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昼夜更替,有时候并不明显,因为窗外依旧是亮堂堂的,只不过是亮堂堂的颜色不同罢了。
当然,如果你再细心观察一下,你会更清楚的发现,白昼的差别其实用耳朵听也能够听出来。
不过,前提是你并非高高在上的出于万丈高楼之顶。
因为你要是处在顶端,除了风声雨声,你再感受不到半丝吵杂的人气。
第二天一大早,当男人睁开眼睛的时候,除了头因为发烧之后有些昏沉,嗓子有些干之外,整个人几乎已经完全的无虞了。
毕竟还年轻,心灵虽然因为尚未经历足够的阅历依然脆弱,但是身体的健康程度和复原能力,却终究是与之成反比的。
苏醒之后,男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这才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男人一边端着水慢慢地喝着,一边看了看—无—错—小说窗外。
时候已经不算早了,这个一线城市的高峰期已经来临,大街小巷到处车水马龙的几乎水泄不通。
不管是疾步而行的族,还是开着私家车,更或者是挤在公交里的族,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
似乎就只有自己,这么的清闲,这么的自在。
冷笑着将一整杯水咕咚一下灌进喉咙里,那水声狠狠地砸进肺腑之间,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一般。
一时间,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肺腑一阵烧灼一般的疼痛。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捂着自己的腰月复,手中的玻璃杯子从手中滑落在地毯上,一声闷响之后,滚了几个圈儿就不动弹了。
他怔怔地看着玻璃杯发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个杯子就像自己一般,呆在舒适的环境里,不管被人从多高的地方摔下去,也都不会彻底的破碎。
然后它会再被人捡起来,然后接着再摔下去……
如此往复循环,不死不休。
“呵呵……”
想着想着,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或许只是本能的一个表情罢了,男人不自觉的笑出声。
可就在他笑出声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他的腰侧伸了过来,在他丝毫也不曾发现端倪的时候,一把勾住他的腰,将他狠狠地边扯进了身后人的怀里。
“啊……”
猝不及防的惊呼出声,男人还来不及去看清楚对方是谁,那带着热忱的吻便风浪一般的席卷上了他的身体。
像是置身暴风雨一般的沸水中般,他如同一只煮熟了虾米,在滚滚的热浪中被翻打狼逐的狼狈不堪,整个人不论是手脚还是脑子,都似乎化作了一团浆糊般。
乱的彻头彻尾,乱的糟粕不堪。
“迈……迈尔特……”
终于等到一口喘息的机会,男人在迈尔特放开自己的时候,忙伸出手横在男人和自己之间。
这迈尔特是怎么了,素日里可罕少有如此失态的行为啊。
这男人一向自诩为绅士,对于这般市井无赖的横冲直撞,向来是不屑与之的。
今日,这是转性了吗?
“嘘。”迈尔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男人的唇边,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泛起了漩涡一般,看得直教人心醉。
“吴,你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你只需要好好的呆着就好,然后接受我给你的一切快乐……”
话音未落,揪着男人的脖子,便又是一阵深情缱绻的啃噬。
“你这是什么逻辑?”
并不算重的力道,仿佛是小狗的舌头一般,泛着湿黏黏的热气,被抓的挣扎不看,男人微微晃着脖子,一边无可奈何的开口。
“这并不像你,迈尔特,咱们还是正常点吧!”
“不像我?”
迈尔特缓缓看着男人,忽的放开男人的腰,改牵着男人的手朝着床的方向走去,待走到了床边,迈尔特便伸手将男人按着坐在床上。
“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吴,你真的了解我么?还是说,你以为我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迈尔特的逻辑,一向神奇。
况且这人身上那一股既带着优雅,有泛着阴冷的气质,也向来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时间,男人竟真不知道如何以对。
“好吧,我是真的并不了解你!”吴彦叹了口气道。
和迈尔特谈论逻辑,无疑是自找没趣,自寻死路,因为这家伙永远有本事让你无言以对。
“是的,你也没有必要了解我,因为那会很累,我并不希望你累着,所以你只要好好的活着、学会着承受我给你的一切就好了!”
