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毅伯夫人携女上前请了安,东太后亲和的让其免礼,又赐了座,那母女三人才入座,其中一个在看见夏候琳时,露出震惊的神情,正是昨日强闯雅间的杜若冰。『言*情*首*
“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夏候琳主动开口打招呼,神情自若,昨天还想着打听这女子的身份,今儿就自个露面了,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打听了。
杜若冰看着夏候琳,虽然极力的表现出一副端方大度的模样,只是掩在衣袖下的手却是攥紧再攥紧,并浅笑接话道:“若冰与小姐真是有缘,昨天才在茶楼相遇,今儿又在宫中相遇,想必小姐便是夏候小姐吧!”
杜若冰回皇都以后,也听自己的父母兄妹说了夏候琳的事情,虽未见过那个在乡野长大,却能勇夺天机山庄庄主之位的女子,但内心深处也是极为佩服她的,毕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运气,而夏候琳却是有这样的好运气,只是偏偏撞破了她的秘密,如何能留!
不过更令杜若冰心惊的是坐于夏候琳身旁身着亲王服的东方皓,这才幡然醒悟,他二人得皇帝赐婚,必然是在一起的,不过片刻,杜若冰已是一身的冷汗。
“杜小姐真是惠质兰心,我正是夏候琳。”夏候琳清浅笑道,语气和善,并未表现出其他的什么异样。
永毅伯夫人见长女与夏候琳认识,再瞧夏候琳言谈中并无敌意,想到对方的本事,生了亲近之意,便笑道:“若冰离开皇都城多年,一回来便有幸认识夏候小姐,真是她的荣幸。”
夏候琳笑了笑,并未多言,昨天见到这个杜若冰时,夏候琳有注意到她头上的簪卸掉了长长的流苏,她曾在书上看过,姑娘订亲而未出嫁,未婚夫先逝,即便居于家中,也要为先夫守节,这种女子称作望门寡,即是望门中的守寡女子。而杜若冰与未婚夫原订的是女圭女圭亲,她十岁那年未婚夫病死后,便被家人送去了云城的叔父家中家庙寄住,自此深居简出,却没想到这杜大小姐不甘寂寞,与文景天勾搭上,她的胆子倒是不小,也不怕万一哪一日东窗事,这是沉塘的结局。
杜若冰身边立着的是与她有七分像的少女,她的同母妹妹杜若雪,看年纪约模十三四岁的样子,此刻难掩激动的挽着杜若冰的胳膊道:“长姐,你才回皇都城就能认识夏候小姐,真是好运气,夏候小姐厉害了,不仅仅会伊比利亚与亚平宁这两国的语言,还会拉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琴,那琴叫做大提琴。”
杜若冰一心记挂着与文景天的事情,怕被夏候琳抖了出来,心中一直不安,对于杜若雪的话,则是敷衍的笑了笑。
“说到大提琴,本妃还有事求夏候小姐呢。本妃的清郡主那日在殿上听夏候小姐用大提琴拉了一首曲子,喜欢的不得了,这几日吵闹着要学习大提琴,不知夏候小姐愿意收一个天资不算聪颖的徒儿。”本被打断话的义王妃,寻到契机,再次的开口道。
堂堂一品王妃开了口,若是断然拒绝,势必要得罪人,虽然夏候琳本也无所畏惧,不过毕竟这是在皇都,她多少要顾忌着东方皓的面子,因此便笑道:“承蒙王妃高看,能教导清郡主大提琴,也是我的荣幸,只是我东汉没有会造大提琴的师博,这难办了。”
清郡主今年也有十二岁,知书懂礼,听了夏候琳的话,眸中便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一旁的西太后将清郡主的神情看在眼中,便浅笑道:“这有何难办,请艾莉丝公主再赠一把大提琴给清便是,又不是什么珍贵之物,想必公主也是舍得的。”
东方皓坐在一旁,听了西太后这句话,剑眉微微不悦的皱起,却听夏候琳笑吟吟的接话道:“我与艾莉丝公主亲厚,却也不能向艾莉丝公主讨要她心爱的大提琴,若是清郡主不嫌弃,便将艾莉丝公主赠送给玥儿的大提琴转赠给清郡主好。”
清郡主闻言,欣喜的抬头看向夏候琳,原本是想张口答应,只是嘴才张开,似想到什么,便征询的看向义王妃,彼时义王妃的脸色已是变了变,人家大度愿意转赠大提琴,她却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因此叹息的摇了摇头:“夏候小姐的盛情本妃代清心领了,本妃知道明玥也喜欢大提琴,而且听说艾莉丝公主每日亲往定国公府教授,清怎能夺人所好!”
