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伞的关机了,你可以找到她吗?”。
张骞昨天在公司里工作了一整晚,天快亮的时候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接到邓初雨的时,他还是半睡半醒的。
张骞揉了下眼睛,立刻就清醒了大半,“你等下,我打个问问。”
他把打到顶上别墅的座机,一个佣人接听的。
她说乔伞一大早就出门送佑佑上幼儿园了。
张骞知道佑佑的幼儿园在哪,开车去接了邓初雨,两个人急匆匆的往那里赶,就在幼儿园的门口碰到了刚刚出来的乔伞,她有些纳闷的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两个人:“你们……”
邓初雨不是矫情的人,却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时候一把将她给抱住了,她真害怕乔伞会突然离她而去,就像她每次不声不响的消失一样,只不过以前她不见了,过些日子又会突然回来,可现在不一样,她的种种表现太不正常了。
张骞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事,如果真有个什么闪失,他该怎么跟卓曜交待,毕竟他可是拼了自己的命才将她送出沙漠的。
乔伞笑着推开邓初雨,颇有趣味的打量着站在她身后的张骞,一个是风饕流才子,英俊潇洒,一个是端庄贤淑,美丽妩媚,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竟然是别样的般配。
不过一想到张骞的风饕流,乔伞还是皱了皱眉头,如果他不把这个毛病改了,可就追不到邓大医生了。
“我一会还要去公司,你们,送我?”乔伞耸了下眉毛。
张骞扬了下车钥匙:“上车吧,我先把邓医生送回去。”
乔伞拉着邓初雨就坐了进去,温暖的车椅带着淡淡的真皮气息,整个人窝进去,说不出的舒服。
“你怎么关机了?”邓初雨不满的控诉,“你不是二十四小时待机吗?”。
乔伞打开,边查通讯记录边回答:“昨天晚上忘记充电了。”
通讯录里依然是空的,没有来电提醒,她也不失望,因为已经习惯了。
张骞先是将邓初雨送到了医院,然后和乔伞一起来到N。E。
乔伞见到了许久没见的风露露,叙旧的同时,她提出了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辞职信已经递交给王经理了。
风露露自然是不舍得,可是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她觉得乔伞一直都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她既然这样决定了,一定就有他的理由。
离开N。E,乔伞又去郑翰两老口那里呆了一会儿,走得时候,偷偷留下了一笔钱。
一个星期,所有人都认为乔伞似乎已经适应了没有卓曜的日子,他不在,她依然可以平静的度日,每天除了接送佑佑就是呆在家里画图,吃饭,泡电视剧,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卓家那边也在尽力寻找卓曜,可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或许所有人都明白,卓曜是不可能在那场风暴中活下来,只是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罢了。
罗姨这天起床,发现佑佑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她疑惑的走一看,发现他站在乔伞的房门前,房门开着,里面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上新插的康乃馨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小少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少女乃女乃呢?”
卓佑抬起头,乌黑的眼珠子上蒙着一层水雾,半天才缓缓说道:“她走了,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罗姨心里一惊,快步走进卧室,果然,里面的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乔伞的和钱包放在床铺上,没有只言片语,可是罗姨知道,她真的走了。
罗姨赶紧下楼打,把能找的人都找了一遍,可是没人见过她。
卓曜没了,乔伞又不见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四个字,手足无措!
