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止一般,冰冻了整个空间,少年抱着冰冻的邓萸杫,在他的手中,似乎没有那一层坚厚的冰,手指竟然穿过那冰层,抱着邓萸杫,她身体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到心间,无法掩饰内心的悸动,大步走下教学楼。
薄问枫跟在后面,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被冰封的景象,难怪,每一次少主让他回避之后,他即使离得再远,也会觉得冷,一直都以为这只是少主的气场,却没有想到,少主竟然真的有这种能力。
忽然,他感觉到,这个他已经跟随了十二年,效忠了十二年的少主,他看不懂。
触及到少主怀中那个人,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邓萸杫,少主找了十二年的人竟然是邓萸杫,那个和他一样大的人,那个也有些神秘的人。
他一直都以为,那个人不存在,所以也不会有让少主出现误差的人。
但现在,那个人竟然出现了,还让少主这么不顾及的冰封所有的人,只为了带她走。
少主已经失了一个身为上位者的果决和毫无软肋。
既然这样,那只能……
薄问枫自己暗自盘算着,而就在少年走出教学大楼时,脚步一滞,急忙侧身,用自己的身体背对外侧,将邓萸杫护在怀里,而他的身旁,一道冷色绿光闪过,大门旁的花池似是经历过狂风暴虐一样,植物支离破碎的横躺在四周,花池内叶子,枝干残枝横躺。
少年心中一紧,下意识抱紧了手中的人儿,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意,回头寻找薄问枫,想要把自己怀里的人放到安全的地方,却发现他正定定的站在原地,双目无神,暗自警惕,感觉到一抹敌意,他冷冷一笑,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语。
“放开她。”来人看到少年怀中的人,绿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暖意,但是触及到少年时,竟然除了嫉妒就是复杂。
看到来人是为了邓萸杫而来,少年低头看了昏迷中的人儿一眼,有些迷惑。
“你是谁。”下意识把她更加靠近自己的怀里,不其然看到那人激动的情绪,很迷惑。
“镜翊寒,放开她。”来人不回答,只重复着这一句话,仿佛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只有那个被镜翊寒抱在怀里的人。
意识到来人对邓萸杫的重视,莫名的有些不舒服,语气也有些不好,故意高昂着头,“她是我的。”
“找死。”来人一怒,手一抬起,就见那白皙的手中竟然有一颗透明的球,绿色光芒在里面闪现,即使离他很远,镜翊寒都能感觉到那球中恐怖的能量。
“呵。”这世上,能够威胁他镜翊寒的人,还没有几个,只见他眼中冰雪满布,散发着灼灼的冰凉之意,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来人的方向蔓延,所有的事物全部被蒙上一层冰晶,在阳光下,闪着凉凉的精光。
“不自量力。”来人冷冷的说了一句,随手将能量球一掷,就见那原本气势汹汹的冰雪瞬间停下来,被绿色能量球吸收,反而向着原本镜翊寒的方向袭去,比刚才更加凶猛。
镜翊寒急忙一躲,闪身抱着邓萸杫,绝不松手。
而刚才他站过的地方,一声沉闷的响声,一个巨坑出现。
看到他有些慌忙地身影,来人嘲讽的一笑,“就你这样还想保护她?”
