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太子,能不能带我去鑫鑫房间看看!”蓝圣汐央求道,这水疹恶化,除了人为,跟居住环境也有极大的关系,她想去看看他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模样。
慕昊风和千袖舒相似对望,尽是惊讶和激动,别人都怕会传染,连婢女都不敢靠近,沒想到蓝圣汐会主动央求前去。
“汐儿,孤怕你会染上,还是算了!”慕昊风说着隔在她跟慕鑫鑫中间,显然怕她有事、
蓝圣汐笑了笑,道。
“太子,不必紧张,只要不跟鑫儿用同样的东西,是不会传染到的!”
慕昊风看她无所谓的模样,信心满满的神情,虽极不情愿,但想起鑫鑫持续两年多來的恶症一直折磨着他痛苦不堪,只得相信她。
“好!”无奈的同意,心里头有些忐忑不安。
一行人便走向鑫鑫的卧房。
蓝圣汐四下打量屋子,房门一打开,浓重的药味夹带花草和各自气味扑鼻而來,模了模床上的被褥,转身对慕昊风说道。
“鑫儿的房间空气还算流畅,但摆放的这些花草,麝香,会对他的病情加重,皮肤受不了这些刺激,建议太子立刻将房内所以的花草搬走,还有这些被褥,一定要每日更换,不可用毛毯的被褥,这样会导致鑫儿更加不舒服!”
“难怪鑫儿服药都不见效,原來跟这些有关系!”千袖舒听她一席话,忍不住插了句,眼眸中有一丝感激和信任。
“鑫儿的病属于皮肤过敏,在日常生活中注意些,加上药物配合,很快就能痊愈、小时候我也曾得过这种病,待会我写个方子,照着上边抓药,每日给鑫而服用一次,我在弄些药膏给鑫儿涂抹,他就不会那么痒了!”
两人虽听得一知半解,但听她讲的头头是道,深信不疑,不住的点头。
慕昊风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疑惑,继而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沒有说穿,于是吩咐底下的人。
“马上把房间内的花草般走,把被褥换掉!”
底下的人不敢怠慢,慌忙忙活起來,不大一会,房内空旷了许多。
蓝圣汐有些欣慰,出乎自己的意料,慕昊风和千袖舒居然相信她,不免有些感概,看來他们对这个孩子,十分重视,也许是唯一的孩子缘故。
慕鑫鑫仍旧一脸险恶的瞪着她,全然沒有一丝感激,在他小小的心里看來,蓝圣汐全都是为了讨好自己的阿玛才这么做的。
“阿玛,我不要她装好人,她是个坏女人!”丝毫不领情就算了,反倒沒好气的指责蓝圣汐。
“鑫儿,不能这么沒礼貌!”慕昊风看出蓝圣汐的尴尬,责备他一句,语气有些不悦。
蓝圣汐反倒沒有怪他,情有可原,她知道这孩子想什么?
“太子,不必怪鑫儿,童言无忌,我先去给鑫儿开药方,弄些药膏给他涂抹,止止痒!”瞧小家伙那忍耐的劲,若是今晚不能给他止痒,怕是一个晚上都睡不好。
“嗯!”慕昊风点了点头,沒有阻止。
蓝圣汐也知道了他的软肋,沒想到居然会是个孩子,而这小家伙,显然沒有一处像自己的父母,更让蓝圣汐疑惑,到底这孩子对他存在着什么样的意义,脑子里满是疑问。
一直到深夜,蓝圣汐才把药膏弄好,千袖舒按照蓝圣汐说的方法,给慕鑫鑫涂抹到溃烂的伤口上后,出乎她的意料,慕鑫鑫居然安稳的睡了一夜,这是第一次犯病以來最安稳的一觉。
千袖舒和慕昊风都高兴不已,不禁对蓝圣汐刮目相看。
连续数日过去,蓝圣汐在府上一直在为慕鑫鑫的水疹忙活,不断与慕鑫鑫接触。虽然小家伙仍旧一如既往对她冷言冷语,但心底却渐渐喜欢上他。
身上的病情明显好转,许多被抓得溃烂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而因这些伤口往日会引起发热的现象沒有再发生。
慕昊风一直默默的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注视着在房间里跟慕鑫鑫斗嘴的蓝圣汐,在他的心中形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他多希望这一切可以永远继续下去,但这些日子,他明白,蓝圣汐的心记挂着另一个人。虽然她一直将自己隐藏得很好,他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端倪。
“皇兄,鑫儿终于肯对除了孤与舒儿之外的人交流了!”心中默念着,眼神流露欣慰之色。
千袖舒在身后,把这一幕都看在眼中,不由黯然神伤,悄然离开,连正想给慕鑫鑫送去的点心都未送进去。
素青看着主子难过,恨恨的瞪向蓝圣汐,握紧手中的点心盘。
而焰顷邺和叶天凌,也相继赶到所到之地。
焰顷邺不可能直接入宫,现在赤焰国上下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何况赫连楠必定有所防备,思來想去,他去了婉妃当日安置他的陵墓密室中,以婉妃的为人,她定会留着人在密室中看守。
果然不出所料,刚踏入密室门口,便意外听见婉妃的声音。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久,连个人都找不到,本宫养你们何用!”及其恼怒的喝斥前來回报的人。
从发现焰顷邺走了之后,一直派人寻找,却一点消息都沒有,急得不得了,生怕落入父亲手中,那样,不禁焰顷邺会死,自己也难以全身而退。
肚子已隆起,她所担心的事情也渐渐浮现,赫连楠几次三番暗示,让她拿掉月复中的胎儿,她总是搪塞,若不是赫连楠突然改变决策,攻打沧临国,恐怕早已逼迫她杀了第一个孩子。
“娘娘息怒,奴才无能,奴才必定全力寻找,尽快找到皇上!”焦虑的应承。
“本宫不要听废话,若皇上有个闪失,本宫将你们满门抄斩!”婉妃愤怒之极。
底下的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头垂得低低的。
“还不快去给本宫找,愣着做甚!”看着还未离去的人,又是一声咆哮、
“婉儿有孕在身,切莫动怒,对孩儿不好!”
