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第一次？！”扎尼尔拉紧安全带，手指紧紧抠进坐垫里。“赛车游戏你明明是把好手！”
“那是游戏！这他妈的是生活！”斯卡丽特的手指关节用力得发白。“见鬼见鬼见鬼见鬼我还没考驾照……真车都得这样不停左右转方向盘？”她踩着油门小心翼翼地把车速控制在三十迈以下，一点一点地旋转方向盘保持前进方向。
“这又不是电影！”扎尼尔松开一只手，马上又被斯卡丽特左右扭曲的车技吓到紧紧抓回去。他扭头看向路边标牌。“好极了，这儿他妈的限速四十，你开车跟个老太太一样！”
“祈祷警察别追上我们两个吧，混蛋。”斯卡丽特压低声音。扎尼尔瞪着她，紧接着嗓子像被掐住一样尖叫：“你没系安全带！”
“帮我一把！”斯卡丽特吼他。“没看到我手正忙着吗？！”
扎尼尔伸手过来拉扯她那边的安全带，风太大让他的长发扑满了她一脸。“噗唔唔！”斯卡丽特发出一连串抱怨的声音，勉强分出一只手拨开头发。“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留长发了，绝不！”
“我可没趁机模你的胸！”扎尼尔拽着那根带子。路边亮光一闪。“好极了！现在我们正式被拍下来了，我们变成了一对饥渴的想在车上给对方口/交的脑残小情侣！”
“而且我们还抢了艾瑞克的车和枪！”斯卡丽特又吐出一些飞进嘴里的长发。“现在我们俩得上跨国犯罪名单了，我们偷了别人的遗产，而且我们还贩毒！”
“还得加上揍了两个混混，弄翻了一辆警车？”扎尼尔大笑，声音足够响到盖过了部分引擎的轰鸣。斯卡丽特瞪他一眼，接着跟着大笑，然后马上把头发吐出来。“该死的把我的安全带扣上！你真想让我翻车吗？”
“为什么那混蛋非得买跑车？！”扎尼尔使劲拽着安全带，斯卡丽特一个急转，男孩差点栽到她身上，车身危险地擦过路边护栏绕过那个小弯道，轮胎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他妈的三十迈开出一百迈的声效，你没救了！”
“我刚刚踩到了刹车！”斯卡丽特憋出一句。扎尼尔按在她大腿上撑起自己，把安全带扣进搭扣里。路边灌木茂盛，爬藤植物在他们穿过一个木制支架搭成的隧道上满满地覆盖着，夕阳被树叶切割成细小的碎片在车身上一晃而过。扎尼尔揉揉眼睛，拨开了头发：“刚刚那个转弯我应该直接扑在你的胸上面，但我只扑到了肋骨！”
“因为我才不是亚当的肋骨，我起码是他整扇肋排！”斯卡丽特把他的脑袋推回去。扎尼尔研究着这辆跑车的仪表板：“瞧这高档货，这么多按钮是在搞什么？！”
“满足那些有钱人炫耀的愿望，同时他们连开关都要叫女佣去按？”斯卡丽特看了一眼仪表板，一些树叶啪地一声贴在了挡风玻璃上。“雨刮按钮在哪儿？”
扎尼尔仔细辨认那些按钮旁边的标识，然后翻了翻眼睛随便戳了一个，火爆的嘈杂鼓点传了出来。“噢操！”男孩朝后一缩，使劲戳着一个个按钮，前灯闪个不停，遮雨棚起来又倒下去，他们俩的座椅朝前拱又朝后缩。
“要不是我两手都忙着，”斯卡丽特被座椅压在方向盘上。“我绝对要把你揍烂！”
“好了找到了！”扎尼尔戳向一个按钮。他们绕过了一个大转弯，忽然有警车在后面响亮地鸣笛。
“那对喜剧搭档应该还没把车弄出来。”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市区巡警？”