“看清郡主确实喜欢大提琴,若不嫌弃,明日前往定国公府,与明玥一起学习大提琴,不知王妃意下如何。”义王妃知进退,已经退让一步,夏候琳自然也退让一步,提出折中的办法。
“这自然是好的,就怕艾莉丝公主不愿意教。”义王妃没料到夏候琳会有此提议,微微惊讶之余,依旧不放心道。
“艾莉丝公主人很随和,她不会计较的。”夏候琳却是安抚性的摇了摇头道,彻底的打消了义王的顾忌。
在场众人看着这一来二去的,夏候琳轻易令义王妃欠了她一个人情,不禁在心中对夏候琳生出别的看法来,就在这时,殿外又响起通传声,是文定候夫人母女三人,因为夏候琳与文馨儿结怨在前,东方皓不想看见文家姐妹的嘴脸,便拉了夏候琳起身道:“母后、母妃,儿臣与静儿先一步去迎接特洛伊和艾莉丝,这便告退。”
西太后原本是想挽留的,东太后已经抢先道:“静好精通两国语言,由你们接待最为合适,去吧!”
夏候琳离开前叮嘱小明玥好好陪在西太后的身边,便与东方皓退出寿宁殿,与翊王妃、文馨儿擦身而过时,东方皓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杜若冰伸长了脖子,等来文家人,却没等来文景天,心中不禁失落,有些失魂落魄的。
步出寿宁殿,东方皓放慢脚步,侧首看着夏候琳,拧眉轻声道:“静儿,你有没有觉得杜若冰看着有些面熟,总觉得像在那里见过似的。”
“当然面熟了,那日山野中,与男子苟且的便是她。”这件事情,夏候琳也没打算隐瞒东方皓,有些事情是要暂时瞒着他,但有些事情目前是不用的,例如杜若冰的事情,至于与她苟且的男子,她相信东方皓一时半会猜到文景天的身上。
“她好大的胆子,永毅伯将她送去云城叔父家中寄居,就是希望她为亡去的未婚夫守节,她倒好,居然如此不守妇道,与野男人苟合,这件事情我定要告诉皇兄,对她予以惩治。”东方皓惊悉真相,愤然开口道。
“阿皓,这是丑事,今日这大好的日子,还是暂且不要告诉皇上,待将伊比利亚和亚平宁的使臣送走,再论这件丑事吧!”夏候琳倒是没料到东方皓会这么生气,急急的劝住,她今天还另有计划,没时间去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经夏候琳如此一劝,东方皓倒是冷静下来,幽幽叹了口气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你也别怪我激动,杜若冰原本订亲的夫家是靖郡王的嫡次子,她也算是皇室未过门的媳妇,若是不愿守节,找个出身低些的低嫁了也就罢了,竟然如此不知羞耻的与人苟且,真是令我皇室蒙羞啊!”
