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的话,马雯婕却听出了她的意有所指,停下脚步来想问个明白,却见她噌噌的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最新更新:风云小说网那样子竟是不想再和自己说半个字的架势,这不禁让她心头一跳。
曾有那么个人也会在恨极她时,这样踏着大步,像个火球一样带着想要燃尽一切的架势从她身旁翻滚而过,然后在她受了委屈之后又默默的将肩膀借给她。
只是她却错过了那个人,不,准确的说是毁了那个人。让她在大好的年华里失去了所有,甚至只能躺在床上,做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而原本最该死的她,闭了眼,再睁开,生命似乎又重头开始了。
马雯婕快步追了上去,想要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如意楼里给她留信的人是不是她?
却在追到书房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因为里面传出了这样的对话:“真打算跟她过了?哪怕知道她是个冒牌货。”
“冒牌不冒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我拜堂成亲的是她。”
“是吗?哪她呢?”似乎是将什么东西递了过去,安静了一会儿,才又听到有声音道:“你自信,你能将人带出来?”
“我带得出来带不出来是我的事,你敢不敢带走却是你的事。”
“好啊!只要你能把人带出来,我就敢带着她远走高飞。”接下来有没有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马雯婕站在外面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脑袋是一片空白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怎么了,总之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双手冰冷,额头却在冒汗。
她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密,但是冥冥之中却又觉得她应该在乎的并不是这个,思绪混乱得不该如何是好的她只知道在看见那抹纤细的背影时觉得分外的眼熟便一把拉住了。
赫舍里看着紧拽着自己衣袖不放的人,慌乱无助得仿佛风雨之中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为她遮风挡雨。然而思绪翻涌之间,她却一把狠狠的将人甩开了去。
马雯婕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她一推,眼见着就要撞到门柱上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倾斜的身子一把拉了回去,并护在了怀里。
似是不想再看到她,赫舍里扬了扬手中的信,说道:“如果还想让我帮你搞定这个麻烦,就记住我说的话。”然后便扬长而去了。
“等等,你别走。”马雯婕想追,却被纳兰容若一把拽了回来,“你找虐呢!她那么不待见你,你还追着去?”
“不用你管!”说着一把推开某人,想了想又道:“你要是真走了,看在这段时间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会替你照顾你父母的。”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够若无其事了,不想一张脸却苦得像是快要哭了似地。
纳兰容若没有接她的话,而是一边思索,一边似自言自语的问:“你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她要这般对你,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这般恨一个人,简直要到了寝其皮喝其血的地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马雯婕就像被触到了开关的机关,哇一声便哭了出来,还边哭边道:“我怎么知道,她刚刚说,她是个大活人死了的那个已经不在了。我一还以为她就是她,跟我一样只是身体死了,灵魂穿越到了这里……呜呜……我多希望是这样……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她的……呜呜……”
纳兰容若被她那哭天抢地的声音搞得很头大,而且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除了先把人安抚了,似乎也别无他法,可是看她那哭得快进ru另一个世界般的状态,估计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当下也就什么都懒得说了,只能把人揽在怀里,任她哭个够。
或许是压抑得太久,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也或许是真的触到了伤心之处,马雯婕整整哭了一个时辰,才慢慢的抽抽噎噎的息了声,人也累得睡倒在纳兰容若的怀里。
将人抱回房里安置好,看着自己几乎湿了一半的褂子,纳兰容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但愿这一年的眼泪都在今天给流完了,不然这样时不时的来一下,估计这府上就可以塔台唱水漫金山了。
将衣服换下,忍不住又细细回想了一遍,似乎真跟皇后娘娘有什么过节,但这两人除了最近才相识,从前似乎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吧!
皇后十三岁就进了宫,要说进宫之前认识的,可那时候这个傻丫头还随她爹在外赴任,根本就没在京城。要说这几天结下的怨,也说不过去啊!这么短的时间内还不致于结下这么大的仇怨吧!都快赶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
不,是夺夫之恨。想着想着,纳兰容若便想到床上去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离开纳兰府的赫舍里,便直接去了如意楼,因为还必须去那里等人。
今天这一遭原本也不是特意过来的,而是中途抽出的时间,快倒是很快了,只是结果却不甚满意。一个麻烦是顺利解决了,另一个原本是想顺带让她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不想有人不愿配合,她也只能作罢。
不过这两个人原本也是不能完全都按她的意愿来的,如今这样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但愿她看了信之后,能够就此死心,从此安分守己的过她荣华富贵的生活,不要再给她惹麻烦了。
如今的她是真有些不想在管理那个所谓的后宫,也不想再面对那些个女人了。自那夜之后,她看她们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以前从没留意过的事,现在却像带了显微镜,针大点的事都能被发现。
以前从来不在乎的人,现在动不动就能气得她一天吃不下饭去。这样的征兆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必须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失去控制之前,想到一个两全的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