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牢底坐穿?倏地,尹婉一愣,然后,她急匆匆地追上他,跑到他前面去,张开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敖辰寰,说清楚,什么意思?”
看吧!只要一提到安少弦,她就失去了平日的那份淡定,如今,只有安少弦可以挑起她内心的狂热与情绪。
心中有一抹苦涩的滋味在蔓延,兹升,汇流入他心海的最深处!
深沉如大海般的星眸多了一抹讽意!
“昨天晚上他失手杀了人,现在,我手上有目击证人,如果你签了这份协议,我可以保三弟平安无事。”
反之,就是说,如果她不签下这份离婚协议,那么,他就要把手上的目击证人送去公安局,让安少弦去坐一辈子的牢。
惊疑,不信,难过,悲伤,一时间全涌心尖!尹婉不信,那么善良,那么优秀俊美的少弦会杀人,她不信,绝对不相信!
“敖辰寰,我不信,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少弦不会杀人,平时,他连一只蚂蚁也不忍心杀害,何况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敖辰寰唇边那抹讽笑勾深,慢条斯理地道:“人都是会变的,你看,五年前,你那么爱我,如今,却连手指头也不让我碰。”
“到底你要怎么样?”听到它少弦杀人的消息,尹婉快要崩溃了,她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少弦宅心肚厚,心纯善良,绝不可能会杀人。
“是你,是你陷害他的对不对?”
她嘶吼,咆哮的声音入耳,敖辰寰唇的笑意渐渐转为凄凉。
“尹婉,别仗着我宠你,你就这样血口喷人,在你眼里,我敖辰寰就是这样一个胺脏的人。”
他盯望着她,怒火中烧,可是,却又生压抑住自己的脾气,换作其它女人,他早抽身离开,看都不会看一眼,这个女人就是上苍派来向他追讨昔日里负心薄情的。
“难道不是么?”尹婉的声音越扬越高,她指着他的鼻子狂怒地骂:“你巴不得少弦去坐牢,巴不得他有事,巴不得我与他天人永隔,敖辰寰,前生,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啊?”
冷笑浮在他俊美阳刚的轮廓上,久久都未散去。
“尹婉。”咬牙,他上前一步,捏握着她的下巴,狠狠地低喝:“我是巴不得他死,我还他妈的就巴不得他去坐牢,可是,我再卑鄙无耻也不会对自家人下手,尽管他抢走了你的心,是他自己倒霉,不怨我无情,我只是想让你与他断了而已。”
尹婉望着他,一滴眼泪就她美丽的眼眶中滚了出来,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
纤长的眼睫毛黏在了一起,一根一根,似乎能数得清楚!
敖辰寰深深地望着她,像是要望入她灵魂深处,探寻她内心的世界,她的悲伤,她的眼泪,他自是看到,她的痛他深刻体会,因为,谁也无法体会看着她,然而她再也不是他的那种悲伤与痛苦,还有绝望。
他想她,想得要命,明明她就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明明是零距离的接触,但,偏偏,他却感觉她们之间的距离有千山万水那么遥远,远到今生都无法触及。
他看着她,想着她,然而,她却想着其他的男人,她们都是经历着同一种痛苦。
所以,他怎么能不理解她心中正中蔓延的苦楚。
染着血的泪滴到心尖,慢慢地成了一朵殇!
他无法狠心地做到让她痛,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要月兑口而出:“你走吧!尹婉,我放你自由!”
可是,他真的舍不得她走,他毫不容易才理清了自己内心的感情,他毫不容易才知道,自己用一生去恨,是在用一生去爱她,所以,他舍不得呀!他的尹婉,他还没有爱够!
捏握着她下巴的拇指微微松开,慢慢开始在她细女敕的肌肤上游走,贪念的眼神凝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俯下头,他的唇勾勒着她如花的唇瓣,一寸又一寸地席卷着她口腔的肌理,他说:“尹婉,忘了他吧!他能给你的,我百倍千倍万倍都能给你!”
