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边无尽的黑暗,夹着阴寒彻骨的风。这里没有一丝气息,压抑,沉闷,阴森,这是弄墨醒来的感受。
眨着双眼,看着四面的黑暗,她没有害怕,没有慌乱,只是心底划过的那一抹痛,她却无法忽视。
她死了,可这里到底是哪里呢?十八层地狱还是她的魂魄飘散到不知名的地方了。
努力的撑起身子,她走的踉跄,每走一步,就像是抽一次她身上的力气,极为艰难的前行。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死了还不能投胎,这车非铭到底有多恨她,不仅要她死,还打散她的魂魄。
他怎么就那么狠呢?
给了她倾世温柔,却又要她狠狠的坠入地狱,泪,汹涌而下。
怨他狠心,可她却恨不起来。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亮了起来,待她适应光线的时候,正好看到车非铭口吐鲜血,颓然的倒下。
“铭…”本能的,她冲了过去。
只是,走了一段路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脚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她不敢靠近,因为她害怕,害怕他跟自己一样,死了。
“弄墨…”地上的车非铭极为艰难的伸出手,深邃的黑眸深深的望着她,好似要把她深刻心底。
嘴唇动了动的同时,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看的弄墨抑制不住的心痛。
强悍如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以致伤成这样。
见弄墨不动,车非铭极为艰难的起身,可奈何他怎么努力,就是站不起来,到最后,爬着朝弄墨移近。
紫金色的华服就那么的拖着地,双手吃力的趴着地,黑眸坚定无比,只是,鲜血也随着染了一地,触目惊心。
弄墨哽咽住了,想出声:不要过来了,你停下吧。奈何,喉咙哽咽着,发不出一个字。
双腿就像是被固定住了,想迈开,却不能自己。
“弄墨…“那声音很低很低,在这黑暗的空间中响起。
近了,更近了,可他又是吐一口鲜血,只是顿了顿,又继续移近。
终于,触及到她的脚了,沾满鲜血而血肉模糊的手就那么握住她的双脚,他笑了,风华无比。
泪,汹涌的控制不住,晶莹的泪滴砸落在车非铭的身上。
他艰难的仰头,朝着她笑了,然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猛然垂下,狠狠的摔在地面上,那笑容也随之消失。
弄墨泣不成声,瘫软的跌坐在地面上,浑身都在抽痛着。
这痛,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喧着,咆哮着。
近在眼前,她却不敢去碰触,因为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既然他想她死,那么她死了就是了,为何他也要跟着来?
他说过:睡了他的*,抱了他的人,吻了他的唇,进了他家门,这辈子,要么一起走下去,要么一起魂飞魄散。
他做到了,却何其残忍?她不想他死啊。
此刻的她,早已哽咽的不能自己,痛的麻木,脑袋一片棉花。
忽然,光亮没有了,黑暗来袭,阵阵阴风拂过,那种阴邪之气愈发的浓重了。
“啊呀…真好玩,真好玩。”
黑暗中,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那语气里带着兴奋。
闻声,弄墨迅速的将车非铭的躯体抱在怀中,警惕的看着周身。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声音不在是阴阳怪气,而是像一个长者在感叹一个事实。
擦干泪水,弄墨绷着一张脸,冷然开口:“什么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人到底是谁?车非铭的死是不是与他有关?
