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妃并不回答,只是紧紧拉住柳念柔的手,眼中哗哗泪落不止。
小花还要细问端详,却被柳念柔冷冷扫了一眼,吓得即刻噤声,乖乖将燕妃从地上扶起,这才惊觉,她早已瘫软了身子。
“,你能够有此想法,那就不怕性命不保了。”
柳念柔眼波流转,拉起燕妃的手,低声对她说道:“我方才还一直担心着,你若是同小花一般见识,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你若是真的信得过我,就权且放下心来,按照我的叮嘱行事即可。”
燕妃听得她语声平静,如昔,自知她必是心中早有主意,一颗惴惴不安之心不觉渐渐也平静下来,轻轻点点了头,感到瘫软的身子也有了些力气。
小花一直在两人身后忍耐着,这时见两人竟然相视一笑,立时气恼的低声嚷嚷道:“两位,我自知是个愚笨之人。但你们+.++也该告知于我,究竟是何祸事临头才是啊!”
柳念柔扫了她一眼,叹息一声道:“好我的傻妹妹啊,你也不想一下,那靖王爷今日举动甚是古怪,又是告老辞官,又是逼迫圣上册封正主。若不是已经知晓了可以制约圣上的把柄,胸有成竹,只是想要寻得一个出师有名,好借此逼宫篡位,又如何会突然有此举动?”
“圣上好端端的,有何把柄被他?”
小花刚刚说出此话,立即惊呼一声。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张的看着眼前两人,脸色开始发青起来。
“现在。你也知晓了吧。如此看来,皇宫之内已是危机四伏,随时有着血光之灾了。”
柳念柔见她如此神情,知道愚笨如此的一个人,也是完全明白了,不觉抬眼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幽幽说道。
“啊。没想到,他身为圣上的皇叔,竟然厚颜无耻到这般地步!但是。被册封为皇后之后,又有何危险可言?”
燕妃看小花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真要被她活活气死了。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低声反问道:“你也不好好想想。若是我这肚子再不争气。没个动静出来。岂不是正中这个老狐狸的下怀?
圣上身为一国之主,继位多年,却始终没有子嗣,原来是因为不爱女子爱男子之故,如此逼宫退位的借口,你说说看,圣上能够承受得了吗?圣上既然都圣位不保了,我还能保全性命吗?还不是早圣上一步。被那老狐狸以祸国殃民之罪,早早除掉了?”
直至此时。小花才得完全想通,脸色更是白的如纸,结结巴巴的说道:“哎呀,那……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燕妃不再看她,而是转脸看着平静异常的柳念柔,低声问道:“好妹妹,我知道你已经心有主意。但能否简单告知一二,也好让我们有个思想准备!”
柳念柔摇头说道:“此时此刻,你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两人见她不愿再说,只得不再追问。
一时之间,天香居之中,寂静无声。
“他竟然敢以此来要挟圣上退位,可见已是垂涎皇位甚久了。他此番也是被圣上逼得不得不反了,这才会豁出让全天下人都耻笑于皇室的危险,走此险招!”
燕妃听得柳念柔幽幽之语,不觉想到了陈珂和陈欣柔两人,心中着实不忍,迟疑片刻,就求道:“好妹妹,那两位公主为人甚是慈善可爱,若是因了这场变故而送了性命,岂不可惜?你可否有法子,也保得她们两人的性命?”
柳念柔闻言一愣,不觉垂下头去,静默不语,神情甚是凝重。
燕妃和小花对视一望,再不敢出声半句了。
第二日,海公公早早就派人送来了册封诏书,明令三日后举行册封大典。
燕妃装作欢天喜地的模样,接过圣旨,叫人厚厚打赏了海公公等人,看着一行人离去了,这才愁眉苦脸的返身回至房中。
这一天,后宫众多嫔妃闻讯,早就各自思量,争先恐后的前来天香居道贺,送上的贺礼,可谓五花八门,厚重无比。
不到午饭时间,这天香居的前厅后院就都堆满了各色贺礼。
小花皱着眉头看着这些贺礼,回想起昨夜两位所说之事,心中甚是不悦,就对出声询问该如何处置这些贺礼的宫女随意说道:“你们看着将这些东西放到后院那间小屋里去吧。”
她怏怏无力的返回屋中,看到燕妃端坐桌前,和柳念柔正自悠闲的下着围棋,不禁气恼的低声嚷嚷道:“哎呀,两位啊。我忙得要死要活的,你们两个倒好,却在这里偷闲!”
柳念柔含笑起身,缓步,将她拉住,小声说道:“好妹妹,你若是心中不快,就多陪陪好好下下棋。我出去替你收拾那些烂摊子。好不好?”
小花这才脸色好转,即刻欢笑着坐了下去,盯着眼前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瞧了半天,咿呀一声道:“燕,你的棋子已是快要胜出了,怪不得柔儿将这个位子让给了我。哎呀,柔儿,你还真是坏啊!”
柳念柔和于如燕两人,这时听得她如此嗔怪语气,再看到她撅起小嘴的气恼模样,不觉都哑然失笑起来。
一时之间,缠绕三人心间的烦恼顿时消失不见,只剩得一派祥和热闹。
这一夜,龙门镖局分局之中,大厅内八省十九帮的首领都端坐椅上,双眼皆是紧紧盯着稳坐主位上的柳羽轩,等待着他发话。
柳羽轩却冷眼扫了一下全场,并未急于开口说话,反倒使得高志祥有些按耐不住了。
他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低声嘟囔道:“大当家的,你向来果断坚决,为何这一次大好机会送上门来,你却迟疑不定,反而要求我们都按兵不动?我却真是想不通此节了!”
众人知晓此人性子最是暴躁,又感性至极,动不动就冲动一番,就都噤了声,悄眼去看那柳羽轩,不知他该如何发火处置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