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展听着柳诗画的话,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想想那天的事情他就觉得憋气。不过,既然柳诗画这么夸他,他当然不会说出这背后的隐情,他可不想将那件事情传出去丢了面子。
“二小姐言重了,有幸能够将佳品赠赠予佳人是安某的荣幸。能够因为一幅画结识二小姐更是三生有幸。”一看见柳诗画,安若展就忍不住地联想到了跟在她身边的阿尘,他一改目中无人的态度,说话的语气忽然客气起来。
柳诗画浅笑,“不管怎么说,诗画还是要谢谢。以后能和安成为一家人,也是诗画的荣幸。”
“成为一家人?为什么?”安若展似乎没有反应柳诗画所指,疑惑地看着柳诗画,问道。
柳诗画故作疑惑地看着柳黛梦,反问道,“姐,听说你要和安定亲,如果你们结成夫妻,那安家和柳家()岂不是就成了一家人?难道这只是传闻吗?是诗画说错了什么吗?”。
柳诗画故意这么问,想直截了当地看看安若展的态度,同时也当面让柳黛梦丢了颜面。她模透了安若展对柳黛梦没有任何兴趣的心思,想当面让柳黛梦丢了颜面。
柳黛梦看着柳诗画这一脸无辜的表情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她这分明是故意的。
在安若展面前,柳黛梦自然不能表现出自己蛮横的一面,讪讪地答道,“哦,那件事情八字还一撇呢,二妹,你这话说得太早了,还不快给安道歉?”
柳诗画笑着点点头,刚要道歉,却被安若展拦住了,“二小姐不必自责,此事确有传闻,不过安某真的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传到了柳家。”说罢,安若展起身,甚至没告辞,拂袖而去。
柳诗画望着安若展的背影,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果然是妾有意而郎无情,他的心里该是装着另外一个吧。
“柳诗画,你无耻。”见安若展走远了,柳黛梦腾地站起来,刚刚压着的那一肚子怒火终于可以爆发了,扬起巴掌就往柳诗画的脸上打。
柳诗画伸手抓住柳黛梦的胳膊,“姐,我是在帮你啊,我是让你看清现实,安若展对你没兴趣,你再贴上去只会让自己难堪。”
“你……”柳黛梦拼命地挣月兑开柳诗画的手,狠狠地瞪着柳诗画,恨不得将她吃了,“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柳诗画的嘴角上带着冰冷的笑容,“陷害初夏,拿走我的步摇,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你若是惹我,我必加倍奉还。”
“原来……原来你是早有预谋,早就预先勾搭了安,然后在我面前示威。你这个狐狸精。”柳黛梦联想起刚刚安若展和柳诗画说的什么佳品赠佳人,一口咬定柳诗画是预先勾搭安若展来破坏她的大好姻缘。
柳诗画冷笑道,“不是天下间所有的都对安若展感兴趣,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因为我不抢安若展也不会娶你。”
“你……你凭什么?你只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庶女,凭什么跟我争?”柳黛梦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气急败坏地骂道。
柳诗画无奈地笑了一下,心道,啊,总是为了男人而变得愚蠢。
“柳诗画,你等着,我一定会嫁给安若展的。”柳黛梦不顾形象地大吼道。
柳诗画点点头,转身边走边说,“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帮你庆祝的。”
柳黛梦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嘴里念叨着,“柳诗画,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帮你。”
柳诗画刚回到梅芳院,阿尘便到了柳诗画的房间里,“听说你刚刚把大小姐气得不轻?”
柳诗画心里正觉得痛快,索性开起玩笑来,“没看出来啊,你竟然有打听这种事情的爱好?”
说一个男人喜欢乱打听,可不是在夸他,分明了是在讽刺。
阿尘听出了柳诗画戏谑的意味,反击道,“不,这可不是我有这种爱好,而是你们柳家藏不住秘密啊,你还没回来呢,这件事情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柳诗画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这府上的是非不是你一天两天看得清的,随它去吧。”
“既来之则安之,无害人之心,做利己之事就够了。”阿尘见柳诗画有些不高兴,安慰道。
“无害人之心,做利己之事?”柳诗画眸光闪动,看着阿尘,这样的话大概只有一个经历过尔虞我诈但又执著地想要洁身自好的人说得出来。
无害人之心,做利己之事。此举非君子亦非小人,但是满足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私欲。
“武林中事也是如此吗?”。柳诗画随口问了句,一个身在武林的人,大概是从武林中悟出这个道理的吧。
“世间事皆是如此吧。”阿尘颇有感悟地感叹了句,“对了,我是想告诉你,清风楼主已经到金陵了,据我估计,这几天他一定会出手,你要多加小心。”阿尘话锋一转,说到正事上。
“清风楼主?清风楼死了那么多人,他这一来,一定是一场血雨腥风吧。”柳诗画有些莫名地担心,担心的不仅仅是她自己。
“血雨腥风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找出是谁血洗了清风楼。”阿尘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柳诗画身上。
柳诗画愣了愣神儿,“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杀了清风楼的人吧?”
阿尘噗嗤一笑,“当然不是,你一个弱女子,哪里有杀人的本事,我只是在想,这件事情因你而起,到底会是谁这么在乎你,因清风楼的刺杀而血洗了清风楼呢?会不会是巡抚大人?”
“爹是江南巡抚,朝廷命官,怎么会干这种勾当?你莫要胡说。”听阿尘将这事情怪在柳万卿头上,柳诗画有些不高兴地斥责道。
阿尘也只是试探,见柳诗画这般反应,感觉把话收回来,“如果巡抚大人没有可能,那就只有一个人可能这么做,而且有能力这么做了。”
柳诗画仔细想想,却也怎么都想不出来谁会这般维护自己。“你指的是何人?”
“思兰绝。”
“不会的,我和她素不相识,她怎么会为了我惹这么大的麻烦。”柳诗画不假思索地一口否定。
素不相识吗?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阿尘的心里也开始划魂儿,看柳诗画的样子,不像是在故意隐瞒,阿尘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个疑惑,如果真的素不相识,那思兰绝为何又要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