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感?
有点疼?
流血?
嗯!?
这个把时辰自己是不是错过了啥重头戏?
虽然萧静好也是未经人事,但这些听起来就血脉喷张的字眼她还是懂的。
没想到这两人的发展速度如此之迅猛,跳过了谈情说爱直接切入正题?
这样也可以的吗?
那自己以前是不是太矫情了点?
比起龙小妹为爱的傻大胆萧静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缩头乌龟。
忍不住就想为龙小妹高呼——小妹小妹耶耶耶!
元纪百无聊赖的拨开了龙小妹顶在面前的脸,他现在终于恢复了些力气,当然第一件事就是拨开这张让他看了就想骂爹的脸。
“哎呦!”龙小妹摔到地上,爬起来时看到了院墙上的萧静好,“好?”
萧静好微笑着招手。
两个姑娘这边打完了招呼,眨个眼睛的时间水缸边的那一大坨已经不见了。
错愕了片刻,那厮从水缸后出来,已经穿好了裤子。
“那边杂草里都被洒了药,轻功不能使,否则会扫起药粉。”元纪一本正经的负着手和萧静好讲着周围情况,“割开网也非易事,我这把削铁如泥的剑也只能划开几根丝。”
“用过火烧么?”萧静好问。
“还没来得及试。”龙小妹道。
元纪瞪了她一眼。
萧静好跳下院墙,她也懒得想办法破大网了,方才在几里外带来了元纪的护卫,有这么多的人拆掉整个荒宅都绰绰有余。
宅子荒废了多年,墙面在这么多年的风雨侵蚀中奔就已经破败不堪,萧静好用元纪的剑痕轻易的将墙面划开了几条缝,然后让龙小妹带着没力气的元纪跃上了另一面院墙,几名护卫合力推倒了那面墙,在涌起的滚滚灰尘里,龙小妹一把拎起元纪跃出了荒宅。
回到参将府,龙小妹将偷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萧静好心中一跳,她不明白斥尘衣放出消息的意思,那羊皮卷若是关系到北渊的国本,他就不该让新月族知道羊皮卷的下落。
沐沂邯被青阳居士带走,他身上的羊皮卷和他的人一起下落不明。
她的脑力现在一团乱,理不清楚这其中的各种关窍。
“从那两人的对话不难听出,永宁帝并不知道羊皮卷的存在。”元纪一语中的,“元绍放出消息让易明远知道羊皮卷的下落,易明远也不会那么傻将这等要密让更多的人知道,只会暗中派人去寻。”
“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不怕易明远先找到了羊皮卷?”萧静好看向元纪,见他也在沉思。
“那还不简单么?”龙小妹道:“当然是晋王笃定易明远拿不到那个什么卷。”
萧静好和元纪同时看向龙小妹,有时候用最简单的思路往往能快速的拨开云雾得见真相。
“沐沂邯那家伙一定没有死。”萧静好从椅子里弹起来,在厅里来回踱步,她此刻的心是狂乱的,能感觉到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呼吸也是深深浅浅难以自己,她模了模额头,模到一手冷汗。
他没死,没死,没死……
这个猜测错不了,几乎可以肯定。
一百多天来的揪心等待,现在终于确定了他的消息,不是该笑么?
可怎么觉得月兑力?全身的那股气力似乎突然就被抽干,以至于手足无措,只能用来回踱步来平息。
元纪深深看着她,目中的黯然微现,慢慢别开了眼睛,撞上了龙小妹清透纯净的目光,心中升起一种烦躁的感觉,他低头饮了口茶,淡淡道:“他若是没有死,却不给你消息,他的暗线全部消失,加上十七去了这么久还没回,应该是被困或是受制。”
“对!”萧静好立即道:“能困住他的只有永宁帝!就不知道被困在哪里。”
“十七去了三个月,这么久没回足以证明他也回不了。”元纪道:“假设十七已经找到了沐沂邯,按时间来推断,三个月前他应该在青鸾谷,那么被困的地方就该是那里。”
“尘衣放出消息引诱易明远去夺羊皮卷,其实是帮他月兑困?”萧静好灌了一口茶,道:“两股势力聚在青鸾谷,总会有一些轻微的碰撞,他可以趁乱逃月兑,再则青鸾幽谷入口狭小,出进都不容易,永宁帝派出的人先据守了那个谷口,新月族的人进不去,也不敢和南晏正面交锋,挖暗道是唯一的选择!”
