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棉被中的秀才轻哼一声,颇为不屑地说道:“他找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显摆他娘子又有了身孕,他比我能干罢了!”
“我想起来了!我哥哥今天来了,进门就找你,还说我嫂子有喜了,我问了他几遍,他都说要找你,你说我娘家不是出了事吧……”感觉到不妙的苏夏至信口开河,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那就慢慢想吧……”被子里的人已经模模索索地把自己月兑了个精光!
“别闹了……你一闹我就忘了要说什么了……”旁边睡着孩子,苏夏至总觉得这样有些别扭。
“为夫听着呢……”间,他已经轻车熟路地解了娘子衣襟上的带子。
苏夏至气极反笑,双手按住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的爪子说道:“跟你说个事儿……”
“!”这混蛋是要吃死她了!
<“嘘!”秀才的声音自被子里传来,听着有些发闷:“娘子啊,一一都睡了,你不要那么大声音吗……”
后方失守的她气的一把掀开了蒙着头的被子恶狠狠地吼了一声。
“闵岚笙!”身下一凉,衬裤已经不见了踪影,苏夏至这次可真是应了那句话:顾头不顾腚!
“呵呵!娘子好调皮啊……”闵岚笙‘呵呵’笑着爬向了炕尾,从她的脚下掀起被子,一点一点地爬了进去,爬到娘子腰部的时候,十分熟练的便月兑了她的衬裤……
几乎是秀才的一动,苏夏至便明白了他的意图,双手紧抓着被子,连脑袋都埋了进去,就是不让他模到!
“你不睡,我还要睡呐,总不能白天你闺女折腾我,夜里你还要接着折腾吧?”
“娘子还未曾安寝啊?”闵岚笙装模作样地似乎才睡醒般地起了身,掀开娘子的被窝,托起睡得小猪儿似的女儿翼翼地往炕里边一送,并赶紧给她盖好。
苏夏至见怪不怪,迷迷糊糊的抬腿,一脚就把那条入侵了自己被窝的色腿踹了出去!
于是在耳边听得那娘两个都呼吸安稳了之后,他闭着眼,上身保持不动,而被子下的一条腿已经偷偷模模地潜入了苏夏至的被窝,并且非常缠绵地用脚在娘子的脚上摩挲着……
一一在娘子的被窝里,闵岚笙根深蒂固地认为是被女儿霸占了自己的位置!
闵岚笙躺在炕边上,如今他与娘子之间隔了个一一。
有了女儿之后,苏夏至要亲自哺乳,再加上家里家外的一堆事情,因此才把一一哄睡,她自己也是半梦半醒之间了。
晚上一忙活时间便过得快,收拾完碗筷再洗漱了,也就到了就寝的时候。
……
她琢磨着等安家的丧事出了七期,得和他好好地谈一谈。
只是前段安家接连出了事,先死了两口子人,又被偷了个伤筋动骨,苏夏至便没有急着去问。
苏夏至也有心问问安逸将来的打算。若是他想回平县去,那她就必须要再请位先生回来了。
只是安怀远死了,没有他这样身份的人撑场子,书院是办不下去的。
“嗯?”苏夏至抬头望了望她随即摇了头:“他没有说,安家本来就有书院,只是……”
“安先生那边是怎么打算的?”闵青兰一边洗碗一边地向弟妹打听着。
用了晚饭,闵岚笙留在里屋看着孩子,苏夏至和闵青兰一起进了厨房收拾。
……
“又不是没菜。”苏夏至走端起那盘子豆腐就往外走:“糊了的东西就不要吃了,对身体不好。”
“那个……是我给炒糊了。”闵青兰不好意思的把那盘子红烧糊豆腐拉到了自己面前,小声说道:“别的菜都是夏至炒的,你们吃那几个好了,这一盘子归我了。”
这一低头正好一股焦糊的味道热乎乎地扑了上来,闵岚笙唇角一抽,不动声色的起了身,没话找话地和女儿说道:“一一,今天在家乖了没有……”
洗过手,秀才先从娘子手中接过了一一来,一边逗弄着女儿一边走向饭桌,一低头就瞅见了放在边上的一盘子烂糟糟地东西,他不禁停住脚步低头俯身仔细研究上了:“娘子又做了新菜?”
天擦黑的时候,饭菜都上了桌,闵岚笙和高越也按时进了门。
而最重要的是,闵青兰知道苏夏至的个性,弟妹是个做事心胸不输于男子的,她若是敢这么说了,那将来娇娇和乐乐出嫁,她便绝对不会亏待了她们!
终其一生,她也不会有这个气魄要给自己的闺女攒下这么多身家来!