她抱紧了怀中冰冷的身躯,心中一片冷静,然杀意却悄然滋生,越发越多。
“啊呀,小丫头,你不很他么,他都把你弄死了,你还护着他干嘛,啊呀,一个废物,哈哈,好玩好玩。”阴阳的语调再现。
“是你杀的?”弄墨眯着双眸,咬牙道。
她死是一回事,他死又是另一回事,她也绝对不能容忍杀害他的人在她面前耍威风。
“恩恩,这样的男人要来干嘛。”
听着说的理所当然的话语,弄墨一身杀意尽显,手中的火珠瞬间光芒盛大,将黑暗照亮。
烈烈的火焰在上空燃烧着,弄墨将车非铭安置一边,整个人站了起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最好给我主动现身,否则”
阴阳眼用不了了,但不代表她就那么任由着别人欺负。
“啊呀,好怕怕哦,好怕怕哦…”
弄墨冷着脸,默念咒语,十指翻飞,火势汹涌,无处不侵袭不蔓延着。
“恩…”忽然一声闷哼传来,弄墨看去,却是车非铭颤抖着身子。
“夫君…”弄墨赶紧闪身到车非铭的身边,将他抱在怀中。
来不及管那个人,她忙着拭擦着他的嘴角,一脸的心痛。
“夫君,你醒了。”她喜而泣。
原来,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了。活着,真好。
可,没等她来得及高兴,怀中的人忽然变了一张脸,那容颜,极为的妖孽。
狭长的桃花眼眼散发着勾魂摄魄的光芒,精致的脸颊,莹白纷女敕,朱唇一张一合,天生媚骨说的就是如此。
弄墨脸色一变,欲要出手时,怀中的人化作一团黑雾,朝着上空飞去。
黑雾围着她窜来窜去,在看看怀中空空的,深深的恐惧袭击着她:“还我夫君。”
铭的躯体呢,去那里了?
“啊呀呀,我就是你夫君呀,难道你不喜欢我的脸么?”
上空的话,弄墨被炸毛了,直接大打出手,处处都是杀招,可黑雾漂浮,怎么也抓不住。
弄墨是咬着牙,红着双眼,势要把这黑雾弄死不可。
一想到温泉戏水,榻上红浪被翻,竟然是他,她就想杀人。
“啊呀呀,*夫妻百日恩,你这是谋杀亲夫呀。”
不说还好,一说,弄墨完完全全走火入魔了,口中默念咒语,十指翻飞,十指一扣:“禁。”
一想到自己跟的是这个黑雾,弄墨就想吐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他的筋。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这个可恶的黑雾编造出来的梦。她的伤心是真的,车非铭没有死,他也没有杀她,想杀她的是这个黑雾。
“啊呀,啊呀呀。”
一招禁锢咒,黑雾被禁锢在弄墨的禁锢圈中,此时的他不在是一团黑雾,而是一个极为妖孽的人,是男是女,难以分别。
看着禁锢圈中的人,弄墨杀气四溢,咬着牙,红着双眼,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而是越发的狠戾。
火势越发的大了,包围着整个禁锢圈,烫的里面的妖孽男直蹦跶来蹦跶去。
“啊呀呀,弄墨,亲亲娘子,你是要让孩子出来没有爹么,啊呀呀。”
火势没有最猛,只有更猛,冲天的火势喷洒的火桨都蜂拥的朝着禁锢圈喷去。
禁锢圈原本就是透明的,现在被考的成了火焰的颜色,越发的深了。
骗子,弄墨最痛恨的就是骗子,尤其是感情骗子,骗的她那么痛不欲生,那么绝望,不仅瞎了阴阳眼,还被火烧的皮开肉绽。
这一次,她要让他慢慢尝,也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有的是办法。
双眸一狠,脑中忽然闪现一些奇怪的文字,那些是在火壁上闪现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神出鬼没的念着,竟然那么顺。
“啊呀呀,啊呀呀…”火圈中的妖孽男忽然抱着头,痛苦的蹦跶着。
“啊呀呀,别念了别念了…啊呀呀…”火圈中的男子打着滚,面色扭曲。
忽然,火圈中的人化作一团黑雾,想冲出火圈,却怎么也冲不出来,那痛苦的声音连绵不绝——
花花的分割线——
冰宫
车非铭黑沉着一张可以冰冻出冰来的脸阴鸷的盯着跪在地面上的清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阴霾笼罩。
“明日在不醒来,你自行了断。”冷酷的声音带着决绝。
弄墨昏迷已一天*了,安静的睡颜,绵长的呼吸,看不出什么异样,却一直沉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
清风苦着脸,却没话可说。
身为魔界的神医,不能救自己的夫人,怎么说他是没脸的。
现在,最让他难受的是,他竟无能为力,没有什么比这个让人抓狂的了。
颓着脑袋,他走了出去。去看看,那些残卷上有没有类似的病症。
夫人,挺住,我一定会让你醒来的。
清风走了,偌大的冰宫只剩下车非铭。
他此时的心,就像是被雾霾笼罩住了,怎么也吹不散。
握着女敕白儿纤瘦的手,在看她手腕上的红痕时,俯身,轻轻的亲了亲,眸中满是疼惜。
“弄墨,明日是你生辰,你答应过我,只跟我一个人过的,你怎么能耍赖呢。”
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面颊,一天*,他不合眼的守着,此时此刻,却觉得她无比的瘦弱。
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让他心痛。
到底是什么,让你沉睡不醒?