尹婉浅浅一笑:“我是少弦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他干净,专情,敖辰寰,你能比么?”
这话似一把生冷的劈斧,将他一颗心剖开成了两瓣!
殷红的血汁掺出,痛,深入肺腑,延升至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纤维,浑身每一处无一不痛。
时光不能倒流,他无法让自己回到干净的最初,他已经碰了黛眉庄,甚至还让她怀孕,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没办法改变了。
“尹婉,我之所以碰黛眉庄,是觉得我与你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否则,他也不可能去碰长得与她相似的女人,这些也是他才想通不久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即便是对着尹婉说出来,这理由却是这般的可笑,牵强!
没有离婚的时候,她曾经认为,最让她受不了的事情,一定是他不要她了。
而现在,他吻着她的时候,她竟发现,最让她受不了的事情,是他的触碰。
她早已对他没有一丝丝的感情了,不要说爱,不要说喜欢,就连看他一眼,她都觉得厌恶。
“你就算是碰了千万个女人,也不关我的事。”她含着笑意看着他,生冷地把他与她的生活辟开。
一双瞳孔乌黑耀眼,望着他,是那般疏离与陌生,瞳仁散发出来的狠厉光芒逼迫他怔仲松开了手。
敖辰寰眼底的温柔渐渐褪去,他捏住她下颌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尹婉看到他唇角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的心在忏悔,想为过去伤她的事赎罪,她偏偏不会如了他的愿。
“敖辰寰,真的爱我么?”
“爱,比你想象的还要爱得多。”答案月兑口而出,丝毫都不用考虑,他狠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他这个人,奇怪的很,只要认清了自己的心,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就会十头牛都拉不回,天生一头倔牛。
“可是,我不爱你了呀!”她冲着他嫣然一笑,说得云淡风清。
“你说怎么办呀?”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心脏漫过一阵惊喜,为她平静的态度,温柔的话语,现在,只要她对他勾勾小指,说一句服软的话,他就会心甘情愿为她马首是瞻,飞蛾扑火。
她想要什么,他狠不得把它捧到她面前,只为搏红颜一笑,讨她欢心,这不是爱是什么?
“敖辰寰,你了解我的,我一旦爱上了,就会不顾一切,象五年前爱你一样,我是一个专情的女人,你应该明白的!”
是,她的专情五年前是他最厌烦的事,如今,却是他最巴望的事。
五年前,她匍匐在他脚边,他毫不犹豫将她踢开,如今,她之于他,成了水中月,镜中花,看得到却再也得不到,这是他伤害她的报应,风水也会轮流转,他相信她那句:“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尹婉。”唇贴着她的唇低低地轻唤,声音里有那么无奈,夹含着痛苦,还有说不来的绝望。
“现在,我没办法上班,空下脑子做任何事,脑子里全是你的音容笑貌,我不再想看其它女人一眼,整天只想着你,只想上你的床,只想碰你,你说,这不是深爱是什么呢?”
如果五年前他这样对她说,她肯定会感动的泪流不止,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别再想着他了,你对他这样恋恋不忘,只会害了他。”
他贴着她耳窝细语的话,让她神色一怔,蓦然惊醒。
“敖辰寰,这不是爱,你只是想占有我,你只是不想看着你曾经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因为,在你心中,每一个女人都你贴了标签的附属品。”
“不是这样的。”敖辰寰急切地想解释,然而,尹婉已经不再给他机会。
“收手吧!放了我,放了少弦,也放了自己,这辈子,我的心已经给了少弦,收不回来了,我是他老婆,这辈子,我都是他的。”
“你们已经上过床了?”这是他一直顾忌却又不敢追问的事情。
“是。”她要在他伤口上撒盐,她明知道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敖辰寰这种大男人主义的男人怎么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他赶在她与少弦婚礼仪式未开始之前强暴她,他不就是仗着她们还没举行婚礼,没发生关系吗?
