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鸣子进监狱了?”
正在院子里干活的钱生钱老两口听到贾三炮带来的消息,顿时脑袋轰的一声,两个人差一点没一同晕倒。
贝诗诗和贾三炮赶紧一人搀扶着一个,等了半天老两口才缓过劲儿来。
贝诗诗早就知道了消息,所以并没有太大的震惊:“三炮,你说说具体咋回事?”
“刚才良哥打电话来说,有人诬告鸣子诈骗,现在人被关进拘留所里了,说是证据都差不多齐全了,只等……”贾三炮没往下说。
“天啊,这是咋地了!”杜二喜好不容易缓过口气来,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三炮,咱们进屋说!”贝诗诗搀扶着杜二喜,贾三炮负责钱生钱,把两个人老人搀扶进屋。
杜二喜坐在炕上哭得天昏地暗,钱生钱则是吧嗒吧嗒没完没了的抽着烟。
过了半天,他才问道:“三炮,他们说鸣子整的那些辣椒籽都是假的?是鸣子和别人合伙骗咱们村里人的?”
“他们是这么说的,可是老蔫叔,你信吗?”贾三炮说道。
“我自己儿子啥样我知道,我才不信他骗人呢!”钱生钱重重的把烟头在地上一扔,用脚使劲儿的碾灭,然后站起身往外走。
“老叔,你要干啥去?”贝诗诗赶紧拉住他问。
“我找政府说理去,我儿子一心一意的为咱们村里人跑前跑后的,他们凭啥无赖他骗人呢?”钱生钱挣扎了几下,老泪纵横。
“老蔫叔,咱们还是坐下来好好寻思寻思咋整吧!”贾三炮也劝说道。
“我们能咋整啊?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杜二喜坐在炕头上哭成泪人。
贾三炮也有点一筹莫展,要是平常的打架斗殴扰乱社会治安,他倒是可以找几个人疏通疏通,可是涉及到犯罪,他认识的那几头烂蒜就不好使了。
“叔,婶,你们也别着急,我出去想办法,再说了,良哥那边也给活动呢!你们也别太担心了!”贾三炮寻思了下,就起身要离开。
“三炮,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我跟良哥熟!”贝诗诗连忙说道。
贾三炮点点头,论起熟悉程度来,贝诗诗和良哥确实比他强多了。
等贝诗诗换好了衣服,又宽慰了老两口几句,叫他们在家等消息,两人这才从家里出来。
贾三炮也不知道从哪里淘了一辆二手的捷达,正停在大门外。
上车之后,贾三炮发动了车子,缓缓的朝村子外面开去。
“嫂子,你咋不是特别惊讶呢?”家三炮有点奇怪的问,这事儿对齐原一家人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可是贝诗诗的反应也太淡定了,令贾三炮感到意外,只是刚才不方便问。
贝诗诗这些天一直寝食难安,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圈发黑,脸上的那抹红晕也被苍白取代,她听贾三炮这么问,就惨然的一笑:“头几天我就知道了,只是鸣子吩咐了,不让我说!”
想想老两口的反应,贾三炮顿时后悔起来,只拍脑袋的说:“嫂子,为这是欠考虑啊!咋就没寻思着把这事儿隐瞒住呢?”
“瞒啥啊?这几天鸣子没回家,电话又打不通,他们老两口早就急坏了,早晚得知道!”贝诗诗无奈的说道。
贾三炮点点头:“那也是,对了,嫂子,这事儿也不知道是谁,在村里面都悄悄的传开了,整得大家背地里议论纷纷的,就是没有证据,要不然估计都得找到你家去了!”
贝诗诗一愣:“这咋可能呢?”
“我这不是也奇怪呢吗?到底是谁知道这事儿了呢?”贾三炮也是一知半解的:“对了,嫂子,那鸣子有没有啥其他的交代?”
贝诗诗点点头:“他说,要是他出事了,叫我打个电话,号码我都带来了!”
“给谁打?”
“我也不清楚,就是让跟电话里的人说他出事了!”
“那赶紧打吧,听说那拘留所都不是人呆的地方,鸣子在里面肯定得吃不少的苦!”
“嗯!”一想起齐原在里面被人欺负的样子,贝诗诗眼泪就又止不住了,赶紧掏出手机,按照齐原给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就接通了,里面传来的喂的一声。
“我……我……”贝诗诗有点紧张,我了半天,才说:“齐原出事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好,我知道了!”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贝诗诗拿着手机愣了半天,然后看看贾三炮,后者就问:“他说啥了?”
