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一蓝的身影跃于马上消失在莽莽雪原……
百里轩逸调转马头靠近风云芷将她从汗血宝马上抱到自己马背嗅着她气息。
“云儿,什么时候我们能那般闲云野鹤没有忧烦之事只尽享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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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的静静的。迷湿了暗处一双半弯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沾着冰晶望着那同乘一马的双双丽影双双远去。
当死去的心被悠长的时光催醒——当蒙尘的双眼被纷繁的世事沥青——当不肯的承认的爱终于承认——当我已不是不知情为何物的我——远儿——你会看到我吗
别让我赌输了这场棋局——赌输了你
浅青的高大身影兀自伫立在落雪的石后。
头上已经和地面一样铺满松软黏黏的雪片像个玉雕雪人。
“陛下,百里轩逸要不要我去——”
墨阳做了个解决的手势。
“罢了。若他死在远儿面前,我就永远没有机会。”
“属下明白。”
墨阳退在百里澜沧身后。看着那双身影渐渐成了一个小小的点。陛下你什么时候开始瞻前顾后了。
风声开始呼啸着扬起浮雪漫天如披着白纱的薄巾。
“雪越来越大了看着像要起风。陛下,咱回吧。”
墨阳在身侧小声提醒。
“回吧。”
虎牢关因为百里澜沧的秘密来到防布的更加水泄不通。
本来城墙较之其他城墙没有护墙坡,笔直陡峭占据险势。悬门高耸,女墙高筑。西北角没有山崖之处还有瓮城足以令攻城部队月复背受敌。
内城墙垛口上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外测楼几米突出一个。城根暗门无数。里面备着柴草烟熏火烤敌军。
百里澜沧在城内帅府密室里,听着霍如山的汇报。低头磕着茶盏不语。
“陛下,微臣无能带兵以来连失两城。请陛下治罪。但依微臣看来王禹关和下禹关失陷的如此之快——除了城防不利外更是城内出了内歼。我们城内的布防对方很清楚,因此城内先乱。要塞四处失火被敌兵占据防不胜防。所以城墙将士成了月复背受敌之势。”
“朕知道了。”
百里澜沧抿了一口龙春茶。
百里轩逸并没死,带军多年各城的城防布置人员守卫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若是他找到内线布置内应不是太轻松了。
“霍爱卿。”
“微臣在。”
“虎牢关各处城防布置的官员兵士,还是原来的那些人马吗?”
“启禀皇上,微臣已经换掉了一部分老的将士。”
霍如山小心的窥视皇上的意思。
“将此地至后面三城原驻防兵将全部撤换。换做上京带来原先我麾下的兵将。再连续操练五日。朕猜测五日之内西瑶军队不会攻城。我们可伺机发动偷袭。”
“皇上妙算。”
“这要归功于霍爱卿你啊。”
百里澜沧拍了拍霍如山的肩膀
“西瑶的军资拖延了半月才到又是破败无用之物。风元帅肯定要西瑶朝廷再运输的同时就近筹备。这个筹备的时日至少要五天。况且近几日北风雪天将士受寒本就缺少御寒物质。岂会出战。”
“吾皇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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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一连下了三天虽开始减缓却还没有停。
风云芷命令将各城富户及布庄的将部分棉物征缴上来百里轩逸也派人送来两车衣物,尽量保证了开元境内五万军将的基本棉衣棉被需求。
暂时压住了出征军队的牢骚不满。
“元帅,慕帮主的信。”
英武进帐将一张纸条交给风云芷。
“虎牢关内换防,查探几日再回。”
是百里轩逸的字迹。风云芷碾碎纸条扔进账中的暖炉。那日和百里轩逸回到军营后小叙片刻他便不知行踪。原来……
风云芷惆怅的负手走出大帐远处云海正在带军操练。
看见风云芷,令将士们原地待命休息后催马跑过来
“元帅。这几日双方壁垒清关。看是又要开始一场硬战。今早芷江城风郡守送来猪羊几十头,不如犒赏三军鼓舞一下士气。”
“好。每营大碗吃肉,但不可饮酒。务必保证巡城队查看虎牢关动向随时探报。”
将士们听说杀猪宰羊个个群情激奋磨刀霍霍。军营里大呼小叫着猪跑羊跳人喊马嘶的喧闹。
截至傍晚雪渐渐停了。
各营埋锅造饭的土灶里飘出沁鼻的炖肉的香味。
夜色晦暗郁积着阵阵阴气雪地里发着微弱的光。三更时分巡防的兵士即将换岗不时的向那还弥漫着肉香的帐篷望几眼。一团白影从巡防队交错而过的死角靠近。
十几个武士瞬间袭击了十个一队的巡防兵。巡逻兵们张着嘴无声的倒下被拖到雪地里用积雪迅速埋上这一切凶残静寂无声就像狐狸咬死了几只瞌睡的公鸡。
偷袭的武士月兑下白袍露出西瑶兵士的军服若无其事的向转角过来的另一队巡防兵走去。
“口令——”
对面领头的兵士问道
“烤羊腿。”
“哈哈。是滴是滴,我那还留着一只呢。回头帐里面喝一杯。”
领头的兵士接过他们手里的小旗开始巡逻。这小群人打着哈欠向营账里走去。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中军大营附近火光冲天,十几条黑影从一个营地蹿向另一个营地。
“有偷袭的!”
