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萸杫看着镜翊寒淡淡的喜悦,绝美的眉宇间骄傲的神色,忽而有些反感,原谅她,一个三十多的老女人对你是我的人这一句话的下意识的理解,同样也是下意识地回答,“你傻呀,咱们才十二岁。”
话一说完,感觉到手上瞬间被捏紧的感觉,她回了回神,看着那有些傻眼的镜翊寒,再看看依旧用可怜巴巴的哀求着她的眼神看着她的开开,脑袋清明,却有些懊恼,为什么面对镜翊寒,无论他哪一句话都会让她有些抓狂,已经没有了平常的淡然,很不像自己,一想到这种可能,邓萸杫下意识的排斥,再一次看着镜翊寒的时候,有些疏远。
镜翊寒没有发现邓萸杫对他的异常,听到那句话只是一瞬间的呆立,很快就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冷然,轻笑了一声,看来邓萸杫还是一个多面的人儿,“十二岁又如何,若我说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阻拦。”
他说的这是实话,很淡,只是一种陈述,而不是任何的炫耀。
邓萸杫默,她竟然忘记了眼前这个人不是平常的同学,而是一个不知道身份的隐形危险人物。
果然,对于还没有弄清楚底牌,却能够让她时刻失去理智的人,应该远离。
“呵,”邓萸杫淡淡的笑一声,“你是谁?”
这是她一直想问的,不是因为他说的所谓的什么你是我的人,而是因为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他是连华江帮那样平淡处事,不卑不亢的帮派都能奉在高位的人,可见其身份与地位有多么高。
既然连苏姬都查不到他任何消息,现在他自己又送上门来,那就只能让她来套话。
她可不认为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自己,她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只一眼就迷住一个人,所以,虽然不能弄清楚他来这里的目的,但若是他选择对域社下手的话,虽然不可能完全避免,但只要明白他的背景,也算是可以有预先的准备。
只是,不得不说,邓萸杫真相了,但她却把自己所有的猜测全盘否认,以至于这两个在情商上都很低的人,以后的情路越发的困难。
镜翊寒倒没有多想,他只以为她已经接受了他说的这个事情,更何况,在岛上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当他的女人,已经让他形成一种习惯,若是他选择了谁,那个人绝对回答,于是对着邓萸杫,在他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叫镜翊寒,一定要把这个名字记住。”
很霸道,一点也不给邓萸杫可以选择的机会,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反驳他,更不要说尊重别人这种事,他从来都不知道。
“恩。”邓萸杫面对这样的人很无奈,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也没有必要和他讲道理,只能表面应着。
垂下眸子,看来,想要离开只能想别的方法。
只是,对于这个什么底细都不知道的人,必须从长计议。
邓萸杫的顺从取悦了镜翊寒,他的表情也温顺了很多,或许是骨子里对开开的亲近感让他觉得开开的存在是正常的,再一次自发的忽略开开,有些痴痴的看着她完美的侧脸,轻轻喃呢,“你还是那么美,就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那么安静,那么完美。”
开开猛地一拍额头,捂住眼睛,爹啊,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他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不得不说,听到这话,邓萸杫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恶寒,不过是个十二岁孩子,说出来的话竟然像是个大人一样,更恐怖的是,他说的竟然是情话,难道那些有能力的人都比较早熟?还是,这个孩子不太正常。
于是乎,内心却对镜翊寒有些同情,这是个从小有缺陷的孩子,长大了肿么办啊。
只是,他说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怎么不记得她和他见过,像他这么有侵略性的眼神,这么完美的外表,要是她见过一次,绝对不会忘记。
这个人能这么准确的找到自己,除了对她行踪的了解,应该还对她进行具体调查,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出些什么,但域社还是不要随意的暴露出来。