镜翊寒冷笑的看着来人,“那就不需要你费心了。”
“你已经没有了资格,把她交给我。”来人好脾气的再一次对着镜翊寒说道,只要他把邓萸杫交给他,他可以既往不咎。
镜翊寒看着他,不说话,只是身后激起的高涨的冰层表示了他的拒绝。
来人嘲讽一笑,那冰层瞬间破碎,下一秒忽然出现在镜翊寒面前,似是邪神一般,眼神中透漏着恶意,刚要动作,却看到镜翊寒面前忽然浮动的绿色屏障,身子猛然向后一闪。
镜翊寒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感觉到,这绿色屏障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不会伤害他,但为了邓萸杫的安全,他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试问这世上有几个人可以让镜翊寒后退,只有她,邓萸杫。
空气中明显的扭转,果绿色光芒一闪,一个福娃造型的小正太,只穿着一个肚兜,光着脚丫,突突的站在厚厚的冰晶之上,把镜翊寒护在后面,冲着来人,“不许伤害我粑粑。”
来人看到小孩的出现,却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有些懊恼,单膝跪下,“少尊主。”
小孩看着他跪下,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有些疑惑,再看看周围已经被破坏了许多的冰晶,低头看着跪下的那人,脆女敕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跪着,原本浑身的傲然在这一刻有些悲凉。
“我不许你伤害我粑粑,既然你叫我少尊主,那你一定认识麻麻。”开开眨巴着眼睛,故作威严的说道。
他隐约记得好像有人叫过麻麻是什么尊主。
“是,属下认识尊主。”来人很恭敬,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那你可以离开了,粑粑是不是伤害麻麻的。”开开傲然的吩咐道,颇有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很可爱。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跪着,开开这一看他不动可不开心了,双手插着腰,“怎么,你不听我的话,小心我让麻麻惩罚你哦。”
现在的开开早已经忘记了他的麻麻已经没有了所有记忆,又怎么会惩罚一个不认识的人呢。
似乎真的是邓萸杫的名号有用,又或许是他已经放弃了这一次带回邓萸杫,顺着说了句,“是。”
然后消失不见。
开开一看他消失了,开心的就往回跑,去找镜翊寒。
而镜翊寒看着他们那一幕,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看着跑到自己身边,却连自己的一半都不到的小孩,不知为何心里闪过一抹暖意,却也只是默默的说了句,“谢谢。”
很别扭,不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感谢过别人,而是因为他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这一次,是第一次。
那个人的强悍,他的能力都在自己之上,若是真的与之交手,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开开小心脏跳的很快,他仰着头,看着自己的粑粑,这是他等了多久,等了多久才等到的,漂亮的大眼睛流出一道道泪痕,带着哭腔,“粑粑,开开终于找到你了。”
说着,就要抱镜翊寒,而严重洁癖的镜翊寒看到这,立马闪身,面对小孩,依旧是冷冷的。
“你认错人了。”说完,就要离开。
开开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么可能让他离开,他跑到镜翊寒面前,指着他怀里的邓萸杫,“她是我的麻麻,你是我的粑粑,开开没有认错。”
镜翊寒怪异的看了开开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执意,再看看自己怀里的人儿,不过十二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更不用说他已经对邓萸杫仔细调查过,她的生活中根本没有这个小孩。
心中不以为然,不过是个认错人的孩子,绕过他,往回走,他想起来薄问枫还被固定在那里,要是他已经恢复正常的话,一定会赶过来,而这么长时间却没有过来,应该是还没有被解开。
只是,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动的手,那诡异的能量球,难道他是元素异能者,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薄问枫解开。
若是镜翊寒耐心的和开开解释的话,他或许会一点一滴说清楚,但正是镜翊寒这不愿意多说的态度让开开很心急。
开开急忙跟着他的脚步,试图让他相信自己,心中焦急,果然,粑粑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冷冷的,不过,好酷噢。
边叫着,开开边走着,解释道:“邓萸杫是我的麻麻,你是我的粑粑,为什么粑粑就是不相信我,难道你失去记忆了,忘记了开开,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开开可怜巴巴的眨巴着眼睛,透明的泪珠不要钱的往下掉,他说是真的很伤心。
