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劝说道:“若能跨出这一步,马上海阔天空,万难全消。”
裴芹平静地淡然一笑,颇多自信地说:“我有一双手,一个脑,敢叫万难千险化平川,何必走那一步!”
李宁咯咯的笑起来:“哎哟哟,别把气泡吹炸了!我看你呀,打碎的茶壶落个硬嘴,煮烂的鸭子嘴还硬。知道么,你进了死巷了,走投无路了,依然大话满天!找不着工作,日无进帐,你吃屁屙风啊?凭一双十指尖尖的细手,是抢啦还是偷哇?量你既没那个胆也没那身手艺!再说你那颗脑袋,又能派什么大用埸?尽管你脑灵,比我聪明七八头十倍,敢说你想不出空手套白狼的金点子,屁用!对你来说,现实的问题是解决吃饭大计。”
裴芹长叹一声说:“的确,我的环境异常险恶,已到无以为生的田地。可我总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山重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会来的。”
李宁大声嚷道:“芹子,认命吧!不要犟了,特别不要同命犟,犟不过命的,要吃大亏的。我们是女人,女人的命是什么?是嫁汉,谁也改变不了的千古铁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天经地义,不羞的,你怕什么!”
“不,绝不再嫁!”裴芹停了铺被子,转身对李宁,以斩钉截铁似的语气说:“死活也要亲手把小石岩养大,培养成才,万万不能让他在继父的阴影里长大。那样,会损害他的心理,扭曲他的性格,害了他一辈子。何况,除了石磊,我心里装不下任何其他男人。要不为了小石岩,我早跟石磊一道走了,哪能等到今天!我不敢想象,石磊以外,还能投入第二个男人怀抱。要是那样,该多么恐怖啊,无异于被人襁坚!”
李宁斜睨裴芹,面带嘲讽式微笑,以揶揄的口吻,排炮似的放出一通:“哟,冒出一个新时代的烈女,21世纪的贞妇!我不信,你身子不痒,你不想男人,你能熬得住!”
裴芹抢白道:“不痒,不想,能熬,怎么样?”
李宁哼一声,大声嚷道:“虚假!痒是天性,要也就是天性。到你这年龄,更要!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五十象狗乱爬骚!你有没有听过,女人不知丑,生到五十九。你特殊,你例外?”
裴芹反唇相讥:“你以为都象你疯骚,骚鞑子一个!”
李宁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跨前一步,面对裴芹,用手指上下掏自己的脸巴说:“羞,羞,替你羞!你才是骚鞑子哩!骚劲十足,还有脸说我!高中,你就**男人,把石磊魂勾走了,同石磊抱哇,搂呀,啃哪,谁没看见?还要石磊帮你解痒喃。你骚很了,骚鞑子都不如你骚!石磊参军了,你上了大学,总是说你老想石磊,一想他,身子就痒,一痒,就更想。想他干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瞧你当初那付骚像,我替你羞死了。你未婚而孕,不是先骚怎么来的?说我骚,是跟你学的。跟好学好,跟狗学咬,跟个瞎子学讨。”
裴芹气得直甩头,一**坐在**沿上,整理了大半天思路,才有了反驳的话头:“你这个骚鞑子,睁着眼睛说瞎话!高中时你同几个男人勾勾搭搭,疯得大学考不上,还说跟我学的!天大的冤枉,气炸肺了!多少男人追我,你全知道,我独爱石磊一人,从不脚踩两条船。读大学时,又有一群男人围着我,我视而不见,痴心石磊不改变。这些,我从来没瞒过你,竟闭眼说瞎话,烂你的舌头!我爱石磊,愿把生命托付他,你说,身子给他算什么?他需要,我就给,婚前给婚后给有什么两样吗?迟早都是一个给!这也叫骚?现在我不爱任何男人,也就不再想任何男人,身子自然也就不痒,也就不存在熬不熬的事。所以,我不会再嫁。谢谢你的好心,闭上你的臭嘴!”