“阿皓,你也别想这事了,不管如何,到时候秘密处置了她也就罢了,不让消息外传,损毁了皇室名誉便是。”轻轻拽住他的手,夏候琳柔声细语的劝道。
“本王出现的不时候,忧了二位叙情。”冷嘲热讽的话自不远处响起,东方皓与夏候琳应声望去,只见北堂尘与文景天并肩而来。
北堂尘的双眸扫过那两人相握的手上,微微闪了闪,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文景天则没什么异样表情,只是规矩的上前向东方皓和夏候琳行了礼。
“文公子是陪尘亲王来给两宫太后请安的吧!快去吧,寿宁殿这会正热闹着。”夏候琳也是直接忽视北堂尘,只语气客气疏离的对文景天道。
“皓王爷、夏候小姐,在下先去给两宫太后请安,失陪。”文景天没有从夏候琳的话中听出什么异样来,向东方皓和夏候琳又见了一礼,便引着北堂尘往寿宁殿而去。
待北堂尘与文景天行远,夏候琳便对身旁的朱雀道:“跟柳宿说一声,盯紧他们两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秘密来报。”
朱雀应了一声,退至一旁用秘语传递消息去了,东方皓则是不自觉的拧紧眉头道:“今天宫里是不是有什么事生,还是东太后他们准备向你出手了。”
“你别紧张,目前什么消息都没有,只是自上次马场一事,北堂尘出手救下文馨儿,我想他们应该已经秘密结盟,我就是想知道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交易,或许还能从中得到一些东太后的罪证也说不定。”夏候琳气定神闲的笑道。
东方皓那日去马场去的晚,前面生了什么事情,他并不知道,如今听夏候琳提及,神色不禁凝重了几分道:“北堂尘主动出手救下文馨儿,文家便欠了他一份人情,之后再结盟,北堂尘自然处于优势,看来东太后急需北堂尘手中的钱财支援,只是不知道她会许下什么样的条件,令北堂尘自愿送上金银。”
“这个我们在此瞎猜也猜不到,还是等柳宿那边的消息吧!”夏候琳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便松开东方皓的手,径自往前行去。这宫中人多眼杂,即便她与东方皓已然订亲,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太过亲密。
夏候琳和东方皓原本打算去宫门处等候特洛伊和艾莉丝,只是两人才到御花园,便看见被内侍引路而来的特洛伊和艾莉丝。艾莉丝活泼,看见夏候琳和东方皓,身姿轻盈如蝴蝶般极快的飘了过来,先是笑盈盈的对东方皓唤了声‘四哥’,随后便亲昵的挽住夏候琳的胳膊问道:“静好,你与四哥是不是准备去宫门那里等我和特洛伊。”
“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你,我与阿皓猜测着时辰差不多了,确实是准备去宫门那里迎你们,不想在这里就遇上了。”夏候琳伸出食指点了点艾莉丝的额头,浅笑道。
“那我们是不是要先去寿宁殿和养宁殿给两宫太后请安。”艾莉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轻声问道。
“这倒不用,咱们直接去合欢殿吧,相信这会众人应该都往合欢殿去了。”东方皓摇头道。
特洛伊和艾莉丝也没多想,一行四人便往合欢殿而去,到合欢殿时,殿中已有不少大臣及命妇三五聚在一起聊天,见到东方皓他们,纷纷行礼。
因为知晓夏候琳、东方皓与特洛伊、艾莉丝亲近,所以这次,德妃特意将四人的位置安排在一处,夏候琳与艾莉丝共一席,东方皓与特洛伊共一席,两席位是在一起的。
他们在各自的席位落坐后,便畅聊起来,不过片刻晁帝携德妃也来到合欢殿,众人又是起身行礼,然后陆续的是后宫嫔妃,两宫太后及事先去养宁殿请安的命妇小姐们,还有北堂尘也都陆续来到合欢殿。
这次的宴会是德妃一手操办,开宴后,众大臣先敬晁帝及两宫太后,然后才各自畅饮。有好几波人向夏候琳敬酒,夏候琳不好推辞,一一都喝了,正醉眼朦胧间,无意瞧见文景天起身离开合欢殿,大概又过了片刻,杜若冰也悄悄的退出了合欢殿。
殿中时有人退出殿外透气,并不是什么怪事,夏候琳借口出去醒酒,让朱雀和春曲扶着退到了合欢殿的偏殿。
确定四下无人,夏候琳一改适才的醉态,对朱雀道:“吩咐鬼宿一声,让他去盯着文景天和杜若冰两人。”
朱雀沉默点头退至一旁以秘语再命令,而春曲则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夏候琳道:“小姐,那文景天与杜若冰能有什么事情,何苦浪费人力去盯他们?”