只是,他这一招对邓萸杫管用,但对镜翊寒,这个冷到骨子里的人看来,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有得到粑粑的回答,再看他无视自己的样子,开开伤心的不得了,有些黯然,但脚下动作却不停。
跟着镜翊寒走,就看到一个人被定住,咦了一声,围着那人转了一圈,也顾不得哭了,“粑粑,是谁把他定在这里了。”
镜翊寒忽然想起来刚才那人对着开开叫少主,他想,或许开开应该懂得解开吧。
“刚才那个人定的,开开知道怎么解开吗?”语气有些温柔,冰雪般的眸子却是连连的凉意。
开开一听这声音就开心得不得了,拍着胸脯,“当然,就交给开开吧。”
开开站在薄问枫的面前,只见他的指尖绿光一闪,就看到薄问枫再下意识的继续走动。
好像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只是,走了两步才发现有些不对,转过头,“少主?你怎么在这里。”
镜翊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眼神巴巴的对着自己的开开,再看一眼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薄问枫,默了默,“无事,走吧。”
开开一听这话好兴奋,围着镜翊寒就转,“粑粑,你是不是要带开开回家。”
镜翊寒揽着邓萸杫的手不知为何一紧,心中竟然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只是,他却冷冷的说了一句,“不是。”
开开原本开心的脸瞬间掉了下来,有些苦恼。
而跟在镜翊寒身后的薄问枫听到少主说的这一句有些奇怪,“少主,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镜翊寒的脚步微顿,立马恢复正常,“没有,你听错了。”
薄问枫不知为何,总感觉少主有些奇怪,不过,既然少主说听错了,那就一定听错了。
看到不远处的车,立马走过去,为少主打开车门,等着少主坐上去。
镜翊寒小心的把邓萸杫放在座椅上,自己才坐上去,感觉到身边座椅的变化,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开开,冷冷道:“你坐上来干嘛。”
“我要跟着我的麻麻。”开开现在也知道粑粑没有想起来自己,更加不接受自己的事实,但是粑粑对麻麻上心,所以,他只能把小心思用在麻麻的身上。
巧的是,正好薄问枫踏上一只脚,他听到少主的话,就连那天生的冰块脸都有些破裂,弯着身子,脚踩在车子踏板上,奇怪地看着少主,问道:“少主,那我该怎么回去。”
镜翊寒看了他一眼,竟然闪过一丝怪异,闭了闭眼睛,才说,“把你衣服上的土弄干净再进来。”
薄问枫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真的沾染上灰尘,少主的洁癖他是知道的,没有让他走着回去已经够好了,立马扯开自己的脚,在车外把自己的衣服拍的干干净净,这才回到车内。
开开看着他的样子,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只是,下一秒看到粑粑的冷脸,开开小脸一顿,恢复了正常。
镜翊寒坐在车上,却没有任何一次比这一次都激动,他情绪有些激动,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压抑着,但开开和薄问枫都感觉到了。
开开一见到粑粑这个样子,偷笑了一下。
而薄问枫在后视镜看了一眼那一直保持着昏迷状态的邓萸杫,心中微动,不过就是一个域社而已,有什么能力足以和少主站在一起,呵,看他怎么打破她的后台。
开开听到薄问枫的话,肉嘟嘟的小脸一嘟,眸中果绿色的光芒一闪。
副驾驶的薄问枫头撞在车窗上,不知为什么,感觉到一种力推动他,让他自己往车上撞。
同时发出咚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镜翊寒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本就不爱说话的薄问枫自然也不可能对着少主说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有人在推他。
只能请罪,“对不起,少主。”
“恩。”镜翊寒没有看到开开的表情,只以为是薄问枫不小心撞到了什么,继续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心底的暖意和满足感。
薄问枫也只是揉了揉头,眼神触及到有些偷笑的司机,那手立马放下,即使再疼,也要忍着。
或许是真的对邓萸杫很不满,也或许是真的不想少主毁在邓萸杫的手里,再仔细响起当时为了保护邓萸杫而出动整个县城的武警力量的那个隐世之人,看来,想要对付邓萸杫,那个人的来历也必须要查清楚。
然而,再一次,他的额头直接撞在车前面的窗户上,这一次声音更大,可以看得到,在前面的保护镜上,出现一个碎纹,可想而知,那该是用多大的力气往上面撞啊。
在薄问枫的额头上,一个伤口流动着血液,顺着中间,有些可怕。
这一次,那司机是真的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一个眼刀甩过去,司机闭嘴了。
镜翊寒睁开眼,冷冷的说道:“怎么回事?”语气中隐隐有些不悦。
“对不起,少主。”薄问枫自己也很奇怪,和上次一样,只是,这一次的感觉更加严重。