“说他知道了!”贝诗诗一脸的疑惑。
贾三炮学着齐原的样子挠挠头,嘴里嘀咕着:“这整得神神秘秘的!”
贾三炮和贝诗诗走了之后,钱生钱老两口在家里坐卧不安,心烦意乱,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顺风顺水的,咋突然间就变了呢?他们老两口实在想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老伴儿,你看,要不给杜老边打个电话吧?他侄子不是在县里当官吗?”杜二喜忽然想起杜老边来,就赶紧说。
“对呀,我咋把他给忘了呢?打电话不行,我去他家找他!老婆子,你在家哪都别去,等我信儿!”钱生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拍大腿,就急忙忙的出了门。
从家里出来,走在去杜老边家的路上,不少在外面的乡亲们看见钱生钱,都低声的议论着,有几个妇女还呸呸的吐着口水。
钱生钱气得浑身都在发颤,他们议论的啥他听得那是一清二楚,看来齐原的事儿已经全村皆知了。大家之所以还没有找上门来,恐怕是还没有证据。要是再过一段时间,辣椒长不住苗来,恐怕他家的房盖儿都得被掀开。
好不容易到了杜老边家的门口,见大门开着,杜老边正悠闲的坐在葡萄架下面,喝着茶,好像就知道钱生钱会来似的。
“亲家……”钱生钱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走了进来。
杜老边坐在那里动都没动,只是眼皮儿微微抬起:“这不是钱生钱吗?谁是你亲家啊?”
钱生钱一愣,没想到杜老边的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是是是,咱两家的孩子还没结婚,叫亲家早了点!”钱生钱有求于人,只好陪着笑说。
杜老边哼了一声,也不让座,轻描淡写的说道:“钱生钱,你要是为了齐原骗人的这件事儿来的,那劝你还是回去吧,我啥忙也办不了。”
“啊?”钱生钱顿时愣住了,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杜老边,脸色瞬间就白了。
“对了,还有件事儿忘了告诉你,我家小娟在她姥姥那边处对象了,你要是有机会告诉齐原一声,别惦记了!嘿嘿,不过,估模着你也没啥机会看见他了,我可听说了,诈骗犯严重的就是死刑!”
杜老边幸灾乐祸的说,还不忘端起小茶碗儿来悠闲的喝口茶,砸吧着嘴说:“嗯,这茶不错,大宇这孩子就知道孝敬他叔!”
杜老边的话就像一记重锤似的,重重的砸在了钱生钱的胸口,他摇摇晃晃的从杜老边家出来,没走几步,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捂着胸口大喘气。咋忽然之间,天就变了呢?
“老蔫叔,你这是咋地了?”恰巧这个时候,赵桂芬迎面的走过来,看见钱生钱脚下的一滩血,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他。
钱生钱摆摆手:“我没事!”
赵桂芬瞄了一眼杜老边家,已经多少知道了一点,她也是刚才才知道齐原出事了,就急匆匆的把超市关了,想到齐原家打听一下。
“叔,我扶你回家!”赵桂芬拍着钱生钱的后背,扶着他往家走。只是这么一瞬间,钱生钱整个人就好像老了十几岁似的,连走路都直不起腰来了。
在回家的路上,有人碰见赵桂芬扶着钱生钱,就提醒道:“孙寡妇,你傻啊,老王家的事你也敢跟着瞎搀和?等过几天地里面的辣椒发不出苗来,他家就得闹得底朝天!”
赵桂芬皱皱眉,就赶紧说:“别听他们瞎传,齐原根本就不能骗大家,他不是都给咱们村整来钱修路了吗?”
碰见那人就说:“那就是口头说说,钱呢?还修路,这次他都进去了,还修个屁路!”
赵桂芬无言以对,只得一言不发的扶着钱生钱往回走。
进了家门,杜二喜赶紧出来相迎,一看是赵桂芬把钱生钱扶回来的,就问:“桂芬啊,你叔这是咋地了?”
“他在道上吐血了,婶儿,咱们先把我叔送屋里再说!”
两人七手八脚的把钱生钱扶进屋,送到炕上。
钱生钱喘了半天的气儿,才缓过劲儿来,把去杜老边家的事儿说了。
杜二喜一听,连骂人都给忘记了,只顾坐在那里呜呜的哭。
赵桂芬也是手足无措,寻思半天才想起来给杜雪打电话,幸好杜雪这几天正准备出去学习,还没走上。
杜雪一听钱生钱吐血了,赶紧放下手头的事儿,带着药急冲冲的过来。稍微的检查一下,就先挂上点滴。
一切都忙乎完之后,三个女人这坐下来,都是愁眉不展。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