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么,女主拥有了一座城,势力的根据地有哒!文中提到的三个地方,对后面的发展有重大意义,不是写来玩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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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愁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沧海他们的回归,无疑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怎不令她欣喜激动。
“是。”
“赶紧打水来,我要洗漱梳妆。”
看着猛然自床上弹坐而起的宓妃,丹珍擦了擦汗,道:“不仅沧海回来了,就连悔夜跟残恨都回来了。”
“你说什么?”
“,沧海回来了。”
宓妃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全当自己没听见,昨天她是真的太累了,现在正困得厉害,即便早就醒了,也想就这么赖在床上不起身。
“。”
翌日清晨,天气明朗,蓝天白云。
等三个哥哥离开,宓妃先是在堆放黄金的地方布下了一个迷幻障眼阵,又在附近撒了毒粉,这才转身回房睡觉。
送走温相和温,兄妹四人又围在一起商量了一阵,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嗯。”
“爹娘慢走,晚安。”
“早点儿睡,爹娘就先回去了。”
大哥明天要赶往琴郡,他们也是做哥哥的,有要求,他们自当满足。
“没问题。”
“我有主意处理这批黄金了,爹娘安心便是,但是二哥和三哥要帮我的忙。”
“那有什么不可以。”温笑笑,反正她的东西都是要留给四个孩子的,一处别院又算得了什么。
“娘可以将那别院给妃儿么。”
“没有,不过你娘倒是在清镜城有一处别院,只是已经很多年没有住过人了,只有一对看门的夫妻在那里。”
“爹在琴郡有没有产业什么的?”
“妃儿爱死大哥了,呵呵。”不管三七二十一,宓妃直接扑向温绍轩,给了他的左脸一个响亮的香吻作为谢礼。
“好,就两个月。”
“大哥。”故意拖长了声调,宓妃泫然欲泣的模样特别惹人心生怜惜,恨不得答应下她的所有要求。
可明天皇上昭告天下的圣旨一出,必须得有人赶往琴郡走一下过场,她真的走不开。
“两个月。”宓妃伸出两根手指头,她最近很忙,没时间去管琴郡。
最后,一家人的目光都落在温绍轩的身上,饶是清风明月如他,也不由被盯得有些窘迫,温声道:“大哥只替你管理一个月。”
“二哥也不是。”
“妃儿,三哥可不是那块料,别指望我。”
温老爹皱眉,三个月是不是太久了点儿,“爹可以让三个哥哥帮你啊,嘿嘿。”
“不多,就三个月。”
“多久?”耳边是女儿甜糯软声的撒娇,温老爹满脸的享受,语气却是很严肃。
“不讨打。”笑嘻嘻的又坐回到温老爹身边,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我爹爹是丞相啊,琴郡就暂时劳烦爹爹帮帮忙呗。”
一口清茶就这么从温老爹的嘴里喷了出来,他呛红了一张脸瞪向一脸无辜的女儿,只觉浑身都开始疼了,“咳。你这丫头讨打是不是?”
噗——
宓妃眨眨眼,撇了撇嘴,颇为无奈的道:“爹,你真放心把琴郡给我玩儿,不怕我把里面的人都给玩儿死了。”
“那琴郡郡守是个不错的官员,妃儿眼下倒是可以让他帮忙管理着琴郡,至于以后要如何再慢慢的决定。”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想当初,他们兄妹身处琴郡的时候,谁能想得到琴郡会成为她的封地,而她将会成为琴郡最高的决策人,主宰着一方百姓的福祉。
唔,这感觉不太妙。
看着自家老爹她捡了大便宜的表情,宓妃抽了抽嘴角,她怎么觉得是有人挖了坑在等她自己往里跳呢?