元纪点头,问道:“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你?”
“永宁帝困住他无非是因为易明远放出的关于《十绝阵法》的消息,青阳居士知道那书已经被毁,他也该知道,但他既然没有为了月兑困将实情告知永宁帝,那么他肯定有自己的计较。”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沐沂邯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同永宁帝作对。
那是他的父亲,简单解释几句就可以化解矛盾和误会,为什么宁愿被父亲误解宁愿被困也不愿告知十绝被毁的事实?
就算月兑困,他也不可能再回永安,且不谈这一路的躲开布控之难,危机重重之险,只说他一旦出来,就等同和自己父亲断绝亲情,若是寻常人家还好,那可是南晏的皇帝,一个字定人生死,一句话就叫人万劫不复。
“青鸾谷横跨两国,距绥县也不算太远,我想走一趟。”
萧静好看向元纪,本以为他会不赞成,他却点头道好。
“那明日出发。”
“我想一个人去。”
“这事越少人越好,我看护卫也不能带,就我和你吧。”
“我自己去,你留在这。”
“这里距离青鸾谷大约六天的路程,我去准备。”
“……”
“我也去!”
龙小妹兴奋的跳起。
元纪刚想一指头把这丫头送到云丹草原省事省心,丫头赶紧道:“现在年关山匪猖獗,萧大人想领假出远门可得有龙将军的批复。”
元纪:“……”
萧静好黑着脸,深刻体会到了元纪的无奈。
龙小妹很满意的回了家,元纪准备着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才叫了下人烧热水,就看到萧静好在屋顶上喝酒。
“不是应该高兴么?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元纪在她身旁坐下。
萧静好偏头看他,他的眼睛乌黑有神,五官轮廓不似沐沂邯和斥尘衣那样柔和温润宜男宜女,却是清朗醇和的那种,如皓月朗朗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卓然风神,和这样的男人相处让人觉得很轻松惬意,就像暑天里的北风,吹的人心神开朗呼吸顺畅,不知不觉就想对他敞开心扉。
“看你欲言又止,不我就去睡了?”元纪有些不耐的催促她。
早知道她心里有事堵着不痛快才上来喝闷酒,只是有些事自己心里虽明白,但还是得她自己说出来方能慢慢解月兑。
“我错怪尘衣了,心里难受。”萧静好两腿夹着脑袋。
“只是因为错怪了才难受?”元纪的问题很尖锐,萧静好霍然抬起头,迷茫的看着他。
元纪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盯着她半晌,道:“好好想想我这个问题,如今有了他的消息,你也该认清楚自己的心了。”
认清楚自己心?
萧静好心乱如麻的抱起酒坛,被元纪夺了。
“我问你,若是他们两都掉水里,你救谁?”元纪认真的问,其实这种看似不可理喻的问题,最能读懂一个人的心。
“他们都会水,这种问题很蠢的。”萧静好呵呵笑,笑容在元纪认真的神情下渐敛,轻声道:“应该是救尘衣吧,在地宫有过一次这样的选择,当时我……”
她想起沐沂邯渐渐隐没在黑暗时的神情,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我想,当时沐沂邯若是死了,你也会同他一起死。”元纪轻声道,“不能否认他们任何一个在你心里的重要性,但真正的爱却只能给一人,元绍也是认清了这一点才选择放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元纪继续道:“你害怕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但若爱错,何尝不是一种伤害?这种被伤害的痛苦却是三个人一起承受,我了解元绍,他看似淡然说白了是骄傲,不纯粹稀里糊涂的感情他宁愿选择放弃。”
“我真该死……”萧静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还要你来开解,这世上只怕再没有比我蠢的人了。”
元纪笑笑,狠狠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揶揄道:“你才不蠢,自己心里明镜似的,偏要经我的嘴找安慰,奸诈狡猾!”
“哈哈……”
被他调侃两句,心情也好多了,她笑问:“找到他你也该安心了吧?”
“嗯?”元纪眉毛一挑,他现在对这些意味不明的话很敏感,曾有过两次阴影,至今仍历历在目。
“谢谢你。”萧静好收起玩笑,握住他的手,认真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一路跟来照顾我安慰我,得到他安然无恙的消息你必然也是松了口气,都是因为担心我,我明白。”
她的目光清亮,在月光下的脸庞比月光更皎洁,元纪有那么片刻的失神,立即定了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