她就是要让他痛,让他痛到极致,那样,或许,她与少弦还有一丝转机。
果然,尹婉就看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捏紧了,关节处都有些发白,看到他的眼底腾起怒火,却又好似被什么给压制住……
薄唇扯开一朵笑靥,如一只被伤到极致的妖孽,明明心口划了一条口子,明明心口鲜血淋淋,偏偏还要抱着一缕幻想,维持着自己最后一丝的尊严。
抚上她脸颊的手指带着轻颤,他的语气一下子缓缓的放松,低了头,轻柔的吻她的额,一下一下的啄着:“尹婉,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所以,你什么都编得出来。”
“你明明都没举行婚礼,依照三弟的性格,他不会碰你。”
“你还真了解他,谁说那种事一定要在新婚之夜,当年,你不是在结婚之前就带我去酒店开房么?”
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而少弦的第一次本应该是她的,多么地的可笑!
对,是谁第一次同房一定要在新婚之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可是,敖辰寰拒绝相信。
“尹婉,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一定要这样伤害我,好歹,我也是你爱过男人,不是吗?”
不想与他如此纠缠下去,尹婉闭上了眼睛,满脸疲惫地说:“我早已经不爱你了,你如果让少弦去坐牢,我不会原谅你!”
他这样乞求,这样放下姿态,也得不到她半丝的怜惜与回头,她一颗心仍然时时牵挂着少弦。
他望着她笑意渐渐消失的玉容,一下子就怒了。
“谁他妈稀憾你的原谅,你签了这份协议,三弟就会平安无事。”他把白色书纸塞进了她冰凉的手掌里。
“不急,我会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然后,绕过她的身体,昂首阔步地离开,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五步之远后停驻步伐,旋转身,深沉的幽深黑瞳扫射向面色僵凝的她,表情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尹婉,如果你恨我,恨黛眉庄,恨我们安家,你就应该好好地呆在这座园子里,你知道的,我父亲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五年前,是他亲自导演了你们尹氏破产的戏码,至于原因,终有一天你会知道,如果你想报仇,就永永远远地呆在这里,与我在一起,要知道,你活的越是风生水起,那些恨你,恨你父亲,恨你们尹家的人就越是痛苦,你想啊!我爸千方百计要你离开我,你现在偏生把我攥在手心里,是不是就在他心上狠狠捅了一刀?”
话语中带着无比的凄凉,敖辰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居然为了把她留在身边,甘愿成为她报复他父亲的工具!
*
青洲著名的翡翠皇宫十八层行政办公室里!
安天鼎右手食指与拇指夹着一根雪茄,白雾缭绕在他周围,为他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屏障!
左手翻着一些案卷,有人叩响了门,随着他一声干净利落的进来,金庆祥推门而入。
“安先生,昨天晚上死的那个人是一个局长的儿子。”
听了金庆祥的报备,安天鼎满眼惊诧,仅止一秒,他嘴角就露出了一抹笑痕!
“祥叔,你拿钱去打典一下。”
“安先生,这次恐怕有些麻烦!”公安局局长的儿子死于非命,这次事件非同小可,听说,那名局长抱着自己儿子冰凉的尸首时,痛哭着扬言要把凶手碎尸万段。
这件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就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安天鼎连眉头都皱了起来,沉思片刻,急问:“没事,没止击证人。”
金庆祥望了安天鼎一眼,轻言:“昨天晚上,那个局长的儿子是与他女友去出海游玩的,那个女的说当时看着三少拿着手电筒在游艇上四处找人!”
安天鼎面色倏地一沉,事态果然比他想象要严重许多!
“那个女的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里养病,男友死了,她很伤心,现在,躺在医院里,拒绝接受所有媒体的采访!”
“这个女的是重点,不能让她出庭作证,否则,少弦后辈子就完了,他还那么年轻!”
