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伙计听完之后立刻就会意道,“奴婢知道怎么做了,奴婢先下去禀告掌柜。”
待那女伙计走了之后,紫墨上前笑道,“姑娘最促狭了,这下那些酒楼可不会轻易让三老爷进去了。”
沈幼瑷道,“总是自己作下的孽,要自己承担后果,派个人跟父亲禀告这件事。”
紫墨答应下来。
下了楼梯之后,不知那掌柜的使了什么办法,沈齐周这么快就已经离开了,这时只见先头给她们回话的那名女伙计上前道,“刚才有个贵人已经替沈三老爷付过银子了。”
“谁。”
“是楼上的客人,奴婢可不敢说。”
沈幼瑷朝紫墨看一眼,紫墨立刻会意,把那女伙计拉到一边从手上腿下个玉镯子笑道,“看这位,肤色细腻的就像这玉镯子一样,伺候我们姑娘一下午,这东西就算是我送的,这玉镯子是我们姑娘先头赏我的,今儿还是头一回带,没想到却遇上了,我瞧的手戴这镯子正合适呢。”紫墨把那镯子往那个女伙计的手腕上戴。
那女伙计瞧见那镯子眼睛一亮,也没推拒,只说,“谢谢这位妹妹了,我先头瞧着三老爷也被那贵人请进去喝茶了,那贵人身边的小厮我以前见过,是在安顺候府当差的。”
沈幼瑷一听就全明白了,在心里冷笑一声,这安顺候府阴魂不散的盯着她们府上。什么都要来插上一脚,真是一群无耻之徒。
沈幼瑷受魏国公府的影响自然是对安顺候府不喜欢,在加上他的一些行径实在阴毒。让沈幼瑷是格外的反感。
紫墨感觉到沈幼瑷似乎不太高兴道,“姑娘,我们不如先吧,这三老爷和我们已经已经分家了,他做的事情也牵连不到我们府上。”
沈幼瑷心里却有些不安,沈齐周大概对大房一家已经恨毒了,这安顺候府可是最擅长的就是阴谋诡计。用些下贱的招数,如果她没猜错,怕是这安顺候府对父亲有所图。这件事情以防意外,她要亲自跟父亲说,安顺候府可不是一般的府上。
正在这时只见沈齐周跟一对男女从右面的楼梯上下来,其中的一个男子眉毛秀气似女子的叶眉。身上穿的是光亮华丽的贡品柔锻。另一个女子穿一身月白色同淡粉色交杂的对襟褙子,下面是绿草百褶,打扮甚是端庄雅致,咋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但她眸含着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女敕秀靥艳比花娇,举止娇媚无骨,便知她不是世家贵女。那沈齐周一边走,一边对这那年轻的男子连连哈腰奉承。
那男子往大厅里扫了一圈。不经意在扫到沈幼瑷的身影,他的眼睛极快的闪过一道光芒,他立刻走上前来道,“不知这位可是沈五姑娘。”
沈幼瑷往大厅里一站,长发倾斜在背后,出尘如仙,傲世而立,周围的人立刻就成了背景,她的声音似冰滴到玻璃上溅出的声响,“郭六少爷,三老爷。”
沈齐周被一个侄女瞧到他对着一个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侯府少爷卑躬屈膝,有些不自在,他微微挺起腰杆板着脸对沈幼瑷道,“瑷姐儿,也在聚福楼,正好我今儿出来忘记带银子了,这位郭少爷可是个仗义人,替我付了银子,你回头替我把银子补上,可要好好谢谢他。”
紫墨听见这不要脸的话,都要忍不住沈齐周脸上啐了一口,咱们姑娘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张口就要替你谢一个哥,这是什么意思。
“三老爷,这银子还是您自己付,我家姑娘可不敢代劳,从没听过一个当叔叔的要求侄女儿去做这些没规矩的事,再说,现在我们府里已经分家了,虽说您是长辈,但钱财上的来往还是清楚些。”
沈齐周被一个小丫头顶的说不出话来,只瞪着眼睛看着沈幼瑷道,“你听听,她一个丫头这是什么意思。”
沈幼瑷道,“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三老爷这么大的人不会连话也听不明白吗,既然是分了家,三老爷做的事,可跟我们沈府在也没有关系,你想跟哪个少爷来往,愿意跟在谁的身后,都不用打着沈府的名头。”
郭嘉义被那张蒙的只见的到一双似寒星的眸子吸引着,他嘴角极快的闪过一丝兴味,然后爽朗的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跟三老爷也是有缘,就不要同我这么客气了,再说今天能见到沈五姑娘也是我的荣幸。”
“对对,郭少爷年纪轻轻可这一看就是个大方爽快的人,我见过的少爷们就没一个比的上郭少爷的。”沈齐周连连应是,跟在郭嘉义后面又奉承了一句。
沈幼瑷可没心情看他对着郭嘉义溜须拍马,她把目光转向紫墨,紫墨会意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身影道,“郭少爷,三老爷,我家姑娘有事就先走一步。”
