,我竟然看到了清洛,我一个好奇便跟了她身后,结果……结果我看到清洛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阮沁沁故意地说着,时不时观看周廷浩的脸色,果然周廷浩已经是一副冷却下来的脸。
“这些我知道,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回去!”
周廷浩扯开阮沁沁的手,停在了原地,显然他已经没有太多耐心和兴致陪着阮沁沁去抓皖清洛和肖逸的现行。
“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你的好娘子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在做什么?”
“无非唱歌抚琴,聊天,她和我说过这些。”
虽然周廷浩十分反感皖清洛每每去找肖逸,但是他一直相信她。
“可是我看到的并非如此,那行为举止可是相当过分!你去了自然知晓。”
见周廷浩踌躇的样子,没有等他点头答应,阮沁沁再次拉着他走向望月泉。
然而,这次周廷浩并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跟着她一起去了,或许他的心里也有所动摇了。
肖逸和皖清洛昏迷了大约一炷香时间,两人一直处于昏迷不醒之中。
此时一阵西风吹来,树枝轻曳,斑驳耀眼的金黄色光线打移在两人亲密的姿态上,为此蒙上一层暖魅的光度。
阮沁沁小心翼翼地拨开茂密的灌丛,立刻视线开阔了不少,那个角度刚刚可以一眼就看到了两人惹人遐想的暧mei姿势。
“你看,他们在那里,你看两个人早就亲昵在一起,说是清白的谁会信?”
阮沁沁故意打抱不平地说着,并且眼睛偷偷地地斜睨周廷浩,似乎在探测他的内心。
周廷浩顺着阮沁沁指着的地方,那一幕场景确实让他浑身一震,心里一紧。
阳光下的他们是那样的大胆,那样地亲热,两人不顾及地卧倒热拥一起,脸贴着脸。
那模样仿佛肖逸正在忘我地吻着皖清洛,且是你情我愿。
可是这一幕却在周廷浩的眼里却是刺眼无比,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他们狠狠地掰开,然后大声怒吼皖清洛让她知道她是他周廷浩的妻子,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倒肖逸,让他谨记这个教训。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嘴角紧抿了抿,然后嘴角微漾,那却是让阮沁沁觉得恐怖的笑容,残酷,无情!
“廷浩——”她轻柔地唤了声。
“没什么好看的,回去!”他随手撒开那灌木丛,立刻眼前的视线再次被遮掩。
周廷浩低吼了一声,转身便踏着沉重的步伐毅然决然走掉。
阮沁沁眼看周廷浩面有怫色,心里一阵大喜。她谨慎地跟着周廷浩,回眸间最后一抹得逞的快意逐渐消失。
皖清洛,现在看你还有什么脸见周廷浩?
感到浑身酸痛,肖逸慢慢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眼缝中一道微弱的日光蔓延开来,黑色的瞳孔发着幽幽的光。
身下是让他感到柔软的像棉花一样的身体,他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的唇就这样紧贴着身下的人的脸颊。
有些微惊地抬起头,身子也自觉挪开,肖逸就这样讶异地看着眼前的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她亦是紧闭双眼,她温润如玉的肤色白皙无暇,密长的睫毛颤立着,嫣红的菱唇微微张启,有节奏地倾吐如兰的气息。
她那一张让人忍不住靠近的干净纯真的睡颜,仿若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肖逸看着看着竟有些晃神。
肖逸那细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皖清洛的脸颊,女敕滑温暖的触感让他的手不禁颤抖。
一种难以挥发的躁动涌上心头,他的唇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干燥,他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他的眼睛轻轻闭上,嘴唇慢慢附向那个惹人口干舌燥的红唇上。
此时的皖清洛感到脸上有一阵瘙痒,意识中本想伸手去挠,可是无奈手臂根本无法动弹。
强烈的意识瞬间苏醒,浑身的神经被激起。
一个激灵,她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忽而,她忽然睁开黑晶晶的眼睛,眼珠恍然地转了转。
此时肖逸一张天煞的美颜正三百六十度无瑕疵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们的距离在逐渐拉近,肖逸深闭眼睛,面带深情,如一汪波涛不惊,渡着暖阳的海平面。
他准备做什么?皖清洛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忽然,肖逸感觉到什么柔软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脸,忽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皖清洛已经醒来,她别过脸羞涩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清洛,你醒了?”肖逸扯出一个难为情的笑容,同样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子,刚刚他却是唐突。
“肖大哥,我们刚刚是不是晕倒了?”皖清洛别扭地望旁边挪了挪位置,似乎有些见外,刚刚肖逸的举动着实让她有些手足失措。
“没错,我们是被人算计了!”肖逸肯定地说道。
“什么?算计?”皖清洛抛开了适才的害羞,她被他的猜测吓了一跳。
“你看!”肖逸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春绮上,用手在琴身上轻轻拂过,立刻手上沾上一块薄薄的白色的粉末状不明物体,“有人在你琴上做了手脚,我们刚刚昏迷也是这东西发出的香味导致的!”
“难道是她?”皖清洛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那天她亲眼看到阮沁沁在春绮身上模来模去,可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皖清洛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谁?”肖逸听到了她自言自语的嘟哝,心里也很好奇。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这时,肖逸已经把春绮前前后后用手帕擦了一遍,虽然那药性已过,但是遗留在琴上的香粉还是不容小觑,日久还是会产生毒性的。
“好了,我在上面抹上一层销菩散,已经溶解了毒性,以后一定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皖清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很快的,那日头便缓缓地沉了下去,撒下一片艳阳天笼罩大地万物。
不远处几只飞行的鸟雀跃没在丛林山涧,留下几剪斑驳掠影。
“肖大哥,我要回去了!”皖清洛收拾好东西便和肖逸告别。
“清洛,今天的事你留一个心眼,有人对你心怀叵恻,你可得小心!”
“我知道了!”皖清洛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这才慢慢地走出了望月泉。
皖清洛当然知道这件事绝不会那么简单,只是她真的想不到阮沁沁所做的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