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细细一想却又摇头,“还有处是没去过的,便是云沧山。那里山顶长年积雪,而般时节,正是山间万朵馨兰争芳斗艳,傲雪开放的时刻。”
他的面上有悠然神往的神色,“那样的胜景,足可以与怒放的寒梅争辉。”
“寒梅?”盼盼喃喃重复道,眼前忽然现出片云蒸霞蔚,灿然锦绣的梅海,分明就是田府花园里的那片。
梅海中,有张面容若隐若现,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是玉奢微微含笑的脸。
玉斛说的正是兴奋,猛然察觉身边的盼盼半晌不语,回头看时,正瞥见她面上亦喜亦嗔的神色。这样的神色当然不是为他的,心头不觉一阵黯淡,默然不语站起,看了一会她神往的样子,而后只得静静走开去。
是夜,秋风习习,一轮冰盘当而挂,洒下疏淡清寂的辉芒。桂花香气轻柔,静静吹送。已是夜阑人静时刻。但在皇宫后院的虹霓阁内却是弦管声曼,彩灯华耀。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此情无计可消除,只有靠杯中物来消解一二。
玉斛半倚在红木短榻上,面把玩着手中只水晶酒盏,面看着暖阁中央,五彩茜草地毯上翩翩起舞的一队舞姬。
他半眯着眼,满面慵懒,胸前的衣襟已经散乱,半luo的胸膛上,有星星点点的青色酒汁,似已是半醉。
乐声陡然变得急迫起来,舞姬们倏地抖开臂缠的轻纱,如飘逸的云彩,如柔媚的青蛇,抖动着,旋转着,交织着,挑逗地从他俊美的面颊旁滑过。
仰头大笑,玉斛忽然随性的将水晶酒盏远远抛开,一把用力扯住轻纱,手上微微使力,轻纱端的舞姬立足不稳,娇呼着倒入他的怀里。
玉斛醉眼朦胧,一脸邪邪的笑意,与那舞姬调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舞姬且羞且喜,浑身早已软。本朝四海五洲,谁不知道当今天子年少英俊,风仪非凡。而且,至今后宫膝下无子,虽有一些嫔妃,却没有正式立后。
因此,有多少待嫁闺秀趋之若鹜,希望得见天颜得到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