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总模着嘴巴作甚?”小喜奇怪的问,下午她家小姐湿淋淋的回来之后举止就有些奇怪。
“什么?”她愣了一下,看着抚模嘴唇的手连忙收回“没事!”她暗暗吐了口气,都是那个人的错,让她如此失常。
不得不说,他那番严肃认真的话让她动了心思,堂堂一国之后,母仪天下,何等的尊贵风光,国母耶!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斤两,那个位置不好坐,更重要的还是不能接受她的人还有其他的女人。这就是她不肯妥协的原因。
甩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关门几日的蛋糕坊又开门了,这次攻城没有人员伤亡,属于平和接收,因此百姓的生活没受到影响,她的生意也没受到影响,在厨房忙了一会儿,烤着面包的时候她喝了口水。
小喜打了几个鸡蛋,扭头对她说“小姐,过几日就是你生辰了,要不要做个大蛋糕?”
“当然!”她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捏了捏柔软的胸脯,很满意的笑了。
小喜被她的举动愣住,看看她的胸,再看看自己,继续打鸡蛋,要打出泡沫真的好辛苦的说,就应该卖再贵一点的。
她生辰这日一早吃了清姨娘亲自给她煮的寿面,在两位弟弟脸上亲了一口酒带着小喜小木出去了。
她做了很多蛋糕,花心思给自己做了一个大蛋糕,用树莓汁写了一个生日快乐,还用漂亮的树莓点缀了一一圈,负责烧火的小木由衷的夸赞“好漂亮呀,姐姐,今天我要多吃一块!”
“好!”被夸赞的季琪大方的点头答应,笑着模了模他的头,小木近来又长高了些,身体健康。
他们提着食盒回去,清姨娘吩咐了,让他们早点回去,她亲自下厨给她做顿好吃的。
回去发现门口站着四位侍卫,又看见玄青站在门口,不用看都知道谁来了,更何况她已经听见那个人的声音了,这个时候他来家里做什么?
小木先一步跑了进去,清姨娘知道他们回来了,笑着迎了出来,庄晋尾随其后。她看了他一眼,带着不欢迎的意思,他假装没看见,嘴角含笑。
“回来就好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晋世子过来给你做生辰,姨娘留他一起用饭。”方才她已经和他说了话,得了他的保证清姨娘就放心了,她觉得若是错过了晋世子,恐怕以后会后悔,她也知道女儿的脾气,也不好硬来。
“打扰了!”庄晋笑看着她,像是在说,你姨娘都答应了,有本事你赶我出去呀!
季琪气得不看他,觉得他脸皮太厚了,不是谁能比的,清洗了一番就开始吃饭。饭菜确实很丰盛,清姨娘做了她喜欢的红烧鱼,还有炖鸡肉,炒肉,以及几个时新蔬菜。
她忙了一上午,此时已经饿了,吃了两小碗饭才停住,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萧瑞之意外的是她吃的不少,他还以为她会像那些闺秀们,都是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的。
不过他不担心会被吃空,就算她再多吃几碗,他还是养得起的,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饭后小喜上茶,她陪着坐在清姨娘身旁,庄晋从袖子里掏了一个精致的红色锦盒给她,她迟疑着不肯接受。
“生辰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他温柔的声音响起,在别人听来一定是动听的,她却打了鸡皮疙瘩,原因很简单,这不是他们相处的风格呀!
清姨娘见她迟迟不接,接过去塞在她手里,她不赞同的看了清姨娘一眼,清姨娘不在意,说“打开看看,是晋世子特地准备的,想必很合你的心意!”
很诧异的看着清姨娘,很奇怪她今日怎么这么反常,以前她可是很守规矩礼教的,这样和陌生男子同桌吃饭时万万不可能的。
今日不仅同桌吃饭,她还鼓励自己私自收受,这太不正常了,难道清姨娘脑子坏了?
她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串漂亮的紫水晶手链,躺在红色的锦缎中,熠熠生辉,光彩照人,她都亮瞎眼了,他怎么知道她喜欢紫水晶?