“但愿是，超速还算容易搞定。”斯卡丽特将车速小心地维持在五十迈上下。
“稳住方向盘！千万别减速！被逮到我们就死定了！”扎尼尔大叫着尝试在座椅里扭转身体，安全带让这成为了艰难的蠕动。
“别特么在椅子里蹭了行不！”斯卡丽特爆了粗口，握紧方向盘的手指再次凸显出了骨骼轮廓。扎尼尔在仪表盘下的暗格里模了模，只模出一长串安全套，“那个混球！”他将安全套摔回车厢地面，一手按在了斯卡丽特肩膀上：“等等斯嘉！别超过七十！你特么想撞上路灯吗？！”
“这玩意儿哪能那么精确？！”斯卡丽特抱怨回去，头发在长长的弯道公路狂风里四处乱飞，对面来了辆速度不慢的小甲壳虫，银蓝跑车好不容易才和那车擦身而过，整辆车在路面上轧出一声长长的嘶嘶声。
“靠！车轮快被你磨烂了！”扎尼尔不得不抓住她的肩膀稳住自己，就算有安全带那个蛇形滑行也让他在座位里被甩向另一个方向，他扯着那带子拉离胸腔来忍住呛咳。
“闭嘴！”斯卡丽特咬着牙齿，小臂在方向盘上发着抖，“前面有个大转弯，要么甩掉警车要么我们就得撞成汉堡！”
“难道我要向他们投掷套子吗！”扎尼尔大叫回去，头发被吹得狂乱成一大团。“我甚至连个皮筋都没有！”
“闭上你的嘴！”斯卡丽特一个急转弯，轮胎冒出一阵白烟，尾灯擦着护栏冲过弯道，冲向了市区方向，路旁的建筑变多变密。“我得减速了，你认识路吗？”
“鬼才认识这地方的路！地图又没带出来！”扎尼尔大叫回去，在车上一阵乱翻，又戳向其他按钮，直到仪表盘上的屏幕亮了，一个机械声音冒了出来：“现在已经超速，警告，现在已经超速。”
“让它说点别的！”斯卡丽特降低车速到四十迈，警车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市区限速多少？”
“二十到四十！我在尝试！”扎尼尔在触模屏上点来点去，“飞机场！告诉我怎么去飞机场！”
“错误指令，请重新输入。”机械声回答。
“操你的！我恨高科技！”扎尼尔拍打着那屏幕，再次努力扭过去看警车靠得有多近。“见鬼！”
“妈的前面要堵车了！”斯卡丽特低声说，突然一个急转躲避对面开来的车，车身再次擦着路边一连串停在路边的车，好几个后视镜被撞歪还有撞飞。
“以一个初学者来说，”扎尼尔拍了下她的座椅后背，拾起一个飞进他们前座的后视镜又扔到了一边。“你在撞车这事儿上干得不错，挺有经典动作电影的范儿。”
“法克油！”斯卡丽特大笑，“快给我点建议！前面差不多堵了整条街！我们绝对会被逮回去！”
“至少我们在海滩边，”扎尼尔向路边晒成古铜色的比基尼游客吹口哨。“哟嗬！享受你们的假期？”那些美女帅哥都对他挥手。
“玩得开心？”斯卡丽特分出一只手拽住他的衬衫后背拖回来。“我不能太慢，伙计！瞧啊那里有马！”
“这儿还允许骑马？”扎尼尔瞧着那马，解开了安全带从车里站了起来，手撑在挡风玻璃上努力看得更远。“嘿，是马车！好像是个婚礼！听好了，前面第二个十字路口左转减速！”
“那儿全都是车！”斯卡丽特看向后视镜，稍稍踩下油门，警笛在后面更响了。“现在我们在市区！有三辆车正打算逼停我们！”
“相信我！”扎尼尔坐回去，斯卡丽特正在慢慢减速到三十迈以下，游客和市区车辆逐渐增多，车道开始变挤，连警车都放慢了追踪速度，但仍然紧跟在跑车后面。男孩再次回头看去。“妈的，只隔五个车身！”
“还要刚才那个转弯停车？”斯卡丽特的鼻尖上冒出了汗珠。“我看到了至少二十辆车在我们前面。”
“你昨晚就在游戏里超了我好几次车，”扎尼尔啪嗒一声打开了她的安全带，“当心点儿，这儿的车上都有司机。”