他捂着自己的头,点点的鲜血流出来,好可笑的样子。
“擦干净。”
很不给面子的,开开笑了,而镜翊寒看了开开一眼,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威胁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表示,要是再胡闹,马上给我下去。
好吧,他戳中了开开的致命点,小开开低下头,只是心底却记住了薄问枫,哼,想要伤害麻麻,也要看能不能先过我这一关。
正在擦着额头血液的薄问枫倏地感觉到一股寒意。
暗想,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哪里会知道,之所以让他这么丢脸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他要针对邓萸杫,不过,要是他知道了,应该会更加敌视邓萸杫吧。
可惜,他没有机会知道。
几人回到镜翊寒的别墅,念心街正中间的别墅,那是在念心街建成之时特意为镜翊寒留下的,开开跟着他们走下去,看着这豪华的别墅,就像是宫殿一样,欧式风格,一个个罗马柱立在走廊上,刚进大门一个巨大的雕塑水池,自那雕塑之后顺着的是铺地的红地毯,直达门口,眼看着镜翊寒就要抱邓萸杫,薄问枫本就讨厌邓萸杫对少主的影响,怎么可能让少主再接近邓萸杫,急忙走过去就要代劳,但是,却被少主一个眼神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薄问枫僵立在那里,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少主对他的杀意。
有些哭笑不得,少主,那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只有你才会感兴趣,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的好吗。
开开正想跟着镜翊寒走进去,虽然是粑粑带着麻麻,但是粑粑身边有这么一个时刻想害少主的人,他怎么能放心,谁知道,还没有走就听到这句话,小小的眼神微闪,刚想要动作,这一次镜翊寒似乎有感应一般,转过头,淡淡的看了开开一眼,就让他不敢乱动。
开开却更加记恨薄问枫,已经把他当做头号对付对象。
而那个心里诅咒邓萸杫的开开薄问枫不知道,在无形之间,因为邓萸杫,他又被人记恨了一次,也不知道,因为镜翊寒,他逃过了一次在别人面前丢脸的机会,不然,按着他爱面子的性格,要是再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他以后如何立威,怎么见人。
邓萸杫身上的冰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为什么还昏迷着就不知道了。
这样的她像个睡美人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镜翊寒的怀抱里,很美。
别墅里打扫的人很多,几乎是每一个人,在看到自家主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孩的时候,无一不是诧异到手中的东西掉落,主人的洁癖呢,主人的冷气呢,为什么他们看到只是一对金童玉女,但是这样的感觉让他们更加诡异。
镜翊寒抱着邓萸杫直接就往他准备好的房间里去,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几乎每一个他的房子,都有一个属于邓萸杫的房间,只等着她的居住。
在他的印象里,邓萸杫是他的,自然就应该一直呆在他的身边,永远不离开。
轻轻的把人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全部都是自己动手,不容许任何人插手,温暖的就连薄问枫都产生一点违和感,那个在他们面前不说话都能冻死人的少主,真的是眼前这个让人愿意沉浸在他的温柔里的人吗。
看了看她的脸,和他记忆中的相貌有七成像,深嗅着这气息,一模一样,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独特的气息,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再一次印上一吻。
站起身,瞬间恢复平常的冷淡,看了一眼有些傻的薄问枫,“走吧,让她好好休息。”
薄问枫嘴角一抽,果然,温暖什么的是浮云,少主已经开始变得不像他了,眸中划过一抹决然,看了他必须要行动了。
跟着少主稳步走出去,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后,开开对着他的背影冷漠的眼神,若是他能够看到开开的话,一定会感觉到,这个小孩生气的时候和少主很像。
两人来到书房,镜翊寒嫌弃的看了一眼薄问枫头上虽然不流血却很难看的伤口,“一会去包扎一下,真丑。”
薄问枫还以为少主是在关心他,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还很开心,谁知道在听到第二句,有些欲哭无泪,他怎么不知道少主还有毒舌的能力。
只能低着头,回了一声,“是。”
“准备好所有的东西,明天回岛。”没有多说什么,镜翊寒就直接宣布这一件事情。
这一次出来要找的人找到了,他也没有必要在外面呆着了。
薄问枫这一次没有充分发挥执事无论主人任何命令都执行的指令,而是反问,“少主,您不需要做别的事情?”