“我们说好的,什么事都一起商量的,你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就睡着了呢。”
亲了亲她的眼角,那动作轻柔的不能再轻柔。
手一招,一衣服现出,他细细的抚着,每一寸每一缕,看的那么仔细,随后揣在怀中。
“弄墨,若是明ri你不能亲眼看我穿这衣裳,我便把它烧了。我知道这是你一针一线制出来的,也舍不得,可你看不到,又有何意义,不如烧了好。”
车非铭自言自语,眉宇间笼罩着雾霾。
然,清风也不闲着,翻箱倒柜,将所有的医术翻了个遍
“上古残卷记载,梦中沉睡,似是而非,梦境亦是自身最真是的想法,夫人到底是梦靥了么?”
丢开医术,他在收藏的医术中翻着,忽然,他的双眼亮了起来,激动的将残卷上的记载浏览的一遍,好似要确定其真实性,他反复的看了几遍。
“造梦者,利用特定的空间,编织着美丽而破碎的梦,似真非真,造梦者最大的兴趣便是看到进入梦中的人生不如死,那么他们将会获得最大的心里满足感的同时功力也会大增。”
理解到这里,清风猛然一顿,心里一个咯噔:夫人有危险。
继续看下去,“造梦者以造梦为生,入梦者越痛苦,他们的修为提升的更多,不仅如此,若是入梦者不能自醒,那便在梦中被活活的折磨而死。”
一看到这里,清风顾不得那么多,拿着残卷直奔冰宫。
“君主,快,快….夫人有危险。”
冰宫的一头传来清风急切的声音,车非铭侧头,阴仄仄的看着他。
顿了顿,清风才开口:“君主可听闻造梦者?”
“你是说…”
“恩…”清风重重点头:“上古残卷有记载,夫人这是入梦了,而且造梦者修为不浅。”
说罢,他将残卷递给车非铭,车非铭绷着脸,迅速浏览完了之后,脸色黑沉的几欲滴出墨来。
“伤弄墨者,杀。”
残卷一飞,清风赶紧接住,在次抬眸的时候那里还有大人的身影。
见此,清风紧绷的身子一放松,忽然双脚无力,跌坐在地面上,有气无力的看着病*上的弄墨。
“夫人,千万要顶住啊,大人去找你了。”
进入梦中的车非铭,一颗心楸着,急切,害怕。害怕弄墨遭受不为人知的痛苦。
而此时,火圈的颜色愈发的深红了,妖孽男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依旧摇晃着身子,现在的他已不在是黑雾,而是一个人,虚弱不已的人。
从外面看,只看到一个人形,其实,里面的妖孽男,肌肤已经开始被烧焦,整个人被炽烤着。
痛,浑身都再痛着,痛的他说不出话。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自编织着美丽而又破碎的梦以来,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谁那么深情。
身为造梦者,只有不断地造梦,才能维持可怜的短暂的生命,如今,他怕是没有机会了。
他奄奄一息的躺着,也懒得动了,就这样被烧着吧。
熊熊的烈火中,听不到妖孽男的声音,弄墨以为他不行了,离魂咒一出,惨叫声再次袭来。
弄墨冷哼,装死,门斗没有。以为她就那么傻?
