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应承看在眼里,有些心惊,连忙指着大姑娘,神情严肃地问周碧玉:“大夫人,大姑娘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周碧玉怨眼萧诒贵,虽然碍于萧顾家就在外间,怕直说真相,被他听到,觉得丢了萧府的脸面,不高兴,却也不甘心就这样替萧诒贵遮掩了,故意一脸愤懑地大声回答:“我府里一个下作的东西发了疯,想要抢我家大姑娘的钱财,我家大姑娘猝不及防,被他用长凳从背后敲了两下,后又在我家大爷赶过来帮忙时,被我家大爷用长凳在胸口误敲了一下,才伤成了这样。”
“哦……”鲁应承注意到大姑娘虽然两边下巴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头上、脸上却没有受伤,这回,倒是信了周碧玉的话。
他蹙眉替大姑娘把了一会儿的脉,又翻了翻大姑娘的眼睑,然后,背转身,沉声告诉周碧玉:“大夫人,大姑娘脉息微弱,眼睛充.+du.血,之前刚受伤时又出现过喷血、晕倒的症状,可见五脏六腑都伤得不轻。麻烦你现在打发一个奴婢过来,替我检查一下大姑娘后背和胸口的伤势,看有没有肋骨骨折、以及肋骨骨折处有没有出现大片紫黑血块,以便我对大姑娘的伤情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好。”周碧玉吓了一跳,不敢耽搁,马上示意候在身边的一个年长奴婢依照鲁应承的提议行事。
年长奴婢是周碧玉的陪嫁丫头,平时行事极妥贴,深得周碧玉的信任。
她生怕出了差错,非常认真地把大姑娘后背和胸口的伤势都仔细看了下,又在那些伤口处的肋骨部位上用手一点点缓缓模索个遍,才一脸担忧地告诉鲁应承:“鲁大夫。大姑娘后背和胸口都有一根肋骨骨骨折了,其中,胸口肋骨骨折的地方出现了大片紫黑血块。”
鲁应承吓了一跳,连忙神情凝重地告诉周碧玉:“大姑娘胸口肋骨骨折的地方出现了大片紫黑血块,说明肋骨骨折时,刺进了里面的脏腑!我医术有限。对于这样严重的伤势,无能为力!”
“啊?”周碧玉吓坏了。
她顾不得再理会鲁应承,惊慌失措地趴倒在大姑娘身上,跟之前刚发现萧诒荣晕倒时一样,又像突然天塌下来一般,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大声哭号起来:“我的个大姑娘呀,我的个儿啊,你好造孽呀,你好可怜啊。老天爷呀,你开开恩啊,看在我家大姑娘是我心头肉的份上,放过——”
“周氏!”萧顾家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
他原本坐在外间,因为头被萧诒富打伤,越来越疼得厉害的缘故,心烦意乱。并没有去留意内室里鲁应承诊治大姑娘的动静。
是周碧玉的大声哭号惊动了他,才令他意识到大姑娘的伤势跟萧诒荣一样。也很严重,因此更加心烦意乱了。
他大步冲到外间通往内室的入口处,目光严厉地瞪着周碧玉,沉声斥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说大丫头还没死。就是真死了,那也是她的命,你这样动不动喊天叫冤的,像个什么样子?快给我闭嘴!”
“我偏不闭嘴!”周碧玉极信任鲁应承的医术,如今。接连听到鲁应承声称对萧诒荣和大姑娘的伤势无能为力,人已经彻底崩溃了,不仅没有像过去那样,老老实实听萧顾家的话,还变得忍无可忍起来。
她愤然扭转头,恨恨地斥责萧顾家:“父亲,你太狠心了!什么叫‘别说大丫头还没死,就是真死了,那也是她的命?’,我告诉你,我家大姑娘是被四弟打伤,才变成这样的!如果这也算是她的命的话,那么,我家大爷之前失手打到你时,你就不应该去打我家大爷,因为,那也是你的命!”
“放肆!”萧顾家被激怒了。
他刚刚急于找借口让周碧玉闭嘴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别说大丫头还没死,就是真死了,那也是她的命”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在听到周碧玉指出大姑娘是被萧诒贵打伤,才变成这样的时,心里原本有些后悔,现在,周碧玉直接从大姑娘的事上扯出了他打萧诒荣的事,等于是在当着鲁应承的面,打他的脸,他虽然因为理亏,不好就此事跟周碧玉明着争论,却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助长周碧玉的嚣张气焰。
为了给周碧玉应有的教训,他指着周碧玉,压低嗓门,沉声吩咐瑾瑜、瑾萱:“你们大伯母接连碰上你们大伯父、大姐出事,受不了打击,开始发疯胡言乱语了,你们快让你们的丫头进去抓住她,把她押送回她自己的院子里去好好看着!”