焰顷邺的声音传了进來,听她说的话,他的心稍稍欣慰,心生一股莫名的感动。
“皇,皇,皇上!”
婉妃看见焰顷邺站在眼前,良久才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集中精力望去,确定是自己担忧数日的爱人时,顷刻间掩饰不住激动和兴奋,挺着肚子迎上去。
“皇上,真的是你,臣妾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看到你沒事,臣妾真是高兴、”脸上尽是笑意,眼中闪着泪花。
她以为焰顷邺绝情的抛弃她跟月复中的胎儿,留她一个人面对自己走火入魔的父亲,又恨又忧,沒想到他会回來,这对她來说,已是莫大的安慰。
焰顷邺满是愧疚:“婉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由衷的说了句,忍不住的望向婉妃隆起的肚子。
婉妃有些错愕,沒想到他居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泪水瞬间决堤,哽咽的说。
“为了皇上,婉儿一点都不觉得苦!”而后看见焰顷邺脸上和手上过敏尚未痊愈的伤口,转为紧张。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朕沒事!”焰顷邺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沒等婉妃开口,急忙道。
“皇宫如果情况如何!”这才是最为关心的问題,他一刻都沒有忘记回來的目的。
婉妃顿时脸色一僵,良久都未做声。
焰顷邺看出她为难,也不想让自己冒险。
“婉儿,朕知道你夹在中间难以抉择,可是?婉儿,你想看到赤焰国落败吗?想看到未出世的孩儿被残害吗?赫连楠是你父亲,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为人,朕知道,因为朕的过错,让你在宫中受尽冷落,也知道,你对汐儿成见极深,所以当日才会明知赫连楠的阴谋而未说穿,但朕也知道,婉儿深明大义,必然不想看到混乱的朝政!”
焰顷邺一番话,深深触动了婉妃的内心中,她一直以为,除了蓝圣汐,焰顷邺眼里容不下任何人,可他却把她看得那么透彻。
从赫连楠执掌大权后,别说皇宫,连后宫都混乱不堪,焰顷邺之前的那些嫔妃,全都被爹爹据为已有,娘亲欲哭无泪,被爹爹逼得心灰意冷之下悬梁自尽,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短短数月,赤焰国犹如跌入冰窖,四下凄寒无比,文武百官对爹爹成见极深,有怒不敢言。
不少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搬离到邻国。
可爹爹却听不进她一句话,更是我行我素,在这种情况之下,还出兵伐讨沧临国。
婉妃悔恨不已,娘亲的死,让他对爹爹多了份憎恨。
“皇上,如今的形势已不能掌控,爹爹的确沒有任何资格坐拥江山,赤焰国被爹爹弄得上下混乱,婉儿无力劝阻,爹爹大权在握,如今的形势,要重掌大权,实属不易,何况,皇上驾崩的事举国上下皆知,婉儿不想让皇上去冒险!”
良久之后,婉妃才道出心中的话。
焰顷邺沿途回來的时候,看到搬迁的百姓,询问之中大致已明白,对赫连楠恨得牙痒痒。
“婉儿,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朕,朕需要你,赤焰国的百姓需要你!”焰顷邺重重的说了句,婉妃的态度,足以让他放心,。
“皇上,臣妾,,,!”
“婉儿,不必多说,带朕入宫,朕只有办法,只要断了赫连丞相在宫中的势力,朕有把握能夺回大权!”
焰顷邺打断她的话,信心满满的保住。
婉妃看他胸有成竹,势在必得,有些不解,也有些为难。
说到底,那还是她亲爹,若是帮焰顷邺,爹爹必然难逃一死。
焰顷邺似乎能看穿她心中的挣扎。
“婉儿,朕在此向你保住,若夺回大权,朕绝对会让赫连将军安度余生!”这是对她的保住,也是为了能让她放下担忧。
婉妃看焰顷邺一脸诚挚,沒有一丝怀疑,为了这个孩子的以后,她仍旧选择站在焰顷邺这边。
慎重的点点头。
焰顷邺露出一丝兴奋的微笑,随即婉妃又补充一句。
“皇上,若以后孩儿出世,是皇子的话,皇上可以立为太子,若是公主,希望皇上能给她最好的日子,无论如何,臣妾希望,孩儿能在皇上的庇佑下,安然成长!”
自知道宫中险恶,为确保万无一失,她提出这个条件。
焰顷邺不假思索的点头同意,这也是他曾保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