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扎尼尔在她眼前挥手,扯着女孩快速逃离那个向他**的大叔。
我从没真正参加过同志婚礼!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斯卡丽特观察周遭一切,警笛声音已经消失在外面了。婚礼会场坐满了人,人们嗡嗡地低声交谈着。
完全不搭调的礼服?瞧他们!至少是两对!扎尼尔翻了个大白眼,拽着她穿过人群小跑到新郎和新娘那儿:“嗨,抱歉,外面有点儿麻烦,还来了几辆警车。”
“什么?我们都是合法的!”新郎瞪着他。斯卡丽特看向宾客们,穿着完全分成两种风格,朋克摇滚和性感皮革礼服。新娘和旁边的牧师聊着天,主婚台也被紫色的花装饰着,旁边还插着彩虹旗。
“我当然知道,伙计,不过新郎和新娘还得再等等。”扎尼尔安抚着,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嘿,小子,”乐队指挥在他面前挥了挥指挥棒。“帮忙去厕所瞧瞧,奥列格中午肯定又吃了太多海鲜。”他示意旁边的空椅子,旁边放着琴盒。弦乐队其他成员在这天气下擦着汗水。
“鬼天气,但愿今晚别下雨。”新娘抱怨着越来越厚的云层,看向斯卡丽特,“顺便帮我瞧瞧格蕾丝,我知道新娘得矜持一点,但这会儿也拖得太久了。”
“没问题。”斯卡丽特立刻进入状态,扎尼尔朝旁边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是朝那儿……?”
指挥的指挥棒朝那建筑物的方向一挥。斯卡丽特拽了他一把就跑,压低声音:“现在我们成了什么?婚礼服务员?”
“警察如果进来还能用个歧视的理由轰他们出去。”扎尼尔坏笑着跟上。两人进了那酒店——旅馆——酒吧——随便什么地方,里面的大厅正一团乱,一个纯白的三层婚礼蛋糕正被放在小推车上,穿着浅绿色礼服的婚礼策划人正在大呼小叫让对方小心点。扎尼尔走向旁边那个已经就位的彩虹七层蛋糕,拍了一个穿着真丝材质上衣,拿着策划电子板的帅哥肩膀:“嘿伙计!那边让我来问首席小提琴手哪儿去了。”
那个帅哥转过来,对扎尼尔露出一口白牙。“哦,亲爱的,你真可爱!”他看到了跟上来的一脸好奇的斯卡丽特。“呃,你可不够可爱。”他上下打量斯卡丽特,女孩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和牛仔裤还有脏兮兮的板鞋。
“那么?”扎尼尔对他眨巴着眼睛。
“噢,可怜的奥列格,”帅哥耸耸肩膀。“肯定是海鲜过敏,他已经在厕所呆了一个小时了。我不得不再去找一个小提琴手来,谁能在没准备的情况下就再找一个?我的头都开始疼了。”
“呃……”扎尼尔皱着眉小心地把帅哥策划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斯卡丽特躲开了另外那个粉色婚礼的一些搬着东西的工作人员,向对方靠近了些:“请问,格蕾丝在哪儿?”
“我喜欢有礼貌的女孩儿,但你的衣服很没礼貌。”帅哥将手又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格蕾丝还在画她独一无二的舞台妆,有个伴娘不知道哪儿去了,我们还在找——对,蛋糕马上就送过去。”他收回手按着耳机说。
“谢了,伙计。”扎尼尔对他眨眼,和女孩按照指出的方向跑上酒店二楼,刚好看到穿着白色小礼服的伴娘急匆匆地冲下楼梯,两人不得不躲开一些横冲直撞的人们。
“婚礼过程都是这么操蛋的吗?”斯卡丽特嘀咕。
“好形容。”扎尼尔拍拍她的肩膀,“至少警察不会马上找到这里,我们躲一个小时,保持脑子联系?”