“是!”瑾瑜、瑾萱异口同声爽快地答应。
她们在萧顾家被周碧玉惊动、冲到外间通往内室的入口处时,也被周碧玉惊动,紧跟着萧顾家的脚步,到了外间通往内室的入口处附近看热闹。
尽管周碧玉斥责萧顾家的话很在理,可她们心里都恼恨周碧玉之前对待瑾瑜的不识好歹,乐得看周碧玉被萧顾家教训,马上示意各自的丫头依萧顾家的吩咐行事。
金麦、银麦、金菽、银菽不敢怠慢,赶紧一哄而上地冲向周碧玉。
周碧玉因为所处的位置距离外间通往内室入口处有六、七米,原本并没有听到萧顾家吩咐瑾瑜、瑾萱的话,只是注意到萧顾家在跟瑾瑜、瑾萱说话而已。
现在,看到金麦、银麦、金菽、银菽一起冲向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即示意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奴婢上前拦住她们,并在一边色厉内荏地质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金菽、银菽常年跟在瑾萱身边,学了瑾萱的霸道作风,胆子很大。
她们不等金麦、银麦开口,便飞快互相对视一眼,由金菽作为代表,理直气壮地回答:“大夫人。老爷说你接连碰上大爷、大姑娘出事,受不了打击,开始发疯胡言乱语了,要我们押你回你的院子,请你好好配合我们,免得大家都不好做人!”
说完。为了避免周碧玉的两个奴婢继续拦住自己,金菽特意又看向那两个奴婢,严肃提醒:“两位姐姐,我们是受老爷的吩咐而来,你们如果识相的话,就乖乖退一边去,否则,不仅我们会对你不客气,就是老爷。只怕——”
“闭嘴!”周碧玉听到这里,火冒三丈。
她正为金菽的回答气闷不已,准备要找萧顾家算账呢,金菽居然敢仗着有萧顾家撑腰,撺掇她的人置她于不顾,自然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气乎乎上前一步,走到金菽面前,伸手往金菽的脸上用力煽了过去。
金菽平时有瑾萱撑腰。瑾萱又有萧顾家撑腰,就是罗满秀和罗满秀身边的下人。因此都不得不给金菽几分薄面,还从来没有吃过亏,根本不怕周碧玉。
看周碧玉伸手打过来,她不但立即敏捷地往一侧躲开,而且趁机反拽住周碧玉的一边肩膀,边把周碧玉往地上按。边转头大声吩咐银菽、金麦、银麦:“你们三个快来帮忙呀!”
“好!”银菽跟金菽情同姐妹,同仇敌忾,正为周碧玉刚才伸手打金菽的动作生气,连忙不假思索地答应着,上前拽住周碧玉的另一边肩膀。把周碧玉往地上按。
周碧玉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的贵夫人,又人到中年,力气远不如金菽、银菽两个,被她们这样左右夹击,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下,才挣扎两、三下,就不行了,被按倒在地。
她气急败坏,迅速转头看向自己那两个奴婢,厉声斥责:“你们两个蠢货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帮我呀!”
那两个奴婢常年跟在周碧玉身边,都知道萧诒荣、周碧玉平时很怕萧顾家,还一度因为萧顾家表面看起来公平、正直,远比罗满秀好说话,有些搞不清萧诒荣、周碧玉为什么会怕的不是罗满秀,而是萧顾家。
之前,萧顾家用长凳打萧诒荣时,她们陪在周碧玉身边,看得很清楚,充分认识到萧顾家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根本不敢得罪萧顾家,在金菽刚才回答周碧玉的话时,就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现在,再看到周碧玉被金菽、银菽有恃无恐地抓住,她们更加没有了勇气帮周碧玉。
其中一个摇摇头,直言不讳地回答:“大夫人,对不起,老爷如今正在气头上,奴婢不敢跟他作对。”
另一个就是刚才给大姑娘查看伤势的年长奴婢。
她很精明,既不想得罪萧顾家,又不想得罪周碧玉,故意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郑重其事回答:“大夫人,奴婢不是不愿意帮你,而是怕老爷如今正在气头上,看奴婢帮你,不仅会对奴婢大发雷霆,还会牵怒于你,令你的处境比现在更糟糕,才只好不帮你。”
“还是你贴心!”周碧玉不明就理,觉得年长奴婢说的话很有道理,不愧为自己信任的人,远比那个光会明哲保身的奴婢要好。
她赞许地看年长奴婢一眼,沉声吩咐:“既然这样,那你就留在这里,替我守着大爷和大姑娘吧,记住,哪怕是死,也别让那个什么永宁世子的侍卫给大爷和大姑娘诊治,明白么?”
“奴婢明白。”年长奴婢乖巧地点点头,顺便垂眸掩饰住目光中微不可察掠过的一抹狡黠之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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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娘弱妹小爹不在,爷女乃不管弟混蛋。
姥不疼舅不爱,还有叔嫂叽歪歪。
碰到一个霸道男,事事都管严。
抄起扫帚一声吼,再烦统统都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