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展?他就是传说中文武双全的京城四大之一安若展?难怪如此俊俏,气度又如此不凡。若说有无数女子为他倾倒还真的不是夸大其词。柳诗画心里暗自想着。
“怎么?你也心动了?”阿尘见柳诗画沉默许久不说话,打趣道。
柳诗画瞪了安若展一眼,“胡说八道。”对于安若展这种目空一切的人,柳诗画并没有什么好感。
“你和他很熟?”柳诗画本不想打探这么多,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更多的是源于对阿尘的好奇。
阿尘摇摇头,“不,没什么交情。不过明月楼一向是打探天下事,我只是有他的把柄罢了。”
“把柄?堂堂的平王世子能有什么把柄。”柳诗画无心地接了句。
阿尘勾嘴角笑笑,“一段风流情事。”
柳诗画没有再打探下去。关于别人的风流事,柳诗画不感兴趣,而且她知道,这件事情既然能够威胁到安若展,一定非同小可,阿尘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
回到梅芳院,柳诗画独自欣赏着战利品,轻轻展开那幅画卷,柳诗画觉得熟悉而又陌生。那个巧目盼兮的女子就是自己的生母吗?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好一双摄人心魄的眸,难怪无数的男人为她而倾倒,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作为她的女儿,第一次见她,竟然是在一张画卷上。
看着看着,柳诗画竟然呆在了那里,心绪乱成一团,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看得如此认真?”阿尘捧了一壶茶进来,正好看见柳诗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问了句。
柳诗画的思绪被阿尘的这一句话拉了回来,“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梅拂浅的画工真是了得,难怪大家都说他的丹青价值千金。”
阿尘凑近看看,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柳诗画抬眸看看阿尘,说笑道,“不过如此?既然你这么认为,你倒是画一幅给我看看呀!”
阿尘挑了挑眉,“好呀。不过你要告诉我一件事情。”
“嗯?”柳诗画轻轻问了句。
“你为什么非要买这幅画送给巡抚大人,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醉卧秦淮》里面有七名舞姬,其中为首的是兰娘,阿尘见柳诗画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幅画,更是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不过这终归是猜测,他想弄清楚。
柳诗画并不觉得这事情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也便没有隐瞒,“兰娘便是我的母亲。”
果然如此!阿尘心头一动,“那思兰绝呢?”
“思兰绝?”柳诗画疑惑地看着阿尘,“你怎么忽然问起她?我并不认识她,上一次清风楼来杀我,思兰绝出手相救,那是我第一次见她。”
阿尘仔细观察着柳诗画的神情,觉得她并没有说谎,从神情上看得出来,她和思兰绝好像的确不相识。
“思兰绝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她忽然跑出来救你,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柳诗画浅浅一笑,回了句,“我与江湖素无交集,霁月忽然跑出来救我,难道不奇怪吗?还有你,千方百计地要留在梅芳院,岂不是更奇怪?”
柳诗画这么一说,阿尘一时间无言以对,“屋中可有笔墨?”
柳诗画吩咐妙春取来纸笔,“你不会真要和梅拂浅比一比画工吧?”
阿尘挑了挑眉,得意地说道,“你先坐一会儿。”
柳诗画倒是很好奇阿尘到底有多少本事,真是一点儿都不谦虚,索性坐在旁边静静地等着。
阿尘提起笔,在纸上刷刷点点,十分认真,看着他这个样子,倒像是懂一些画画的东西。
大约半个时辰,阿尘放下笔,“小姐,看看吧。”
柳诗画满心好奇地走近桌案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秀少女,衣衫飘飘,眉目带笑,不经意间还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这分明是自己!柳诗画愣住了,在阿尘的笔下,她的沉稳,美丽,落落大方还有偶尔会展示出来的那一点点忧郁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柳诗画大吃了一惊,在她的眼里,阿尘是一个孤儿,跟在霁月身边,整日不过是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若是说他武功盖世柳诗画倒觉得有点可能,但若是说他还会琴棋书画这类东西,柳诗画绝对不敢相信,可是这幅画就这样摆在柳诗画面前,让她不得不对阿尘刮目相看了。
阿尘看着柳诗画吃惊的模样,扯面皮笑笑,“这幅画送给你,自我出现以来,给你惹了不少麻烦,算是赔罪的礼物。”
“真没想到,你还学过这个。”柳诗画命人将画挂在屋子里,一边欣赏,一边说了句。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柳诗画不知道阿尘这句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是她对阿尘的反感似乎渐渐减少了,好奇反而在渐渐地增加。
柳万卿生辰之日,来祝贺的人很多,包括金陵城内的各界名流,也包括京城中来置办梅花节的官员。平王没有亲自前来,派了安若展为代表,送上礼物,为柳万卿贺寿。
合乐堂内,柳万卿和白氏热情地招待着安若展。
“下官不才,小小的寿辰还劳烦安亲自跑一趟,实在是罪过。”柳万卿十分客气,毕竟安若展是平王的,虽是晚辈,可他却也不敢得罪。
安若展冷着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做客贺寿,“巡抚大人这是哪里话,来了金陵这么久,晚辈早就该拜会。”
“金陵城处处是美景,安难得来一趟,回头我叫梦儿好好陪转转。”白氏拼命地给安若展和柳黛梦制造机会,依着她的心思,这一次安若展难得来金陵,干脆就把这婚事定下来。
安若展却似乎并不太感兴趣,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不必了,圣上即将驾到,晚辈近来也是公务缠身,并没有闲情雅致赏景。”
安若展的话音刚落下,柳家的三个女儿依次从门外走进来,安若展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在了柳黛梦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