镜翊寒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就算查出来邓萸杫同域社之间那有些奇怪的关系,他也不会多问,而是自己去调查清楚,只是这样却让邓萸杫更加忐忑。
如果镜翊寒没有一直傻得看着邓萸杫不能回神,而是去说清楚他什么时候在意她的,那也不会让邓萸杫愈加远离他,而让他的追妻之路更加遥远。
邓萸杫被镜翊寒当着众人的面带走,当时没有任何的意识,自然也就不知道等到镜翊寒离开之后,被解开冰封的所有人,面对忽然消失的两个人,所有人奇怪的呼声。
对于整个五年二班的师生而言,他们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刚才那个完美的让她们尖叫的转学生已经消失不见,他们还有没有来得及惊讶,就听见叶曦苓大叫,邓萸杫不见了。
邓萸杫是谁,整个班级都很喜欢的人,学习好,为人好,而且还经常帮助他们,于是乎,一下子,整个班级惊慌了,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忽然消失不见。
整个班级都是小学生,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都吓得半死。
校长站在讲台上,也很惊慌,那是谁,那是他背后的老大,域社一直保护的人,怎么会好好的消失,还是当着他的面,他可以想象,当他把事情汇报给赵磊之后,是怎么样的后果,想到这,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是,若是他不汇报的话,后果会更加严重。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安抚这些学生,校长勉强的笑了笑,放大声音,安慰着这群孩子,“大家不用紧张,刚才我让新同学和邓同学去帮我做事情了,他们没有不见,只是去帮我做事情而已,你们不用担心。”
得到了校长的保证,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现在的五年级孩子也是对老师盲目相信的时候,说什么相信什么。
但是叶曦苓可不相信,刚才她见到的那个人是谁,可是连她爷爷都很尊敬的人,同样也是他们每年只能见一面的人,想起每一次见到他就下意识的打哆嗦,叶曦苓莫名的有些害怕,他为什么来这里。
而邓萸杫竟然消失了,就在那个人出现之后,消失了,难道,他是冲着邓萸杫来的?
从小的教育让她不得认为这两者之间有很明显的联系。
天,那如果邓萸杫落到了他的手里,听说过他的无情到冷血的名号,叶曦苓真的很担心,邓萸杫能不能好好地活着回来,这都是一个问题。
倏地,她打了个寒颤,不,不可以,她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好不容易她才忍受了那个假的邓萸杫三年,好不容易邓萸杫才回来,她认定的第一个好朋友,不可以就这样消失不见,即使那个人让人恐怖。
想到这,叶曦苓一拍桌子,也不顾校长和老师,更不顾这是在上课,直接飞奔着离开,拦也拦不住。
校长看到叶曦苓鲜少的不听话的样子,再想起她的家庭背景,想要骂出口的话咽回了嘴里,还不忘给邓萸杫和镜翊寒推月兑,笑呵呵的看着有些蠢蠢欲动的五年二班的人说,“叶同学有很重要的事情,刚才邓同学和新同学也是这样离开的,所以你们没有看到,好了,继续上课吧,你要知道,你们还有不到一个学期就要小考了,你们都是乖孩子,一定不想让你们的爸爸妈妈失望,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
说完,对着那个脸色有些僵硬的老师点了点头,匆忙着脚步离开,他必须要马上去汇报。
腆着大大的啤酒肚,他用他的生命里最快的速度回到办公室,汗水直流,深呼吸,拿出手机,拨出那几个号码,放在耳边,只是手有些颤,“嘟嘟嘟——”,每听到一声响,他的心就颤一下,是痛苦的煎熬。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那头的人懒懒的说了一句,“喂。”
很有磁性,很诱惑,但现在校长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这声音,抱着手机,闭上眼睛,急速的说,“刚才来了一个转学生,叫镜翊寒,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之间在他消失的时候,邓萸杫忽然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一个瞬间的事,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马上来汇报。”
语速很急,他等着电话那头的宣判。