“我派人盯着他们自然是有我的用意,说不定还能借用两人利用一把,所以先盯着吧!”夏候琳神秘莫测的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再说杜若冰独自一人悄悄退出合欢殿,便有一个小厮等在偏僻处,见她出来,忙上前行礼道:“杜小姐,我家少爷让我带小姐前去一见。”
杜若冰偷偷溜出来,就是为见文景天,因此忙随那小厮去了,七弯八拐,那小厮将杜若冰引至一偏静的宫室,将杜若冰请进殿里,自个则守在殿外,为他们把风。
殿中,文景天负手立在窗前,听见极轻的脚步声,这才转身回首,看着不远处的杜若冰,神情冷漠道:“什么时候回的皇都城?”
“回来也有两三日了。”杜若冰也是神情冷淡道,她并非毫无傲气之人,那日文景天将话说的那样难听,她是真的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她无法忍受堂堂千金小姐,被人抛弃这一羞辱。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文景天冷漠依旧道,这张脸现在看着就觉反感,若非怕她坏了自己的事,他才懒得见她,与她周旋。
“我找你自然是为了旧情,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不止只做了一夜的夫妻,当初若非你花言巧语哄骗于我,我又岂会将清白身子交给你,怎么如今你玩腻了,就想一脚将我踹开吗?”杜若冰岔岔的开口,语罢略停顿了片刻,她便露出狠毒的笑容威胁道:“今天入宫,我才知道那日撞破你我之事的竟然是皓亲王与夏候琳,如今再遇上他们,或许他们一时没想起来我和你,不过若我主动告诉他们,情况又当如何,不管当初咱们是怎么勾搭上的,我乃靖郡王次子未婚妻是事实,咱俩的一段往事对皇室而言就是丑事一桩,你说若皓亲王和皇上知道了此事,会如何处置你我!”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我的事情一旦抖出来,你我皆是死罪!”文景天听了杜若冰的话,只觉头皮一麻,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当初在云城杜家遇上她,只觉她神情忧郁,为亡逝的未婚夫守节,一时生了调戏之意,望门寡呀,若是能弄到手,那该是件多有意思的事情,也怪那时年少轻狂,如今想来后悔却是已经迟了。
“我已经这样了,这一辈子烙上望门寡的印记,也没什么指望了,那日你那般羞辱于我,叫我如何甘心,就是死,我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继承文定候爵位,我偏叫你文家在你这一代断子绝孙。”杜若冰说完,便露出近乎疯狂的笑容。原本她只是担心事情败露,难逃一死,后来在寿宁殿中,见这人一眼都不曾看她,她心中便疯狂的滋生恨意,后从东太后与文定候夫人的话语中隐约得知他是文定候唯一的继承人,便生出这个疯狂的念头。
文景天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又流连烟花之地久之,对于女人的心思模的奇准,虽然杜若冰的言谈近乎疯魔,不过他相信这女人对他还是未能忘情的,因此不再冷漠相对,而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杜若冰被他突然的举动弄的一怔,不过一怔之后,便开始奋力的挣扎,只是她一个女子,那里挣得过一个成年的男子,况且对方还有一身武艺,要制住她更是易如反掌。
“冰儿,我这段日子心中其实很后悔,那日被人撞破咱俩的事情,我心中又惊又怕,你又句句指责我,我一时气愤,才说出那等伤你的话。刚才之所以对你冷漠,全是我那该死的自尊心在作崇,离开你的这段日子,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念着你。”文景天轻易制住杜若冰,薄唇紧贴她的耳旁,深情的诉说着那些惑人心智的话语。
杜若冰听了文景天的话,有一瞬间的恍神,不过想到那天他句句如刀插在她的心口,那种疼痛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挣不过他,她索性也不挣了,只冷然道:“收起你的甜言蜜语,在你撕破脸后,你以为现在再对我说好听的,我还会相信你不成。”
“冰儿,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爱你。”文景天继续盅惑道,语毕便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在一起一年多,他清楚的知道那里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她这个身子经他教了那么久,难以再逃出他的手掌心。
文景天确实有这样的自信,他只是含住了杜若冰的耳垂,杜若冰便是腿脚一软,并轻呤出声,再后面的事情自然是顺其自然。匆匆办完事,文景天看着眉眼含媚的杜若冰,一边心细的帮她整理衣服,一边诱哄道:“冰儿,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待办完了,我会认真考虑我们的事情,我要娶你为妻,以后就不用再这样偷偷模模的了。”
杜若冰其实所求的,也只是文景天的负责,虽然她最终在他的身下投降,不过手中捏着文景天的死穴,她已不在乎这个男人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她要的只是拿捏住这个男人的把柄而已,所以并未被他的话感动,只淡漠道:“你想娶我为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我的身份太敏感了。”
文景天眼珠子转了转,状似情深意切道:“冰儿,不管有多难,我都会娶你为妻。只要今天我帮尘亲王将事情办成了,姑母一高兴,我的任何要求她都会答应的。况且你与靖郡王的二公子只是订了亲,并未真正的成亲,若我上门提亲,这门婚事必然是会被允许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娶你为妻。”
杜若冰对他的这些承诺已经不会轻易相信,不过却对他口中的大事感兴趣,便好奇的问道:“你要帮尘亲王做什么事,这事情的影响竟大到能左右东太后的决定?”
