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黑了,顾晚晴坐在小木屋的床上,视线透过窗户落到了外面。
此时的她在心里暗想:一天的时间快要了,慕容锋回來了吗?已经在想办法救她了吗,天恩现在怎么样了?她……还能不能活着回家?
正想着,顾晚晴听见龙哮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一惊,还沒來得及想什么,龙哮天已经开门进來。
这种时候,龙哮天來找她干什么?想着,顾晚晴忍不住往后退。
龙哮天看到顾晚晴惊慌失措的样子,心情就莫名地变得很好,他并沒有马上逼近她,站得远远的说:“许医生告诉我,你有重度抑郁症,不能刺激你?”
顾晚晴眼底的恐慌慢慢地消失了,她的手紧握成了拳头:“你可以试试?”就算沒有抑郁症,她也不会让龙哮天碰她。
“好啊,”龙哮天忽然吐出这`.``两个字,他的神情又让顾晚晴想起了毒蛇那种冷血的剧毒动物。
顾晚晴还沒反应过來,龙哮天已经扑向她:“我就试试,你是不是真的会自杀?”
“啊……”顾晚晴惊叫着挣扎,“龙哮天,放开我……”
龙哮天怎么可能会放开顾晚晴,他直接把顾晚晴按在了床上,按住她的双手,试图吻下去……
他以为,顾晚晴这个带给他不一样感觉的女人,能让他正常起來,可是,顾晚晴挣扎得太厉害。
她就像一个具有强烈的求生欲-望,却面临死亡的威胁,只要用力挣扎就能活下去的人一样,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來挣扎,好看的脸色吓得苍白了,那双漂亮的眼底满满的都是恐慌。
可也是因为顾晚晴这样的挣扎,龙哮天才发现,顾晚晴的肩膀锁骨到颈项那块地方,竟然分外迷人。
肌肤白皙细腻如上好的凝脂般,削瘦圆润的肩部线条,形状漂亮的锁骨,纤长秀美的颈项……她的五官确实不怎么惊世骇俗,可是有的细节上的美,简直让人惊喜。
龙哮天的心底有一道声音:他要狠狠地占有这个女人。
顾晚晴看见了龙哮天的眼神,眸底的恐惧在无线地蔓延,她摇着头:“龙哮天,放开我,不要碰我。”
龙哮天的眸底掠过毒蛇一样冰冷的笑意:“放开你,那是不可能的。”
顾晚晴从來沒有这么恐惧过,她缩在角落的位置,那种冰冷的恐惧深深渗入了她的血液里一样,让她的四肢变得冰冷僵直。
可她无力反抗,只能看着龙哮天这个危险向自己逼近。
龙哮天是她遇见过的人里面最恐怖骇人的。
这个人看上去沒有什么杀伤力,可是他的眼神中总是习惯性地透出一股狠戾和冷血,连笑起來都显得十分诡异,好像他生來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一样:“人性”和“生命”一类的东西在她眼里,就和尘埃一样,什么都不是。
这一刻,顾晚晴近乎绝望。
龙哮天越是见到顾晚晴这样的表情,神经和身体就越是兴奋,眼底那种诡异的笑也越來越瘆人。
“你就让我看看,慕容锋为什么爱你爱到这种地步!”
说着,龙哮天的唇又一次凑近顾晚晴,试图吻她,顾晚晴一偏头躲开了,龙哮天很生气,目光里几乎要喷出怒火的火焰來,他的右手倏地扬起,朝着顾晚晴的脸颊落下去……
顾晚晴被龙哮天按着,知道这一掌自己是躲不了,而且咬了龙哮天,只能闭上眼,等着疼痛袭來……
然而,预想中的声音沒有响起,疼痛她也沒有感觉到。
她睁开眼,看见龙哮天的手停在半途中,脸上挂着阴森骇人的笑。
他明明就很生气,为什么沒有打她。
龙哮天似乎看出了顾晚晴的疑惑一样,手抚上了她的脸颊,那力道堪称是温柔,和他眼底的那抹阴冷自相矛盾,他说:“你这张脸,我还真舍不得打下去!”白皙细女敕,光滑洁净如刚剥开壳的新鲜鸡蛋,确实让人不忍心下手。
顾晚晴只是冷冷地看着龙哮天。
龙哮天忽然觉得无趣,但是他有更好的方法让顾晚晴受折磨……
他挑起顾晚晴的下巴:“别以为我会就这样放过你!”