忽的,他一颤,很明显的听到电话那头东西打翻的声音。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头传来了暴怒的声音,“你是干什么吃的,那个人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忽然带走邓萸杫,是不是在学校里有人和邓萸杫结仇,你没有汇报给我,上一次王琳我换没有和你算账,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人,你这个校长是不是不想做了。那就直说,我能把你捧上去,自然能把你拉下来。”
校长出了一头冷汗,他有想过赵磊的怒火,却没有想到他这么在乎邓萸杫,已经到了所有的事情都要汇报的地步。
听到王琳这个名字,他更出冷汗,他听说,似乎是王琳伤害了邓萸杫,现在还失踪,王涛当时报了警,整整三年都没有找见,可见域社的能力有多大。
难道,这邓萸杫是赵磊的私生女,他才对她这么关心,看来,以后要更加关心邓萸杫了。
电话那头有些神志不清的赵磊哪里知道校长这么能自动补脑,如果知道的话,一定要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构造。
或许也知道那个校长也没有什么能力,邓姐在学校的时候不喜欢张扬,而那个人能够带走邓姐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却让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一定不简单,而且,邓姐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他们,那一定是那个人的能力很强,让邓姐没有可以通知他们的机会。
赵磊想了想,也不难为他,“那你有没有那个转学生的信息,传给我。”
“有有。”校长焦急的说着就怕赵磊后悔,马上打开电脑,发送了邮件过去。
接到邮件的赵磊也不多废话,马上挂了电话,只是,在看到这个转学生少之又少的资料,还有他那熟悉的照片时,更加紧张,这不是那个让苏媚区别对待,让华江帮恭敬的人吗,马上叫过来苏姬,让他查那人相关的所有资料,域社进入紧急戒备状态,邓姐很有可能已经亲自去调查那个人的身份,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做好邓姐的后盾。
不得不说,虽然他们和邓萸杫真正的相处只有半年时间,但是他们已经到了很有默契的地步,得到邓姐消失的消息,不是慌乱的四处找人,而是严加警戒,就算是帮忙管理域社三年的邓萸栎也不可能做到。
邓姐消失了,自然那个替身就要去代替她,原因无她,只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父母担心,所以等到下午放学,杨子贤接着‘邓萸杫’回家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异常。
不过也是,三年的时间都没有发现,又怎么会因为真正的邓萸杫回来而发现不对呢。
这边邓萸杫和赵磊他们之间配合的很默契,但那边叶曦苓却进展的很不顺利。
她拿着电话,一直在撒娇,但似乎有些不管用,“爷爷,你就告诉我吧,我是真的有事向岛主汇报的,我不是在开玩笑。”
电话那头一个悠悠的老年声音想起,似乎听起来很和善,“丫头,你不要骗爷爷了,爷爷可不相信你,每一年你见到岛主的时候都恨不得眼睛失明,看不见岛主,这会又怎么想见岛主,丫头,你不诚实啊。”
叶曦苓被爷爷的话给噎住了,只能暗怪自己,谁让自己每年见到镜翊寒的时候都被他的气场给吓到,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但谁知道镜翊寒和邓萸杫竟然会搭上关系,还把邓萸杫掳走,天啊,这可让她怎么办啊。
“爷爷,我向你保证,我是真的有事情必须当面向岛主汇报,天知道我有多么不想见他,我这可是忍受着多大的痛苦,要是浪费了时间,岛主不开心了,那我到时候被岛主责罚了,爷爷岂不是要心疼啊。”小小的叶曦苓不过才十二岁,竟然能够把事情编的这么透,也是很不容易的。
可见她从小要学多少东西呢。
电话那头很不给面子的笑了,“既然这样,那丫头你把事情说给我,我给岛主汇报,也省的你这丫头在岛主面前丢了我们叶家的脸,也丢了你这叶家少主的脸。”
叶曦苓冷汗,爷爷,就算这是事实,但你这么露骨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爷爷,我都说了,这件事情,岛主让我当面汇报,当面汇报你懂吗,到时候因为我的迟到而毁了叶家在岛主心里的地位,那可就不怪我了。”
老人一点都不上套,还是慢悠悠的说,“丫头,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要是岛主让你当面汇报的话,怎么可能不告诉你他在哪里,好了,不要玩了,现在是上课的时间,你是不是旷课了,嗯?”
