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四妃之一的德妃怀了身孕,而且是多年无出,突然有了身孕,这可够后宫嫔妃们议论一阵子的了。
但不管怎样,这德妃乐氏倒是学起了前些年的公孙氏,一直称病窝在自个宫里安心养胎,几乎是足不出户,看得出来,乐氏几乎是把一切都压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齐佑除了提醒一下皇后之外,竟然真得未曾去看过乐氏半眼,皇后自然高兴齐佑这样的行为,毕竟在王府里那些年乐氏骑在她头上的那些气还没消下去呢,齐佑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得了皇后的心意,这一招借刀杀人,杀得漂亮。
其实,起初听到乐氏怀孕的消息后,皇后似乎恍如隔世般,愣了好半天才不屑道:“她竟然还真的怀了,是该说她命好,还是该说她不要命啊。”
一旁的刘嬷嬷也是疑惑道:“不该啊,那药是老奴亲自下的,乐氏早该绝育了,怎么会突然就怀孕了呢,不会有假吧?”
皇后也是有所怀疑道:“不会,这是那人亲口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况且,皇上确实在那个时辰临幸过她,这时间上看也是吻合的,只是她的身体怎么会呢?”
“是啊,十几年了,这乐氏可是一直无出,这事必有蹊跷,皇后娘娘这乐氏那肚子,您看?”刘嬷嬷阴沉地问道。
皇后却笑道:“这会就是生了出来也碍不到咱们什么事,况且她这一怀孕说不定还能起点什么作用呢。不用管她,让她就这么怀着,以她的身体状况能生出来也真算她的能耐,现在本宫贵为皇后,犯不着为了个不确定的孩子冒险,咱们就看着。”
刘嬷嬷思量了半晌才笑着道:“还是皇后英明,老奴这就下去安排,听说皇上今个可是在赵贵妃那呢,这等好事是该也让皇上和赵贵妃知道的。”
皇后微微笑道:“是啊,是啊!”
这也是为何。那日亦梅为何会贸然去喜宝宫里抢人的诱因了。倒不是说亦梅不聪明,而是她一时情急,又着了别人的道,这才冒冒失失地惹到了齐佑和喜宝。喜宝倒是没什么损失。可乐氏真是被皇后害苦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后来乐氏还是狠狠地报复了皇后一把,差一点就要让她痛不欲生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无论怎样这日不是还得过嘛。转眼间又入夏了,小欢玥都已经能磕磕绊绊地走路了,虽然不大稳,可好歹是能自个晃晃悠悠地走了,摔了也不要紧,爬起来嘟嘟小嘴,接着晃悠。
喜宝看着很是可乐,一旁的文琴,文棋可是满脸的心疼,文棋看不过便有些担心道:“主子,小主子这么晃悠,要是磕着碰着可如何是好?”
喜宝一边张开手逗着小欢玥一边道:“男孩子磕磕碰碰也是应该的,再说了这屋里都是地毯,就是摔了摔不疼的,来??欢玥???加油??到娘这来??快来???诶??好样的??加油???加油????”
小欢玥瞧着自个娘亲张开双臂在不远处喊他,小家伙想都没想,直愣愣地仰着小脸就朝着喜宝晃去,前后晃悠了半天,终于冲进了喜宝的怀抱,一头扎进喜宝胸前蹭了起来。
喜宝也很高兴,抱着小欢玥一个劲地夸着,逗得小欢玥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一旁的文琴和文棋也跟着笑了起来,喜宝宫里是一片和乐。
正笑着,门口便传来一声焦急的询问:“贵妃娘娘可在宫中?”
喜宝一愣道:“文琴去看看什么事?”
文琴点点头便到出去了,文棋递上帕子道:“主子,您和小皇子都擦擦汗吧。”
喜宝接过帕子擦着小欢玥这一身的汗,正想给欢玥洗个澡凉快一下,文琴便神色匆匆地进来道:“主子,是薛公公那边派的人,说是皇上不知为何事大发雷霆,养心殿里跪了一地是大臣,都三个多时辰了,皇上也都没有出来,这午膳也没用,薛公公劝了两次都不行,这才想请主子您过去看看。”
喜宝愣道:“是薛公公那边的来的人?”
文琴道:“是,就是经常跟在薛公公身边的小文子,瞧着也是记得一头汗,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请主子您去一趟。”
文棋有些奇怪道:“不是说在养心殿里跪了一地的大臣嘛,那可是朝政之事,主子,您不好去吧。”
“是啊,文棋说的有道理,向来后宫不得干政,这薛公公也是好生奇怪,皇上又不是没对朝臣发过脾气,我去也没什么用的,叫小文子回去吧。”喜宝道。
文琴有些迟疑道:“主子,薛公公可是经历了两朝的老人了,再说他一直对主子您很是亲近,不会糊涂到分不清轻重缓急的,该不会是那头发生什么事了吧,不然也不会非得请您过去啊。”
喜宝看了文琴一眼道:“叫小文子进来回话。”
文琴点点头道:“哎!”
