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延川这个时候还能说些什么?要是不答应,平宁就要一直哭了,他以前就知道,这个丫头不达目的誓不摆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个脾气。
他叹了一声,俊美地容颜上尽是无奈,“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平宁破涕为笑,突然冲洛延川办了个鬼脸,“你知道就好,真是的,要是你早点答应的话,我也用不着哭这么久了嘛,我脸上的妆有没有花?”
洛延川低头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一脸严肃,平宁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紧张地模了模自己的脸,最后干脆挡住,“别看,妆肯定花了。”
平宁在洛延川面前,一向很在意自己的仪容,自从嫁人后,更是如此。
洛延川却将她的手拉开,笑道:“呵呵,早知道这样,刚才还一个劲儿的哭,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对你干了些什么呢。”
“哼,就算被人误解,那也是我吃亏,你在这里介意个什么?”平宁撇撇嘴。
“你这张嘴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这是据理力争!”平宁煞有其事地反驳道,最后两人相视一笑。
平宁说的有办法让洛延川跟挽歌和好,并不是随口一说的,早在一开始,这个计划就一直存在,只是因为洛延川中途终止,这个计划才被一直保留着。
有矛盾的男女想要和好,无非就是解开矛盾,坦诚相待。之后还能玩一把浪漫,女方往往都会被男方的诚意所打动,不过,平宁不会按照步骤来,她直接跳过了解开矛盾这一条。
一来,是她也不知道洛延川跟挽歌的真正矛盾是什么,二来,她又不是真心希望两人能和好如初。
平宁跟洛延川约好的是第二天去璃河河畔,这个也正好是挽歌奉命南巡的前一天,在这期间。平宁能够确保洛延川不去见挽歌。而挽歌那边,也有人专门盯着。
皇帝这一次是刻意要将消息压迟到挽歌南巡之后再公布,这个也是在魏贤忠计划中的一环,到时候两人刚产生误会。一人又远走。误会得不到及时的开解。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猜疑会越来越深,分道扬镳是必然的。
平宁刚离开王府没多久。就在路上遇到了魏贤忠的人,在那人的带领下,平宁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院落,这里也是她跟魏贤忠交头的地点。
平宁手中还提着食盒,她眼睛微微泛红,看着面前面相阴柔的男子,态度冷淡道:“我不是说了不要这么频繁地叫我过来吗?要是让陆韩知道怎么办?”
“怎么?公主现在就想要过河拆桥?”魏贤忠捏着嗓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伸出手,想要碰触她的脸,却被平宁躲开了,他也不在意,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收回手,“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受欺负了?”
平宁闻言,嗤笑一声,“你觉得陆韩会欺负我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她很不喜欢跟魏贤忠相处,每次跟他再一次,平宁都感觉自己深陷一片黑暗之中,好像自己也成了黑暗世界的一份子。
“过了明天,甄宁公主就要南下巡视,你想好怎么制造那两人间的隔阂了吗?”。
平宁面色微冷,“这个用不着你关心,我自有主张。”
“不用我关心?”魏贤忠笑意忽然转冷,他一把握住平宁的手腕,手上力道微微加重。
平宁吃痛地叫了一声,她瞪着魏贤忠,示意让他松手,可是魏贤忠却像看不明白似的。
“公主,你可别惹恼我了。”
“魏贤忠,你放手!”平宁怒道。
“不放又如何?平宁公主,这里都是我的人,你可不要太嚣张了。”魏贤忠阴柔的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平宁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现在跟魏贤忠扯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她低下头,淡淡道:“我说总行了吧,现在快点放开我。”
魏贤忠放开她,“平宁公主,你总是不停话,这让我很为难呢。”
谁要听你这个阴阳人的话?平宁暗暗咬牙,她堂堂一个公主,为什么要听一个太监的差遣?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要人笑掉大牙?
可心中万般不愿意,平宁都是不敢再表现出来的。
她老实地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魏贤忠听了,又是嘲讽一笑,“公主,你就只能想出这种下作的法子来?下药这种事是谁教你的?”
平宁面上有些不好看了,她想反正都是要使坏的,谁还管法子是不是下作?