这一句嗯说的可谓是威胁意十足,虽然叶曦苓已经自修完大学的课程,但她还是被打包送到学校学习那些小孩科目的东西,原因无他,就是她这老顽固加老顽童的爷爷给她说的必须要做的事情。
叶曦苓心里暗道一声糟了,只顾的担心邓萸杫的情况,竟然忘记了爷爷的规矩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她必须硬着头皮去问。
第一次,很不怕的直接转移话题其实心里怂怂的,“爷爷,我现在很忙,你不要总是插话,你都说了,岛主的话最重要,所以我现在是在完成你说的话。”
“叶曦苓。”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但里面的不悦的感觉很浓重,让叶曦苓已经有些打颤了。
知道爷爷已经生气了,叶曦苓真的已经坚持不住了,只能把电话拿远,说着,“喂,喂,爷爷,我这里信号不好,就先挂了,我自己去找岛主了,拜拜。”
果然是不怕死的节奏,固定电话没有信号这种理由都能想出来,真乃神人,挂了电话,叶曦苓心有余悸,立马把电话线给拔了,真怕爷爷再打电话过来,那就不是骂了。
抚了抚跳动极快的心脏,自言自语,“邓萸杫,我为了你可把我们家老祖宗给得罪了,你可一定要答应做我的朋友啊。”
有些月兑线的叶曦苓就是叶曦苓,永远也不会改变,在她的心里就是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即使她自己被爷爷责罚也没有关系。
只是,爷爷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想别的方法。
眼睛转了几圈,想起来那个紧急的号码,心里暗自对着爷爷说了一声对不起,快速接上刚刚被拔了的的电话线,打通那个号码,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就在电话接通的时候就喊到,“喂,我是叶家的叶曦苓,请你帮我联系岛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岛主汇报。”
电话那边听到叶曦苓这稚女敕的声音刚开始还以为是小孩恶作剧,但听到叶曦苓这名字瞬间反应过来,这可是唯一的一个十岁时候就被定为一家的继承人的人,可以说也是不容小觑的。
或许是这心里原本就有些高看,也没有想到叶曦苓会骗自己,所以他直接回答,“岛主现在不在岛上,有事你可以等到岛主回来之后向岛主汇报。”
果然,真的不在岛上,那就说明今天那个人真的是岛主,而不是别人假冒的。
只是,等到他回了岛,邓萸杫说不定都不见了,这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这怎么可以,我现在真的很着急,你知不知道岛主在哪,我必须亲自向他汇报。”
或许真的被叶曦苓的‘着急’给感染了,那头的人有些为难,却也说了,“岛主最近去了华国羽田县,你可以去念心街的一号别墅去找岛主。”
在说话之前,那人已经向镜翊寒请示过了,要不要见,都是镜翊寒同意,他才能说的。
而镜翊寒也在准备着接见她了,这些叶曦苓都知道,那个电话是紧急线,一般只要打通都必须要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不然,打电话的人连带着他的家族都会被处罚的很重。
可以说,这一次,叶曦苓为了邓萸杫的安危可以说已经做到极致了。
得到镜翊寒的地址,叶曦苓就马不停蹄的赶到那念心街的一号别墅,看着那恢宏的别墅,她只能说一句,富豪啊。
刚一到了那别墅,就有人在门口等着她,跟着走进去。
不敢多说也不敢多看,紧紧的跟着就来到了书房,看着领头的人离开,原本准备‘英雄’救美的某人瞬间胆怯了,天啊,站在门口,隔着一扇门都能感觉得到岛主那强大的气势,要是真的进去了,那岂不是死翘翘了,唔,爸爸,偶要回家。
只是,天不随人愿,就在她准备偷溜的时候,大门打开了,一个冷冰冰的青年走了出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都感觉能被人冻住一样,心里更加怯了。
她认识他,他是岛主的执事。
薄问枫一出来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害怕却努力强忍着,很卖力,似乎是在为什么而奋斗一样,心底有些好笑,这个叶家少主还挺有趣的么。
“请进。”让开路,戏谑的看着那迈着小老鼠一样的步子的某人,很好笑。
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要来见少主,说不定是个有趣的人。
正害怕当中的某人哪里知道薄问枫把她形容成一个老鼠,要是知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暴打一顿再说,但薄问枫本就冷冰冰,那申请就算有也看不出来,而叶曦苓又是害怕当中,自然也就没有察觉。
