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一笑,“我谅那个沈南新也没什么花样了,陈如危卵,命悬一线,他还能做些什么?”
“王爷不可大意,”杨素严肃的道,“那陈人,既能地处长安若干年不被人注目,又有死士追随,必然组织严密,规划得当,势力庞大。他同东宫往来,只能是敌不会是友,于我们就更如是了。”
杨广收敛笑意,点头道,“杨大人所言极是,单说沈南新所进贡那套蜀甲,哼,就是明证。”
“不错,此人深谙太子习性,想必能完全预料到太子的做法,这么做对他的益处又是什么?”
杨广微微一愣,道,“太子这么做,自毁长城。”
“晋王说的是,”杨素点头,“因此太子想要带兵攻陈的可能性就更是微乎其微。”
杨广不解,皱眉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太子原本就没这个能力——如果太子去了,他们陈还能挣吧挣吧,换个人,只能让他们陈更吃力才是。”
杨素笑道,“王爷,臣虽然不知沈南新到底是谁,但此人才智非寻常人可比。”他缓缓转过头,长叹道,“国有难,就有国士出现,古有弦高犒师,沈南新此举大有古人遗风,可见商人亦是国之栋梁。我大隋天时,地利,人和,陈之将亡,其实可以预见,更换主帅,又算得什么,可沈南新这一举并非是想更换个主帅这样的无用之功。王爷,子有云,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这沈南新之意不在对陈,而是想在我大隋之中埋下恶种,破坏我们的人和,让父子猜疑,兄弟阋墙,而后……自乱江山社稷,他陈才能有机会东山再起,收复失地。”
杨广半天沉默不语,脸色阴沉,想是他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久久才低声道,“杨大人一席话,小王茅塞顿开,小王是自己鼠目寸光了。”
杨素接口道,“王爷,乱世必有豪杰,英雄应运而生,原也算不得出奇。您在并州那么久,仅说突厥那片蛮锤之地都有着了不得的人物,更何况历来文化深蕴的南人?”
杨广道,“对了杨大人,您看这沈南新一事……是否应该让父皇知道?”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杨素。
杨素躲过他的眼光,我也是一凛,杨广手里有沈南新的情报,只怕还会越来越多,积攒着,一朝抖落出来,绝对够太子瞧的。我忽然有些可怜太子,敌人、自己人、兄弟、父母、臣子各个都在算计着他,有善意的,有恶意的,可是处于被人算计的漩涡中心,他的日子,想来也没那么好过。人被任何的状况压抑久了,心里不扭曲都奇怪,好比杨广此刻,我轻轻瞥他一眼,处处克己复礼,时时忍字当头,必然有着爆发的时刻。
“臣认为不可。”杨素忽然道,缓缓说道,“王爷,臣希望您也记得一点,现在我们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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