阴风阵阵,刮的火苗飞窜,噼啪噼啪,烧焦的味道,那么刺鼻。
禁锢圈的颜色愈发的深了,而火焰中晃动的身影,却让她莫名的窒息。恍惚间,她看到烈火中画面闪现。
云海之巅,不在是云雾缭绕的样子,而是白雪皑皑,白茫茫的尽头处,一席红色的身影在缓慢移动。
大雪纷飞,落在红色的袍子上,天地间独留那一抹红色。
然,白色的雪地上,蜿蜒着一深一浅脚印,却清晰的印着鲜红的血迹,犹如绽放的梅花,那么的醒目。
一步一步,极为艰难,苍白的脸上,那双黑眸却那么坚定。
“嗖”的一声,一只利剑飞来,不偏不倚,正中背后的心脏处,鲜血汩汩流出,让原本就红色的衣裳愈发的红了,可女子好似感觉不到痛似的,一直往前走,只是步子越来越慢,越来越艰难。
鲜血蜿蜒着衣袍,渲染着地面上的白色,那么鲜红,那么触目惊心。
画面一闪,不在是白雪皑皑,而是血染的万里河山,堆积着尸首,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千军万马中,车非铭一席紫金色的长袍,他的脸上,身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紧绷着的俊彦,黑眸晕着嗜血的残忍。
他的身侧,她仅仅的扣住他不握兵器的手,冷眼的看着一群群汹涌而来的敌兵,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她冷冷的看着。
倒下了一群,又涌来一群,不死不休。
血花飞溅中,她纯白色的衣衫如树上的花儿,鲜艳无比,那白净的侧脸上,撒着血珠,反倒平添着几分嗜血的妖娆。
“怕么?”低沉的声音划过,她已被车非铭带至怀中。
手中的灼热,带着坚定的力量,轻抚着她的肚子。
“你在的地方,即便是刀山火海,是万人坑,我都觉得是天堂。”抬眸,她眉眼弯弯的,朝着他温婉一笑。
手覆上他的,随后一只手抚了抚肚子。
在这一刻,肚皮上忽然传来清晰的震动,两人皆是又惊又喜。
“不愧是我儿子。”
面对千万敌兵,面对刀光剑影,面对尸骨成山,这一刻,是最让他欣慰的,他的儿子在这个时候动了,说明儿子是坚强的。
“他动了,动了。”带着血渍的脸,荡漾着比花儿更娇艳的容颜。
白衫下,圆圆的肚子,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是个孕妇,而此时,如修罗的战场,却有一个人笑的让天地失色。
“死到临头还卿卿我我,也是,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在下地狱前就让你们一家三口多聚聚。”
阴柔而邪魅的声音划破上空,随之而来的是四面八方汹涌的箭雨,期间还荡漾着男子的笑声,而那笑,像是生了根,就那么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恨意涌起,杀意那么明显,这个男人,她要杀他。
画面切断,只见无极一席白衣,妖冶的泪痣那么夺目,可他却一身狼狈,长长的剑尖还滴着鲜血。
她瞪着双眼,咬着牙,握着胸口上的尖,鲜红的血液蜿蜒着剑滴落在雪白的衣衫上,那么夺目,而护着他的车非铭,轰然倒下。
看到这一幕,心脏猛然一缩,疼,很疼,疼的她泪眼朦胧,后面的陌太子,清风,君明月,还有好多人,她看不清楚了。
画面闪烁的很快,她来不及再看,再次眨眼的时候只是熊熊的烈焰。
这是什么,是什么,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为什么铭会倒下,为什么?