“妃儿可别小看了琴郡,那地方以及它管辖下的三个地方都是很富庶的。”继温绍轩之后,温老爹又做了补充说明。
“琴郡既已为妃儿的封地,它所管辖下的清镜城,樊梨县与溪水镇也都成了妃儿的封地,若是妃儿打理得好,每年收上来的赋税就非常的丰厚,并且还不用上缴赋税给国库,全都可以纳入妃儿自己的腰包。”
听着自家二哥和三哥的话,宓妃赶紧脑补了一下,原本觉得被封郡主又拥有封地是个甩不掉的麻烦,现在嘛她貌似发现了商机。
“而且在封地,妃儿的权利最大,大小官员的任免皆由你自己做主,不需要经过吏部,只需递个折子给皇上即可。”
“琴郡原属星殒城直接管辖,现下划拨出来成了封地,要说妃儿这郡主当得也不亏,手中握有实权,比那些拥有封号封地却没有实权的公主不知尊贵了多少。”
虽然皇上自登基以来就被强大的外戚逼得有些窝囊,但只要他还坐在那个位置上面,那他便是金凤国最尊贵的人,有他护着宓妃,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何况,他们家宓妃这只凤凰,早晚是要一飞冲天的。
“既然皇上给了妃儿这么一个尊贵的身份,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还有封地。”其实他们一家人都知道宣帝为什么赐封宓妃为郡主,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对宓妃没有害处,他们都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不求女儿大富大贵,风光荣耀,但求女儿一生健康平安,顺遂欢喜。
无疑,这个封号很得温相和温的欢心。
安平和乐,寓意恬静温婉,健康平安,和顺喜乐,一生顺遂。表达了为人父母者,对孩子最平凡普通,但却最为真挚的祝福。
二品公主以下的身份,见到宓妃都要行礼,等级再低一点的,还必须行跪拜之礼。
其身份,不可谓不尊贵。
而拥有四字封号的郡主,宓妃乃金凤国史上第一人。
温老爹犹记得,金凤国还是百余年之前,才出了那么一位拥有四字封号的公主。
两个字的公主封号与两个字的郡主封号遍地都是,唯四字封号最为尊贵。
其封号,乃宣帝御笔亲题。
宫中后妃所出之公主,若要赐下封号,都是交由内务府先拟定出几个字,而皇上只需从中挑选一个即可。宣帝登基至今,唯有理郡王的嫡女墨子萱,得他赐封为霜慧郡主。
“兴许皇上是在还你人情,而且爹看得出来,皇上的确挺疼爱你的,对你比对他的五个公主好太多,就连赐下的这个郡主封号,也看得出皇上费了很多心思。”
呸呸呸,现在她也成郡主,宓妃无力抚额,呸掉前面那句话,她总不能骂自己不是个东西吧!
直觉郡主什么的,就不是个好东西。
郡主什么的,宓妃真是不太感冒,那什么明欣郡主啊,娴婷郡主啊,还有那淳雅郡主什么的,简直就是给了她无限的心理阴影。
“你们真是…哼,不想再搭理你们。”转过头,宓妃气呼呼的道:“爹,你说皇上为什么赐封我为郡主啊?”
“我们家是最好的。”温家三兄弟难得异口同声的说相同一句话。
“大哥,你真看得起我。”宓妃嘟囔出声,皱成包子状的脸蛋儿,直逗得大家喷笑出声。
“东西太多,这也算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温绍轩最后开口,柔的目光落到宓妃脸上,宠溺的道:“我多给妃儿两天时间,她会想出最好的办法来。”
温绍云话落,温绍宇接过话来,道:“有妃儿亲自布下的阵法,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出乱子,咱们一旦有了决断,尽快转移便是。”
“爹,东西太多,咱们目前也没有更为妥当的办法,暂且就这么着吧。”
“你们三个觉得妃儿这般安排可否妥当。”
罢了,既然是妃儿给的,那便暂且收着,反正他们做哥哥的,怎么着都不会让自家吃亏。
温绍云温绍宇倒是想出言拒绝,接收到自家大哥的眼神暗示,兄弟两个倒是闭上了嘴巴。
“好好好,我听女儿的。”
既然那三十万是她给三个儿子的,作为父亲他自当不会阻止。
“,你且听妃儿的便是。”饶是宓妃已经有了这么多的财富,待她出嫁之时,温老爹为她备下的嫁妆也不会少。
“爹娘给的是爹娘给的,我给的是我的。”
“妃儿,你三个哥哥不缺聘礼。”
“爹爹,那三十万两黄金明个儿一早就清点一下放入爹娘的私库里,用作给妃儿娶嫂子的聘礼,皇上御赐的那些金银珠宝什么的,就收在我的库房里,至于剩下的这些黄金,明天全都先送到三哥在城外的庄子里,然后我再布下阵法,等我再想个妥当的办法来收捡。”
对外,皇上只宣称给了宓妃三十万两黄金的彩头,这是赏梅宴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内里有多少,知情的人虽说不多,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早做准备总归是好的。