“另外,这件事情不能让太太知道。”
虽然安天鼎没能给蔡心莲名份,但是,他与她已经同居了二十余年,在心里,蔡心莲已经有了不同于常人的地位,他不想让蔡心莲担心,自是让属下们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
余瞎子还真是神算子,他说这个月可能会惹上官司,他本想着,自己福大命大,曾经经历那么多的波折都扛过来了,更何况杀掉区区的一个属下,本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偏偏那个局长的儿子凑巧与女友夜间出海游玩。
让本以来能摆平的事情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发展!
“好的,安先生!”金庆祥跟随了安天鼎二十几年,在他身边是一条忠实的犬,安先生想什么他都明白,做事也十分稳靠,要不然,安天鼎不可能与他共同合作这么多年!
*
尹婉一张脸白得似天飘降的透明白雪花片,无所事事之时,她拿着一本小说坐在飘窗上静静地阅读中,眼睛酸涩胀痛,有些累了,书页面也写上了“全书完”的字眼,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无意间瞟到了不远处的镜面,镜子里倒映着她粉红色的身影,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粉红色睡衣,自从早上起来后,她就没有换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换,甚至连头发也不想梳,任瀑布般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脑后,冬日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了发丝上,像是为她秀发镀上了一层金边!
收回的视线落到了身侧那一纸离婚协议上,需要她签字的地方一片空白,需要少弦签字的地方一样一片空白,她不想签,可是,心里又七下八下,敖辰寰的话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旋!
“尹小姐,秋菊说你找我?”蓝风走了进来,彬彬有礼地询问着她。
“嗯!”收回神思飘渺的思绪,尹婉合上小说的页面,一位倾国倾城,瓜子脸,双眉如远山黛的古代女子,一身绫罗绸缎,如一代妖姬的美人在封面上轻舞。
伸指按住了美人樱花如丹的唇瓣,她说:“蓝风,能告诉我少弦在哪儿吗?”
“这个……”蓝风眼神飘忽不定,他不敢看向尹婉期待的神色。
“尹小姐,三少很安全,他毕竟也是安家的子孙。”
“可是,敖辰寰说他杀了人。”提起少弦的事情,尹婉无论如何都无法保持平静,因为,她总觉得,是她害了少弦,如果不是因为她,少弦会好好地活着,他还那么年轻,才二十四岁,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她不能让他美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在牢里度过。
“是,是的。”蓝风不想骗她,即然敖先生已经告诉了尹小姐这件事,他也没有必要隐瞒。
“目击证人在敖辰寰的手里是不是?”
“是。”目击证人其实不在敖辰寰手里,可是,如果敖先生要去弄那个局长儿子的女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看来,敖先生是在用三少杀人这件事逼尹小姐就范,他只不过是敖先生身边一个助理,对这件事情,他没有说三上的权利。
“蓝风,让我去见少弦一面好不好?”尹婉在蓝风口里得到事件证实后,再也坐不住了,她好想少弦,这个时候,少弦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她是他的妻子,在这个时候,最应该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才对。
蓝风望着她,露出一丝的难为情:“尹小姐,你知道的,敖先生的命令对于我来说就是圣旨,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三少现在平安无事,只要你肯签下离婚协议,敖先生便不会对付三少。”
“让你的敖先生去死。”听不得他一口一个敖先生,在尹婉的眼中,蓝风就是一只愚忠的狗!
见尹婉一脸怒气腾腾,恨敖先生恨得咬牙切齿,蓝风在心里幽幽叹息了一声,一个死都不放手,一个就算死也不回头,真是前世造的孽。
“尹小姐,其实,五年前,在设计你时,本来聘请了一个画家为你画luo画,但,最后的关头,敖先生还是没有允许他进去,他不愿意其它男人看你的身体,所以,自己亲自操刀,他为你画的那十二幅luo画,一直就珍藏在他的保险箱里,我想除了敖先生自己以外,其它人可能都无缘目睹,撒播出来的那组祼画视频,是仿的,是敖先生找的一个模特儿,只是面情神韵有些与你神似而已。”
“那又怎么样?”
