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个人还是不肯告诉她真相啊!
平宁心中安慰自己,她跟他非亲非故,魏贤忠也没有义务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至于跟她说要让她当女皇,平宁是没有一点实感的,说不定魏贤忠就是逗她玩的。
魏贤忠见平宁别过脸,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的小心思,他唇角一勾,道:“公主无需知道太多,您只要明白一点,咱家又能力让你当上女皇便可。”
“为什么?”平宁转头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你要把宝压在我身上?”
要知道,她现在是真的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有什么本事来跟太子争皇位?就算有传国玉玺,也不能保证她就能当上女皇啊,否则夺嫡之争未免太简单了些?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魏贤忠会吃错药地选了她?
魏贤忠眼前一亮,似乎就是在等着平宁问她这个,他笑道:“公主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有趣?”平宁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她一点都不觉得什么地方有趣了。
“看着甄宁公主跟太子为了争个皇位拼得鱼死网破,其中又牵扯着无数家族利益,偏偏这样狗咬狗,最后皇位却落到一个他们根本想都没有去想的人身上,想想他们那时的表情,就觉得很有趣了,公主不想试试吗?”。
虽然感觉是挺爽的,可为什么总觉得听上去那么别扭了?说得她多不堪似的!
不过也是,要是真让她当了女皇。估计那两人脸上都不会好看。
平宁不禁去看了魏贤忠一眼,这个人吧,虽然平时变态了一点,不过有些话还是说得很中肯的,她确实很像看到甄宁公主跟太子两人丧家犬一般的样子。
“你手中真有玉玺,对吧?”为了保险起见,平宁再三确认。
“公主的意思,是要眼见为实咯?”魏贤忠挑眉,已经一脸和善,而他身后的侍卫们。眼睛都快瞪直了。公公对平宁公主,实在太纵容了!
平宁心事被看穿,尴尬地笑了笑,“总要看到了实物才能让人放心下来嘛~”
“那么重要的东西。咱家怎么可能随身带着?肯定要隐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魏贤忠淡淡道。明明那么重要的东西。经过他的语气那么渲染,顿时就降了一个格调。
平宁也不是真的要现在看到玉玺,今天的消息太过震撼。她现在还缓不过神来,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道:“那现在呢?我们该怎么办?”
“接下来该怎么做,等时机成熟了,咱家自然会来通知公主的,这一点还请公主不用担心。”魏贤忠浅浅一笑,但是这话一出口,平宁的心就悬了起来。
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谁知道这个人口中的时机成熟是什么时候?
平宁双手抱着胳臂,眉眼一扬,道:“有什么计划直接告诉我便是干嘛还要什么时机成熟啊?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逗我玩的?”
魏贤忠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这话太过好笑了,看平宁的眼神中,夹杂着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奈,悠然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咱家闲着没事来逗公主玩?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闲得慌啊?平宁心里突然,但是面上还是一笑,魏贤忠既然不肯说出口,那她再怎么套话,这个人还是不会告诉她的,再继续纠缠下去,说不定还会把人给惹烦了,她拍了拍巴掌,爽快道:“那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回去。”
她正准备离开,脚都踏在门槛上了,魏贤忠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只听到魏贤忠淡淡说道:“公主,这几日请在家中静候佳音,过几日,咱家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平宁的唇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转过身来时,那一丝笑容又消失了,变得处变不惊,淡定从容,道:“本公主就信你一回,希望公公也不要让本公主失望才好。”
“咱家自然不会让公主失望的。”魏贤忠扬眉道,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与平宁四目相对,就快擦出火花来,平宁在魏贤忠那双幽潭般的眼睛中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她赶忙回过神来,身子一怔,别过头去,道:“嗯,那就好。”
说完话,逃跑似的,就开门离开了。
等平宁离开后,魏贤忠脸上的笑容淡淡隐去,隔了一会儿,一个侍从走上前来,低声提醒道:“公公,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宫了!”
魏贤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全黑了。
他盘算了一下时间,心里想着若是太子的行动迅速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赶到神殿了吧?
事情发展也却是如魏贤忠计划的一样,白天太子截住了皇帝向外传送的传话,得知玉玺是藏在神殿的大祭司手中,此刻,已经带兵将神殿团团包围了。
神殿的人都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均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外面的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御林军,“你……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包围神殿?!”
侍卫们一言不发,神殿的人更是气急,其中一个情绪激动,更是冲上前去评理,怒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知道里面住的是谁吗?要是惊扰了大祭司,谁人担待得起?”
在雅国,神殿的神职人员一直都是受到特权保护的人,这些人从来没有吃过苦头,也没有被刀剑指着的经历,所以现在见了,多少还是有点有恃无恐的。
按照一般经验,只要搬出了大祭司的名号,没人还敢贸然冒犯,这样一想。那个神职人员更是鼓足了底气,他挺起并不结实的胸膛,瞪视着那群侍卫。
事实也真是如那个神职人员所想的,因为在雅国,他们一直是特权人士,而骆伽让他们来包围神殿,却没有告诉他们具体原因,所以那些侍卫听了这些话,多少还是有些怂了。
那些御林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
那些神职人员见状。越发嚣张起来,他们一个个都叫嚣着让御林军们退兵,那些御林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魄力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都给本宫停下!”