文景天要的就是她的好奇,自己如今有把柄捏在这女人的手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女人除掉,让她永远的闭口,眼下他正愁没有替死鬼,如今有个现成的,何不利用一把,思及此他神情不变,深情依旧的开口道:“姑母与北越的尘亲王暗中结盟,尘亲王答应以金银助姑母培养自己的势力,但尘亲王却提出一个为难的要求。”
杜若冰被文景天的话挑起兴趣,忙急切的问道:“尘亲王提了什么要求,竟让你们如此为难?”
见她上了钩,文景天为难的叹了口气,“那夏候琳你今天应该是见过的吧,她手中掌握的天机山庄里有惊天财富,况且她自己又美貌无比,尘亲王看上了夏候琳,跟姑母要的就是夏候琳。但是碍于皇上已将她指婚给皓亲王,姑母就算是有心,也无法达成尘亲王的要求,所以我与姑母商议,决定利用今天宴会之机,设计夏候琳与尘亲王春风一度,一旦她失了名节,与皓亲王的婚事自然做罢,同时又让尘亲王如愿抱得美人归,姑母再得到尘亲王的金银支持,自然能将一部分权力牢牢的抓在手中,介时文家一门显贵,你嫁给我也能享尊荣。”
杜若冰也不笨,听了文景天的话,沉默的将事情从头想了一遍,便意味不明的看着文景天道:“天机山庄既然有惊天财富,东太后如何舍得将那么一大笔财富推给外人,让自己人毁了夏候琳的清誉,也有控制住夏候琳的效果,以东太后的精明,不会没有想到这点上吧!”
文景天闻言,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姑母不是没想过,只是皓亲王对夏候琳用情至深,她不愿感情甚好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况且那夏候琳是个烈性子的,想把她拿捏在手中,只怕是痴心妄想,姑母这样做,不过是为一时安抚住尘亲王,待尘亲王得到美人,将约定的金我银交到姑母的手中,以后他与夏候琳如何,那就要看北堂尘的本事了,不过就那日亲眼所见夏候琳身边护卫的身手,北堂尘这次势必要做亏本买卖。”
杜若冰听了此话,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一个即能自保,又能牢牢拿捏住文景天把柄的主意,因此故做关切开口道:“景天,这是大事,不知我能帮你什么?”