开玩笑,他都还没有开始对付邓萸杫的后台,让少主放弃她,这回了岛,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让少主放弃她。
“怎么,你还有事?”镜翊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再一次反问道。
薄问枫想回答有的,真的想回答有,但是他真的没有事情可做,他出生时就是岛上的人,可以说基本和外面的世界是月兑轨的,又怎么会有事情,于是,他只能憋屈的说一句,“没有。”
镜翊寒别有深意的看了薄问枫一眼,在一起十二年,他自然知道薄问枫有些打算却没有告诉自己,但是只要不耽误行程,他也不会理会的。
“恩,那就去准备。”
薄问枫低着头,少主的眼神很淡,但却能看透别人的内心,很恐怖的感觉。
“是。”
“等等。”镜翊寒叫住了薄问枫,只是这一次的感觉有些奇怪,又是散发着一股暖意。
这样的少主薄问枫真的很不习惯,而且还感觉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帮她安排几个人照顾她的身体。”
“是。”很不情愿的,薄问枫虽然想对付邓萸杫,但是他还没有傻到在少主的眼皮子底下就去对付她,现在少主又要回岛,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就在他们在书房对话的时候,邓萸杫已经醒了。
她疏了疏浑身感觉有些僵硬的骨头,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一个公主房,整个房间都是粉红色,可爱的家具,有各种各种的高档家具,只这一眼就让她有些恶寒,这是谁的房间啊,难道不知道她已经过了做公主梦的年纪了?
这别人可还真不知道,现在的她不过是十二岁的小女孩,最多算是个小少女,这个年纪的女生都是喜欢粉红色的东西,原来的镜翊寒可不懂这些东西,原本这个房间都是按着他的习惯,黑白色的装修的,自从前段时间他恶补了一下关于爱情的书之后,就果断让人改了装修风格,不过,要是邓萸杫知道原来这个房间是黑白的风格,她应该会喜欢。
走下床,仔细的看着整个房间的装修,不得不说,除去适合小孩的这种风格,应该会还蛮不错的。
尤其是在床边还有羊绒的粉色地毯,很舒服。
开开无辜的看着醒来以后就无视自己的麻麻,很委屈,“麻麻,不要不理开开,开开知道错了。”
听到这声音,邓萸杫暗自笑了一声,她原本就没有想过要不理开开,三年前,在她被王琳刺伤的时候,要不是开开最先把她拉进空间,回到邓族驻地,让那神兽麒麟治她,现在根本不会有邓萸杫这个人,不,可以说,这世上,只会有那个伪装自己的人存在。
在随后又是开开一直陪着自己,从刚刚开始的枯竭的植物本源,到现在的恢复正常,开开可以说功不可没,可以说,开开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世上,除了他,她没有可以刨去所有,倾尽全力去相信的人,即使是家人,也不例外,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为了救她开开伤痕累累的样子。
“你怎么错了。”邓萸杫冷傲的回了一句,也不看他。
对于开开而言,邓萸杫只要和他说话他就很满足了,于是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
“麻麻,我错了,不应该让麻麻昏迷这么长时间,不应该让麻麻身体僵硬,不应该为了自己想要见粑粑而让麻麻受委屈,唔,要是麻麻不想原谅开开的话,开开会很伤心的。”越说越伤心,甚至还掉了几滴泪,好委屈的样子。
不得不说,看到开开的样子,邓萸杫心里一乱,哪里还想的到和开开开玩笑,立马缴械投降,走过去,抱住开开,哄着他。
被麻麻抱在怀里的开开,闻到属于麻麻的味道,开心的不得了,果然,这样撒娇最管用了,只是,想到粑粑对自己的撒娇无动于衷,有些挫败。
等到感受到开开终于不哭了,邓萸杫有些迟疑地问,“开开,你确定,那个人,真的是你的粑粑?”