看着某人小碎步一样的移动,薄问枫故意冷着声音说了一句,“快走。”
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叶曦苓被吓得一跳的样子,好吧,恶趣味被满足了。
薄问枫的脸原本就冷,再故意吓她,就像是一个黑脸一样,很恐怖。
叶曦苓不敢再多耽搁,一下多走了好几步,原本书房很大,但镜翊寒坐在沙发上,离房门近了很多,所以毫无悬念,这一下就走到了镜翊寒的面前,骑虎难下了。
镜翊寒看着可怜巴巴的某人,再看看戏耍她的薄问枫,淡淡的,没有理会,直接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很淡,不似薄问枫一样的冰冷,但却更加恐怖,里面的无情让人觉得心颤。
从骨子里,叶曦苓很怕镜翊寒,就算是那个看起来冷冷的和个冰块一样的薄问枫,她都没有觉得丝毫的可怕,难道,这就是气场问题,叶曦苓点了点头,是。
想了想组词,酝酿酝酿语言,叶曦苓正准备说,就听到薄问枫冷冰冰的一句,“到底有什么事,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这一说话,叶曦苓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
镜翊寒更加奇怪,平时让他多说一句都难,今天这是?
疑惑的看了看薄问枫又看了看叶曦苓,默了默。
“岛主,我找您是有一件事情要问您。”深吸一口气,她也不拐弯抹角,她知道镜翊寒不喜欢那样。
“什么事。”清冷,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暖意,若是有人沉浸在其中,绝对会因为没有任何氧气而溺死其中。
“我想问,您认不认识邓萸杫。”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不能放弃,某人不怕死的问道。
这话一出,镜翊寒那实质性的犀利的眸子带着无数瓦的亮光狠狠的凌迟着叶曦苓。
她知道,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她现在已经死了,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岛主的反应会这么大。
薄问枫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为了邓萸杫而来,那邓萸杫究竟什么身份,竟然连叶家少主都认识,看来,想要对付她还要花点大功夫。
可能是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叶曦苓自己解释道,“她是我的同桌,刚才岛主去我们班级的时候,我正好也在,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您就不在了,我的同桌也不在了,所以我想,您是不是有可能知道她在哪里。”
这话说的,那叫个小心翼翼。
镜翊寒只顾得找邓萸杫了,又怎么会看得到别人。
薄问枫也光顾得看邓萸杫了,他一直在想,用什么方法对付她,也没有注意到别人。
“她在我这里。”镜翊寒不屑于撒谎,更何况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对邓萸杫的关心,虽然心情有些不爽,但总归是为了邓萸杫好,他也就勉强接受了。
“那,您是不是应该放她走了?”听到他承认的话,叶曦苓又是开心又是揪心。
“不可能。”镜翊寒直接回绝,看着叶曦苓的眼神有些不善,什么叫做放她走,她本来就是他的,就应该和她在一起。
好吧,听到这句果断的话她再一次蔫儿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想见一见她可不可以。”
“你要做什么?”直观,标准,一下戳中重点。
那桃花眼似乎是雷达一样就能照耀到叶曦苓的内心深处。
她干干的笑了两下,“没有什么,只是找她说说话罢了,我要确定她的安全,她是我的朋友,否则,我不会离开。”
反正在他的地盘就她这么一个小孩,还不可能带走邓萸杫,看在叶霖的面子上,就给她一次机会,毕竟她马上就要离开了,“恩。”
镜翊寒的通情达理有些出奇,而叶曦苓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薄问枫就去见邓萸杫。
在房间里无聊的邓萸杫正在和开开大眼瞪小眼,她看着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一直停不下来的开开,“开开,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离开?”