“我们的脑子有分开过吗?”斯卡丽特无奈地回答,过去敲一扇上面贴着紫色花束的门,扎尼尔冲向洗手间。
“格蕾丝在里面吗?”女孩低声问。“他们想问你好了没有?”
门啪地开了,穿着和之前新娘同一类型黑色婚纱的新娘手里还拿着化妆笔,“噢天哪!你是来帮忙的对吗?快点进来!”斯卡丽特被三双手扯了进去,手里塞进了眼线笔和唇膏还有金属装饰物,新娘格蕾丝把她按在座椅里。“快点,我的烟熏画得不够好,我一直说要加点银色和金色,它会让我的眼睛更迷人,但她们俩都喝了太多酒手在抖!你喝了酒吗?”
“呃……没?”斯卡丽特抬高眉毛,拿起笔悬在她的脸颊边。“色彩要加在哪儿?”
扎尼尔打开洗手间的门,一阵呕吐声让他捂住了鼻子。“哦见鬼,”他挥开恶心的气味,敲着每一扇关上的门。“奥列格?奥列格?”
“我觉得我需要医生。”有扇门背后的声音虚弱地说。
“他们真得再找个首席了,”扎尼尔叹了口气,“呆着别动,我马上给你叫医生。”他冲出洗手间下了楼,策划人以手抚额,开始打电话。
“现在我得临时找个街头艺人来当首席了。”策划帅哥点着电子板。“再去看看新郎在干嘛。”
“如果没什么人选……”扎尼尔敲敲那电子板的边缘,帅哥上下打量了他几秒钟,然后叹了口气。“好吧,你跟我去找那个失踪的伴娘,我们十分钟内开始。”
斯卡丽特帮新娘画完,歪着头看了看她的脸,又向后退开两步,从旁边的化妆包里抽出两根黑色羽毛再找出别针别在她胸前。
“干得好。”一个醉醺醺的伴娘在旁边说,另一个已经给自己画好了有点乱糟糟的妆,从手机上抬起头,马上对新娘格蕾丝拍了张照片。格蕾丝看了眼镜子,对斯卡丽特送了一个隔了空气的大大亲吻。
“你真是棒极了!”她大笑,把斯卡丽特按在椅子里,抓起一只画笔又抓起她的脸。“别动!”
扎尼尔跟着策划人一个又一个房间地敲门,新郎刚换好衣服——纯白西装,里面没穿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条纯白领带,伴郎对他们大笑着,让新郎在他们面前转了个圈全方位展示漂亮礼服。两人对新郎吹了口哨,而二层的第六扇门上挂着条纯黑色领带,策划人敲敲门,里面毫无动静。
“我觉得我们不该打开——见鬼!”扎尼尔在策划人掏出门卡刷开门之后爆了粗口。
“现在是合适的时间吗?亲爱的?”策划人对着里面正在滚床单的那一对儿说。“还有八分钟,给我快点完事儿!你们有一整个晚上搞!”
“伴娘?”扎尼尔对着地上的黑色小礼服皱眉。
“还能是谁?”策划人关上门,顺手抽出门把上的领带塞进他手里,按着耳朵上的耳机。“快点准备好!牧师?牧师在吗?”
扎尼尔边跑边系着领带,冲去敲了新娘的门,伴娘醉醺醺地开了门。
“搞什么?!”男孩大声说,瞪着斯卡丽特的脸。“你在干嘛?”
斯卡丽特刚刚被新娘和伴娘把衣袖全卷起来,衬衫领口大开还有几个隐形别针把衣服重新别得更紧更贴身,半边脸都涂满了红色油彩的花纹,就像一大簇火焰在脸上燃烧。
“说来话长。”斯卡丽特翻翻眼睛,怀疑地看向扎尼尔的黑领带。“我看得出来你也一样。”
“你在干嘛?”扎尼尔从她的脸一直瞪着她真空的胸前。“搞歌剧魅影?”