顾晚晴不知道龙哮天想干什么?她被龙哮天拉了起來按到椅子上,然后龙哮天让人拿了根绳子进來,她就这样被牢牢地困在了那张椅子上。
“你猜我要干什么?”龙哮天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晚晴。
“除了那些龌龊事,你还能干出什么來!”
闻言的那一瞬间,龙哮天的眸底酝酿起了狂风暴雨,但是他忍着沒有下手打顾晚晴,只是俯,在她的耳边说:“看好了,明天,我就会这样对你!”
顾晚晴不知道龙哮天要干什么?防备地看着他,但是接下來发生的事情,却是和她无关的。
龙哮天把一名女孩叫了进來。
女孩长得很漂亮,是跟任妍姍一个级别的尤物,举手投足之前比任妍姍多了一股妩媚的风情,但是顾晚晴沒有错过女孩看向龙哮天的时候,眼里掠过的那抹恐惧。
这个女孩其实很怕龙哮天,却又不敢在龙哮天的面前表现出來。
龙哮天沒有理会那么多,他把女孩推倒到床上……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落入眼帘的这一幕,还是让顾晚晴深深地觉得无法接受。
原來,龙哮天是有隐疾的,女孩在他的手下,只有受虐的份。
她沒忘记龙哮天刚才说过什么?他说,明天就会这样对她,现在这个女孩的模样,就是明天她的下场。
龙哮天之所以这样虐待这个女孩给她看,就是为了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让她在恐惧和绝望中等待明天的到來。
龙哮天的眸底掠过令人寒到骨髓的笑容,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正常人不会出现的表情,与生俱來的冷血、狠戾。
只有这样,龙哮天心底的愤怒才能得到一点点的抚慰。
而他的愤怒,來自久远的从前。
那年,他还很小,但是已经懂得不少事情,一家人生活得开心快乐,虽然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老是要搬家,但是不管搬到哪里,一家人都在一起,他很满足。
可是?那天,他新家的门外忽然想起了枪声,然后就是爆炸声,还有这个国家的警方谈判专家的广播声,要他的父亲投降就擒。
年纪尚小的他不明白父亲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投降。
后來,父亲也再沒机会告诉他。
他只是记得,一片混乱中,父亲把他藏了起來,但是爆炸中他还是被倒塌下來的墙垣砸中了腿,直接导致了现在他的右腿残疾。
那时,剧痛中,他陷入了昏迷。
再度醒过來的时候,他人已经在缅甸,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家人,而是父亲多年的好友,他叫他叔叔。
叔叔告诉他,他已经家破人亡了,全家只有他在父亲的掩护下活了下來,但是他的右腿已经残疾。
那以后他失去了自由跑跳的资格,终日离不开轮椅,同时,仇恨在他心中滋长。
当仇恨的藤蔓缠遍他的全身时,他开始在轮椅上接受训练,枪火炮弹,能学的他都学,目的只有一个,复仇。
十二岁那年,叔叔找人研制出“电子假肢”,开始时他走了还有些跛,但习惯了之后,他就和正常人无异了,于是更加拼命地训练、学习武器知识。
他一度以为,他真的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可十七岁那年,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像正常人那样,他有隐疾。
第一次和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年轻女孩的鄙视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这个都不行,你还是个男人吗?”。
后來,那个女孩下落不明,不见活人,也不见尸体。
当然,那个女孩的下落,龙哮天是知道的。
“啊……”女孩的叫声把龙哮天从记忆中拉回到现实世界:“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龙哮天冷冷一笑,终于是放过了女孩,让她离开了小木屋。
顾晚晴还偏着头紧闭着双眼,好要把自己和这个肮脏的环境隔开來一样。
龙哮天用手指勾起顾晚晴的下巴,顾晚晴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他,他问:“怎么样,害怕吗?明天,躺在chuang上的人可就是你了!”
“龙哮天,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那时,她以为龙哮天身残志坚,是个散发着正能量的励志案子,可谁曾想,他的人格和心理根本就是扭曲的。
“为什么不说是你太天真了!”
顾晚晴已经不愿意再看面前的男人。
“明天,等着我!”留下这句话后,龙哮天转身离开了小木屋。
顾晚晴听见龙哮天出去后对门外的人交代了几句什么?然后就有个男人进來,把她带到了另一间小木屋。
新的小屋距离之前的并不远,家具设施也是一样的简陋,只是放了几套衣服在里面,应该是给顾晚晴准备的,桌上放着一个人分量的饭菜。
顾晚晴看着一桌饭菜,想起明天要面对的,唯一能做的就是……
于是,顾晚晴走拿起碗,狠狠地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