魏贤忠招了招手,身后的下属就走上前来,手上还带着一个托盘,上面乘着几个烟火,“你用这个,比你那下三滥的法子好用。”
“你让我用烟火?这个能干什么?”平宁拿起其中一个,这个烟火除了比往常的大一些,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呵呵,所以说公主你还是太生女敕了些。”魏贤忠一脸戏谑。
平宁眉头一皱,正想反驳,却还是忍了下去,认真地听了魏贤忠的计划,已经对烟火的解释,第二天,他会布置好一切,她只需要照着做就可以。
不得不说,魏贤忠比她想的要周全很多。
平宁按照计划,第二天晚上约洛延川到河畔边上。
“这是要让我带她看烟火?”洛延川看着平宁住在手中的竹筒,觉得新奇,她手中的跟平日里见到了大了一倍不止,可说到底,还是烟火。
“你二姐可不会因为一场烟火就愿意跟我和好如初。”
平宁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如数家珍道:“普通的烟火当然不可能打动二姐,可你也别以为它就是大这么简单,这其中可是暗藏玄机的。”
“哦?”
平宁笑笑,解释道:“这个烟火不仅仅是大,还因为它绽开的烟火与众不同。”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洛延川问道。
“别的烟花都只有一种颜色,可是这个却有七种颜色混合而成的,就在颜色上就可以敌过市面上的任何一种烟火。”
“现在已经能做出这种程度的烟火了吗?”。洛延川来了兴趣,如果把这个烟火推广,一定会是很大一笔财源。
平宁见他开始感兴趣,更是得意,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怎么?它还有更独特的地方?”
“那是当然!这个烟火这别致的地方,却要属它爆开后能在天空上形成字,只要事先跟工匠约定好,就能做出你所需要的字来,到时候,你把想说的话通过烟火告诉二姐,气氛和谐唯美,还能表明心意,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
“是很好。”洛延川点头,将那个烟火拿过来,仔细观察着,最后轻飘飘的问了一句,“这个东西不便宜吧。”
“诶?”平宁一愣,心里还是打鼓。
洛延川拿着东西在平宁面前晃了晃,道:“烟火本身价格就不菲,再加上这个的独特之处,想必是价值千金吧,你买这些烟火,花了多少钱?”
原来他注意的是这个啊,平宁心头一暖,笑道:“这个你就不用过问了,买这个炮竹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洛延川摇头,“你现在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些,实在不应该把钱花在这个地方上,老实交代,这个花了多少钱?我来出就行了。”
平宁实在没办法,只好随便说了一个数字,反正这些烟火都是魏贤忠提供的,她又不需要花一分钱。
平宁跟洛延川聊了会儿,目光透过他,看着某个方向,暗自琢磨着,人也快到了吧。
再看挽歌那边,她还在思考要不要南下。
一方面来讲,她现在跟洛延川的关系还在恶化阶段,南下的话,就必须跟宁远行一路,洛延川本来就很生气了,这无疑就是火上浇油,她真不希望两人因为这件事而越离越远。
可现在又面临另外一个问题,都水监萧啖挪用公款一事。
如果让太子一党的人去督查,运河偷工减料的事情肯定很快就会被查出来,到时候萧衍的仕途也算完了。
倒不是萧衍对她来说真的有多重要,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户部落到骆伽手中,她一想起他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就发自灵魂深处的排斥。
只要她接受皇帝的命令,南下巡视,这件事就能揭。
再看看守在屋外的太医,挽歌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就算想留下来,也不容易,本来是打算用生病的法子蒙混过关,可皇帝显然已经预料到这一步了,她现在只要咳嗽一声,一群太医就会冲进来,弄得挽歌现在连喷嚏都不敢打。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个书翻得哗哗声响,这不知道她是在翻书还是在甩书。
司暮跟司晨一左一右待在她的身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司暮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公主,要不要去见一下福禄王?”
“嗯?”挽歌一愣,看着她。
“你明天就要启程,又不清楚福禄王是否知道这件事,在朝上你们又搭不上话,照这样下去,再次见面又是几个月之后,不如现在出去找他把事情说清楚,现将两人的矛盾解开。”
司暮说的挽歌何尝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