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些人想出来一个办法,既然人是一个一个消失的,那晚上可以大家一起睡,相信问题就不大,再说了,倒霉的未必就是自己。抱着这样的想法又过去一夜,第二天,果然什么都没发生。众人在庆幸自己没消失的同时也遗憾别人同样也没消失。
苦挨了两夜,终于等到了决战日,我也终于见到了名声在外的白员外,他向大家拱手,几句寒暄的话说完,就开始介绍这次决战的评委,据说都是这个城里的知名人物,令我和李作乐没想到的是,我们见到了仁来风。
仁来风早就注意到了我们,一抽出空挡就来很我们打招呼,说,“真是缘分啊,在这里也能遇见二位。”
李作乐说,“是啊,真是没想到,原来你是位侠客,难怪虽然素不相识却请我们吃饭。”
仁来风不明所以,“不是你们请我吗?”
李作乐也很诧异,“当然不是,我们几乎身无分文。”
干笑两声,仁来风说,“因此结缘也算缘分中的缘分呢。”
只有干笑。
我私下跟李作乐说,“我们没请他吃饭,他会不会给我们使坏?”
李作乐说,“不会,人家是侠客,心胸没那么狭窄。再说咱们也没想着赢。”
我说,“你想不想赢。”
李作乐想了一会说,“想。”
我打了他一耳光,说,“你敢。”
李作乐哈哈一笑,“逗你呢。”
我说,“万一赢了怎么办?”
李作乐说,“放心,赢不了,你看,我们就认识一个评委还没请他吃饭,怎么会赢。”
等候上场的人都跟着去看擂台赛,我本以为子矜楼之巅是在楼顶,结果一看,原来是我理解错误,此巅非彼巅,形容的不是高度,而是擂台赛的热度。
我们一到场发现擂台周围已经布满了人,一打听才知道都是掏了门票来看选拔女婿大赛的。
具体的比赛项和对手都是抽签决定的,有文有武,有吹拉弹唱还有摔跤斗酒,反正运气好,刚好抽到擅长项目那就基本没有什么悬念。
众人看的很投入,只有我恍恍惚惚,始终在想着那天请我们吃饭的人是谁,李作乐说是误会,十有**是认错了人。但我想不是的,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给了我们帮助,很难不让我以为这个人对于我们的现状很了解。只是,我实在想不到此人何人。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这个人此时此刻就在我身边。
游目四顾,正对上一双眼睛,我的心脏一下紧缩,待想再看认真点,一眨眼,看到的不过是众人一张张因比赛而激动万分的嘴脸。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李作乐推推我,该我上场了。
站在那张打雷的大圆鼓上我感觉说不清的滋味,没想到第一次参加比赛,就是以男人的身份去争女人,更没想到我随随便便一出手对手就滚下了擂台。
台下一片欢呼,我走下来,茫然问李作乐怎么回事,我怎么就赢了。
李作乐说,“我也没看清楚,刚才那一下,刚好有人挡着我视线了。”
我说,“我赢了就算了,你记得别赢就行。”
李作乐说,“对,免得最后对决的是我们。”
最后,当我和李作乐面对面站在擂台中央的时候,我说,“李作乐,你丫的乌鸦嘴。”
李作乐说,“大不了我让你。”
评委席上,仁来风始终笑看当场,想想现状我也止不住笑了,不过笑分好几种,以我此刻的心情,肯定就是最难看的苦笑。
台下人说,“你看,这个人笑的这么邪乎,就要赢了。”
另一个人说,“放屁,你看,那个人面不改色,镇静有余,赢的是他。”
台下人说,“你什么眼神,笑傲比赛的会输给站着发呆的?”
另一个人说,“我看你是没长眼睛,临危不乱的会输给笑的乱颤的?”
台下人二话不说,一拳头就挥在另一个的脸上,“老子让你看看没长眼的是谁!”
台下动静已经吸引了观众,他们都很欢乐,为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加油助威,觉得自己的票掏的很值,居然还能多看一场表演。
两个人很快倒下,被抬了出去,等观众的注意力再放在台上的时候发现台上只剩下了一个人。大家都很懊悔刚才分神,没能观看最精彩的终极对决。
我被众人簇拥着披红挂彩,只听人群议论着,白员外的这个女婿找的多么好,相貌俊秀,身怀绝技,武功高强。
那些被打败的人个个垂头丧气,我的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事实如此难料,我只不过想来蹭顿免费的住食,却不料把自己贴了进去。世界上果然没有什么是免费的,一切终须付出代价,只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往往低估了代价。
有时身不由己,人是活在一个汹涌奔流着的时代的,身在其中,由不得你选择退出。不管输赢我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有人说当你想不出办法的时候最好就什么也不要想,醉一场,睡一觉,到时候也许办法就自己来找你了也说不定。
言之有理。
我举起庆贺的酒杯,一饮而尽。
上好的竹叶青,白馥梅一杯杯地倒满给我,嘴角含笑,眉梢带羞,风情万种。在场的人都已醉了,不为酒,只为美人。
一夜欢饮,拖着醉酒的身体回房休息,现在除了睡觉之外我什么都不想想,可是看到隔壁李作乐房门上的记号我不得不想,李作乐被x了。
李作乐被x了。
我的酒已经醒了一半,等推开房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我的酒已全醒。颓然站在那里,手足冰冷。
老天给我开的这个玩笑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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