说到这个,开开立即硬朗起来,月兑离邓萸杫的怀抱,“是的,当初开开不就是这样找到麻麻的么。”
邓萸杫默,她能说她一直都认为他认错了人了吗。
好吧,看着开开欣喜的眼神,邓萸杫沉默了。
“那开开需要我做什么。”开开一次次的付出她不是看不到,既然他认为那个人是他的粑粑,那她就帮他实现这个想法,只是,她记得,这个人的身份很神秘,看来要仔细查清楚,才能知道怎么应对。
开开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门口锁子转动的声音,果然,打开门,那个少年走了进来,邓萸杫眨眨眼,一脸乖乖女的样子,很安静。
而开开可是激动得不得了,大喊了一句:“粑粑。”
镜翊寒没有理他,而是看着邓萸杫抱着开开的动作,心里忽然感觉很不舒服,就想把开开从邓萸杫的怀里扯出来,他冷漠的说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应该松开了。”莫名的,里面还加杂着一些酸涩,很淡,没有任何人察觉的到。
开开知道粑粑说一不二的性格,幽怨的看了粑粑一眼,也不敢回话,自动从麻麻的怀抱里退出来,委屈的站在一旁。
邓萸杫有些傻眼了,开开竟然这么听话,瞬间有些讨厌镜翊寒。
有些不服气,就像是赌气的样子,她招揽着开开,“开开,过来。”
镜翊寒听到邓萸杫的声音,身上寒意更甚,而开开听到麻麻的话,心中一喜,刚想动作,就感觉到粑粑的冷意,打了个哆嗦,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开开害怕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邓萸杫心中更加讨厌镜翊寒,任何苛待开开的人,她都讨厌。
正有些满意开开的识相的镜翊寒哪里知道正因为他的两句话就造成他以后追妻路的困难,等到知道的时候,只能懊恼,当时为什么那么傻。
“你还不离开?”不耐烦的看着一眼在旁边呆立着的开开,声音很淡,但是在开开听来却很冷。
原本就因为粑粑不让自己靠近麻麻而委屈,听到粑粑这么不留情面的话,开开更委屈了,直接大哭,这一次是真的哭了,好不容易把粑粑麻麻都找到的愉快的心情也没有了,有的只是委屈。
邓萸杫快步走到开开面前,不顾镜翊寒的冷眼,抱住开开,哄着他,“开开不哭,乖啊,他是大坏蛋,我们不理他。”
听着邓萸杫的话,再看到开开嚎啕大哭的样子,镜翊寒很无措,小孩什么的最难哄了,还有邓萸杫的话在那里火上浇油。
真的没办法了。
小孩是最麻烦的生物,一哭就很难哄好,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的镜翊寒深有体会,最要命的是,每一次就在他要发怒的时候,邓萸杫就像是有感觉一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能让他瞬间平静下来。
很无聊的镜翊寒只能在旁边看着邓萸杫哄开开,她真的很美,美得像是精灵一样,完美的唇形,脖颈完美的弧度,而且,她竟然那么有耐心的整整一个小时都在哄开开,或许是因为太爱母亲的缘故,他总觉得喜欢小孩的女孩更有暖意。
天知道邓萸杫有多么讨厌小孩,开开也是她用了好长时间才接受的。
邓萸杫一转头就看到镜翊寒在发呆,瞬间爆火,他不来安慰开开就算了,还敢想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智商提高情商就要降低的原因,前世的邓萸杫情商很高,可以在男生稍微对她有感觉的时候就察觉到,然后就远离那个男生,从而避免了很多被告白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绝的尴尬,情商将近两百,智商才九十,但这一世已经取得美国国立大学学士学位的邓萸杫,智商已经高达将近两百的她,情商九十,可以说和前世翻了个个。
把镜翊寒含情脉脉的眼神当做是发呆,也就只有邓萸杫才会这么认为吧。
开开也很懊恼,自然知道麻麻的改变,就在邓萸杫要发火的时候,开开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祈求。
邓萸杫模了模他的头,开开最让人心疼了,想到的永远是别人。
算了,看在他是开开粑粑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见识。