“大哥二哥三哥真好,你们放心,只要多给妃儿两年时间,我一定会……”护你们一世平安,这话还未吐出口,温老爹就打断了宓妃的话,“时间也不早了,妃儿赶紧拿出一个章程,最迟后天一定要把这些东西收拾妥当。”
这样,很好。
不管宓妃行事如何,单单就凭她愿意舍弃一切,只为送自家兄长一份合心意的礼物那股劲儿,温老爹就知道无论何时何地,他的孩子们都会团结在一起。
女儿自打性情变了以后,他就知道这个女儿是不会再如其他闺阁女子一般,安静乖巧的呆在后宅相夫教子了,她的天地是那广袤的蓝天,谁也不能阻挡她振翅飞翔。
温老爹看着自己的三儿一女,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与自豪,摊上这样的事情,别人家的孩子指不定吵成什么模样了,可他的儿子女儿不但没有,还很是谦让,让他很是开心与安慰。
“三哥也有。”
“妃儿可是怕我们会多心,你个傻丫头。”温绍云屈指轻敲了敲宓妃的脑门,表情很凶恶,眼神却很温柔,“咱们相府不缺银钱,如果这批黄金不够用,二哥虽然没有你这丫头富有,不过还是可以资助你一些的。”
“不管妃儿做什么决定,什么安排,我们都支持你,别想那么多,大哥知道妃儿是要做大事的。”温绍轩很享受宓妃此时信任依赖的眼神,但他同时也知道,自家这个与别的姑娘家是不一样的,她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而那条路退往的地方必是高峰。
“大哥。”
罢了,虽然传出去有那么点儿不好听,但是有皇上的口谕在,至少绝了某些人的心思,也算替他省下不少的事。
其实温老爹也压根不会动这批黄金的心思,相府不缺这些银钱,怕只怕皇上防的是老和其他三房的人。
“妃儿有什么打算?”皇上说了,这些黄金都是妃儿的,任何人不得染指。
可眼下,她的这些黄金,哪怕存进钱庄都很困难,真真是难为死她了。
这要是在现代就很方便啊,直接存进银行,换出来就是一张轻薄的卡,又很方便随身携带。
“娘。”宓妃撅了撅嘴,不满的喊了温一声,她虽然知道一千万两黄金不少了,堆起来肯定也跟一座山似的,毕竟她在国库里看的时候,就满满的堆了差不多六七间屋子,但原谅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装箱送出来之后,差不点儿险些填了她的碧落阁。
女儿突然变得这么富有,就连嫁妆都不需要她再准备了,温表示自己很郁卒。
‘噗嗤’温今天受的惊吓太多,反倒没啥心理负担了,看到女儿这般模样,竟是最先笑出了声,“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咱们想办法妥当的安排一下就好。”
“爹爹,我错了。”欲哭无泪的宓妃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望向温老爹,那分明就是寻求安慰的模样。
要是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她说什么也会把这些黄金留在宫里,等她需要用的时候就进宫找皇上要,也不会搞得在整个星殒城都掀起了一股低气压的风暴。
宓妃毫无形象可言的趴在圆桌上,望着那几乎将她这碧落阁都堆满的箱子,嘴角狠狠的抽搐着,黑线狂掉。
一家六口坐在花厅里,谁也没有,茶香袅袅,一室静谧,气氛却是有些古怪。
相府·碧落阁
如此,他便能守护她一直到永远……
从来没有哪一刻,陌殇那么迫切的希望自己是健康的。
小丫头,原本我已经打算收手,放你走出我的世界,偏你又自己闯了回来,那么不管结局如何,本世子都不会再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两个脾气暴躁又话多的家伙离开了书房,室内顿时就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之中,陌殇倚靠在榻上,视线越过窗台眺望着夜色,思绪翻涌而至。
“放心我也不是长舌妇。”话落,唐景曜亦是转身飞快的消失在陌殇的视线里。
“我不会说的。”燕如风人已经出了书房,声音清晰的传进陌殇耳中,他还想找宓妃切磋学习来着,又哪儿能将她给得罪了。
他可不可以当作宓妃是关心他在意他,才会破例在他的面前展露了自己的医术,明明她就不希望自己会医之事暴露出去的呀。
“不要泄露她懂医会医一事。”陌殇握着手里红蓝两个玉瓶,似要一点一点将其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去。
“我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明天再来看你。”
“嗯。”
“那两枚药丸给我,我还要仔细研究研究,现在我就滚蛋,保证不再打扰你。”
毕竟,那么多年以来,她递到他手里的药,是他喝过唯一不苦不涩的。
假如他知道,陌殇不禁猜想,她的血应该是甜的吧!