幻觉,是幻觉,一定是那黑雾编织的,一定是。
一想到这里,弄墨更是发狠了心,一定要把黑雾男虐的生不如死,一定要让他尝时间最痛苦的刑罚。
然,此时的她已浑身无力,双目呆滞,只有思想是活跃的,一颗心,颤抖在颤抖,脑中的画面怎么也抹不去。
当车非铭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一幕,重逢的喜悦来不及言表就被杀意取代。
“弄墨…”他冲过去,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脸的慌乱。
来不及细问,车非铭猛然回头,看着不远处被烈火焚烧的禁锢圈,眸中嗜血的暴戾完全爆发出来了。
五指一抓,那禁锢圈便迅速的朝他靠近,在看到圈中躺着一个人时,深邃的黑眸澎湃出的杀意是那么的浓烈而嗜血。
“竟敢伤她。”一字一句,带着毁天灭地的嗜血。
五指一捏,禁锢圈被强悍的外力压缩着,那冲天的火势消失不见,圈子愈来愈小,里面的人几乎看不见,只见隐隐透明的圈中黑雾弥漫。
“啪”的一声,车非铭狠狠一砸,禁锢圈如水晶球般四分五裂,里面的男子滚落在地面上,原本精致的脸被烧的黑乎乎的,人不人鬼不鬼。
在看到车非铭时,狭长的桃花眼挤出一抹笑意:“啊呀呀,正牌的来了。”
声音很低很低,甚至听不见,可又怎么逃得过车非铭的耳朵?原本在清风那儿得知,造梦者喜欢编织唯美而又破碎的梦,入梦者更痛苦,造梦者修为越增,对于这些,他都想毁天灭地了。
一句正牌来了,换做是正常人都会忍不住想多,更何况是知道他是造梦者的大人,更是怒不可言。
咬着呀,招出炼魂塔,妖孽男一看,狭长的眸子缩了缩,身子本能的朝后退去,可车非铭又怎么如了他的愿?
“想跑?”那声音,阴鸷无比,听得男子瞬间化为黑雾。
炼魂塔一出,光芒万丈,刹那间,四周亮如白昼,所过之物,万物尽收,而这空间中,只有男子一人,所以他毫无疑问的被收进了塔中。
哼,伤了弄墨的人,想死,地狱不收,想活,没有下辈子。
造梦者被收拾,华光倾泻。
“大人…”
*前,大人现身的那一刻,清风激动大叫。
然,车费铭开口的却是:“弄墨…”身子未落地,脑中便是弄墨,在看到冰*上依旧安静的弄墨,他整个人怔在原地。
安静的睡眼,苍白的脸,只是,为何还未醒来?
“怎么这样?”他已将她从梦里带回来,还收了造梦者,怎么还不醒来。
看着大人自从梦里回来之后,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深表同情。就如他,没日没夜的翻看医典,看的几乎眼睛都瞎了,压力大的不得了。
好在,运气好,一天*时间,夫人月兑离梦靥了。
“大人,夫人在梦里想必是累了,休息好之后便会醒来,你不用担心。若是夫人醒来,肯定会饿着,不如让厨房做些好吃的等着?”
哎,边界上万的民众,你就露了个脸,刚把事情就绪,还没出力你就跑来夫人这里了,若是他们知道了,又该怎么心碎?
不过,清风想归想,却没有觉得大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一边是自己的子民,一边是自己的妻子,灾难是自然灾害,有臣子处理,政策支撑,会处理的很妥当的。只是,夫人是女人,是主母,若没有大人,她必死无疑。
当初他的选择去请大人,就已经默认了这个做法。
然,大人的致命弱点,却实实在在的暴露出来了。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他相信大人心中的那根杆早已经掂量过了。
“辛苦你了。”车非铭看着他,薄唇轻扯。
走出冰宫的时候,清风才回过神来,还以为方才是是幻听呢。
大人居然如此的有人性啊,他差一点就泪流满面了。
一天*,不眠不休,这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来自大人的压力还有他自身的压力,现在,他终于得到解放了。
没有压力的清风浑身轻松,压抑着的那口闷气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吐出来了。笑米米的走着,心情好的不得了。
醉金楼,我来了。
正想着去醉金楼潇洒潇洒,放松放松的他,正好碰上君明月,他的脸一顿,“你不是在边界么,怎么回来了?”
才两天,那边的事情就完成了?
“大人不是说让你处理完边界的事情之后自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