虽然知道真相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吃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即便那组祼画没有发布出去,但是,他找了一个与她神似的女人来代替她,结果同样是搞得她身败名裂,在她看来,撒播她的luo画视频,或是别人的,没有本质的区别。
“蓝风,你不要再为你家的敖先生说好话了,无论你说什么,我对他的心已经死了。”
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蓝风出去了,尹婉在房里来回走动着,心里烦躁不已,虽然少弦目前安全并不代表他一直安全,如果敖辰寰果真使起阴谋,将手上的目击证人交给法庭,那么,少弦就会把牢底坐穿,她真的着急死了,好想见少弦一面啊!可是,敖辰寰日日夜夜让人看着她,防贼似的,她一步也离不开这儿,她无法见到少弦啊!
房间太闷了,她一定得出去透透气,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走到衣橱前,想为自己挑一件衣服,手肘不小心一拐,碰了一件衣物,衣物从衣钩上落地,一张雪白的纸片从衣物口袋里飘落出来。
弯下腰身,捡起纸片一看,模在掌心,柔柔软软的,她才知道不是纸片,而是用白色纤维做成的一个标签,标签是绣在衣服背面的,也许是年深太久,白色的纤维布料有些变色了,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不过,还能辩别。
“尹婉想与敖辰寰永永远远在一起。”
这句话是这么眼熟,白色的纤维是她当初去一间裁缝店找一个做衣服的师父要的,绣在灰褐色毛衣背口的是黑色的针线,当时,她没有找到同色系的针线,就勉强用了黑色。
当时,她想着,黑色与灰褐色也差不多,至少都是深色,绣在一起颜色也不会不协调。
当初,在舞会上看到敖辰寰第一眼时,她深深沉沦,为他不俗的谈吐,优雅的绅士风度,当时,他的出现在锦洲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浪,俊美的皮相,富可敌国的身价赢得了千万少女的青睐,而她更是为他着了迷,所以,她疯狂地追逐着他的脚步,向人打听他的住所,想与他约会,那时,她什么也不能做,满脑子全是敖辰寰的身影,她怕他不喜欢自己,听人说穿了女孩子织的毛衣,就会把男人的心密密地网住,所以,她悄悄跑去买了毛线,仅仅只花了二十几天,她就织好一件毛衣,并将自己的情意织在了里面,还在毛衣里附了一张这样的字条。
做为是他的生日礼物,果然,没过多久,他就主动来约她,当时,她觉得毛衣显灵了,高兴得不得了,现在慢慢回忆起来,她送他的这件毛衣,五年前,似乎从来都没有见他穿过一次。
可是,为什么这颜色就褪色了呢?还是说,她离开他的这五年间,他一直就在穿着它么?
尹婉摇了摇头,甩开了那段痛心疾首的记忆,这些事似乎都离她很遥远了,把毛衣重新挂在了衣架上。
换下睡衣,挑了一套冬裙穿上,走下楼出了庭院之时,蓝风就迎面向她走了过来。
“尹小姐,敖先生交代过,你只能呆在园子里!”
“让开,我只是去医院看我父亲,都不可能么?”说着,尹婉拔开了蓝风阻挡去路的高大身形。
径自出门招了一辆计程车,车子火速向医院驶去。
蓝风面色焦虑地给敖辰寰打了电话,不知道敖辰寰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见蓝风挂了电话后驱着车尾随绿色计程车而去!
尹婉到医院的时候,父亲正在病房里与几个病友一起下围棋,犹记得多年以前,只有一下班,或进周末,父亲的棋友就会拿着围棋走过来找他下几盘,当然,找父亲下围棋的那些人全都是锦洲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父亲出事后,那些人怕遭受到牵连,没有一个人再来找过父亲!这个社会,人情薄如纸,你兴旺发达时,自是有许多的人前来巴结讨好,一旦跌入地狱,个个避你就会如瘟疫!
在这群病友中,父亲算是最有学问与修养的一个,毕竟,他曾也是锦洲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虽然落魄了,可是,书香世家潜移默化、堆砌出来的修养还在!
