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季亿长叹一声,拍拍季颂贤的头:“爹叫你多读书不只叫你明理,最主要的是叫你眼界开阔些,如此,心胸也能开阔,将来你不管嫁给什么样的人,定能将自己的日子过好。”
“是,爹爹的心思女儿明白。”季颂贤笑着答应一声。
“爹,妹妹订了亲,过不得一年半载的怕就要嫁人的,是不是,也叫妹妹将女四书读一读,并不是说照着做,只是,最起码也得看上些,旁人问时也能说出个道道来。”季缜许久之前就想跟季亿提了,只是他没那个胆子,今儿看季亿心情还不错,这才将心中所思说了出来。
季颂贤也道:“女儿便寻出来瞧一瞧。”
“瞧什么。”季亿狠狠瞪向季缜:“读那些做甚,没的移了性子,都不过是些可怜女子被逼无奈才写的,你妹妹哪里可怜了?她有我宠着,有你们八个帮扶,就是个做悍妇谁也不敢将她如何。”
“这……”
季缜被训的只剩下擦汗了:“,……”
“坐。”季亿一指椅子,季缜赶紧坐下,季颂贤也扶着季亿坐好,才听季亿道:“原爹爹并不曾给你们讲过,今日既然你提到女四书,爹就给你讲讲,爹素来不太主张女儿家读这些的,你将来成亲之后,也莫学的世人叫你媳妇读什么女四书。”
“是。”季缜口中应着,心里怎么想的并不知道。
季颂贤反倒很惊奇问季亿:“爹。这到底是为何?”
季亿摇了摇头:“罢,今儿我先不说了,等哪日你去问问成小子,探一探他心中是如何想女四书的,回来爹再给你们详谈,到时候,将你几个哥哥嫂子还有宗翰也叫上,咱们一家子都各自说说想法。”
“是。”季颂贤和季缜两人站起来应了一声,季亿将手中的书册放到桌上,对季颂贤一笑:“左右你也没什么事。若是爱写这些书便写吧。爹支持你。”
说完,季亿起身离开,季颂贤和季缜两人赶紧相送。
且等季亿走后,季颂贤才小心的捧起书来去读。看了一遍。对季缜道:“书坊掌柜倒是个精细人儿。连错字都纠正了,这书印的很好,不须改的。哥哥叫人告诉他一声,先叫他这般印着,印上……”
一时,季颂贤倒真不知道印多少才好。
季缜笑道:“先印上一千套可好,我叫他们将版留着,若是不够卖的话咱们再印。”
“好。”季颂贤笑着点头:“不管多少且先印了再说吧,像此类书,一般读书人是不看的,为官作宰的那些人怕也不爱瞧,最多卖给后院妇人消磨时光罢了。”
“你这话可说错了。”季缜一点季颂贤额头:“枉你平时心气颇高,怎么这回倒不自信了,我瞧着写的就好,写的很是讲究,文采也不错,其中诗词也好,我都读进去了,想来,有好多文人也是爱读的。”
“我是你妹子,你自然觉得好。”季颂贤说到这里扑哧一声笑了:“恐我写什么八兄都觉得我妹妹写的好多着呢,旁人不爱那是旁人没眼光,没那个素养,读不懂我妹妹写的这般高深的文字。”
她这么一说,季缜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说这话倒也是实情,不枉你八兄我疼你一场。”
季颂贤微一福身行个叉手礼:“那还请八兄以后继续疼我。”
兄妹两个打闹一阵,季颂贤甩手的当袖中藏着的那颗明珠掉到地上,季缜瞧了弯腰捡起来仔细看了半晌:“这珠子是哪来的?我瞧着倒是挺好看。”
季颂贤这才想起这明珠来,立时笑着将来历说了:“我原也没想着那鱼竟自己蹦到我跟前,还吐了颗珠子,八兄若是爱就送你了。”
季缜脸皱的什么似的,他素来知道季颂贤时运好,却没想到好到这个地步,立时嚷了一声:“乖乖不得了,妹妹以后莫出门了,你每回出门都能得些宝贝带回来,你若是出门多了,全天下的宝贝还不都到了咱家。”
“你们兄妹说什么呢?”两人正说笑的时候,季纬和伍瑞云做伴进来,季缜赶紧相让,将季颂贤如何得了一颗明珠的事情说了,还拿着那颗明珠给季纬和伍瑞云瞧。
季纬也不客气,接过那珠子一行看一行瞧:“果然老八说的是,妹妹怕是出不得门的,若是出门多了,天下宝贝岂不都到了咱们家。”
他看那珠子径可盈寸,光润圆滑,色泽饱满,心里爱的不行,举起来对着阳光去瞧,竟瞧到珠子里有隐约流动的龙纹,笑言:“据传与和氏璧齐名的宝物有随侯珠,淮南子中计,和氏之璧,随侯之珠,得之者富,失之者贫,我瞧妹妹得的这珠子比传说中的随侯珠也不差什么,其间竟然还有龙纹。”
