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学习生涯 第五十七章 1打架 2挨揍 3悔过书

作者 : 上海八联民办小学

打架

山芋上市了。这几天米店前排起了长队,很多人都喜欢吃山芋,它味道甜美,营养丰富。当然,吃山芋主要是省粮食,因为粮票不够吃。

我喜欢吃“栗子”山芋,特别是烘出来的,剥去皮,里面是滚烫滚烫的。咬一口,是又甜又粉,真有点像栗子。吃生山芋则白心的最好,因为它水份多,吃口粉像水果。海伦爱吃汤山芋,她喜欢红心和黄心山芋,因为它们甜。这几天下午小组或放学后,我和她一人一碗。有时海伦要翻花样,阿婆便到太平桥弄点烂生梨苹果香蕉加上大西米,烧山芋水果羹给我们吃,那好吃啊,和丰实果品商店一角一碗的水果羹比不出上下了。

山芋吃得最多的就要算德明了。他家缺粮,所以每当山芋上市,他们家就买足山芋,这样粮食就好宽松一点。听张妈说,一斤粮票好买七斤山芋。山芋很便宜,只卖一分、两分一斤。山芋买回来,一般人家只当点心吃,像德明他们既当早饭又当晚饭的人家不多。

当然,没有山芋时他们经常早晚两顿只吃泡饭。与众不同的是,晚上张妈烧的是咸泡饭。说白了就是将中午的剩饭剩菜倒在一起,加大量的水和少许盐,一点点白饭就能烧成一大锅。我经常想这咸泡饭怎么能耐饥,而且味道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直到德明给我尝了他家的咸泡饭,才知道这泡饭以烧得如此的口和耐饥。原来,张妈在咸泡饭中加了些切碎的广东香肠,最关键的是她放了一调羹熟猪油。那个香啊,和饭店里炒出来的菜是一样的。至于这咸泡饭耐饥,则全凭德明盛咸泡饭的功夫了。第一碗,他把浮在咸泡饭上的猪油统统撇到自己碗里,第二、三碗则把锅底的碎香肠全打捞上来。油水一足,那咸泡饭就耐饥了。

自然灾害时期山芋贵,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烘山芋在自由市场卖到了一角。不知张妈从哪里弄来了胡萝卜来代替山芋当粮食。张妈把胡萝卜蒸熟了,蘸上细盐当早饭吃。我也尝过,味道还以。

山芋吃得多,屁也就多了。所以山芋上市的时候,上课时你经常听到轻轻的放屁声。但德明山芋吃得太多了,肚子里的气就比别人的多。不过他会憋住,不让它出来。一下课他第一个冲到操场,憋了一肚子的气就放了出来。有一次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便轻轻地打开教室的落地窗,悄悄地遛进了天井。惜窗还没关上,就听到“卜”的一声,像小喇叭一样响亮。全班是哄堂大笑,连老师也没忍住。德明就用那句老话来为自己开月兑:“屁是人生之气,哪有不放之理”。林媛还为德明说好话,说他到天井里去放屁是为了不影响上课。外公则说屁放得越响,对身体越有好处。

今天午饭后,德明带着老五和小弟就去米店排队买山芋,队伍中有不少是小孩,因为他们不上学。老五坐在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磨起了弹子,小弟则在一旁抽起了“贱骨头”。

德明回到小组,我们几个才定下心来做功课。小组快结束时,老五哭着跑了回来。他告诉德明,他的弹子被人家抢了去,他打不过人家,就跑回来报信,小弟还在和人家打呢。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跟我走。”德明拉起老五就走。丽华跟了出来,她怕自己的宝贝弟弟吃亏。

到了米店,只见小弟和一个比他大两三岁的男孩扭成了一团,已斗了好几十个回合了。打得是难解难分,分不出胜负和高底。别看他人小,胆子大得出奇,不肯轻易服输,像德明。丽华冲了上去把他们拉开了,问他们为什么打架。

原来,老五磨弹子时不小心月兑了手,弹子就滚到了路边的阴沟里。那个男孩正好路过,便捡了起来占为己有。老五向他要,他却说是老五要抢他的弹子,真是混淆事非,颠倒黑白。和他讲不清,小弟便用武力解决问题。

那小孩看到我们人多,只得把弹子还给了老五,灰溜溜地走了。我们买好山芋刚要回家,只见那小孩带着四、五个人找上门来了,想要回弹子。一看就知道是些“野蛮小鬼”,贼眉鼠眼,衣冠不整,蓬头垢脸,看上去至少三天没洗脸。

