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哪里都可以去。”琉璃视线依旧望着窗外,此时的太阳早已经非常炽热了。
“琉璃婢女以为这天下是这么好走的吗?”。陈夜熙手指着外面,轻蔑的面容冷笑着,只有眼里那难掩炽热的目光。
琉璃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
转头看去,昨天那男人今天虽然还是一身正装,可是眉间却难言掩疲惫的神色。
他与琉璃的视线对上,整个人一怔,楞在门口,伸手指着琉璃,半天说不出话。
达幕白显然也注意道了,推了推那男子。
那男子这才转过脸没有去看琉璃。
“舅舅。”琉璃对着那男人福了福身,低眸瞬间杀意乍现,只是抬眸的时候眼里却是一片清明。
那男人看到琉璃这般,心下稍稍安下来。昨夜一夜他都被囚禁在厢房~内,虽然达幕白是客气着,可是他也知道一夜宫里都没有动静,只怕是他带来的人都已经全部覆灭了。这下看着陈夜熙的目光里多了些敬畏,能够让堂堂雪国不出几年就收入馕中,此般少年豪杰再是轻狂还是有本事的,是他太轻敌了。
“人已带到,琉璃婢女要怎么做?”陈夜熙眸子紧锁在琉璃身上,那种霸道毫不掩饰。
琉璃伸手抚模上那男人的衣领,脸上似笑不笑的,“舅舅,我已经想起了雪中人的下落。”
“此话当真?”那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激动,反问道。
“自然是。”琉璃点点头,可是下一刻,她却反手为掌,一掌将那个男人拍向已经关上的大门。
掌里威猛,那大门轰然倒塌。那男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腿直跪在地上。眼里不可置信的看着琉璃。
而这一刻,不仅仅是他不可置信,应该是在场的人都不解所以的看着琉璃,“琉璃婢女,”陈夜熙唤道,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达幕白得到陈夜熙的示意扶起那男人,那男人应该功底不错,这一掌即使没有任何防备,可是他还能站起来,就说明内力高深。
琉璃转头看着陈夜熙道,“我在帮你杀掉一个对手,你有何激动的。”
陈夜熙一口气噎在喉中,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留下这个男人,不过是想知道他是谁,至于他的生死陈夜熙还没放在心上。
“雪琉璃。”那男人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冷笑道,“看来你都想起来了。”
琉璃眸光森冷,她尽量让自己靠近陈夜熙,那股无形之中的龙气能够平缓此刻她沸腾的鲜血。
“说出你的目的,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琉璃伸手抽出陈夜熙腰间的软剑,直指着他。
那个男人扶住胸口,知道在场的人都不会帮助他,今日若是硬拼肯定会死在琉璃手中,可是他不能死,他还有他的使命。
男人眸子暗淡,“琉璃,你不能杀我。”
“哦?为什么。”琉璃的剑尖已经指在那男人的喉咙。
“因为雪后,我的,她还活着。”那男人语气里充满了悲凉,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寂静。
琉璃颤抖着指尖竟然忍不住划开了那男人的皮肤。
陈夜熙眼疾手快拉开琉璃,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探究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来他要带来的故事必定是振奋人心的。
“说说看。”陈夜熙将琉璃拉倒身后,隔开她和那个男人的距离,冷声命令道。
那男人也不管喉间破开的伤痕,只是咽了咽口气,那表情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雪后中了雪中人之毒,所以我需要雪中人去救她。”
“雪中人之毒?”达幕白的眉头皱起,在雪国国录里雪后产下一女后难产而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那男人看出达幕白的疑惑道,“国录里记载的不过是雪皇掩人耳目的事情罢了。”
“你胡说。”琉璃扯开陈夜熙,面色狰狞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四年前你要害我血洗皇宫。”
那男人听到这句话眼里通红道,“那个时候我有选择吗?琉璃,四年前不过是我进宫想要寻找雪中人,可是被侍卫们,我只能杀了她们,可是上天要你看到。而撸走你,把你丢在深山里,这些都并非我所愿啊。我必须要活着,我还要救我的啊。”
琉璃冷然一笑,四年前她会血洗皇宫,就是这个男人将她丢在深山里整整三日,那三日,无食无水,而且脑中全是回荡着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杀人的模样,这才彻底的激发了她体内的血魔。而父皇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倒了,所以一醒来就血洗皇宫,那些无辜的人怎么样也唤醒不了她,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那男人看着琉璃不为所动的面庞,心中更加着急,道“琉璃,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体内有血魔,若是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可是你也要想想雪后啊,她此刻还在等着雪中人救命了。”
“她在哪里?”琉璃突然打断他的话。对于自己的母亲她是很向往的,可是从这个男人嘴中说出来的雪后她感受不到这个所谓母亲对她的感情。
“在那片竹林里。”男人说道。
“你叫什么?”陈夜熙看着他和琉璃说了半天,大致也明白了,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好人,不过若说是雪后的弟弟,让他就该让达幕白好好去查查。
“杨明。”那男人吐出自己得名字,眼睛却还是看着琉璃,“琉璃,你母后很想你,很想见你,拿到雪中人我们一起就去看她吧。”
琉璃柱在原地并不说话,这个男人的话她并未全信,只是如果真如他所说到底父皇和母后发生了什么事。
“琉璃婢女,看来雪皇雪后也有一段故事啊。”陈夜熙讽笑的看着琉璃,此刻在场的气氛相当肃幕。
琉璃充耳不闻,只是看着那个男人道,“就算你是我舅舅,四年前的事我也不会放过你。”
琉璃转身对着陈夜熙道,“傍晚十分,取雪中人。”
那身红衣耀眼,踏出宫门。那破碎的门在地上踩着嘎嘎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