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好厉害啊!〞一声欢呼从我耳边骤然而来,我心中暗道〝你也不用这样吓我吧!我刚刚才月兑险,三魂七魄还未归位呢!〞我也不用转头看去,也知道铁定就是那个不忿於我安排的丫头。只见她从石阶上站了起来,从我身后绕来:〝小姐,您从来也不穿这花盆底儿,怎的今天就穿上了,不过奴婢还不真知道原来小姐穿得那么好。果然,小姐就小姐,就是不一样,要让奴婢穿,那肯定是让人笑掉大牙了!〞我心想〝原来在后面看来,我还是能算有板有眼儿的。〞对于自己第一次就能有这样成积,我还是喜从心上来,展在笑面上。香儿看我沉醉在骄傲与欢喜中,便问道:〝小姐,怎样了?〞我把尽展的笑容收敛了一下道:〝没什么。〞香儿还在那儿转著眼睛嘀咕嘀咕的,我也不管她想什么,意念一转道:〝呀!对了香儿,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这几天有些事儿要拜托你。〞香儿神思一敛道:〝是啊!小姐,您是有什么事要让香儿去办吗?〞我回道:〝是的,不过在那之前,你得陪我去找娘。〞〝夫人?〞〝是呀!你知道娘现在会在哪儿吗?〞香儿仰头看天思索一回儿方道:〝看这时候夫人该在舒心园和其他府里的夫人赏花去了。〞我听后便道:〝那晚饭后我们再去找娘吧!〞〝喔。〞
我看娘也在忙,便自个儿看看书,走走花盆底儿的。再抬头望去,只见红日西下,剩下的只有万缕金丝跃於瓦上,金辉霞光在暗灰的瓦顶上穿插流转,有別於皇宫的金粉洒顶,明黄与金黄相互争锋;亦非王府的红墙绿瓦,被照得粼粼波光,金里透碧,异常高雅。年府既非皇室中人,也不是外姓封王,又如何能享用金顶绿瓦呢!
〝可我却更喜爱这种平实大气的感觉,虽无琉璃瓦之晶莹剔透,金瓦顶的贵气逼人,然而灰黑的粗瓦在金光照耀下所披上的金缕衣,亦非高档的琉璃瓦所能媲美,琉璃瓦能把万丈金光一一反射出来,让众人观之,惊叹於其巧夺天工之术,然灰瓦顶的朴实沉稳,带来的是暗渗贵气,求的只是一个令人身心舒畅的感觉。我爱这里,只留恋这里,如此的装潢为的正是给人一个家的感觉,这里并非争奇斗艷的竞技场,我们没有必要在乎別人的眼光,只要自己舒适就可以了。〞我暗自忖度。
看着余霞从屋顶上依依不舍地爬了下去,我也就径自回屋,继续我那步步为营的练习。还未走上几回,香儿却从屋外屁颠屁颠地走来,打断了我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脚下一歪,险些与紫檀茶桌撞个正着儿,我便嗔道:〝你这丫头有必要这样三不五时地吓我一跳吗?〞她学着我地伸了伸舌头,我忙作势打她,她轻巧地躲开了我那降魔掌法,我只好无奈地道:〝你这鬼丫头,来干嘛呀?〞〝小姐,刚才香儿在绮香水谢那儿看见了夫人,夫人便问起小姐来,香儿也跟夫人说起小姐也有事说与夫人,夫人便让香儿带话给小姐,说今晚让小姐去华碧池那儿陪夫人散步。〞我边迈着摇曳的步子,边道:〝好的,我知道了。〞
过了晚饭时分,我如约来到华碧池,那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样,华碧池,华清池,那真的是模仿著和杨贵妃一样美名甲天下的华清池依山而建,虽非温泉,但除却袅袅仙雾后又是另一翻景象。年府事实上有多大,我也不晓得,然而地形之复杂多变,却是令我大有欲把天下高山名川荟萃此地之感啊!那是灵巧中见雄伟,就拿这座沿池而立的假山来说好了,它的原型该是黄山归来不看嶽的黄山,迎客松,奇形嶙石等黄山四绝跃然眼前,然园中假山毕竟难与雄山一拼。心思细腻的工匠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竟能转劣为优,府上并非皇府,因此宏山鸿流也不太合适,其次华碧池是参照华清池而制,无一处不暗透婉約旖旎之气,如若假山过於峭峻,也不免令人有难以相溶之想,然而此番改造倒令黄山与华清池溶为一体,亦成为了非年府莫属的景像,那可真是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嫌少了!我低头看去,只见水流潺潺,水中锦鲤种类繁多,纯橙色的,白中透金,白橙交杂,还有些是带着墨黑斑点的,水中还不时有仙龟探头,令人不禁神往。
一声〝霜儿〞把我的元神拉回体内,我转身看去,是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