乔伞开着车来到她儿时生活过的那个小镇,她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在这里出生的,可自从她记事以来,记得的就是这里的一草一木。
故地重游,许多年前的建筑已经不在了,郑翰说他们这一带被地产商收购重新开发新楼盘,在那一片残破的房屋前,她找不到哪里是曾经的家。
不过这不重要,老人们都说落叶归根,就像她千里迢迢的把顾坚的骨灰从伊国带回来,就是为了让他的灵魂得已安息。
而这里就是她的根。
小镇的边缘就是大海,小时候她经常来这里玩,现在,这片海仍在,那片陡峭的悬崖依然挺立,妈妈不让她在悬崖上玩,怕她会掉下去,她也很听话的从不爬上去。
而如今站在这高高的悬崖上,眺望远处的海面,立刻就想到了那句有名的诗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她感叹,自己果然没有海一样的胸襟,所以才会这样执着着。
昨天晚上,她梦见了卓曜,他像平时那样躺在她的身边,支着修长的手臂,只是看着她也不,她便也趴在他的面前看他,他的目光那么温柔,看得她几乎要醉了。
她说,五爷,我想你了。
所有的伪装在此刻终于可以卸下,她在悬崖的海风中放肆的流泪。
她的生活中,一点一滴都是他存在过的痕迹,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似乎如影相随,他用过的东西,他说过的话,只要她还在呼吸,他就近在咫尺,她怎么会不想他,她已经想得快要精神失常了,原来生命中少了他是这么的痛,连血液的流动都是炙烫的。
或许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生不如死吧,所以,她不必再坚持了,既然活着这么痛苦,那就死去吧。
让她的灵魂溶入大海,他的生命化做黄沙,终有一天,斗转星移,山河变迁,黄沙归入大海,她与他水土交融,永不分离。
一想到在那个世界又可以与他重聚,乔伞的心便无恐无惧,只剩下满满的思念。
数十米高的悬崖下,海水拍打着礁石,海浪被撕成一片片浪花,从这里跳下去,万劫不复。
乔伞迎着风,长发飞舞,白色长裙在海风中如同翩飞的雪片,她张开双臂,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倾身,向着大海飞去。
身体悬空,如同张开翅膀的蝶,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死亡就是解月兑。
五爷,等我!
忽然地,手腕一紧,乔伞的身体生生的垂在半空,惯性的作用下,她的一边肩膀撞在了崖臂上,疼得她喊出了声。
“乔伞,你做什么?”
悬崖上方的人,整个身子都趴在崖顶,手臂的长度正好够到了她的手腕,如果再晚一步,她已经坠入大海不知所踪了。
乔伞不想知道是谁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拉住了她,她现在一心一意寻死,所以,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想要挣月兑开那只手,无奈对方比她还用力,手腕几乎要被捏断了,他却一直不肯松手。
这样一直耗着,乔伞终于是累得精疲力尽,一阵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为什么,为什么她连追随卓曜一起死去都不能,他还在那个世界等她,他会不会以为她不去了,他一定很失望很孤单。
崖上的人再一次用力,乔伞便被他拖拽了上去,海风灌进喉咙,呛得她几乎喘不上气,肩膀又痛,嗓子又干,整个人如同一只搁浅的鱼。
“你是不是疯了?”那人扶着她,眉眼俱厉。
乔伞这才看清他的脸,这应该是一张风华清逸的脸,俊美不凡,只是美中不足的,右脸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虽然破坏了原本的美感,却又显出一丝与众不同的气度。
她不认识这个人,可他却知道她的名字。
“你是?”乔伞在脑子里极力的搜索着,可是这五官,她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没有,而是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她的肩膀受了伤,有血迹洇透了白色的衣衫,她现在需要看医生。
乔伞想要挣扎,可是实在没什么力气,他救她,她不但不感激,还有点迁怒,她的生死,不需要一个外人来私自决定。
“不管你是谁,请你放开我。”
她语气坚决,毫不留情,而抱着他的人仍然没有,直到将她放进一辆黑色的轿车。
乔伞看着这车,突然觉得眼熟,她似乎,坐过。
对方生怕她跑掉,抬手锁了车门。
透过车窗玻璃,乔伞看到他走向了自己开过来的那辆车,红色的车身,是以前她最喜欢的,卓曜某天买来送她做礼物。
她平时从来不开,只在闲瑕的时候开着去外面转转。
而现在,那人直接打开了车门,俯身扭动钥匙发动了车辆,车子自己缓缓的向前挪动,他就站在那里看着。
悬崖上海风呼啸,红色的车子迎着风向着悬崖开了,在乔伞惊诧的目光中,那台价值不菲的车子直接翻下了悬崖,不用看,她也能想像一台车子坠下去的样子是有多么的壮观。
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那辆车好端端的停着怎么就招惹上他了。
不过很快,乔伞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道他这是想要制造一种假象,一种车毁人亡的假象?
他想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
他是谁,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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