李宁什么话都敢讲敢说的疯狂劲,大声嚷叫的气势,压得裴芹步步退让,只有解释之气而无还击之力,越是见裴芹气白了脸越是开心。于是她如凯旋归来的将军,往纱发里一躺,全身心放松地伸展了四肢,叉开的两腿跷上纱发的把手,形成一个仰面朝天的“大”字,眼睛得胜地望着裴芹,米米的微笑,仍旧火上添油地揭短:“美的你!少往脸上贴金!嘿,眨眼就变成爱情至上主义的圣女了!敢保没向第二个男人动过心?忘记啦?你说达式常比潘安还潘安,秦汉男人味十足,牛群象牛,野性,有魅力……”
裴芹打断她的话头,愤愤的斥问:“那又能说明什么?”
李宁故意拖长字音,不紧不慢的一字一顿说:“说明你对他们倾情,对他们动心,说明你不是什么圣女,也会移情别恋,不是独爱一个石磊。”
“够了,你这疯子!”裴芹嗔道:“疯话越说越歪,越没谱了。那是女人对男人的品头论足,常有的事,你不也是?正常。我既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何况他们多大,我多大!”
李宁说:“别撇清!如果他们站在你面前,你不投怀送抱才怪呢!年龄差异有什么关系,现在作兴老少配。”
裴芹恨恨地说:“谁象你骚鞑子,搭一个丢一个,搭两个丢一双。算算,够一打了吧!”
李宁感觉着很自豪,说:“一打好哇,我有女人魅力呀?比你不承认好得多,没你那么虚假!”
烛光摇曳,熔蚀了大半支烛身。蜡油顺光洁的烛身往下淌,眼见着一点一滴的走向消亡。豆黄的光亮,酿造了若明若暗半亮半黑的世界,既令人想若非非,又催人睡意绵绵。可她俩毫无倦意,继续着唇枪舌战、棍来棒往的拉锯战。看来,不到烛光将熄不会偃旗息鼓就寝入睡。李宁把头仰放纱发靠背的顶端,处于极度松弛的状态,嘴巴却没闲着:“嗳,芹子,言归正传。我想给你介绍一个男人,一个优秀的成功男人。”
裴芹没好气的冲撞道:“去去去,要介绍给你自己介绍,我不要。”
“是吗?”李宁忽的坐起,嬉嬉的说:“好哇,我正想再找一个,请你介绍介绍好么,不过要快!”
裴芹说:“别贫嘴,你那付德性,心里不正是这么想的吗?”
李宁站起身,走向裴芹,仔细的端详,伸手理她的云鬓,啧啧有声地赞叹:“多有特色的漂亮脸蛋,美人鱼一样的腰身,可惜了!”
裴芹弹开李宁的双手:“滚旁边去,可惜什么?”
李宁大发感慨地说:“啊呀,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哪!女人的美好时光更短暂,瞬息即逝。当鱼尾纹爬上眉头眼梢,女人的风光也就不再了。过去了的永远过去了,再也追不回来。你空留着好身段,就象这支洁白、滑润、好看的蜡烛,转眼间烟消云散了,不可惜吗?应当学会享受人生,享受人生的每一天。光荫一过,想享受也不能了。”
蜡烛燃至烛底,火光忽爆忽灭的吞吐不定,预示将要熄灭。早就不耐烦的裴芹,催促说:“好了好了,谁也没拦你俩享受人生。一会说人生是个苦,一会又要享受人生;拿矛是你,拿盾也是你。别再啰嗦,睡觉吧。”
李宁辩解说:“亏你是个大学生,这都不懂。正因为人生是个苦,才应当千方百计的享受人生,苦中寻乐,才不亏了这一生。人怎不能被苦压死吧,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裴芹赞同说:“对呀!苦压不死人,人也不应被苦压死。说到现在,你才算说了一句正经的人话。”
李宁月兑了外衣,走到穿衣镜前,解开**的钮扣,顾影自怜地欣赏自己#已屏蔽#,颇现几分自鸣得意之色,喊道:“嗳,芹子,过来,你瞧瞧,我的乃子保护的何等得法,多象刚出蒸笼的油光光的肉包子啊,同做姑娘时一样隆凸。”
(采自网络,图文无涉)
裴芹连头也不抬一抬,更不睃她一眼,铺迭了被褥,宽衣解带,准备上**就寝,嘲讽说:“那是你的骄傲,男人的最爱!你无数次的就这么句话,听厌了,我的鼓膜快生茧了。”
李宁扣了**钮扣,坦然而言:“是呀,至少我家老板最爱。他呀,养成了坏习惯,模我乃子才睡的着。”
(20140915王圣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