“她的血混在天山雪莲里面,我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宓妃替他下针的时候,他的确忍着声都没有发,可那种痛真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喝药时他已经痛得浑身都麻木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辨别那药里的血是什么味道。
从昨晚到现在,他的耳朵就没有清静过。
“要吵出去吵。”陌殇掏了掏耳朵,他真是受够他们两个了。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
“唐景曜你想打架是不是?”
“就凭你还神医呢,人家温随随便便就甩了你几条街,看你以后还得瑟。”
“你也知道我乃天山老人的徒弟,温又是药王的徒弟,我们的师父是故交好友,但彼此之间互有切磋,我这不是跟她较较真么。”
“那你是何意?”
“不是不是。”药丸里有没有鲜血的成份,燕如风还是辨别得出来的,他惊奇的是宓妃究竟是怎么将陌殇病情稳定下来的,只要陌殇能按时按量服用她给的药丸,那么在宓妃再次上门之前,铁定不会再犯病。
“你是怀疑那些药丸也是她以自身鲜血为引炼制而成的?”
抹了把额上的冷汗,燕如风果断的后退两步,真怕陌殇会揍他。
“咳咳…别激动别激动,那个。我那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的血很奇特,所以…嘿嘿,你懂的。”
闻言,陌殇直接黑了一张美绝人寰的脸,周身温柔的气息消失殆尽,一股冷邪阴寒之气凭空冒了出来。
“呀,燕如风你一惊一乍的要作死啊。”唐景曜险些被撞翻在地,可还没等他找他算账,燕如风一把推开他,冲到陌殇的跟前,道:“你饮过她的血,她的血是什么味道,你快……”
以鲜血为引入药,燕如风自己也做过,但…等等,她的血,对,就是她的血,特别的地方古怪的地方就是她的血。
只是他始终都还没有琢磨透,究竟她为何要用烈酒与鲜血融入银针之中,而后再替陌殇下针,那其中究竟有什么古怪之处。
如果说之前他曾怀疑过宓妃的医术,现在却是满心的佩服了。
此时此刻,他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身上的袍子也是皱巴巴的,脏兮兮的,可见小小的两枚药丸将他折磨得有多惨。
“还有两味药是什么,又用了多少成份,我始终确定不了。”燕如风拿了红瓶蓝瓶里各一枚药丸,一摆弄就是整整两个时辰,但悲催的他却连药的成份都还没有确定下来。
别说是他,就是燕如风那个男人,每每一提到湖心亭宓妃要陌殇月兑衣服这事儿,都会笑得极其的欠抽。
“我说你到底研究出什么东西来没有啊?”唐景曜现在多少已经知道了陌殇对宓妃的几分心思,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儿的拿宓妃出来说事,他还是很惜命的。
“是。”
揉了揉眉心,陌殇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除了这些以外,其他暂时没有了。”
“此事不重要。”
“皇上要赐封温为郡主的旨意,温相和温似是完全都不知情,王公公宣读圣旨的时候,那爷俩儿都愣住了。”
只是这小小的一个郡主封号,一块封地,那丫头虽说不一定喜欢,但也足以让那丫头记他一个好,倒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投资还挺长远。
“把话说完。”陌殇皱了皱眉,很快就又舒展开了,皇上不愧是皇上,想的就是比旁人要深要远,目光也着关毒辣得很。
“皇上下了两道圣旨到相府,一道是温家三位与穆国公府三位四位可自主婚配的圣旨,另外一道则是册封温为正一品安平和乐郡主,御赐琴郡为其封地的圣旨。”
“还有何消息你没说。”
真正的聪明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装糊涂,即便是明知道三十万两黄金换成白银也装不了那么多箱,但他们会自己为自己找借口,说服自己也说服旁人,事实的真相就是皇上圣旨上说的那样。
“世子爷放心,属下明白。”
“派人暗中盯着,直到那丫头将那些黄金转移之后,再撤走咱们的人,莫要惊动了她。”
毕竟这笔钱财数额太多也太大,虽说是她该得的,可旁人眼红是肯定的,那么就会不断整出幺蛾子直冲相府而去,明明没事都会变成有事,因而这笔钱绝对不能曝光出去。
至于已经送至相府的那些黄金,无悲宓妃没有那么傻,肯定会抓紧时间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留丝毫线索。
隐藏在暗处偷偷打探的人不下十拨,即便心中有所猜测,却因无法得到证实,想来那些人的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安生。
“回世子爷的话,黄金一两不多一两不少都送到了相府,皇上对外的说法是,将温在赏梅宴上闯阵所得的三十万两黄金的彩头换成了白银送至相府,故而才有那么声势浩大的马车队伍,自出宫门就引得各方关注,但倒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敢上前触霉头。”
“皇上的圣旨是怎么说的?”
