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妈又是把哥一顿数落。爸连正眼都没瞧过他,对叶庭深的态度却是越来越亲昵,倒像是他才是亲生似的。
这一次,爸妈说什么都不肯收下夜明珠。本来我是想拿去卖掉换钱来着,他们也不同意,硬是让我们自己收起来,怕万一有个难处啥的,再拿来救急。因为那天叶庭深拿二十万冥币给程小野买衣服的事,让他们对鬼魂也要花钱的事更加深信不疑。
我住到妙木山都两个月了,真没要花钱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我没出去逛街,另一个原因是他家的鬼都把所有的事情打理得好好的,我每天只管张嘴吃饭,伸手穿衣,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东西都是从哪来。
临走时,程小野提着她的黑匣子跑来,她惦记着要到妙木山的事。我当然不能这么快答应,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可以‘指使’她,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利用呢。
“小野,本来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姐妹,我结婚了理应请你去认认门的。可是,我现在有一堆麻烦事没解决……唉,”说到这里我假装叹气。
程小野挺着太平公主的胸脯,手掌一拍,信誓旦旦的打包票:“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说吧,不管是什么,我一定帮你解决了。”
我把杨畔拉到她面前,“小野啊,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我指着杨畔又说:“现在我就把我们家的大麻烦就交给你。第一不能让他闲在家里当米虫,要在镇上帮他找个工作;第二不能惹我爸妈生气;第三要把每个月工资的十分之三交给爸妈存着。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能让他再去赌博。嗯,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了。等我哥改邪归正了,我就能安心的请你到我们家玩了。”
程小野看着我和杨畔,脸都黑了,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
杨畔气呼呼的指着我,“杨柳,你你你别太过分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弄一个小丫头片子来管我,什么意思啊,说出去我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我这个小丫头再不济,也不会招人来伤害自己的爸妈,惹了事,也不会要自已的妹妹来帮我擦**,更不会混吃混喝的等死。”程小野毫不留情的陈述事实。
别看我哥那人平时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对其实特没招。尤其是程小野,我哥可以说是被她损大的。
“杨柳,你要敢弄一泼猴来监视我,我……”杨畔说不过程小野,又把矛头指向我。
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转到叶庭深身后,抓住他的袖子。眼睛却从他肩膀后露出来,挑衅的朝杨畔眨眨眼睛。
果然,叶庭深往前一步,护着我说:“柳儿胆小,大哥,你别吓到她。”
他的话惹来程小野和杨畔不约而同的白眼。
没办法,如果不用叶庭深来压他,他怎么可能听我的安排。
杨畔还是怵叶庭深的,立马收回手,低着头小声的嘟囔道:“以前是爸妈,现在又是你。哼,你们就惯着吧,宠坏了,背时的人又不是我。”
叶庭深答得掷地有声:“我的,我不宠难道还要让别人来宠吗。”
程小野和杨畔抚着额头,摇摇头,叹息着一前一后的离开。
随后,我们也回了妙木山。
天擦黑时,叶庭深独自一人带小娟到陆判府。我在书房读道德经,这种书真是无趣得很,不如yy小说读得带劲。
百无聊赖的在府中转了会,突然想到大门外的桃树妖夭夭,不如去看看她住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门口,守门的男鬼恭敬的行礼,然后挡着门,说:“,将军临走前交待,为了您的安全,夜间不能出府。”
自那天叶庭深宣布他们能自由行走后,他们便像生前一样,恪尽职守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所以,将军府里当然不会缺少守大门这样重要的岗位了。
不过,叶庭深是不是算准了我会出来,才跟‘门卫’交待的?
我看着小厮打扮的男鬼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的叫李福。”他又是低头行了一礼。
古人的礼仪还真多。
“李福,我就到门外转悠会就回来,麻烦你让一下。”
他抬头一瞬,眼中有明显的慌乱,“,您这么说可折煞小的了。只是,将军交待过,小的不敢有违。”
“你不说我不说,将军怎么会知道呢?”见他仍像个榆木疙瘩杵在那,我边说边拉开他。
谁知,他竟然“噗通”一声跪下了,任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起来。握草,这都是些什么鬼?古板得让人想踹他两脚哇。
而且,我突然就想到了古装剧中骄横跋扈的主子,虐待下人的场景。
天知道,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做啊!
后来,任凭我软硬兼施,他来回就那两句:将军吩咐过,夜间不许外出。反正将军的命令大过天,谁也崩想撼动他忠诚的思想半分。
我真是服了这些一根筋的老鬼了,只好投降:“好好好,我不出去就是了,你赶紧起来吧。”
他这才起身,行礼之后又站回门边,不动如钟的样和现代训练有素的保安相差无几。
不过,我这人有一毛病,别人越是不让我做的事,我越来劲。今晚我还非出去不可了。
我提着裙子,轻手轻脚的往院墙边走去。现在我和夭夭仅是一墙之隔,借着微弱的月光,还能看见她的枝头。
我双手拢在嘴边,压低声音喊道:“夭夭,夭夭……”
一个脑袋猛然间从枝头下冒出来,头发上插着一朵粉红的桃花,隐隐的能看见她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轮廓。
她指着自己的脸,问:“叶,你找我吗?”。
她那嗓门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我赶紧做出噤声的姿势:“嘘!你快把我弄出去。”
她四周打量一番,愣了会,才点头说好。手中甩出一条带着几片叶子的桃树枝,环住我的腰。她一抬手,我身子一轻,晃眼间就落在平日里我最爱坐的那树杈上了。
她笑呤呤的问:“叶,你为什么不从大门出来?”
“唉,别提了,府中的那些鬼都是些一根筋的家伙。以后别叫我叶,听着别扭,你叫我杨柳吧。”
她脸色绯红,像两朵红霞浮在脸颊,很是好看。不过,怎么有股酒气。
我双手抓住树枝,凑近她,又吸了吸鼻子,“你喝酒了?”
她‘嘿嘿’一笑,从腰上取下一个桃木色葫芦,随着手上的动作,里面发出‘晃荡’的水声。
“这是我用桃花酿的酒,你要喝点吗?”。
我接过葫芦闻了闻,真香!不像我爸的老白干那样冲鼻,而是带着桃花的清香。
从没喝过白酒的我,也忍不住浅尝一口。入口清凉,浓香馥郁,一点也不辣,不像酒,倒是像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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