她的幸运石就是紫水晶,因此对紫水晶有种特别的喜爱,可她谁都没告诉,就连清姨娘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看她神情他就知道她很不喜欢,暗暗松了口气“你戴着很好看,很配你的肌肤!”她肤白,就算晒黑了些,还是比有些人要白许多。
“谢谢你的礼物!”她很喜欢,也很难的,舍不得退回去,她收下了,只是那目光也太过热烈了,看得她头皮发麻,警告的丢了一个眼神过去,提醒他收敛一点。
他笑着模了模鼻子,心里乐开了花。
季琪让小喜收拾一下桌子,拿出了上午做的蛋糕,天气热没有冰箱冷柜,食物容易坏掉,她们要快点吃掉。
女乃油水果蛋糕是双层的,看得出来是精心制作的,他们都看着漂亮极了,点了十七根蜡烛,在他们的注目下她双手合掌许愿。
小木一个人摇晃着唱着生日歌“祝亲爱的姐姐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她只教了他一次他就会唱了,还唱得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穿过来的。
第一个愿望希望清姨娘,栋雨,桦雨,小木,小喜,柳三,她自己,还有萧身体健康,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第二个愿望希望她能战争快点结束,生意兴隆!
第三个愿望希望能有一位完美相公!
对爱情,对婚姻,她还是向往憧憬的,不要好的,只要对的。
她许愿很专注,没察觉身旁的人目光在她闭上眼时一直盯着她,那温馨美好的容颜让他忍不住想凑过去亲一下,宛如那日在江边她给自己做人工呼吸的场景,他一直记得她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就像蛋糕上白白的女乃油一般甜蜜。
她睁开眼,低头吹了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去掉蜡烛,接过小喜递上来的刀子,将蛋糕分开,用碟子装起来,第一块蛋糕她给清姨娘,笑着说“姨娘辛苦了!”她的生日也是清姨娘的苦难日,听桂嫂说她出生时没少折腾她姨娘,她是愧疚的呀!
清姨娘是个伤感的人,被她一句话差点弄哭了,红着眼眶拍了拍她的手,千言万语一个眼神她们都懂。
第二块当然给了庄晋,他笑着接过去,看着漂亮的三角形蛋糕笑着吃起来,他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比他一个人偷偷吃要美味多了!
然后是小木,小喜,蛋糕很大,很多,府上的每个人都分发到了,就连他带来的四位侍卫也有幸吃到据说很好吃的蛋糕点心。
庄晋看着她手腕上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滑动的紫水晶,莫名的心情很好很好。
生日过后,她除了大了一岁似乎没什么区别,而且他生日后就听说庄晋带着大军走了,留在府上的四位侍卫却没带走,弄的她又增加了不少开支,不过院子的安全问题就好了许多,柳三还在养伤,出行坐马车什么的也有人赶马车,这倒省事了不少。
听说太守有意把如花似玉的女儿送给庄晋,他竟然拒绝了,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呀,在这个时代,姻亲是巩固关系最好的手段,他想坐上那个位置,少不了人替他卖命。
他以后会**佳丽三千,皇后也好,贵妃也好,嫔妃也好,风光又如何,日日斗争只为了一个男人,她是不屑一顾的。
六七月是江城最湿热的日子,她有时都不爱动,更不要说去蛋糕店了,围着火炉转了一圈她就热得中暑了,蛋糕店也只能暂时关门,她还不缺这点用命换来的银子,也放了掌柜的假,等凉快了再开业。
每日躺在家里,冰块在身边就没挺过。
七月时他们府上有件喜事,小喜前几日不舒服,季琪瞧着怀疑她是不是怀宝宝了,让他们去看大夫,回来时柳三咧着的嘴就没合上,小喜一脸娇羞幸福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喜事。
小喜怀孕了自然不能再照顾她了,她让她暂时休息,让另外的婢女小月在身边照顾就行了,小喜不同意,在她打水差点一脚摔掉孩子之后就乖乖的养着了。
柳三身体已经好了,自从小喜查出怀喜,他走路都在飘,第一时间写了一封家书给爹娘告诉这好消息。