“能停一会儿新手笑话吗？”斯卡丽特耸肩，“慢速我更难搞定但是——操！抱歉！”她超过一辆车，刮擦到了对方的尾灯，那个司机大声咒骂着。
“操你！没看到她是个妞吗？！”扎尼尔对司机大喊还伸出了中指。“活该你身边一个妞都没有！”
“待会儿下车你就死定了。”斯卡丽特低声说，连超两辆车都没擦掉一点漆。紧跟着闪烁的绿灯冲过十字路口，一连串喇叭声在背后响起。
“伙计，他又丑又挫！”扎尼尔抱怨，“这附近可都是比基尼美女！活该他一辈子只能靠双手撸！我看到婚礼马车了！”他指向前面的路口。
“我也看到了！”斯卡丽特试着把脑袋伸出车外，紧紧皱着眉。“是我看错了还是那真的是一大坨可怕的粉红色？”
“浪漫是种无可救药的品味，”扎尼尔拍拍她的头顶，伸手朝路过的一辆坐满了比基尼美女和肌肉帅哥的敞篷跑车挥手，对方回给他热情的大笑和口哨。
“这可不是嘉年华！”斯卡丽特叹气，“抓稳了！”她猛踩油门，跑车嗡鸣着加速，险险擦过两辆车身一下子就窜进了路口弯道，两边高大的灌木和棕榈树和一些停在那里的车辆把路周边都挤满了，旁边的三层建筑物挡住了大半黄昏的光线，两个不同的花圈拱门和多得吓人的气球堆满在路的末尾。停稳的时候刹车声有点尖，斯卡丽特差点儿撞上挡风玻璃，扎尼尔却真的梆一声撞了上去。
“噢！”男孩抱怨地揉着额头，警笛在附近尖锐地响着，声音越来越大。女孩匆忙下车还拔下了钥匙，他下车的时候差点绊倒在地。“你为什么刹得这么猛？”
“提前松开安全带的好像是你？”斯卡丽特左右看了看，把车钥匙塞进裤子口袋。“好吧，哪一个？”
“不是吧？”扎尼尔站稳，打量两个花圈拱门——粉红色和粉紫色，写着巨大的婚礼标牌。“两场婚礼？粉色的那个还有匹马呢！但那颜色可怕极——”
“他妈的警车来了！”斯卡丽特看向后面，大堆车辆蜂拥而来。她立刻拽着他跑进离得最近的那个粉紫色花圈拱门，扎尼尔不间断地抱怨，踩着警车的鸣笛狂奔过一片空无一人但到处都是紫色玫瑰花薰衣草紫罗兰的场地才看到出口，扎尼尔顺手扯下了门口一个小标牌下的紫色花篮，斯卡丽特手忙脚乱地把一簇紫花别在衬衫上就被他拽进唯一的，比之前小一些的紫色花圈拱门，两人踩在了大堆的紫色花瓣上，走道两边的宾客全都转头看向他们，远处的乐队突然开始演奏不成调的婚礼进行曲。
“操！搞错了！”扎尼尔挥着手大叫，乐队指挥放下了指挥棒，刚刚全都站起来的宾客又都坐了回去，不少人都扇着一把紫色的小扇子。
“你们是新郎那对还是新娘那对儿的？”离他们最近的一位穿着时髦的老女乃女乃低声问。
“神马？”斯卡丽特喘着气。扎尼尔跟着深呼吸，双手把头发全都撸向脑后，一张名片向他递了过来，男孩看向那只手的主人，一个穿着皮革却打着条领带，肌肉锻炼得十分完美的络腮胡子男人对他眨眼，见鬼的他还画了夸张的眼线！
扎尼尔一把抓向斯卡丽特的手腕，女孩顺着老女乃女乃的示意看向前方婚礼，一个不耐烦的穿着白色西装的新郎和一个不耐烦的穿着不规则设计黑色婚纱还画着烟熏妆的新娘正坐在一个台子边分享一瓶香槟酒。
搞什么？斯卡丽特瞪着男孩。
他妈的这里不是两对，是三对！扎尼尔在那个男人把名片插/进他的裤袋时抖了一下，对方还拍了下他的**。我们闯进同志婚礼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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