文景天等的就是杜若冰的这句话,不过为免让杜若冰起疑,文景天故意回绝道:“这事我一人去办足矣,你不能涉险。”
“景天,就让我帮你吧,你刚才也说了,她身边的人都厉害,你若是一小心被看出端倪,定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而我不同,我只是弱女一名,接近她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你将你的计划告诉我,我来帮你完成,我也希望你这次能成事,然后尽快去我家中提亲。”杜若冰急切的开口道,两人都了这步,装深情反而会令对方怀疑,以文景天的聪明,定然也知道她所求的是什么。
文景天心中窃喜杜若冰已然进入圈套,面上却装做犹豫不决,迟迟不答应杜若冰。杜若冰急了,再三要求,文景天才点了点头,松口道:“你帮我以,但你一定要小心,切莫引起她的怀疑,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我知道,你放心吧!快将你的计划告诉我。”杜若冰迫不及待道。
两人在殿中密谋了许久,才一前一后的悄悄潜出那宫室。杜若冰经过御花园,正准备回合欢殿时,远远的在御花园的凉亭中看见夏候琳,当下心中一喜,四下无人,正适合她行事,便改了道往那凉亭而去。
夏候琳在偏殿中坐了会,喝了一杯茶后,头脑清明不少,便带着春曲和朱雀离开偏殿,来到御花园透气,她实在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应酬。
“夏候小姐怎么一个人坐在此处,没在殿中饮酒看歌舞吗?”杜若冰笑吟吟的进入凉亭见了一礼道,因为她父亲的官位没有定国公高,出于礼貌,她这见一礼,也是应该的。
“杜小姐请坐。”看着眼前的女子,夏候琳清浅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杜若冰依言在夏候琳的对面坐下,然后抬眼细细的打量起夏候琳来,不得不承认,尘亲王倾心此女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京中美人无数,夏候琳当不得天下第一美人,其身上独特的美,足以令男子倾心。别看她总是面带浅笑,一幅和气模样,但细瞧她那双丹凤眼,便会现,那盈盈水波,柔和笑意之下,暗藏睿智,绝非等闲女子比,这种人即便做不成朋友,也断不能做敌人。
“夏候小姐的眉眼生的真是瑰丽,想我也见过美人无数,夏候小姐却有叫人见之难忘的魅力。”杜若冰是真心的称赞,她其实也算有点自知之明,容貌是天生的,若嫉妒比自己美的,只怕她也嫉妒不过来。
“谢谢杜小姐的赞美,杜小姐生的杏眼桃腮,也是甜美人的紧。”夏候琳礼尚往来,在没模清对方的心思前,这种应对少不了。
杜若冰听了这等赞美之词,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随后看了看守在一旁的春曲和朱雀,神情肯切道:“夏候小姐,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与你说,请你屏退左右。”
夏候琳闻言,挑了挑眉,料想她一弱女子也不能将自己如何,便对春曲和朱雀道:“你们回合欢殿再取些茶点过来,我与杜小姐有话要说。”
朱雀对于夏候琳的命令只有服从,从不会有半分的犹豫,春曲却是不同,她担心夏候琳的安危,急急行了一礼道:“公主,朱雀一人去取点心便,奴婢守在凉亭外,小姐若有吩咐,唤奴婢一声便。”
“你与朱雀一起去合欢殿,我意已决,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夏候琳却是眉目一沉,声音冷了几分道。
“庄主有吩咐你听着便是,这么多话干什么,庄主行事素来心中有数,无须你担心。”朱雀见春曲还犹豫着不动,便上前扯了她一把,冷声道。
毕竟一起相处的时间不算短,春曲一听朱雀这话,便似反应过来,忙行了礼,随着朱雀一起退出凉亭。
杜若冰待春曲和朱雀行远后,才回头神情凝重的看着夏候琳道:“夏候小姐,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便直言不讳,那日的事情,你和皓亲王打算如何处理?”
“哪日的事情?”夏候琳直视着杜若冰的事情,神情平静的反问道。
杜若冰因夏候琳这一句话,心中有一瞬间已然升起喜悦,只是这种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心中猛然一惊,怔怔的看着夏候琳,贝齿下意识的咬住下唇,好一会儿后才闭眼神情颓废道:“小林村,夏候氏欢谷,我与文景天山野中苟且之事,夏候小姐与皓亲王打算如何处置?”
“文景天回皇都也有多日,我若想告他,你认为他还能平平稳稳的出入宫中吗?还有你,若我想告你,你认为你现在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我对面与我说话吗?”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夏候琳神色淡漠的开口道。
杜若冰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好一会后才轻声道:“夏候小姐,你没有告我们,必然是有原因,我如何做,才能换你永远保持这个秘密。”
“靖郡王是东方皓的皇叔,自己堂弟的未来妻子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情,你觉得他会袖手旁观吗?即便他的那位堂弟已经早早离世,皇家威严不触犯,如今事才后悔,是不是太晚了点?”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石桌上一放,出一声脆响,却掩盖不了夏候琳的质问。
被那一声轻微的声响敲的心头猛然一缩,杜若冰使劲的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夏候小姐,如今事已至此,我说什么都显多余,我们谈交易吧!”