正争执不下的众人都愣住了。纷纷看向正后方,只看见御林军们纷纷让道,太子骆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面容冷峻,气势非凡,这样直直走了出来,让那群逐渐嚣张起来的神职人员不禁又胆怯了,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办。
隔了半响,他们不约而同地将刚才那个挑衅御林军的同伴推了出去,那人一脸菜色,想往后面推,可是骆伽已经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没办法,已经被注意到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但还是不忘狠狠瞪几眼那些卖队友的同伴们,然后转身对骆伽行了一个礼,道:“见过太子,不知太子前来,所为何事?”
骆伽淡淡地瞥了那个神职人员一眼,脸上挂上了温润和善的笑容,可是下一刻,骆伽脸色骤变,神职人员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骆伽将一把刀捅进了他的身体,然后又看到一把变红了的刀子从自己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骆伽,双眼瞪得圆圆地,拼了老命,才憋出一句话,道:“太子……”
骆伽还是一脸和善,可是此刻,再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了,
骆伽很满意现在此刻安静的环境,他唇角带着一抹笑,将刀子上的血狠狠一挥,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横线,而那个神职人员也应声倒地。
这沉闷的声音将众人全部拉回了现实来,神职人员一哄而起,都吓得四处逃窜,那些御林军也万万没有想到骆伽回来这么一出,都愣了眼。
骆伽绝对是在场的人群中最为淡定的一个人了,他慢悠悠地甩了甩刀子,悠悠道:“大祭司窝藏刺客,意图谋逆,本宫传陛下旨意,前来抓捕大祭司,给我搜!”
御林军猛地醒悟过来,纷纷冲了上去,将那些四处逃窜的神职人员围了起来,一群人冲向了神殿,凡是又抵挡的人,要么被一刀砍死,有投降的,则被控制住。
骆伽就站在神殿前面,负手而立,从容淡定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今晚上,注定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神殿上空愁云惨淡,下面鬼苦狼嚎。
没过多久,不等御林军搜查,大祭司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一身白袍,面容与五年前挽歌见到的并无一二,还是那么俊美,身上带着一股清尘月兑俗的仙气儿,就像是嫡仙下凡般,他一走出来,万物都失去了光华,连气势汹汹的御林军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半夜的,太子前来所为何事呢?”大祭司说着,目光扫了周围一眼,只见神殿的神职人员死的死,伤的伤,有些则是被御林军扣押住。
见大祭司出来,那些神职人员都激动起来,伸长了脖子喊道:“大祭司,快救救我们!”
大祭司用眼神示意让他们冷静下来,那些神职人员竟然真的安静起来。
他们纷纷双手做出祈祷状,嘴上念念有词,一齐念着听不懂的咒文,瞬间场面变得肃穆起来,御林军的戾气也因为咒文被净化了一般,一脸惶恐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
他们都干了什么?他们现在是在做亵渎神明的事情啊!要招天谴的!
御林军都惶恐了,大祭司的行动自然也没有人拦着,那些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大祭司走到太子面前,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拦着。
大祭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的目光只是在骆伽面前倒着的神职人员身上扫了一眼,就又把视线集中在太子身上,问道:“太子想干什么?”
太子在大祭司“神圣”的注视下,毫不心慌,脸不红心不跳说道:“大祭司做了什么,还需要本宫直说吗?”。
大祭司微微一笑,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何必遮遮掩掩?”
骆伽也是微微一笑,可是下一刻,脸色一变,冷声道:“大祭司窝藏刺客,该当何罪?!”
“我窝藏刺客?”大祭司听到了,还有些意外,却也不惊慌,还很勤学好问,道:“敢问太子,您又什么证据,说我窝藏刺客?”
“证据吗?”。骆伽冷笑一声,“证据本宫自然有,来人,把人抓起来!”
御林军面面相觑,对付那些神职人员还好说,可是这个人可是大祭司啊!他们怎么敢动?这可是亵渎神明,以后都是要招报应的!
见那些御林军一个个都不动,大祭司脸上继续挂着温和博爱的笑容,但是在骆伽看来,却是十足的挑衅,他面色微冷,道:“都傻了吗?还不动手?”
统领心中有些纠结,他小跑道骆伽面前,低声道:“太子,真的要动手吗?对方可是大祭司,是侍奉神明的人,若是抓了,会不会遭天谴?”
骆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露齿一笑,道:“会不会遭天谴本太子不知道,不过,若是不动手,怕是现在就要有灭顶之灾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那个统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干笑一声,连连应道:“是,是,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请太子放心!”
说完后,便对那些御林军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窝藏刺客的犯人给抓起来!”
被统领这么一吼,那些御林军虽然不情愿,却还是上前,要将大祭司绑起来。
谁知,这一举动却激怒了那些神职人员,在他们心中,大祭司就是等同于神明般的存在,胆敢冒犯他们的神明,那就是找死!
那些本来还认命的神职人员都激动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那些御林军都击倒在地,一时间,竟然成了一边倒的局势,神职人员众志成城,一步步紧逼,那些御林军气势竟然还矮了半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