清姨娘高兴之余难免想到了她的女儿,有天感慨的对她说“小喜都要做娘了,姨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成亲生子。”
“姨娘会看见的,再说了缘分不能强求!”她除了安慰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
清姨娘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只要你愿意,晋世子肯定会准备亲事的,清姨娘是很认可庄晋的。
“姐姐,姐姐”季琪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在院子里学走路的两位弟弟,他们也看见了她,异口同声的笑着大叫,她抱起栋雨亲了一口,她很像抱两个的,只是他们太沉了,抱一个都有点吃力了,别说两个了。
“真乖,姐姐给你们掉了好多鱼,还有虾,今晚我们吃大餐好不好?”现在是江城吃虾的季节,她去湖里钓了半天才钓了小半桶上来,估模有个三四斤。她也被晒得够呛,耳朵都晒蜕皮了。
跟着她一起去的小木晒得很黑,却很精神,提着虾子跑得飞快,他是很喜欢虾子的,还喜欢吃麻辣味的。
吃了麻辣虾后她出去走走,无意间听见侍卫的对话,说是庄晋现在有麻烦,因为粮草的问题,她很想只是听听就算了。
当她站在段公子面前,她差点扭头走了。
段公子看见她很意外,也很激动“季小姐找在下有什么事吗?”这样美好的女子,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福气,竟然能得她的欢心?
难道是之前的那位大人?
他听到了一些风声,晋世子对一位女子很上心,甚至为了她威胁万宝斋的掌柜把给比人准备的收视拿走了,就是为了讨那位女子的欢心。
晋公子他是见过的,长相俊美,听说在金陵城名声不好,可他看见的确实一位锐利精明的人,周身带着凌人的气息。
“今日来找段公子确实有事,我要米,很多很多的米!”她认真的说。
“米?”段公子愣了一下,随即摆出商人的姿态“季小姐要知道,我是商人,要米可以,价钱要公道,听季小姐的语气似乎需要很多?”
她点点头,确实需要很多很多,她不是什么都不动的人,把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说,掏出全部的银子作为定金。
第二日,一车车粮食草料用大船运了出去,押运的是庄晋留下来的四位侍卫。
就在他快揭不开锅时,看见送来的一袋袋大米,他有些意外,侍卫道“是季小姐派我们送来的,说是一共一万两千两银子,这是收据!”
他笑着接过收据,别说是一万二,就是十二万,只要是她送来的,他照收不误。”这个女人这事在关心自己了吗?
让季琪后悔的是,随后的清单一张一张的飞来,她看着傻眼,那个人是当自己是后勤部来使唤吗?
想着他救了他们母女姐弟四条命,若不是他,他们早就死了,被葬在乱葬岗了,她便心软了,人终归要学会感恩,就但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除了粮食,还有药草,衣服绷带之类的东西,蛋糕店的事情她根本无暇顾及,全都交给小喜,让她选一个可靠地人教导做蛋糕。
她是没时间做蛋糕了,每天都在头疼怎么筹集他需要的军需物资,而帮助她最多的就是段公子,他认识的人很多,很多不愿意卖东西给她,比如说药材,他出面就不一样。因此两人结伴出行的时间越来越多。
幸而他顾及身份,出门都是穿着男装,免得不好谈生意,毕竟这儿民风还未开放到女子做生意。
天热,他们打仗死伤人数不少,引起鼠疫是很正常的事,她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当即回了一封信,询问他有没有事。
庄晋以为她是关心他,高兴不已的拿着纸条看了又看,快乐的回了一句“无碍,勿挂念!”
“挂念毛线!”她哼了一声烧了纸条,她是怕他若是得了鼠疫,她就把他的鸽子烧了,免得传染自己。
第二日她就四处奔波,高价收集医治鼠疫需要的药材,好在都是些寻常的药材,江城不够,她又去了德阳,益阳,收集了满满的十几车药材让人送去。
她坐上运输药材的马车上,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坐船回江城,而是坐在马车上?
她一定是秀逗了,才会冲动的去前线!
她想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