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许员外被害一事,第二日在摄政王的有意为之下,京城之内人尽皆知,皇商们联名上书奏请皇上明察。所以今日朝堂之上,端坐于上的凤祁炀脸色并不好,底下的大臣们人人自危,都低着头思忖着怎么能平息圣上的怒火。
这事说小小,说大也大。皇商是承蒙天恩,打着御字招牌的商人,无论成为皇商后封了什么侯爵之位,只是闲职,本质上还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贵族之辈还是看不上眼的,所以一介皇商毙命,大多数人都觉得只是死了个商人而已。但皇商到底承了“皇”这个字,能受封皇商的都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以说是他们那一行的帝王,所有皇商联合起来,那么足以掌控一个国家的命脉,所以这事又轻视不得,若是处理不当,便会激起众皇商的不满,到时就有动摇国本的能。
“都哑了!平日里不都自诩称贤能之臣,日日歌功颂德,一遇到事就准备让朕给你们收拾烂摊子!”愤怒拍在御座的雕龙扶手,凤祁炀手背上的青色清晰见。
沉默半晌后刑部大臣终于勇敢的走出来,俯首躬身道:“陛下息怒,许员外遇害一事,微臣有事要奏。”
全禄接过刑部大臣双手奉上一个信函捧到凤祁炀面前,待凤祁炀看过之后,脸色更是阴沉,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沉闷的丢下“退朝”两个字甩手离去。独留一众大臣面面相觑,而站在众大臣最前面的摄政王容策在众人不注意之时朝着对他示意的刑部大臣点头。
下朝之后,没过多时,夏国公便诚惶诚恐的接旨入宫觐见。跪匐在地,冰冷的寒意从地上通过双膝和额头蔓延到了全身。夏国公虽然一向都能琢磨出圣意,不说是十分,七八分尚,今次,他着实想不出皇上为何召他前来,而且自他跪拜之后迟迟不免礼。这样的无言恐慌开始萦绕在夏国公的心头。
“夏爱卿,自己看吧。”凤祁炀抬手示意全禄将今日早朝之时刑部侍郎呈上的信函递给夏国公。
能做到如今一手遮天的位置,夏国公自是能在瞬间恢复镇定,接过全禄手中的信函,面上是一派的安然自若,看过之后,也只是声色平淡道:“皇上,此乃污蔑之词,还请皇上明察。”
凤祁炀走到夏国公面前伸手虚浮了他一把,示意他免礼,“要是朕真的信了这上面所说,夏卿觉得此时你还能站在此处同朕辩解?”
听凤祁炀这么一说,夏国公微微悬着的心才踏实,立刻拱手负荷道:“皇上圣明。”
“夏卿是否开罪了什么人,否则怎么会招致这样的嫁祸之词?”凤祁炀一句看似无意关心的话,却让浸yin官场玩弄权术数十年的夏国公醍醐灌顶。
“朕相信夏卿的能力,此事朕就不再过问,但一定要给皇商们一个交代。”
“此时微臣定会查清,绝不会再扰乱圣听。”凤祁炀见目的达到了,便应允,让夏国公退下。
而出了御书房的夏国公脸色依然不是之前的平静,手中攥着的那张字条已经十分皱折。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明日午时丰楼叙。夏公”
这人倒是好算计,只以夏公二字便将疑点引到了他的身上,虽然一看便知道栽赃嫁祸的能性极大,他极容易辩解否认,却在皇上心中种下了一根刺。表面上皇上将事情交由他处理,是这何不是在试探他,在怀疑他。放眼朝堂,如今敢向他泼脏水的人除了文国公还有谁有这个胆子和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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