“交易?你有什么本钱与我谈交易?”冷笑一声,夏候琳倨傲的开口道。
杜若冰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眼神幽幽的伸出手,待素白手指伸开,只见她的掌心躺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即然你如此的看不起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不肯帮我的。”
夏候琳看着她掌心的荷包,面上露出耻笑道:“想用这个东西威胁我,你……”只是话说到一半,夏候琳突然觉得头晕的厉害,意识到是杜若冰下的手,顿时一惊,伸手指着杜若冰,怒声道:“你竟敢对我下药,你……”这次她话还没有说完,便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仰去,杜若冰已经快迅起身上前扶住了夏候琳。
这时躲在假山后的两名宫女见凉亭中事已成,四下瞧了瞧,确定没有人,便动作迅速的闪身进了凉亭,一左一右将夏候琳驾起,而杜若冰在前带路,一行快速的消失在了御花园中。
春曲和朱雀悄悄的回到合欢殿,正打算娶了茶点就离开,不想东方皓眼尖,已然看见她们,并起身往这边而来,两人想走,又怕引起东方皓的怀疑,便是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待东方皓到了近前,两人才屈膝行礼道:“给王爷请安。”
“免了吧!”东方皓往殿外看了看,随后视线定在春曲和朱雀身上道:“静儿呢,她出去有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王爷,您是知道小姐的,最是不喜这种虚伪的应酬,这一出了殿,就不大想回来,便命了奴婢两人回来取些茶水点心,她在御花园坐会消磨下时间再回殿中。”春曲看了看四周,故意压低声音道。
立在春曲身边的朱雀显然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应对东方皓这里,只见她的目光越过众人,最后定在北堂尘的身上,席上的北堂尘,正与一东汉的官员交谈,聊到高兴处就是爽朗的一笑,然后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或许是朱雀的目光太过锐利,隔了这么远,他还是感觉到了,侧首往朱雀这边看来,见东方皓在她二人身旁,便是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了下来。
东方皓似乎感觉到朱雀的所注目的地方,便顺着朱雀的目光看了去,当视线定在北堂尘的脸上时,便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会儿东方皓根本无心去管北堂尘,将视线收回,他看了看春曲和朱雀手中的托盘,便道:“在这里甚是无趣,我与你们一起去找她。”
春曲闻言,眼神一跳,却极力的保持镇定,她并不急着回话,而装做若无其事的往特洛伊和艾莉丝那边看了看,然后才问道:“王爷,那特洛伊王子和艾莉丝公主怎么办,将他们独留在殿中,似乎不太好。”
“那就把他们叫上一起,我想他们应该也不想呆在这殿中,与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周旋吧!”东方皓也未多想,只对春曲吩咐道。
不得已,春曲只好放下手中的托盘,硬着头皮去请特洛伊和艾莉丝,她已经尽能放慢脚步,只是再如何的慢,这有限的距离始终能到达终点,根本拖不了多长时间。
春曲没敢在特洛伊和艾莉丝面前耍花样,只将东方皓的意思转达,两人也不想在殿中呆,便爽快的答应了,春曲回到朱雀身边,端起之前的托盘,一直注意着北堂尘那边动静的朱雀眼见一小厮进入殿,行至北堂尘身边,耳语了几句,因为她内力高深,所以内容听的清楚明白,脸上神情依旧冷冷的,只眸底闪过一抹急色,她头也不回,对春曲道:“你先带王爷他们去找庄主,我另外有事,片刻就回。”她话说完,便见北堂尘已起身与那小厮离开,便悄无声音的从另一边退出合欢殿,瞬间隐没了身影。
“朱雀这是怎么了?”东方皓看着朱雀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问道。
春曲也不知道朱雀怎么了,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而东方皓在一下刻似乎是想到什么,狭眸往北堂尘的座席看去,已经空空如也,他立刻意识到不对,丢下特洛伊、艾莉丝和春曲,便旋风似的冲出合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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