这么一想,某唐觉得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我可没那么说。”唐景曜瞪着无悲黑着脸反驳,他可没忘无悲捉弄他的事情,早晚得套麻套揍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他唐可不是好欺负的。
更何况,人皇上也不是那样的人,怎的如此白痴的问题某唐也问得出口?
外面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些人心里就跟明镜似的,那银子能贪么?皇上他丢得起那个人那张脸么?
整个向三国索要天价赔偿的计划是宓妃提出来的,皇上只是点头同意外加出面稍作配合,便白得九件镇国之宝,还外带五百万两黄金,等同于是空手套白狼,从头到尾都不吃亏。
“难道皇上还会贪了不成。”无悲对某世子很恭敬,但对某唐,他却不会客气。
不过也幸好宣帝心胸广阔,虽也多疑对人多有防备,可他处事眼光够狠辣果决,不拖泥带水,有容人之量,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大臣只忠于他这个皇帝,世子爷也不会一再暗中相助。
“无悲,你是说三国送来的赔偿款,那一千万两黄金,皇上真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都换了一个名义赐给温了?”不怪唐景曜大惊小怪,而是他还就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皇帝。
想到那一箱又一箱,几乎占据碧落阁三分之一地盘的黄金,无悲在一旁看得眼睛直抽抽,整张俊秀的脸也都险些要扭曲了,他亲眼目睹见证了一个女富豪的诞生。
“今个儿温从别院离开,先是赶回了相府,然后就跟温相一起进了宫,一个半时辰之后出宫回的相府,不多时皇上就差了王公公到相府宣旨,同行的还有押送黄金的禁卫军。”
“嗯。”
“属下确认过了,就是不太清楚温究竟呆在房间里忙些什么,反正她就连碧落阁的大门都鲜少踏出去。”
“就那丫头的性子,她真能在府中呆那么长时间不外出?”陌殇低喃反问自己一句,他可不觉得她能坐得住。
那个女人的高傲与尊严是不允许任何人冒犯与践踏的,哪怕他家世子爷对她没有什么恶意。
“温住的碧落阁守卫最为森严,而且里面有高手,武功不比属下差,如果冒然靠得太近,属下担心……”以温的性子,倘若知晓世子爷一直都在暗中查访她的一切,只怕会立即就跟世子翻脸。
其他的院子还好说,宓妃住的碧落阁,无悲根本不敢靠得太近。
“回世子爷的话,没有。”相府也不比其他的地方,守卫还是相当森严的,想要将所有消息都探听清楚压根就不可能。
顺从的让她替他扎完针,又喝下以她鲜血为引配的药,陌殇觉得他的身体没有那么痛了,至少他不会喉咙稍微一痒就立马咳嗽不断,严重的时候甚至咳出血来。
只可惜事与愿违,他最不想让她看到的,偏偏硬是让她看到了。
病发那一刻,陌殇其实是自卑而抗拒的,他并不想自己以那样一副模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昨晚他才刚犯过病,没曾想白日里又突然再犯一次,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可有探听到她都呆在府中做何?”陌殇躺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摆弄着矮几上的青灵神针,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宓妃神情专注替他下针时的模样。
得了指示推开门走进书房,看着一本正经等着他回话的世子爷,无悲抽了抽嘴角开始利索的回话,“温从别院回相府之后就一直呆在府里不曾外出,唯有二月初二那天在相府三位的陪同下出过一次府,初五三国离开的那日独自去了一趟白云楼,之后的十来天时间也都呆在府中不曾再有外出的记录。”
温前脚刚刚离开梨花小筑,忍耐了近一个月不打探有关温消息的世子爷,突然把他叫到跟前,要他亲自出马,务必要把这段时间温每天干过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禀报给他,一丁半点儿都不得遗漏。
世子爷的八卦,他没胆去扒。
白天的时候,无悲虽然很想知道湖心亭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他表示好奇心很重要没错,可是他的小命更重要。