有人一声大喊顿时梆子震响,无数火把燃亮照出在暗夜中奔走刺杀的十几条身影。
黑影的武功极高。普通兵士近前纷纷平地倒下。军官们过了几招也是招架不住。怕是大内高手。
弓箭手们箭雨纷纷被抵挡落地。几条黑影蹿到中军营里。在中军帐外的营盘挥刀与几条黑影厮打难以分身的云海大叫不好。
将已经身受重伤的几个黑影交给冲上来的将领向风云芷的帐篷跃去。
风云芷正在沙盘上研究虎牢关的破城之法。突然外营喊声大作。
突然外营喊声大作。
吹灭火烛飞身出账正见到两个黑影掠来。风云芷蹿到军帐顶截住黑影将他们向营外引去。这时雷奇也追上弓箭手纷纷围拢只怕射到了主帅嗖嗖几箭被黑影躲过。一人身上插着箭翎拼死抵挡箭似流星运了内力的风云芷。一人旁刺里闪出刺中正跃上来的雷厉的手臂,在雷厉少愣神的功夫勒住他的脖子。
“都退下。否则。要了他的性命。”
“放开他,否则你的同伙也没命。”
风云芷此时也擒住他的同伴。剑尖笔直指着对方的胸口。
擒住雷厉的黑影似乎少了点低气。
“威胁不了我。”
被风云芷擒住的黑影突然口角出血抽搐着从军帐顶跌落到雪地。一团污血。
擒住雷奇的黑影明显受了强烈的刺激。
“啊——”
大叫一声点住雷奇的穴道纵身飞跃出很远夹持着雷奇而去。云海轻功不擅长急得跳脚。急忙带几员武功高超的将领从陆地跟上。
风云芷和英武紧紧跟着黑衣人掠到军营外眼前一道闪光。刚才还在眼前的黑影倏忽间没了踪迹。四周只见茫茫雪野
“英武,我们分头寻找,你往东,我往西。十五里内没有就返回军营。”
“是,元帅。”
英武答应着向东方雪地搜寻。
因为这几年的功力和奇药风云芷夜视的功夫还是很好。
边飞步行走边持剑放眼寻看四周。
平面的雪原上间或有足尖着地的痕迹。顺着几仗远就差不多一处足迹的方向追来有了差不多十几里路的光景。
眼见前方微亮的雪野上有星点的影子渐渐清晰——那似乎是雷厉帽盔上的红缨络在移动。黑影绝对是开元数一数二的大内高手。在如此纯白雪地可以利用白袍隐身这么远的行迹不被发现。
呵呵。百里澜沧那BT终于是狗急跳墙了吗,连紫禁城里看家的大内高手都派了出来。
风云芷计算影子离自己的距离。心说这个时间这个距离正好是那刺客可以逃跑到的距离。提起丹田运了口气足尖轻点跃起身形向那影子飞去。
“嘭——”
仿佛落在层层棉絮又将棉絮刺穿的声音——风云芷忽悠间失重脚下松软随着积雪向不知多深的沟堑坠去。
“哎呀!”
着地的瞬间先接触地面的那条带伤未愈的腿骤然一痛然后疼痛的电流传遍整个身子,麻木般无法动弹。
洞穴很深有十几米黑乎乎的对常人来说就是不见五指。
用手臂哗啦下洞穴直径并不宽。如果是虎狼等大型动物落下连回旋挣扎变换姿势的余地都没有。
风云芷咬牙提神聚拢眼光仔细查看:一个磨成尖利锯齿的大铁夹狠狠咬住她的右侧大腿仿佛切断了般剧麻的没了知觉。
一片血肉模糊不知是不是伤了动脉——温热的血汩汩的流到湿润的泥土上。
而更可怕的是头上地面令她落下来的雪窟窿居然有个翻动的盖子自动将洞口合上。使掉落后的痕迹更加隐蔽。
这应该是之前虎牢关附近哪个优秀到可以参加世界挖地穴吉尼斯记录比赛的猎户挖下的套大型动物的地穴。
地面铺上的浮草被大雪很好的掩盖住。在这急急追路的夜间就是最好的陷阱。
居然被我陷进来……
风云芷强撑着微弱的体力扯下袍子撕成条系在大腿根部阻止血管继续涌血。
头脑开始迷离。洞顶地面上仿佛有很多杂乱走动的脚步声。
一定是云海在顺我的来路搜索。
“云将军——”
“这里——云将军——这——”
风云芷感到自己已经用了很大的气力在呼唤地面的人群。还是没能留住那些踩踏雪地噗噗的脚步声。最后地面归于平静。
不知道时光是夜还是白昼还是一直是那夜未尽。洞里一直是昏暗无光。
风云芷饥寒意失血的忍不住颤抖哆嗦——然后浑身渐渐乏力,眼前渐渐模糊,意识剥离,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农舍泥砌的硬硬的榻上。
房子很破旧。砖墙斑驳。窗扇已经掉了一半,看得出是用油纸新糊上去的遮住外面的寒风。透过窗子看见窗前是一个几十平米不大的木桩围城的小院落,还有一道一道被雪覆上的田垄。
房间里除了这硬榻就只有一张木头的方桌,木色早已灰旧再一看自己身上盖的被子倒是蛮新蛮厚的。
难道是那地穴的主人去寻猎物将自己猎回来了?