德明挺身而出:“想打架?是一对一还是一起上?”为首的说都放马过去。

德明冲了上去就和他扭在了一起。看得出这些人比我们大一些,但个头却没我们高,身体软绵绵的,不经打,大该这几天都把山芋当饭吃了,没沾荤腥。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三个就被我们压在了身下。大铭抽出身来帮小黄把对手摔倒了地上,这时振宇他们正好路过,便抡起拳头揍了这个家伙几下,那人的鼻子被打出了血。

我们打架是有规矩的,也就是文明打架。只能跟年龄和身体大小相仿的人打,不能大欺小,也不能以多胜少,不过大家一般都遵守。他们打不过我们,却说我们人多,不守规矩。我告诉他们,这人是路过的,我们不认识,不服气以再来。

他们撤退了,我们也得勝回朝。突然,他们中的一个长着两只又大又薄招风耳朵的家伙冲了过来,在我背上打了一拳便拔腿就逃。他失算了,大铭正在后面呢。大铭夺过小弟手中的鞭子对准他的招风耳朵就是狠命的一鞭,那人惨叫一声,抱头鼠窜地逃跑了。

回到家,德明拿出一只山芋慰劳我们,今天这只山芋来之不易。山芋还没吃完,就听见弄堂里吵吵嚷嚷地来了一帮人,在一家一家地向人打听什么。我们知道这是他们吃了亏,找上门来了,只见那帮人朝大铭家走去。我就对小黄说:“快去告诉振宇,叫他当心一点。”

我们赶到大铭家,吴妈正在和他们理论呢。为首的比我们大五、六岁,手拿一根柴爿,口口声声要为他阿弟报仇。我和德明站了出来:“是你阿弟偷袭,打了也是活该。”吴妈问那人他阿弟怎么了,那人说他阿弟的耳朵被大铭劈下来半只,现在正在医院缝针呢。吴妈就对他说愿意承担医疗费。那人却说没有那么便宜,他也要劈大铭一下,说完就要上来劈。吴妈用身体护住大铭:“你一定要劈,就劈我吧,我儿子不懂事。”

那人吃了一惊:“他是你儿子?”在他的眼里,吴妈也就比他大两、三岁,怎么儿子就这么大了。但吴妈的行动使他确信她就是大铭的母亲,而且是位如此美丽的母亲,他下不了手了。这时居委干部带着他的母亲来了,要我们几个到居委会去讲讲清楚。

挨揍

我从居委会回来,刚要上楼,就被小叔叫住了。只见阿娘坐在太师椅上,身边站着小叔,他双手插腰,怒瞪双目,怒冲冠。我大难要临头了。“你这个无法无天,不争气的小鬼,又和人家打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丢我的脸,再不教训你,你要翻天了。”我知道今天阿娘要新帐老帐一起算,也就是书上说的秋后算账,所以今天不是单单打几下**就能解决问题的,而是要上大刑了,这顿毒打在劫难逃。

“拿只登子来,裤子月兑掉扑上去!”这是一道根本无法违抗的命令。为啥要打**呢?因为阿娘关照过,小人只好打**,不能打头,脑子要打坏的。我熟练地月兑下裤子,露出又白又女敕的**,扑在方凳上。身体在凳子上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要露在凳子外面,这样大板下来**就有上下波动的余地,也就是能减轻一点痛苦。至于这板子下来的份量,就由不得我了,火候全凭阿娘掌握,她主要是看我的认罪态度。开始过堂。阿娘审问我,我一口咬定是对方欺负德明阿弟,先动手,我是被迫还手的。“你嘴巴还要老,打人还有道理。”

小叔举起拖鞋,“啪、啪、啪!”一连串下来三记大板。我小叔打**的手法高超,相当熟练,那大板是间隔均匀,份量重,声音脆,反正我这只**就是专门让他练的。小叔体格相当健壮,肌肉相当达,在中学他就是个体育好手,跑、跳和打球等样样在行,那充沛的体力应付那几下大板是绰绰有余。我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据说这样能减轻一些痛苦。虽然我嘴还在犟,但**却有点顶不住了,那拖鞋底是硬牛皮的,跟大板也差不多了,打在粉女敕的**上,真是辣豁豁的疼,**上的女敕皮怎么经得住那厚厚的硬牛皮啊。

书上说吃大板要眼冒金星,金星我倒没看到,好像有些东西在我眼前晃东晃西。不行,要是再这样打几下,**就会开花。我打定主意,再打三下,我就认错讨饶,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在长辈面前用不着充英雄好汉。再说也要给小叔一个面子,让他有个台阶下下。他打得如此起劲卖力,要是收不了场,多没面子啊。