“进来回话。”
“世子爷。”
门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陌殇缓缓睁开双眼,眸底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光华。
……
依他看皇上的意思,倘若那温是生在皇家的公主,皇上指不定比温相宠得更厉害。
那温家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福的,往后指不定还有更大的福气,无怪乎相爷宠闺女如命,这就算是换在别家,他也是一样的。
“是。”王初德躬身领命之后,拿着圣旨坐上最后一辆押送黄金的马车直奔相府而去。
与此同时,宣帝也不禁发出感叹,他庆幸自己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仍然守住了自己的那颗本心,没有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变成一个多疑猜忌,又暴虐嗜杀的昏君。
好在他还不算孤独,至少在他疲惫的时候,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身边还有一群以温相为首的保皇党,他们个个都是好样的,个个都是忠君之臣,是金凤国未来的希望。
为了守住墨氏一族的江山,宣帝自登基至今,就不曾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就连梦里都在谋划,都在算计,似乎永远都停不下来。
“你且早去早回,莫要耽搁了。”收回飘远的思绪,宣帝说完就转身走下高楼。
皇子们在接触这些史册之后,皇上就会亲自考察,借以观察他们的人品与才学,算是立储之前的模底。
当然,在那些史册里还记载着许多其他的世家,其他的人和事。
凡墨氏子孙年满十周岁,便拥有了翻阅这些史册的资格,同时也是让他们了解温氏一族的人,为何历朝历代丞相一职皆由温氏一族的人担任,而温氏一族又代表象征着什么。
流传在外可供人翻阅的金凤国史册,对于这一部分的记载不是很详细,唯有收藏在皇宫内阁之中的精编版史册才有详细的记载。
那便是要忠君,要爱国,要时刻谨记温氏一族的荣辱,切记不能叛乱谋反,否则必要杀之。
庶出旁支纵有生了旁心的,却也不曾犯大错,即便是不择手段欲要力争上游,但也谨守着一条底线。
故而,家族中嫡系一脉的子孙,即便没有大才大智,但也绝对品性正直纯善,忠君爱国,不管众皇子如何争相拉拢,讨好,他们都保持中立,守得住本心,只忠于皇上。
一代又一代的温家人里面,但凡被证实有不忠不孝,不臣之心的族人,无论嫡出与庶出,无一例外都将会被当代的温家掌权人亲自关入祠堂,然后亲手了结他们的性命,最后在族谱之上划去他们的名字。
假如数百年来都没有一个或者几个那样的人,那才叫做不正常。
纵观金凤国的历代史册资料记载,数百年的历史洪河之中,温氏一族不是没有出过长反骨的,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哪个家族敢说自己族中没有那样的人存在,没有虽说是好,可有那也是正常的。
至今新月皇朝已灭亡七百余年,而温氏一族仍然荣华依旧,声名显赫。倘若温家的男人有心想要夺权称帝,金凤国早就已经易了主,不会等到今时今日。
那些仅存在了两三百年的家族,站在温氏一族的面前,其实也就跟小孩子差不多,没有任何的资格可言,更无法与其比肩。
新月皇朝尚未灭亡之时,温氏一族便是当时有名有望的大家族,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财富只多不少,其底蕴之深厚远非表面上所能看到的这般,放眼整个浩瀚大陆能与温氏一族齐名的家族不超过四家,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超级世家。
也正因为如此,温相对宣帝越发的忠心,莫不处处都在为宣帝考虑,为整个金凤国考虑。
宣帝对温相若能有七分信任,三分防备,便已是最好。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身为一国之君,宣帝有宣帝的无奈,哪怕就是他最为亲近的人,也绝没有十分的信任,至少保留着几分的防备。
饶是宣帝也不能免俗,不过好在他眼界宽,目光远,心胸开阔,是个有容人之量的帝王,切身感受到温相的一片赤诚之心后,他便始终坚持着用人不疑的原则与态度,对温相是十分的信任,未曾再有试探之心。
