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对了。”齐哲笑笑道。
“真是下毒之人?”齐佑问道。
“呃……是,不过也是他点背,正好被我撞见,这宫学这头一传出事情,整个后宫就立刻戒严了,也许是做贼心虚,这但凡心里有些事的人都按耐不住,这边被严查的御林军各个擒获,这审来筛去的,便歪打正着审到这么一个宫人,甚至可疑,一番……呃,晓以大义之后,他便说出了下毒之事,我也才知道五皇子所中之毒,不信可以押上来问问的,不过还是要先控制好德妃的情绪啊。”齐哲提醒道。
齐佑听闻便有些尴尬道:“先将德妃送到偏殿去,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来。”
“皇上!”德妃愣了,这事关她皇儿性命,如何能让她离开呢?
“还不快去!”齐佑怒道。
“皇上!”德妃在做最后的挣扎。
“薛公公!”齐佑转身道。
薛公公立刻前身一步道:“是,老奴明白。”
话落,薛公公几步挪到德妃身旁处道:“德妃娘娘,还是请吧。”
德妃一脸扭曲地哼了一声,然后心有不甘地挪到偏殿去了,薛公公亲自关照了御林军的兄弟,倒是放心了。
这倒好,齐佑一句话,德妃便被直接囚禁在了一旁的偏殿,向露亦梅也跟着进到里头,这外头她们最关心的情况可是听不见了。
德妃才下去,御林军便押着一个浑身带伤的太监进了殿内。瞧着这小太监的模样怕是被打得够呛,喜宝便有些无奈地瞧了齐哲一眼,似乎在问这便是你的晓以大义?
齐哲也是失笑了道:“小嫂子你别这么瞧我,好像我才是那十恶不赦的人一般,这等狠毒之人,你不动些手段是很难听到真话的。”
说完,齐哲便狠狠道:“这都见到皇上了为何还不下跪!”
话落,小太监立刻跪倒在地求饶道:“奴才参见皇上万岁,贵妃千岁,王爷千岁。奴才罪该万死啊!”
“哎呦。你倒是有眼色的哈,这道理本王也算没白跟你讲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一一向皇上说明吧。”齐哲挑眉道。
那小太监扣头道:“是!”
齐佑倒是不解道:“这人就是给五皇子下毒的人?”
“正是!”
“你好大胆子,谋害皇子可是死罪。你倒是给朕说说看。你是何目的?”齐佑倒是冷静道。
那小太监颤颤巍巍求饶道:“启禀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奴才也是受人指使。奴才也不知道此毒会如此厉害啊!”
“说得轻巧,你不知道还敢常年下毒?”齐佑倒是冷笑一声。
那小太监叩头道:“奴才确实不知,这药是他人所给,只是吩咐奴才定时定量让五皇子服下即可,起先奴才真的不知,而且五皇子多年来并无异样,每半年的循例问诊也没发觉不妥,奴才也以为此药不过如此。”
“呵!不过如此,噬魂散听着药名你该是也知道厉害的。”齐哲倒是插话道。
“这药名也是后来奴才才知道的,知道之后奴才也曾反抗过,可只因奴才被那人抓了痛处,所以才不得不帮那人一直下药。”小太监解释道。
“好一个被拿了痛处,朕问你,何人驱使于你?”齐佑问道。
“是……是昭阳宫贤妃娘娘处的一位宫人。”小太监道。
“贤妃?”齐佑终于理解为何齐哲刚刚会发出那样的感慨了,这后宫果真乱的很啊,一向最稳重低调的贤妃竟然也会被牵扯进来,齐佑顿感很是无力。
“是,正是。”小太监道。
“姓甚名谁给皇上说清楚喽。”齐哲不耐烦道。
“呃……只是知道她是贤妃的大宫女,名唤香儿,至于姓什么,奴才确实不知。”小太监说道。
“贤妃的宫女香儿,很好,很好,那你究竟因为何事被如此挟持,竟然冒险给五皇子下毒?”齐佑问道。
“奴才好赌失了些钱财,便偷了宫里些值钱的物件想偷偷带出宫变卖,可正巧被香儿瞧见,这才被抓了痛处,受迫于她的。”小太监说得很是无奈。
这偷盗宫中财务小则杖责四十,大则可处死罪,怪不得这小太监会被胁迫,都是不干不净的人呢,想到这齐佑便道:“你给五皇子下药几年了?”