“我怎么知道?!”斯卡丽特抱怨,伴娘正把她的头发梳得更乱。
“那就别管它!给我根绳子,我的头发乱死了。”扎尼尔说,看向乱糟糟的化妆箱,斯卡丽特随手抓起一根皮绳递过去,他绕在了手腕上。
“哦,这就可爱多了!”策划人拽着新郎走到了门口,看到了新娘伴娘还有斯卡丽特。“你也需要一条领带,亲爱的。”策划人点着头,又走过来把她的衣领拉得更开一些,露出更多肌肤。“快点跟着我下来。”
斯卡丽特被策划人拽到一边,扎尼尔对她打着手势还有别担心我们能搞定的单方面安慰。酒水和点心席那边都是穿着衬衫打领带的男人女人,还有男人和女人穿着同一类型的皮革衣服。而且策划人还真的给斯卡丽特找到了条领带,接着他就用耳机通知牧师和伴郎伴娘婚礼马上开始。
扎尼尔一路跑向弦乐队,拽下手腕上的皮绳套在脑后,迅速把头发绑在一起。指挥瞪着他:“奥列格呢?”
“食物中毒。”扎尼尔直接坐进首席椅子里,中提琴手瞪着他:“你哪儿来的?”
“地狱。”男孩反驳,几下深呼吸缓解了跑过来的心率。“哪些曲子?”
指挥还在瞪着他,中提琴手敲了敲面前的乐谱。扎尼尔松了口气翻了翻几页谱子,狐疑地转头看向中提琴手:“你干嘛不顶上这个位置?”
“技巧没奥列格好。”中提琴手耸耸肩膀。“婚礼进行曲之后我们会在谱子上自由发挥,明白么?”
“我开始紧张了。”扎尼尔睁大眼睛,深呼吸了一次,打开旁边的琴盒。乐队成员开始调弦,活动手腕。扎尼尔擦了擦手掌和手指的汗水,活动了一下手指和手腕,架好琴试了几个音。
你没说过你会拉小提琴!斯卡丽特大声地吼进他的脑子,和两个工作人员小心地把彩虹蛋糕推到指定位置。
你又没问,我以为来这儿可以用不着依靠过去的一切!扎尼尔看向证婚台另一边的酒水席,在脑子里吼回去。别再让我分心了,当心警察!
牧师取下耳机,向新郎新娘示意。指挥看到新郎新娘入场,抬起了指挥棒。扎尼尔拉出中速的婚礼进行曲,小心谨慎地按弦运弓,注意听着其他成员的乐音——都跟上了他的速度,指挥控制着他们整个儿的协调感。新郎和新娘各自捧着一束紫色的花进入了会场。
“把蚊子赶走!”一个同样打领带还有一头夸张爆炸头的男孩低声对斯卡丽特说,女孩把眼睛从小心翼翼拉着婚礼进行曲的扎尼尔身上撕下来,抓起小扇子轰走在蛋糕边飞舞的蚊子,低声反问:“谁想到把婚礼安排在露天的?”
“鬼知道!我们还得保证蛋糕别融化掉,今天闷热得简直能在石头上煎蛋!”那个男孩挥舞着扇子,险些把蛋糕上的装饰花朵给扇下来。
婚礼进行曲在颤音中结束,两对风格各异的新人站在证婚台前,牧师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扎尼尔夹着琴,松开左手轻轻甩了甩手指,重新拧了下弓弦的紧度。更多乌云从远处飘了过来,斯卡丽特皱着眉用扇子遮挡掉一些光线。今晚可能要下雨,伙计。
但愿警察别这么快混进来。扎尼尔回答,语调紧绷着。至少下雨会让搜索困难点……入口那边是那些警察么?
斯卡丽特跟着转向之前他们闯进来的入口,四个警察带着警棍和手枪小心翼翼地从入口靠近,观察着宾客们。
“今天一定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女孩轻声说。
为您精选好看的言情小说,请牢记本站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