好吧,她这纯粹是在让开开做决定,到底跟谁,是留在这里,还是跟着她走。
开开兴奋的小脸一下耷拉下来,一只手扯着邓萸杫的衣角,撒娇着,“麻麻,留在这里陪粑粑不好吗?”
邓萸杫没有正面回答,“那你留在这里,什么时候想看麻麻了就回去好不好。”
“不要,开开想要粑粑,麻麻,开开,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呜呜。”扑到邓萸杫怀里,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啊。
邓萸杫拍着他的背,好心疼啊,但是她不可能答应他,她不可能被镜翊寒囚禁一辈子,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就留在一个人身边,她有她的人生,不可能为别人而活,即使这个人是开开。
虽然无情,但她不会那么限制自己,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或许开开的身世很可怜,但那也终究是他的人生,或许她可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但不可能一直留在镜翊寒的身边,这个小孩太危险,太诱人,她怕她会在以后的时间里沉迷在他的世界里迷失自己。
况且,爱情这种东西,这一世的她从来都不打算涉及,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前世的她被人玩耍以后可笑的挽回,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
开开知道麻麻的规矩,她不在意的事情或许可能因为自己一个举动会这样那样的改变,但是若是她真的做了决定,真的在意的事,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就想当初舍弃他,毅然决然的去追寻姨姨的脚步一样。
没有办法,就算一直哭都没有用,开开真的伤心了,为什么这一世的粑粑和麻麻就不能在一起呢,他真的真的,好想一家人团聚啊。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门再一次被打开,这一次,却听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呜,同桌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惊天动地的声音让邓萸杫很疑惑,她,叶曦苓?
接着,一个身影就扑到邓萸杫的怀里,夸张的哭着。
薄问枫眼角一抽看着叶曦苓那样子,这是在,哭丧?
“同桌,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救你月兑离苦海了。”乱七八糟的用词让众人齐齐滑落一滴汗,有没有那么夸张。
“行了,不要玩了。”邓萸杫直接推开她,很不给面子的揭穿她,心里划过一道暖痕,淡淡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嘻嘻,当然是伦家知道偶家亲耐的乃被人掳走了,来英雄救美来了。”被推开她一点也不生气,只是那一张脸,果然一点泪痕都没有,就是在装哭。
看着邓萸杫毫发无损的样子,她才放了心。
自然看出来她不愿意说,邓萸杫也不愿意勉强她,现在的时间还是上课时间,而叶曦苓在她消失的当天就能过来,说明两点,一,她很有能力,她背后的势力说不定和镜翊寒有关,二,她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想到这,邓萸杫脸上的表情也真实了许多,看着一旁一直在监视她们的薄问枫,自然也知道叶曦苓也只是能看看她而已,不能带着她走,笑了笑,“谢谢你。”
没有说为什么而谢,但叶曦苓却听明白了,只是受之有愧,她嬉笑着,“同桌,乃和偶走吧,就算是和他作对,偶也要带你走,呜呜,偶们这对苦命鸳鸯。”
这话一落,瞬间感觉整个房间下降了几十度,然后就听到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声音,“苦命鸳鸯?”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叶曦苓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冰着一张脸的镜翊寒走进来,很冷。
“既然看过了,那是不是就应该走了。”已经没有什么好的语气了,鸳鸯这个词也是可以乱用的么。
叶曦苓还想说什么,只是看到镜翊寒充满威胁的眼神,只能顺从,转过头,对着邓萸杫狠狠地一挥手,一步三回头的这才离开,“是,同桌,偶走了,灰灰。”