“爸!”她走上前,低低地唤了一声!
“哎呀!尹先生,你女儿来看你了,我们一会儿再下!”几个病友相当识趣,知道这对父女离多聚少,自是要把空间让给她们叙天伦之情。
几个病友象一群散了乌鸦,一时间在病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爸,对不起,由于工作忙,这段时间都没能来看你!”尹婉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父亲的对面,抡紧小拳头为父亲捏腿上的肌肉,小时候,她就喜欢这样子为父亲按摩,长大了这习惯仍然没变。
“没事,雪艳已经过来告诉我了,说单位派你出差,而且,这段时间有东霓陪着我,对了,你就是说要让我们一家移居澳洲么?”
自从五年前尹婉落败后,尹方毅就一直不关注新闻了,父亲果然对她被敖辰寰破坏婚礼的事一无所知,尹婉非常庆幸,否则,父亲一定会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旧疾复发!
“澳洲……可能去不成了。”尹婉不敢看向父亲期待的眸光,脑子里寻思着一个好理由。
“为什么?对了,少弦呢?”没看到女婿的身影,尹方毅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这两个月,澳洲的生意赔了本,那边临时改了政策,少弦觉得不太稳当,他决定还是把生意转回锦洲,这儿毕竟有他家以前的人脉关系,做起生意来也轻车熟路。”
她只能这样子解释!
“这两天,少弦忙着迁公司的事件,忙得人仰马翻,我也在帮忙呢!你看,我黑眼圈都忙出来了。”
她尽量用轻松的语调说着。
为了逼真,还让父亲看她眼窝处的黑眼圈!
“噢!其实,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在那儿都无所谓的!”
“对,你放心吧!爸爸,我会让你与妈妈过上幸福生活的,你好好在这儿养病,等事情忙完了,我与少弦就把你接回家调养。”
“嗯!”尹方毅轻轻地就应着,大掌紧紧地握住了女儿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放松,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女儿不想说,他也没有深加追问。
尹婉走出医院的时候,起了好大的一阵风,让她几乎都快睁不开眼,从小到大,她从未向父亲说过一次谎,这是她第一次向父亲说谎,手心都浸出一把汗,只是,这样的谎话能维持多久,相信不出几天,父亲就会怀疑了,最多一个月,因为,她再也无法把少弦带到他的面前。可是,除了这样以外,她别无他法。
医院门口停靠着一辆蓝色小车,蓝风就守在大门口,见她出来,疾步迎了过来。
“尹小姐,敖先生,让我来接你,请上车吧!”
接她,是来监督她的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蓝风,望了一眼不远处停靠的小轿车,尹婉浑身上下的叛逆因子突然间就复苏了,跳跃着,嘶吼着,咆哮着,她不想任由敖辰寰这样操控着自己的人生。
所以,她冷冷地对蓝风说:“我想去商场买几件衣服!”
“尹小姐,天太晚了,明天,蓝风一定陪你去,或者让敖先生陪你去也行,要不,让秋菊陪你去!”
“我就想一个人去转转,告诉你家的敖先生,我不是她的犯人,他没必要整天让人监视着我,我讨厌像囚犯一样的生活,告诉他,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会做出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逼急了,她就拿把刀把他砍了,砍成十八块丢入江里喂鱼。
“尹小姐,我只是敖先生身边的一个助理,你别为难我,好不?”蓝风试着劝说尹婉别让他难做,事实上也是如此!
蓝风的话让她有丝心软,她说:“我只是去转一转,透透气,一会儿就回去。”
说着,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蓝风开车追了一会儿,当她走上人行道时,前面忽然就亮了红灯,然后,前面的车子堵了一片,等蓝风下车时,茫茫人海,哪里还有尹婉的影子?