苏夏至一开口便云淡风轻地许了自家的两个女儿一百抬的妆奁,这可是大户人家两倍不止的数量啊!也难怪闵青兰要惊得合不上嘴了。
而娘家陪送的妆奁也就是这个女孩子以后的私房钱,大多归她自己支配,所以有钱有身份的大家闺秀出嫁,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小到针头线脑,大到车马奴仆,讲究的也要四五十抬的嫁妆,光送这些东西到夫家去的队伍就要绵延几里甚至更长,因此才有了‘十里红妆’这个词来形容嫁妆的丰厚。
没出嫁的时候还好说,一般到了夫家,她的地位很大程度上是要看陪嫁的多少来决定的。
古时候,女子的社会地位十分低下。
“啥?!”闵青兰一向斯文,此时也张大了嘴巴傻呵呵地问道:“一百抬的妆奁?!”
“舅母一视同仁,你们姊妹三个,我都给你备下一百抬的妆奁,没点本事的男子可不敢娶我家的丫头呢!”
“成!都给我!”苏夏至架着乐乐的咯吱窝往高处举了举,惹来孩子一阵咯咯的笑声之后,她用脑门抵着孩子的脑门说道:“都是咱闵家的孩子,你将来出嫁的时候舅母发送也是应该!”
“这不是两个小丫头片子都和你好么?我都不要啦,都给你!”闵青兰听她耍赖贫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到时候你家三个丫头片子,你这个当娘的就准备嫁妆吧,到那时你和岚笙连咸菜都吃不上!”
“嗨,嗨,嗨!有气你出去挠墙,别跟咱家锅较劲!这要是把锅杵漏了,你拿什么赔?”
“给你,都给你!”闵青兰被自己集体叛变的女儿气得不轻,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的起了身,拿着铲子走到灶台边上翻炒着锅里的红烧豆腐,铁铲子擦着铁锅发出几声刺耳的摩擦声,苏夏至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哈哈!这个也是我的!”苏夏至把手里的铲子递给闵青兰,弯腰抱起生的清秀的小丫头来亲了亲,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姑子姐得瑟道:“信不信我让你两个闺女都管我叫娘?”
“吃醋了吧?”苏夏至得意的一扬头,转身才要走,乐乐小手一扒就抓住了她的裙带,然后挣扎着要往舅母的身边靠去,口中含含糊糊地说道:“舅……母……抱……抱……”
“嗐,还说呢……”闵青兰话说了一半,眼睛就往正屋方向瞟去,随即语气泛酸地说道:“我那个大丫头是给你养活的,她跟你比跟我这亲娘还近便呢!”
“呵呵!”苏夏至从锅里铲出一块豆腐来,呼哧呼哧地吹凉,就用锅铲子托着送到了乐乐的嘴边,看着她吧嗒着小嘴吃了下去之后才笑着说道:“她现在也乖,你就是偏这个小的,娇娇在我屋里看着一一呢吧?”
“哎呦!我的腰都要折了!”扶着女儿进了厨房之后,闵青兰也没了耐性,一把抱起乐乐,坐在了门边摆着的小板凳上:“歇歇,你让娘歇歇行么?你小时候可比你乖巧的多!”
正在厨房做晚饭的苏夏至听见身后的动静没有回头就笑着说道:“闺女啊,又来看舅母了啊?这没一会儿的功夫你都进来四五趟了!”
乐乐已经开始学习走路,并且觉得自己是长了本事了,见天的要在地上东摇西晃地四处溜达,而弯腰架着她的闵青兰却累的天天喊腰疼!
天气入了秋后,早晚渐冷,闵家吃饭又把地点挪回了正屋。
苏夏至也拧着眉头站在门口默默地瞅着哥哥吆喝着牛车离去……
啥?杨巧莲一个人怀孕,苏家所有的人都恶心的吃不下饭?这可如何是好?
苏春来已经下了台阶,几步走到牛车前面,无限爱怜地模了模牛头,然后在一抬**直接坐在了车辕旁边,他对苏夏至一挥手,拧着眉头说道:“咱家啥事儿没有,就是你嫂子正害口,天天吐得啊,我和娘都恶心的吃不下饭……”
再加上一进门哥哥就找秀才,苏夏至不放心娘家,赶紧追了出去:“哥,您这么着急回去,连饭都不吃了,是家里有事吧?”
不对劲啊……
“嗯?”哥哥每次来都是必然要饱吃一顿才会回去的,苏夏至已经进了厨房张罗着多炒几个菜了,他却出了院子。
将牛车上的鸡蛋搬进了院子,苏春来又喝了碗茶水便告了辞:“,你不要准备,我不吃饭了。”
再想想嫂子生了一胎之后就变成了门板似的硕大体型,苏夏至都替她发愁,就这样发展下去,苏家的房子也得翻修改造了,到时候她正好建议把所有的屋子都改了月亮门,杨巧莲就是胖成了球也能进去……
站在苏春来身前,她仰着头开始在心里算日子:小奕子才一岁,等这胎生下来,也不过八九个月的光景,娘家一下就有了两个小女圭女圭需要照顾,老娘可是够累!
苏夏至虽然还是没弄明白哥哥进门就急吼吼地找秀才到底有什么事,倒是又听到了一个让人心跳的消息:杨巧莲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