邓萸杫带着丝丝暖意的眼神看着叶曦苓,很可爱。
或许是感觉到心里不踏实,镜翊寒竟然再一次宣布一次,“明天跟我回去。”
说完,竟然没有等她的回答就离开,薄问枫看的都有些傻眼,这背影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落荒而逃。
看来,这个邓萸杫对少主的影响更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跟着走出去。
邓萸杫自然察觉到薄问枫对自己的厌恶感,只是她一点也不在乎,反正过来今天她就要离开了,之后和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接触,况且,这世上讨厌她的人很多,她不介意多上那么一两个。
这边邓萸杫盘算着该怎么‘处理’开开,那边,她的家里却上演着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办法亲眼目睹的一幕。
前些时间高玉兰病了,得了高血压,还是急性的,被送到了协爱医院里,叶凡村人都有一个习惯,做农民做了一辈子,就算临老了,孩子有出息,也不舍得花那一天几百的住院费,更不喜欢住院,老人们的思想,只要住院的人,都是一些快要死的,很避讳的,所以,她也就第一天住了院,第二天就被接走了,但是因为叶凡村的路不太好走,每天都要打点滴,而且叶凡村也治不了高玉兰这急性高血压,邓水平分家之后在县城有买的房子,相对离医院比较近,所以就住在他的家里。
而邓水平的妻子自然也只能担任起了照顾高玉兰的责任。
原本就不和高玉兰亲近,更不要说还要照顾她,邓水平的妻子更加不情愿了,也就要向别人诉苦,她的女儿自然成了诉苦的对象。
邓水平的女儿邓艳丽,早已经结了婚,今年孩子也该有四五岁了,只是,家庭影响的缘故,邓水平的妻子的性格就很不分轻重,说话也是,她女儿邓艳丽也就随了她。
只是,很奇怪的是,她的女婿,竟然也是和她一样,说话不经大脑,做事也不经大脑。
在他们结婚的第一年,大年初三来邓启明家来看他们的那一年,新婚燕尔,情绪激动一些比较正常,两个人就粘的分不开,就在中午做饭的功夫,他们两个一粘,直接粘到床上去了,不顾外面那么多小孩,不顾只有一个门帘的阻挡,就开始嘿哟嘿哟,这可算是什么样的姐姐和姐夫,真算是言传身教啊。
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邓艳丽的老公石东听说了邓水平管邓启明,邓水清管高玉兰的说法,再想起妻子对自己说的,丈母娘照顾高玉兰的事情,杨子贤有邓水清,这个全家挣钱挣得最多的人支持着,他自然不敢骂,而已经七十多的高玉兰自然成了他‘说教’的对象,不顾场合就对着高玉兰指高气昂的职责,还一脸的理所当然,“女乃女乃,我记得我爸和小爸已经决定好分开照顾你们,年前你生病了,却到我爸家里,让我妈照顾你,既然你是我小爸管的,就应该让我小妈管你,这么老的人了,做事都分不清楚人,我看,还是死了算了。”
高玉兰一辈子辛辛苦苦养育六个孩子,等了孙子出生,也等到了曾孙出生,虽然说大儿子不是很孝顺,却也算是过的圆满了,年轻时也从来没有生过大病,没有麻烦过任何人,谁知道临老了,生了一次病,麻烦了一下大媳妇,让她照顾了一下,等到病好了,却被一个小辈职责,不应该麻烦大媳妇,更应该马上死了。
这句话对一个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而言,是多么沉重的一句话,当时,整个家里所有的人都静了,傻眼的看着那个还一脸就应该死的石东,他是怎么说出这话的。
邓启明听了这话,一个激动就走上去打了一巴掌,还没有开骂,就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回过头的时候,就见到高玉兰毫无知觉的就要往地上倒,那样子,像急了电视上演的倒地死亡的人,心一哑,头脑瞬间停止运行,嘶声喊了一句,“老伴。”
所有的人都向着高玉兰的方向跑去,好不悲痛。
念心街,邓萸杫原本悠闲晃荡的脚一滞,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凤眸中闪过浓浓杀意,转而凄声大笑,等不及开开反应的时间,只留下一地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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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一辈子,却被后辈说死了算了,这是怎么样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