“啪、啪、啪!”又是三下。看来今天我要屈打成招了。现在想想许云锋和江姐也不是人人都学得像的。小叔每打三下,阿娘就趁间歇教训我几句。现在我的精力全放在了自己**上,哪里还顾得上她的问题,阿娘在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时,不少人从后门涌了进来,都挤在客堂门口看热闹,其中就有晓萍和海伦的声音。我暗暗叫苦:你们来干什么,我正光着**挨板子呢。这不是逼我上梁山吗,我怎么能在晓萍和海伦面前做软骨头呢。

我下了狠心,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求饶,在她们面前我也要当一回英雄。突然,海伦冲了进来:“阿娘、小叔。阿魏这次没有错,他是打报不平,是被逼无奈才动手的,再讲对方的人也不是他打伤的。”

“小姑娘,你出去!”阿娘话了。我小叔眼睛一瞪,海伦吓得连忙退了出去。

“咚咚咚”,我知道,海伦上楼搬救兵去了。

“啪、啪、啪!”**上又是三下。我心里在喊:“阿婆快下来救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婆跑到了阿娘跟前:“阿魏阿娘,别打了,别打了,骨头要打坏的。”

“前楼阿婆,这孩子是给你宠坏了,再不打,总有一天要闯大祸的。我做自己孙子的规矩,你不要管。”阿娘的脸色铁青。

“做规矩也不一定要这样打。你看,**都打烂了。再说我拿了他爸妈的钞票,就要对他负责。”阿婆说完就把我拉了起来,“阿魏,给你阿娘认个错。”

我到阿娘跟前:“我保证今后不再打架,不扦你头皮。”这样既能使阿娘消气,又没讨绕,保住了自己的脸面,不然那板子就白挨了。

“我晚上和你阿爸讲。”这就算她已宽恕我了,按往日的经验,这件事还没完。

我跟着阿婆上了楼。海伦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阿婆。阿婆长叹了口气:“我要你争气你不争,真真是气死我了。”说着说着,她竟哭了起来。阿婆一哭,海伦也哭了起来。

“阿婆不要哭,阿魏会学好的,”海伦在劝阿婆,“阿魏,快向阿婆保证。”

“阿婆,我一定学好,给你争气。”听我这么一讲,阿婆便不哭了,问我**痛不痛。我摇了摇头,不能让阿婆为我伤心。

这时德明上楼来了:“生活吃过了?”我点了点头。

“都是你害的。”

“海伦,不能怪他。德明,你妈没打你吧?”我担心他也挨了揍。

“她不但没打我,还讲我保护弟弟做得对,”德明自傲地说。

“大家怎么样?”

“放心,天塌不下来。这帮人找不到小黄。我已关照过振宇,叫他们这几天不要露面。

知道他们都没事,我就放心了许多,便坐了下来。“啊哟!”我一坐下,马上又跳了起来,那伤口实在是疼痛难忍。

“阿魏,没关系。今天晚上你要扑着睡,明天就好了,我经常这样的。”

悔过书

在梦中被阿婆推醒:“快起来,你阿爸叫你。快点认个错,免得挨揍。”

我阿爸一回家就听到了我打架的事,他晚饭也顾不得吃就来找我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恐怕今天我是凶多吉少,倒霉啊,受苦的时刻又来了。

我赶紧起床,下楼。阿婆跟了下来:“阿魏阿爸哎,他小叔已打过他了,你就别再打他了。”

阿爸按捺住怒火:“我不打他,你以上去了。”

阿婆在半道上停下了脚步,听听有没有动静。

这次他确实没打我,却要我一个人呆在亭子间,先好好反省,再听候落。说完他就下楼烧晚饭去了。今天我阿爸也像小黄爸妈,搞起了什么“说服教育”,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说服教育的原则是以理服人,摆事实,讲道理,分析原因,找出根源,改正错误。为什么阿爸今天要搞说服教育呢?我先琢磨这个问题。突然,我记起了晓萍大伯说的三字经:子不教,父之过。这等于是说,我的过错就是他的过错。所以他今天要换一种方式,要好好地教育我,因为打不能算教育,只能算教训,这就他搞说服教育的主要原因。

我定下心来,先把打架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弄弄清楚,再把思路理一理,等一会儿好派用场。思想有了准备,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跑得无影无踪,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阿爸又上来了,审问起打人事件,我对应如流。看看审不出什么结果,阿爸就要我先把经过写下来,然后找一找为什么会生这种事的原因,再想一想有什么措施以防止诸如此类的事情再次生。他一再强调不许我轻描淡写,避重就轻。这些就像周老师出的作文题目,难度相当的高。