说完,沈幼瑷便准备离开。
不料,站在一旁的那名女子却抢先上前拦住沈幼瑷,她娇滴滴的笑道,“怎么沈五姑娘,瞧到我们了就要走啊,好歹也跟我说说话啊。”
沈幼瑷连眼神都没给她,冷瞥了郭嘉义道,“郭少爷也该管好你的女眷,这话也不能随便说,我可没有福气做你的妹妹。”
那女子听了却并不生气,一双眼睛往郭嘉义身上送秋波,意味不明的笑道,“沈五姑娘这话也别说的太满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郭嘉义丝毫不避嫌的揽过她,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对沈幼瑷挑了挑眉毛道,“还是你知道爷的心。”
“哟,这是谁啊,郭六少爷,你真是好雅兴,这烟云在京城里可是大名鼎鼎的名妓,这里聚福楼可有不少烟云姑娘的裙下之臣,没想到,郭六少爷还对烟云姑娘一往情深,还舍的花银子赎出来。”沈幼瑷自听到声音,已经知道这是谁了。
只见李暄摇着一把折扇,桃花眼弯着,似笑非笑。
沈幼瑷更加没有兴致在呆下去了,在她看来这两位都是一丘之貉。
沈幼瑷是转身走了,但郭嘉义却不痛快了,任谁说怀中的小妾服侍过那么多的男人都会不痛快的。
沈幼瑷上了马车之后,想到刚才的身影,微微凝眉,紫墨又是习惯的上上下下扫了车厢一眼,以防又多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紫墨还没说话,沈幼瑷却早已经瞧见了放在角落里有一个黑漆雕花的小盒子。
沈幼瑷眉梢一动,嘴角轻轻抿着,表示她现在的心情也是极为不悦。
紫墨小心的打量着姑娘的脸色,顶着压力把那只小盒子拿,小声道,“姑娘咱们马车里又有东西。”
沈幼瑷凝着一抹讽刺的笑,道,“打开来看看,上上回是诗集,上回是荷包,那这回又是什么。”。沈幼瑷是个不轻易动声色的人,一旦她情绪外露的明显那表示她是极为不开心了。
她怎么能开心,每次出府,都像是被人监视一样,李暄总能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虽说李暄确实帮过沈府一次,但沈幼瑷还是觉得格外没有安全感。
紫墨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虽然小王爷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但咱们姑娘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他盯着,姑娘去哪里,他都知道,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紫墨上一次就瞧出那小王爷看姑娘的眼神格外是不同的,可姑娘却不喜欢提,听说小王爷以前是男女不忌,她可不想姑娘掉入火坑里。
紫墨把盒子打开,放着的正是一对冰种翡翠滴珠状的耳坠子,那耳坠子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远远看着就像是水滴一样透亮。
沈幼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谁送的,冷冷道,“以大哥的名义把它送,以后出来让沈全在派几个人跟着。”
紫墨应了一声,正好看见那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瞥见姑娘似乎不喜欢看到这个盒子,也就没有再去提醒这盒子头还有纸条。
定北王府,李暄望着那被送回来的一对耳坠子,眼中未见的有失落,嘴角还带了一丝笑意道,“你刚才说,这盒子是沈家大少爷派人送的。”
“回小王爷,正是,那小厮说他叫沈全在大少爷面前当差,说这是小王爷你遗落到沈大少爷那里的。”路炎道,“那小厮还说,他家大少爷还说了,以后还请小王爷莫要在丢三落四。”
李暄目光一闪,嘴边的笑意更柔和了些。素来漠然的眸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
“把这个交给那个沈全,告诉他,他家主人需要这样的东西。”李暄打开那个盒子,把纸条拿了出来,然后从桌面上拿出一封信,把纸条也装进了信封,最后递给路炎。
路炎见惯了李暄各种不合常理的举动,早就养成不多嘴的习惯,答应一声,很快就退出了房间。
独留李暄一人,在房里,温柔的看着那对耳坠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