“我瞧瞧。”伍瑞云也有几分好奇,接对着阳光仔细去看,随后惊呼:“倒真有龙纹,据说随侯珠也称龙子之珠,这莫不真是随侯珠吧。”
“不会吧?”季缜也跟着惊呼,随后又道:“这也说不定呢,妹妹时运那般好,跌个跟头都能跌出夜明珠来,说不得真有鱼儿往她手里送随侯珠呢。”
季颂贤听了这话顿时大惊,这珠子几乎和传国玉玺一齐出世的,说不得,说不得真是随侯珠呢。
她赶紧道:“八兄慎言,不过是颗寻常的珍珠,只比旁的大了些圆了些,哪里就是什么随侯珠了。”
季纬和伍瑞云也觉失言,立时道:“妹妹说的是极,哪里就是那般了。”
话虽这般说,可伍瑞云还是小心翼翼的将珠子还给季颂贤,并且叮嘱:“妹妹将珠子放好,以后这事咱们都别提了,对谁都不要说。”
季纬和季缜一起点头,又问季颂贤成怀瑾瞧没瞧见这珠子,季颂贤言道成怀瑾是知道的,不过并没有细瞧,不过当寻常珠子罢了,三人才齐齐松了口气。
季颂贤看他们这般紧张,倒也不便久留,拿了珠子告辞回房了。
回到屋里,她心底总归是有些不安,想着这珠子留着说不得得招祸,倒不如磨成粉敷面,珠子没了,家里才能安然。
于是,季颂贤从妆台里寻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想着将珠子先切割了,然后再用捣药的工具磨成粉,她坐在妆台前,一手按着珠子,一手仔细的切割,只是这珠子太过光滑了些,她一使力刀子就划到一旁,正好切到手指上,一时间指尖冒出许多鲜血来。
季颂贤一惊,赶紧将手指放到口中吸那鲜血,没瞧见珠子上也沾了好些鲜血,当她吸了血起身想寻一块布将手指包扎起来时,就觉眼前一阵光幕闪过,随后,桌上的珠子竟然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季颂贤越发的惊异,只是她经过重生,又知体内还有一颗金珠,倒也并不如何恐惧,寻了一会儿没寻到珠子,就索性将此事放到一旁,先去寻布包扎手指。
翻出一块柔软的棉布来,季颂贤将手指伸出,棉布还未包上,她便惊呆了。
原来,她指尖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了,白女敕的指尖泛着粉色色泽,哪里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没待季颂贤惊奇多大会儿,她觉一阵头晕,随后便瞧到丹田中的那颗金珠,那金珠旁边有一颗白色珠子围着金珠旋,分明就是那被认为随侯珠的明珠,而金色珠子也在高速的旋转,每旋转几圈,白色珠子就小了一点,却原来,金色珠子将白色珠子一点点残食。
当金珠残食完白珠后,季颂贤觉脑中嗡的一声似乎炸开一般,她实在挺不住赶紧坐倒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季颂贤清醒,脑中似乎又多了许多东西,她起身仔细去瞧,却记忆越发的明晰,许多知识几乎崩发而出。
看了好久,季颂贤都想道一声大百科全书了。
她头脑中竟然多了一本大百科全书,不,并不只是一本,是许多本书籍,有关于农学的,还有格物之学,有机关算术学,有军事学,有文学,有曲艺……
其间分科之细,内容之多叫季颂贤越看越是惊异,竟没想着世上还有这么些的学问,这些学问不说旁的,只研究一样都叫她穷其一生怕也研究不完,可是,平白无故的,这么些学问争先恐后的钻入她脑中……
然后,她又在边边角角看着一些关于风水相术的学问,简直是哭笑不得了。
那成平安不过是多读了些书,自己意yin有一日穿越,便按照许多小说家言读了好些据说穿越后有用的书本,比如说如何造玻璃,怎么造火药,怎么养珍珠,还有好些诗词歌赋,虽不十分精,可也死记硬背的记下了,如此,便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将全天下的人都当成了傻子。
那自己呢?
季颂贤自嘲的想着,她得了这般比图书馆藏书都不少的各类书籍,是不是都可以将自己当神仙了,可以微仰着头,不屑的用鼻孔瞧人,满口道,尔等凡人!
如此一想,季颂贤越发的想笑,不知怎的,心情也越发的好了起来,好似整个人月兑胎奂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