我望着白纸和笔,磕睡虫就来了。这支笔在我手里好像有千斤重,下笔也找不到地方了。这时我才想起了周老师经常说的,知识是“用时方知读书少”。唉,只怪我平时没好好练作文。要是明天交就好了,我以请晓萍代代笔,一篇文采飞扬的悔过书,转眼之间就大功告成,也用不着像现在那样绞尽脑汁,搜肠括肚了。

这样坐了没多久,我是哈欠连连,鼻涕眼泪一齐下来,同时感到有无数的蚂蚁爬到了我的身上,浑身难受、不自在,就像阿婆说的鸦片鬼来烟瘾了,**不由自主地在椅子上不停地扭动起来,不断地改变坐相,这才好受了些。这时,我怀念起棍棒教育,它比说服教育要痛快多了,打几下就完事,打和被打的大家都省时省力,也用不着熬夜写悔过书了。但今天阿爸用的是说服教育,所以悔过书是一定要完成的。我咬咬牙关,强打起精神,重新提起笔胡乱地写了起来。我安慰自己:写悔过书用不着字斟句酌,先用来交差,混过今晚这一关再说,睡觉要紧。不过我也清楚,靠临时抱抱佛脚是不能逢凶化吉的,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阿爸看了我的悔过书,又光起火来:“你看看自己写的东西,杂乱无章,狗屁不通,字像蟹爬。我问你,学校里你作文是什么成绩?”

我心里在想:阿爸啊,你要求也太高了点。这是悔过书,不是考状元,只要重事实和认罪态度,文采就没有必要太讲究了。再说了,我这支秃笔也生不出什么花来。今天我们就事论事,怎么扯到了作文,你平时又从来不问我。但我嘴上又不敢这么讲,“五分。”我来不及多想。

“什么?再讲一遍。”

“哦,是四分。”

“到底是几分!”“有四分也有五分。”

“作文簿拿来看看。”

看来今天夜里觉睡不成了,我得想办法:“簿子交了上去,下个礼拜下来再给你看。”

“看来你玩的时间太多了,才有功夫到外头去闯祸。从明天起,你每天给我写两张钢笔字,字写得不好晚上不许睡觉。”阿爸终于现了惩治我的灵丹妙药。我的日子又要难过了。

礼拜天一早,居委会再次召集双方的当事人,要了断这件事。我、德明和大铭,加上吴妈和张妈准时到了居委办公室。吴妈本来就很漂亮,今天一打扮更是光彩照人,赛过电影明星。漂亮的张妈在吴妈面前就显得很平常了,她今天是一身出客衣裳,好像是过什么大的节日。

对方也一样四个人加上两个母亲。我们一看到那个耳朵被打伤的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头上斜裹着沙布,包住了那只耳朵,顺便也遮住了那只小小的鼠眼,看上去就像电影里的国民党伤兵。也不知他看的是哪家医院,卫生站都比这包扎得漂亮。他见了我们脸上堆出很不自然的笑容,还点头哈腰。

居委主任先讲话,她说小孩子遇到矛盾双方要互相谦让,不要打架。这些我们听不进,提不起精神。

接着,能说会道的张妈言,她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张妈一开始讲我们的不是,还责怪自己没有教育好孩子。听着听着才听出来全是在讲对方,听得对方家长频频点头称是,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里委经常要张妈去做和事佬了。

接下来那个伤兵的妈妈讲话,原来抢弹子的也是她儿子。我们听得出她讲的是如此的诚恳。她刚讲完,她的儿子就站了起来,向我们道歉。说本来已经没有事了,是他自己偷袭,自己的耳朵才遭了殃。

见他这样,我有点坐不住了,我们也要大度一点。我拍了拍大铭和德明,我们三人也站了起来向对方认错,向居委主任保证以后不再和人家打架。

吴妈说她愿意承担医疗费,对方先谦让一番,但最后还是把医疗费收据拿了出来。我眼睛一瞄,那费用总共才一块两角:急诊挂号两角,缝针和包扎加上消炎药一块。她说只要五角就行了,这孩子有大劳保,他爸爸的单位以报销一半医疗费。

出乎居委主任的预料,调解会非常顺利,半小时不到,问题就得到了解决,她很满意。我们大家都觉得轻松了许多,不过有点弄不懂,昨天他们还气势凶凶,今天怎么就那么客气了呢。

到了大铭家,我们就问吴妈。“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皇庙。”吴妈笑着说。

原来,耳朵挂彩的爸爸是大铭阿爸厂里的工人,昨天他还要厂长为他作主呢。厂长刨根问底,他才知道对方就是厂长大人的儿子。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厂长处理得恰到好处,结果他自然是满意的。

打人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我们多多少少也有点收获,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嘛。最使我们庆幸的是,林媛没有向周老师告这件事,大家都很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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