如果说宣帝从未曾质疑过温相的忠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凡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逃不过帝王多疑的通病。
无疑宣帝走的是一步险棋,是一步绝了自己生路的险棋,然,就凭借着他十多年来对温相的了解与信任,这步棋他是走得毫不犹豫,几乎没有半点的迟疑。
事实上,宣帝此举是冒着很大风险的,极有可能因过度信任而引发国内动荡,一旦温相有不臣之心,谋反之意,那么便会动摇金凤国的根本,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甚至爆发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如若此番寒王的毒能解,除了那九件镇国之宝之外,宣帝也并没有打算留下那五百万两黄金,他愿用那笔钱作为诊金答谢药王。
即便是他这个皇帝,也断然做不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
他不过只是搭了一把手,便得了九件镇国之宝,五百万两黄金的好处,不仅面子有了,里子也是有了,另外的那一部分是宓妃应得的,在宣帝看来谁也没有资格去强夺。
也许换作其他的帝王,会将这批金银财宝扣在宫中,会惧怕相府拥有这些财富,担心相府会图谋不轨,但其实宣帝并不眼馋那一千多万黄金,更不可能去做自断双翼的决策。
三国的赔偿款数额巨大,乃近两百年来之最,可想而知会引来各方各界多少的猜测与关注,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盯着相府。
一场赏梅宴过后,别说是宫里宫外,就是放眼整个星殒城,都不知有多少人觉得是宓妃捡了占了天大的便宜,一下子就拥有了一千多万两黄金,活月兑月兑一跃成为女富豪,可又有谁想过她为了得到这笔财富究竟付出过什么。
不然她若是无心的话,也不会主动开出请药王替寒王解毒的这个条件,毕竟在御书房的时候,是宣帝自己主动放弃了向宓妃提这个要求的。
宓妃那丫头,只怕是早就知晓了他的心意,也是有心想要替寒王解毒的,她不过只是换了一个方式让他变得被动,自己变得主动罢了。
以至于让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直到宓妃和温相出了宫,宣帝这才回过味来。
初闻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宣帝整个脑子都是晕晕乎乎的,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满脑子浮现的就是寒王有救了,真的有救了,待他百年之后到了地下也不会无颜面对先皇,更不会对不起他心爱的发妻韩皇后。
羊脂白玉价再高,再难求,在宣帝的眼里那也比不过寒王的一根头发丝儿,别说一块就算要十块,他也不会拒绝。
更何况,宓妃明面上提出来的诊金,仅仅只是那块玉石而已。
无论是他还是先帝爷,他们都欠墨寒羽这个孩子太多太多,若能弥补于他,又怎会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
只要能解了墨寒羽体内的火毒跟寒毒,哪怕付出的代价将是国库一半的财宝,宣帝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俗语有云:破财免灾。
宣帝站在高高的宫楼之上,看着一箱又一箱的黄金井然有序的被搬上马车装好,然后浩浩荡荡的驶出宫门,又因得了宓妃的准信,有药王亲自出手,想来寒王所中之毒必能解除,积压在他心里数十年之久的心事一挪开,只觉整个人仿佛重获新生一般,通体别提有多么的畅快了。
可温这么‘丰厚’的嫁妆,上门求娶她的世家估算会哭的吧,谁能拿得出与之比肩的聘礼,这可真是一个大问题。
“奴才遵旨。”王公公低着头,心思活络开来,不免暗自猜测,皇上这是在替温提前存下嫁妆么?
“王公公,朕命你亲自去相府宣旨,并且朕要你特别提醒一下相府中人,那些金银珠宝只有宓妃丫头才有支配权和使用权,其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干涉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