已经哭了好几次的开开一点也不愿意放弃他认粑粑的行动,这不,带着红彤彤的眼睛,走到镜翊寒身边,低低的嘟囔了一句,“粑粑。”
正在仔细看着邓萸杫的视线被挡住,总有些不耐,语气淡然的说了一句,“怎么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是忍耐了多少的耐心才忍住那寒意。
“你是我的粑粑,她是我的麻麻,我们是一家人。”开开有多么熟悉镜翊寒,自然知道他不想理自己,除了有些灰暗的心情,却又挂起了笑脸,有些诱惑的说道。
开开看得到粑粑的眼神瞬间变亮,有些得意,果然,触及到麻麻的事情粑粑就会认真,看来,要用麻麻诱惑他才可以。
一家人这个词触及到了他的心,虽然对爸妈之间有些悲剧的爱情很忧伤,但是不得不说,一家人这个词是他向往了多久的,原来,他和她之间,也可以成为一家人。
“什么意思?”虽然激动但他还是保持着应该有的头脑,想起邓萸杫对这个小孩的重视,看来这个小孩还是挺有用的么。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承认你是我的粑粑,那我的麻麻就是你的妻子,我们就是一家人。”开开的大眼睛锃锃的亮着,要是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的身后有一个尾巴正在摇啊摇,摇啊摇。
“你是说,你可以决定她的所有权?”镜翊寒挑了挑眉,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总感觉很不舒服。
在他的潜意识里,邓萸杫早就是自己的人,他要带走她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但现在,却冒出来这么一个人说他拥有她的所有权,不得不说,很不舒服。
眼看着他的气息又要不对,开开竟然翻了个白眼,又不对了,他就不能正常一点?一听到有关于麻麻的事情就不正常,多少年了这个习惯还没有变。
“我是麻麻的宝贝,你能看到麻麻有多在乎我,要是我不喜欢你的话,她怎么可能会不在乎我的意见和你走,我告诉你,要是麻麻想要离开,你们谁都拦不住的。”
镜翊寒默了默,开开说的没错,邓萸杫的确很重视开开,而且,开开都有很多他看不懂的能力,还有今天那个要和他抢邓萸杫的人,想到着,眼神一寒,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诡异的行踪确实让他有些忌惮,邓萸杫说不定也有这种能力,而且,调查的资料里,她可是认识隐世的人,所以,还是警惕一些的好。
镜翊寒为了邓萸杫已经多少次改变了自己的习惯,他原来可只是一个靠自己,不需要警惕任何人的人。
现在他的改变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但是,面对一个自己念了十二年的人,镜翊寒同意了。
他却也需要保证,“你能保证邓萸杫跟着我走?”
得到粑粑同意的消息,开开高兴地不得了,哪里还会不同意粑粑的要求,满口答应,差点就要扑到镜翊寒的身上,只是在看到他又一次闪躲,只能无奈,自己安慰自己,粑粑需要适应。
于是乎,得到保证的镜翊寒心情很爽朗,站起身,直接宣布。
“明天跟着我一起回岛上。”看着邓萸杫说,一字一句的宣布。
开开对邓萸杫也是了解的透彻,直接飞扑到邓萸杫身边,又一次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让原本想要反驳的邓萸杫瞬间阉了下来,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为什么总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刚才他们在那边说了好长时间,可能是因为被开开隔了音,她听不到,但是为什么刚一说完,这个人就给她宣布这么一项决定,只是,他是谁,凭什么这么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不得不说,这一句话面对想了十二年的人说出来真的很爽,即使是冰冷天然的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得瑟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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