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郡主的靠山是手握兵权的孝裕王府,孝裕王府手握北尧国六分一二的兵权,那是因为孝裕王府建国有功,开国皇帝赐世袭爵位和兵权,连皇帝都不能过问,如果能得到孝裕亲王的支持,那就算成功了一半,太子的野心,明眼人都看在眼里。
“这事要怎么帮忙?”洛岚荨无语的看着焦急的濮阳隽秀,就算他是王爷,皇上赐婚他都敢做手脚?而且对方还是郡主?就算那汝阳郡主的意中人不是他,但如果被他拒婚也还是不会善摆甘休的。
“好办,这半个月我先把你安置在妃煜那里养伤,半个月后,我不去孝裕王府迎亲,直接带着迎亲队伍光明正大的将你娶进门,等父皇知道,我们早就礼成了,我要让父皇和那些人大吃一惊。”濮阳隽秀说着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他虽然无心皇位,但却也不是任人摆弄而毫无反抗之力的,就算那人是她的父皇也不行,那汝阳郡主天天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自己都没嫌弃她,她却自从皇上赐婚后就天天闹自杀,害的风度翩翩的他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洛岚荨一时无语,这样的事也就只有濮阳隽秀敢想,她此时已经步步为营了,若是要在惹怒一国皇帝,怕是她只得带着言儿,躲到哪个无人出入的深山老林中去避难了:“我拒绝。”
“为什么,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嫁给我后,有我的庇护,就算是国公府也不敢那你如何,而且我还能请神医的弟子凤扆给你妹妹看病,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连凤扆都治不好的病,那就没人治得好了。”濮阳隽秀循循善诱,原本他被这事烦的天天找夜妃煜喝酒,却依然毫无办法,却在看见洛岚荨后,生出这么个大胆妄为的计划,而且洛岚荨如今也处境艰难,他们二人各取所需,他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皇上望子成龙的心他能理解,却依然接受不了,他不顾自己的想法就为自己安排好一切,他不能直接拒绝那就变相反抗好了。
“不需要。”洛岚荨听见能请凤扆帮言儿看病,确实有些心动,但是她从来不会因为畏惧,而去寻求庇护,因为她比谁都明白,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有勇往直前孤注一掷,才能变得更强,才有可能战胜庞大的敌人,她实践过很多次,所以比谁都清楚,毫无畏惧的勇往直前,才是生存和成长同样需要的。
“丫头,有的时候活在这世上,你需要柔软一些,你只觉得这个世上容不下你,殊不知,你又何曾容得下别人?”濮阳隽秀收起脸上的轻浮,语重心长的说道,沉寂下来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洛岚荨凝神皱眉思索着,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她这样狠戾的行事作风,是将事情推向如今这样不可挽回的罪魁祸首,看了看一般不停在梦中呜咽的言儿,她心生愧疚,她对言儿放心不下,多数都是因为洛岚荨的记忆,却忘记在言儿眼里,她依然是她最亲的人,和唯一能依靠的人,自己只想着能让她衣食无忧就足够了,却忘记了对她的关怀,她喜欢这样天真单纯的言儿,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濮阳隽秀的提议,可是谁愿意一辈子这样过着。
“丫头,你也不用急着现在回答,先去妃煜那里休养一段时间吧。”濮阳隽秀看见洛岚荨眼里的动摇,连忙安慰道。
洛岚荨点了点头,将言儿推醒,跟言儿相互搀扶着,跟在濮阳隽秀身后往城门的方向走去,走到城门时,濮阳隽秀出示了一块令牌,守城护卫恭恭敬敬的打开了城门,言儿一边打着瞌睡一边跄跄踉踉的走着,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洛岚荨身上。
夜妃煜被濮阳隽秀从**上挖了起来,满脸不乐意的坐在洛岚荨对面,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不论濮阳隽秀说什么,他们也不为其所动,濮阳隽秀只得无趣的闭上了嘴,让侍女先将言儿带去休息,独自坐在一旁品着茶。
“隽秀,她就留在这儿了,你先回去吧。“夜妃煜说着依然没有要移开眼神的意思,心里想着如果他先移开了眼睛,他就败给了洛岚荨,今日会被洛岚荨踩在脚底的。
“七王爷,今日多谢你了。”洛岚荨不知道夜妃煜心里所想,只不过一开始夜妃煜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她,她也就直直看着他,却想不到夜妃煜连这事也能怄气。
“丫头客气了,你先去休息吧,沐浴后让侍女给你上药,要不了多时,伤就能痊愈了。”濮阳隽秀眉开眼笑的说着,直到洛岚荨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濮阳隽秀让夜妃煜将侍女打发了出去,才恢复本性,悠闲的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的吹着茶碗冒出的轻烟。
“呦,看来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啊。”夜妃煜白了濮阳隽秀一眼,一边伸手去端茶碗,却突然停止动作,满脸惊恐的看着濮阳隽秀,惊恐的说道:“你不会真对着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来路不明的小丫头感兴趣吧?”
