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车,好像是漕帮里的重要人物,怎么跑到咱们钱塘来了。”
“看着方向,好像是去穆王府的……”
马车里,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微微闭着眼,斜斜靠在坐垫上。他一条腿蜷曲着,另一条腿平伸。平伸的这条腿盖着毯子,可看那毯子的高低,却似乎有腰板那么粗细。
在这名中年男子的身边,一名二十多岁的白面小生跪坐着,他的眼睛不时的瞟向车窗外。
若是穆笑笑在这里,定然能认得出来,这白面小生,正是那日潜伏进穆王府家中的陈徽。
就听那中年男子沉吟一声,“你确定宫璇玑在穆王府?”
陈徽眼中尽显狠辣之色,向着中年男子一拱手,“是的,大当家的。陈徽确定。”顿了顿陈徽补充道,“长生丹宫璇玑也必然随身携带。”
那男子缓缓睁开双眼,“传说宫璇玑有半仙之体,他实力之强,我们未必是对手。”
陈徽嘿嘿一笑,“穆王府穆千金,已被宫璇玑收做徒弟。这些日子来两人出入成双,就连晚间也在同一屋,恐怕不仅仅是师徒那么简单。”陈徽眼睛微微眯起来,“咱们并不需要与宫璇玑对垒,只要将穆瑶抓在手中,便能威胁宫璇玑交出长生丹。”
陈徽顿了顿续道,“再者,大当家您也不必亲自出马,暗藏幕后,就算败了,也不过是陈徽一人担当。”
紧接着陈徽又道,“在下既然跟了大当家,自然任何事都不隐瞒。您当然知道我这残破之身,是为何!”
陈徽的被逐出陈家,又失了成为张太医徒弟的机会,更被断了命根,这一切都是因为穆笑笑,他自然对她恨之入骨。
而马车中的这名中年人,正是漕帮大当家杜伟峰。
就见杜伟峰沉默了片刻,轻叫了一声,“庭桥!”
马车外的一名年纪不过二十的男子一拽马头,骑着马靠了过来,贴着窗口问道,“怎么了父亲?”
杜伟峰缓缓道,“你先去穆王府上拜帖。”
杜庭桥一怔,“穆王爷不是出征了吗,就算上了拜帖也见不到王爷啊!”
“该做的礼数,都要有。”杜伟峰缓缓解释道,“我们虽然是去求见张太医,可那毕竟家主是穆王爷。”
杜庭桥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脚一蹬,提起马速,当先向穆王府行去。
车队里分出两骑也跟了上去。
马车中的陈徽向着杜伟峰拱拱手,面带崇敬道,“还是大当家心思缜密。”
杜庭桥看了陈徽一眼,“若不是恰巧穆王爷领兵东去,家中兵丁也带去不少,钱塘郡现在更是兵力空虚,这长生丹的注意,我是不敢打的。”
陈徽连连点头,“此乃天时地利人和皆在,跟着大当家陈徽心服口服。”
杜庭桥重新闭上了双眼,世人皆想长生,自己何尝不是?哪怕只有一丝机会,自己也愿意尝试。
不多时,车队缓缓停在了穆王府的一处偏门。
穆笑笑正在一旁举着手中的一把斧头,劈着面前的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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