当下,蓝风吓得嘴唇都在哆嗦!她不敢把这等情况报告给敖先生,只得开着车子在街头四处找寻,不过,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自从敖辰寰将她从婚礼上强行抱回家后,他就没收了她的手机,这么多天以来,她完全是与世间隔绝,还好,她还记住少弦的号码,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她拔通了少弦的电话,可是,拔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她的心情也由惊喜转为失望。
最后,她又投了一枚硬币,在记中搜寻着一个号码。
果然就打通了,对方传来了傻哑的声音,带着还未睡醒觉的庸懒!
“喂!半夜三更,你哪位?”
“东霓!”
陡地,那边安静了下来,然后,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迫与欣喜:“婉婉,你是尹婉吗?”
“嗯!我是!”听到纪东霓亲切的声音,尹婉激动的几分要流下泪来。
“婉婉,你在哪儿?在哪儿啊?”纪东霓焦急地询问!
“我在一个电话亭里。”“快给我说一下地址!”
尹婉说了地址,然后,不到二十分钟,纪东霓就把车子开来了,给了尹婉一个大大而热情的拥抱,拉着尹婉上了车,带她去以前她们是喜欢去的拉面馆,两人各要了一碗拉面做为夜宵!
昏黄的路灯下,纪东霓痴痴地望着她,玉白的娇容,五官似乎小一圈,整个人消瘦不少,眼窝也发青,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她过得并不好。
“婉婉,为什么三更半夜在大街上呢?你与安少弦吵架了?”
纪东霓似乎也不知道她发生的事情,因为,在她与安少弦结婚前夕,他就回了父亲公司上班,并且,提着行李到意大利出差,刚回来才一个星期,他不想亲眼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所以,不去关注新闻,完全封闭了自己心,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瞎子,没想到,尹婉会在半夜三更打电话给他,他太惊喜了,不过,也有疑虑,通常情况下,只有夫妻俩吵架,女人才会在半夜三更想起另外一个男人,不过,婉婉能够在受委屈之时想到他,他真的很高兴。
好你个安少弦,居然敢欺负婉婉,看他日后如何修理他。
“安少弦对你怎么了?你说,我找他算债去。”
“东霓。”尹婉轻轻地摇了摇头,眼角有落寞浮现。“他没有欺负我,东霓,你可以帮我吗?”
“你说!”只要他纪东霓能做到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尹婉能够高兴,他都在所不惜!
“少弦杀人了,目击证人在敖辰寰手上,敖辰寰逼我签与他的离婚协议,他把少弦不知道弄去了哪儿,我找不到少弦了。”
尹婉的一番话让纪东霓怔仲了,原来尹婉并没有与少弦结成婚,不过,她们已经去民政局办了证,那就是合未能夫妻了,敖辰寰还真是霸道的可以,居然使用强取豪夺的老把戏,这个人渣气得他胸口发疼!
“放心,婉婉,我会帮你找到少弦的!好,谢谢!”
尹婉迟迟不归,让蓝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念了好几遍,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千万别就这样消失了,我可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啊!
凌晨十二点,客厅里法国钟声悠回远荡,让蓝风与秋菊等人心里更加慌乱!
半个时辰后,他们打电话把尹婉失踪的事报告给了敖辰寰,敖辰寰刚陪完一个客户,刚洗完澡,正欲去特订的包房睡下,接到蓝风的电话,便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听蓝风叙述了来龙去脉,敖先生俊颜有无数朵乌云掠过。
“连一个人都看不住,一个个全是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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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暮哥想说,暮哥绝对是敖的后妈,有虐心,有米有?
水中月,镜中花,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这算得上是暮哥写文以来最喜欢一个文了,暮哥写一万字需要三个多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坐得腰酸背疼,妞妞们一晃眼,几分钟就过去了,所以,请支持吧!
暮哥一直在翻看着后台的订阅,有些亲支持了暮哥,暮哥是一清二楚。
写文不易,暮哥工资低,低到妞们无法想象,暮哥要吃饭,要穿衣,要生活,所以,请支持。
那些一直陪伴着暮哥走过岁月的熟悉身影,暮哥会全部铭记心上,谢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