“不是感兴趣,我已经打算娶她了,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顾我未来的小王妃,不然可别怪对你不客气,···哈哈。”濮阳隽秀笑容灿烂的说道,见夜妃煜果然一脸吞了苍蝇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和煦的笑声让人如沐春风,在夜妃煜听来却很异常的古怪。
“开个玩笑,丫头还没同意呢。”许久没见夜妃煜晃过神来,濮阳隽秀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轻呡了口茶水,收拾好脸上的笑意说道。
“你疯了,半个月后你不是要跟汝阳郡主成亲吗?”说完,夜妃煜满脸焕然大悟,震惊的看着濮阳隽秀说不出话来,虽然濮阳隽秀一直跟他们诉苦,他不想当皇上收拾太子的牺牲品,但他和凤扆谁都没有往心里去,却想不到濮阳隽秀竟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你知道这丫头今天又惹上谁了吗?”濮阳隽秀依然笑意吟吟的说道,只是看着茶碗的眼神却突然变得深邃而难以捉模起来,不等夜妃煜回答,接着说道:“镇国将军府里的二少爷,后脑勺被她用剑柄砸了个洞,依我若是镇国府里能找点找到他,他看不死也残了,却不知为何她没杀死他。”
“隽秀,这丫头胆子也大了,而且小小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日后还不知道给你惹多大的麻烦,你又为何偏偏选她?”夜妃煜皱眉说道,虽然洛岚荨本性不坏,但却心狠手辣,从第一次看见她杀人的样子后,他就再也不想跟她有什么牵连了,这样的人也太过阴暗了。
“不知道,或许是觉得她跟我以前很像,所以感觉多少能明白她的无助,现在的她太脆弱,若是不闻不问的话,日后定会酿成大祸,为了天下黎明我还是趁早收了她吧。”濮阳隽秀说的风淡云轻,调凯的说着。
夜妃煜却没有半分笑意,失神的脸上满是悲凉,似乎是想到了很久以后的事情,他跟濮阳隽秀师从同门,比濮阳隽秀先入门还年长一岁,原本是濮阳隽秀的师兄,但濮阳隽秀却从未叫过他一声师兄。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濮阳隽秀的时候,白玉瓷般的脸庞占满血迹,一身黑衣也被血液浸透,不过才七岁的人,眼里却看不到一丝生气,满身惊人的肃杀之气,跟动了杀机的洛岚荨如出一辙。
“随便你,师父只让我辅助你,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夜妃煜回过神来,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便起身离开。他从来不喜欢跟濮阳隽秀说起以前的事情,今天无意谈起却也让他很是扫兴,他从来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心里不痛快那么脸上也不会好看到哪去。
因为身体超负荷,洛岚荨没睡多久就开始发高烧,她心里虽然明白,苦苦挣扎着却依然不能醒来,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熬了多久,直到晌午言儿睡饱来找她时才发现,侍女大惊连忙禀告了夜妃煜。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你不要下言儿···”言儿想起上次洛岚荨因为撞墙寻死而发了高烧,后来没有了气息大家都说她死了,便趴在洛岚荨身上哭个不停。
夜妃煜被那嚎啕大哭饭的没办法,见谁的劝说言儿都听不进去,心下一狠,一掌将言儿打晕让旁边的侍女抱回房间去,请来大夫诊脉,开药方,听了大夫的诊治说没有大碍后,才把药方将给照顾洛岚荨的侍女,让她们去办了。
夜幕降临洛岚荨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而言儿也醒了过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的言儿,寸步不离的守在洛岚荨**边,夜妃煜带着濮阳隽秀进来,就看见言儿看见他后,惊恐又畏惧的眼神,心里气闷的紧,他照顾她们姐妹吃喝拉撒,竟还被她当成了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