“文棋,你先抱着欢玥下去,等他身上的汗落了,在帮他洗个澡。”喜宝吩咐道。
文棋上前抱过小欢玥道:“是,主子。”
文棋抱着孩子下去,小文子便一脸慌张地给喜宝行了跪礼。
喜宝问道:“小文子,养心殿里到底怎么了?”
小文子抹着额头上的汗喘道:“回娘娘的话,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着里头乱糟糟的,有怒骂声,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奴才的师傅也是白着脸从里头退出来的,一出来就吩咐小的立刻来回禀贵妃娘娘,务必要请您过去一趟,说是皇上连着早膳一起,已经两顿没用了。”
“早膳都没用?”喜宝有些担心道。
“是,今个天不亮。皇上就已经在养心殿里会见内阁大臣们了,早膳没用,这都过了午膳一个多时辰了,里头还是没有要散的迹象,朝臣们跪了一地,皇上站在御案前盯着什么在看,也快半个时辰了,一点没有挪动,师傅他也进去看了几次,先别说那些朝臣们顶不顶得住。皇上的脸色看着就已经不好了。所以师傅叫小的一定要请娘娘您过去。”小文子满脸急切道。
“皇上在处理朝务,本宫身为后宫女子怎么能贸然前往,这不合规矩,你去回了你师父薛公公。这事不着急。既然皇上午膳也未用。待会本宫会做些皇上爱吃的点心亲自送过去的,你先回去吧。”喜宝慢悠悠道。
小文子一愣便扣头谢道:“是,娘娘。殿里还有七个大臣???那小的就先回去回话了。”
说罢,小文子便又急匆匆出了喜宝的宫殿,一旁的文琴皱眉道:“主子,您这是要?????”
喜宝叹道:“叫小厨房准备,本宫要亲手为皇上做些点心送过去了。”
文琴愣道:“主子,您就不怕朝臣们说什么?”
喜宝笑了:“刚刚小文子那机灵鬼不是都提醒咱们了嘛,里头有七个人,我们只是去送点心,他们跪了一上午也该饿了,走吧,给本宫打个下手。”
一个半时辰后,喜宝带着文琴和几个宫人,提着几个食盒,慢悠悠地朝养心殿挪了过来。
在门口焦急地晃来晃去的薛公公,一看到喜宝便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立刻快步冲了过去道:“老奴给贵妃请安,贵妃主子,您可是来了,这里头都一天一夜了!”
“什么?不是说才一个上午吗?”。喜宝震惊了。
薛公公一脸愁容道:“皇上自打昨个下午那会便就进了养心殿,朝臣们倒是陆续地来,可这也都快一日了,皇上昨晚就发了好大的脾气,茶盏都换了好几个了,到这会,皇上可是滴水未进啊。”
喜宝担忧道:“这到底是怎么了,皇上为何如此生气?”
薛公公也是担忧道:“具体的情况,老奴也不大清楚,只是知道黄河水患有关,昨个中午,差不多午膳过后,皇上便接到急件,说是连日暴雨,黄河水位激增,已经有几处濒临警戒线了,若是这雨在下,怕是黄河水就要泛滥了。”
“下雨!”喜宝奇怪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薛公公道:“京城的雨只是下了几日,可黄河流域却是已经下了有半个多月了,皇上早些时候也已经布置下去了,可这还是不顶用,这会户部,工部,刑部吏部的几位大人都在里头呢,老奴也是担心皇上会急坏了身子所以才务必要请您过来,这时候也只要您了。”
喜宝微微笑道:“薛公公,这毕竟是朝事,本宫是后宫女子,这样合适吗?”。
“娘娘,这里头现在是一片胶着,皇上和大臣们都僵了好些时辰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再说了,皇上的胃口娘娘您是最清楚的,老奴不会记错的。”薛公公一脸肯定道。
喜宝叹了一口气道:“哎,是啊,皇上不心疼自个,本宫和薛公公也会心疼,行了,还烦请薛公公代为通传,就说本宫前来送些小点心。”
薛公公笑道:“是,娘娘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
薛公公转身推门进了大殿,猫着身子悄悄走近齐佑身边,用着不轻不重的声音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现在殿外。”
薛公公一说话,跪在地上的朝臣们也听得清楚,大家心里都十分好奇,先不说这是皇上处理朝政的地方和时间,贵妃就是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后宫女子,本不该来,单说现在皇上正在起头上,贵妃这会来皇上该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齐佑确实愣了,但是脸色却有些松快道:“她来做什么?”
薛公公笑道:“送点心!”
齐佑一挑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大臣,然后瞟了一眼门口,似乎都能看见喜宝宝飞扬的蓝色的裙摆,然后又瞥了一眼薛公公道:“去吧,宣贵妃进来吧。”
薛公公心底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是,老奴这就去。”
而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有些诧异了,这皇上还真是宠爱贵妃啊,竟然肯让她一介女子就这么进来了。
地上的老匹夫们正有些微词呢,薛公公出去便开了殿门对里头喊道:“贵妃觐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