说着,伸手摁着男人的肩膀,缓缓将人压在了床上。
“……”
对于迈尔特的神逻辑,男人再一次五体投地。
没办法,只得任人宰割,被人吃干抹净。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啊,比起易旸,他的确是不太敢拒绝迈尔特的,没办法,这个人曾经留给他的记忆实在太太太深刻。
那阴影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蔓延到了潜意识里。
……
“我回……”
前脚刚进门,后脚还跨在门口,白岩刚刚还一脸喜乐的表情,瞬间如同石头一般的僵硬在半空。
房间里的两人齐齐看了他一眼,易老大漫不经心的低下头,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而另一个人,白岩根本没去看他的反应,就已经本能的转身,出门……
就像是遇见了墙壁就要拐弯或者停止一般,这几乎全是他下意识地反射条件,然而他即使反应再快,也终究是慢了一步。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阴测测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冷意,又仿佛只是淡淡地微笑一般。
一身劲装的黑衣男子,五官英俊,气质更是半点不见拖沓,可只是这么一个对视,白岩瞬间便觉得自己像是被一颗跟踪导弹给盯住了般。
“怎么,看见我就走,难不成你还真当老鼠当上瘾了?”
那声音淡淡地,带着丝丝若有若无的调侃。
白岩身形一怔,事到如今,要是再走,那么自己的面子里子可真都是彻彻底底地都没了。
当下就转过身来,一脸冷哼着看向男人:“怎么?跟在大爷**后面很有意思是不是?”
男人耸耸肩,微笑着走近白岩::“我乐意做一只猫,当然了,如果你是老鼠就更好了,大家都知道,猫之所以捉老鼠,不过只是喜欢看着老鼠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跑来跑去,最后走投无路,终究摆月兑不了被自己一口吃掉的命运。”
“变态!”白岩不屑地皱着眉,面上一阵不快。
“谢谢夸奖!”男人不怒反笑,抬起脚步整个人缓缓地走近白岩。
一步一步地,像是踩在了男人心中不由得蹦起来的理智线一般,白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的,顺着对方每一个移动的步调,发出一阵阵战栗不已的哀鸣。
“你干什么?”双脚微微一动,竟是在对方强势的气魄下不由地微微后退了半寸,白岩低着头发现自己的劣势,抬起头看着对方的脸色越加的阴沉。
“站住,别过来!”
“别过来?”男人依旧笑着,仿佛面前不过是掌心一直任他捏圆搓扁的蝼蚁一般,他一点点的靠近白岩,一边缓缓地出声道。
“为什么不过来?你其实是希望我过来的吧,你的身体从来比你这个人的嘴巴诚实。”说着,伸手搭在男人有些瘦削的肩膀上。
“滚!”
白岩怒喝一声,如同厌恶一只臭虫般,猛力拍开对方的手,可对方似乎早已经将他整个人的习性和身手了如指掌。
在他伸手的一瞬间,非但避开了他的攻击,更早一步拽着他的肩膀,一个侧肩摔,将他撂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恩……”
闷哼一声,男人弹簧一般从沙发上翻起来,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身子刚凌空未有半尺,一个如同石头一般的坚硬的膝盖就压上了他的胸膛,将他重新摁在了沙发上。
“你还是这么不乖,我以为再次见到我,你应该会是……”
“应该,应该什么?收起你他妈的自以为是,老子不吃这一套。”
如同一只爆发的小兽,白岩怒喝一声,双拳便虎虎生风的朝着男人身上攻去。
可对方又哪里是轻易就范的人,当下一个擒拿,就将人的双手扭到了身后,同时也将男人翻了个面,变成了面朝下趴在沙发上的姿势。
“明明知道打不过我,可为什么每次总是这么任性呢?”仿佛是情人之间的情趣,男人的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宠溺。
一时间,白岩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周身似乎爬满了毛毛虫一般,那恶心直接蔓延到了心脏。
可某人还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一边不松不紧的反握着白岩的手腕使他双手失去力气,一边慢条斯理的就着男人翻滚如鱼儿一般的身子,缓缓坐在了沙发上。
一瞬间,白岩整个人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感觉到**上那百十来斤的重量,那愤恨的声音几乎是本能地就从胸腔里冒了出来。
“滚开!”
“你似乎忘记了,你现在是受制于人,你没有拒绝的资格!”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男人就像是单纯的阐述着这个事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