下禹城外的三万大军不知要急的如何。虎牢关内要是知道西瑶军队失落了主帅会不会反击?一旦反击自己不在轩逸会不会驻守在军营。
风云芷暗自寻思身体稍微想动一动.
“嘶——”
不禁裂开嘴抽了一口凉气。
右腿锥心刺骨的剧痛又带动了全身的惊鸾。
这条腿是不是要废了。
掀开被子看见整条右腿都打上了层层的绷带。
这时,堂屋门嘎吱一响。匆匆的脚步声走近房门随之木板门打开寒气扑面。
一个浅蓝长袍的身影手里端着一碗药立在榻前。
风云芷呼的心脏都要蹦出来嘴巴张成了0型惊诧讶异激动欣喜各种感觉在胸膛里乱窜。
“义兄——是你!居然又是你——义兄——”
风云芷拉住含啸的袖子竟然呜呜哭起来。居然还能遇见——居然又是义兄——
在那个封闭的洞穴里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挂了——没有血战疆场——没有老死病榻而是——陷在野兽夹上。
多么不甘心啊。多么叹捉弄啊。多么不愿意就此离去啊。
竟然又被义兄含啸救了。
含啸在榻边坐下大手拍了拍她的小手。许久未见两人自然的未有疏远仿佛日前还在过一起一般。
“远儿,义兄可以说你很淘气吗?”
含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裹满绷带的腿。
“义兄你——你还玩笑我,不知道人家以为要死了都见不到你了。”
风云芷拿起他的袖子擦擦眼泪又在上面抹了一把鼻涕。嗔怒的白了含啸一眼。
“呵呵——远儿那时惦记过为兄?”
含啸眸光温柔的抚弄几下她已经披散开的头发。
“额,没有。我那时就昏迷了谁也没想。”
风云芷意识到失言红了脸。
其实暗自想想那时自己将死之际除了难过的想到竟要永别了轩逸,还真想到了义兄——如果不知道何时义兄游历到哪里忽然想到了她再来寻的话世间再也看不见她的话会不会有一点伤心。
“来把药喝了。”
含啸没有在纠结那个问题从木桌子上端来褐色的汤药。
风云芷突然想起紫天绫的话
“义兄,你之前认识开元那个BT皇帝百里澜沧?”
含啸端着汤药碗的手些微一抖差点把汤药洒出来。
“远儿因何问此奇怪的话?”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义兄认识吗?”
含啸拿过小木勺舀了一勺药在嘴边吹吹送到风云芷唇边。
“喝药。”
风云芷偏过头去,眨眨眼
“义兄你不说我就不喝。”
“远儿是希望我认识还是不认识?”
风云芷没说话只是眸光表示不满意他回答静静的注视着含啸。
“好吧,为兄和他有过几面之交。”
含啸再次把木勺的药送到风云芷唇边。风云芷张口喝了下去。
“义兄,紫天绫之毒你是如何解的?”
含啸冷肃的面孔板起脸
“远儿,如果你想了解为兄,等到了时日为兄终将都会告诉你。”
“哦,好吧。”
风云芷见含啸一直温柔轻笑的面孔又板起脸唯恐惹恼义兄张口喝下含啸又送到唇边的小勺子药,一口一口将碗里汤药都喝净。
“义兄,你怎么又到了这边关。不是说你在上京要定居久住吗?”
风云芷对他的神出鬼没不免感到惊奇。
“为兄就是来看看你。据说西瑶挂帅巾帼英雄就是我的远儿,为兄怎能不来一睹远儿的风采。”
含啸起身为她整理好被子。
“如此,那义兄此举若是被那BT皇帝百里澜沧知道了会不会要治你个通敌的罪名?哈哈”
风云芷想到这点不觉得意。百里澜沧,我大兵压境与轩逸团圆,如今又与义兄相遇。你能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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