“有六年多了,不过是每一季一次,算来也有二十多回了。”小太监如实道。
“你那可还有留存的药物?”齐佑问道。
“每次都是香儿姑娘拿来正好的剂量,奴才手里并无留存。”小太监道。
“那你为何要跑?”齐佑不解,既无人证又无物证的,这小太监完全可以继续隐藏下去啊。
“是啊!”喜宝也诧异。
“这……这……这大概是应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老话了吧,奴才自打开始受制于人,这良心便就没有安稳过,****都是提心吊胆,从来未曾睡安稳过,今日见宫中突然戒严,又听闻五皇子出了事,而太医院的太医又都赶了过来,奴才便就怕了,想着赶紧逃命去的,这不……”
“这不正好撞到我手里嘛。”齐哲帮小太监说了最后一句。
“哎……五弟,那叫香儿的宫女现今何在?”齐佑问道。
“已经派人去拿,包括那位徇私舞弊的巡诊太医,也一并派人去捉了。”齐哲回道。
“那好,那就等那二人到了之后再一一对证!”齐佑吩咐道。
“别啊,皇兄,这还有一个呢!”齐哲起身道。
“还有?”齐佑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道:“给玥儿点心下毒的人?”
“正是!”齐哲颇有些得意道。
“你……”齐佑真得有些惊讶了。
“嘿嘿,二哥。你的死命令一下,我能不全力以赴嘛,再说了,这些人也是做贼心虚,恰好又撞到我手上,也算是他们运气差了。”齐哲痞痞笑道。
“五爷,那个要害玥儿的人也抓到了?”喜宝也是一脸惊诧。
“怎么,小嫂子不信我齐哲的能力?”齐哲撇撇嘴道。
“不……不是,只是这也……”
“也太容易了是吧?”齐哲接道:“我说了是他们点背遇到我了嘛,行了。别一脸惊讶了。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欢玥的吗?”。
喜宝皱眉道:“自然要知道,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齐哲道:“这可真有些复杂了。”
“何意?”喜宝问道。
齐哲却看了一眼齐佑道:“皇兄,这件事并未爆发,臣弟倒是建议您先审完这档子事。回到养心殿再慢慢处理。毕竟这两件事的性质可有很大不同。”
齐哲一番话倒是让齐佑立刻惊觉起来。他看着齐哲问道:“那人说了?”
“不多,臣弟时间有限也没细问,不过事情绝对很是复杂。不适宜和这件事搅在一起。”齐哲如实道。
齐佑,齐哲兄弟俩倒是说得心知肚明,可喜宝和欢玥却是一头雾水,都是一脸不解地瞧着齐哲。
齐哲尴尬地笑了笑道:“不是我不说,是我不好说,小嫂子,欢玥你们再等等吧。”
喜宝一脸狐疑地看向齐佑,齐佑拍拍她的小手安慰道:“就听五弟的建议吧。”
正说着,殿门外御林军回禀道:“启禀皇上,王爷,昭阳宫贤妃处香儿,太医院方太医已经押到。”
“倒是利索。”齐哲笑道:“我还以为得费些功夫呢。”
齐佑知道他说的是在贤妃那可能会有所阻拦,便无奈横了他一眼道:“你不怕这打草惊蛇?”
齐哲笑道:“就是要惊一惊他们的,不然哪里能抓得这么痛快,放心吧,贤妃那我早就派人盯好了,他们里头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皇兄和我都会心中有数的。”
按理说,这事牵扯到后宫嫔妃,齐哲一个王爷是不该如此处理,可依照齐佑齐哲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和信任,齐佑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担心不够严密。
既然齐哲都这么信誓旦旦了,齐佑也不再追问,而是问道:“怎么,这两个人是要一道问呢,还是要一个个来?”
“皇兄不是赶时间的嘛,里头还有一堆孩子要放回去呢,就一道问了吧。”
齐佑点点头道:“好,听你的,都带上来吧。”
御林军押着香儿和方太医前上殿来,跪在地上认命的小太监瞧瞧抬头看去,一脸的颓废败落,而被押着的香儿见到小太监的那一刻满脸的惊慌失措一闪而过,喜宝不得不叹道:好定力!
香儿和方太医被押上来先对着齐佑,齐哲,以及喜宝行了礼,然后便都安静地跪在地上不说话,倒是比着这个颤颤巍巍的小太监镇定太多了。
齐哲却冷笑道:“不愧都是宫中的老人了,这会还能如此镇定,倒是叫本王好生侧目啊,怎么,你们俩谁先说啊?”
香儿和方太医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同样跪在一旁的小太监,似乎在暗自思量什么,倒是没有开口。
方太医只是有些惧怕倒是也没说话,似乎有种谁先说谁先死的意味。
愣了好久,齐哲才道:“真是时间太急,不然真该先押下去晓以大义一番,怕是才好开口吧。”
这是碰到消极抵抗的了,齐哲有些恼怒,齐佑也皱眉不虞,而一旁的素问却轻笑道:“这去了一趟,可是搜查到什么?”
齐哲也道:“是啊?”
御林军上前道:“有包不明真相的药粉,不知是不是毒物,卑职也一并带来了。”
这位御林军的话一落,香儿和方太医立刻狐疑地看了一眼对方,似乎是在想这东西是不是从对方那里搜出来的,彼此都起了疑心。
素问和齐哲一看有戏,便相视一眼笑了笑,然后素问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包药粉,仔细辨察后从容地取过两杯茶水,各点入一点药粉后,然后摇晃匀了道:“这一时半会手边也没个化验的器具,仔细辨察倒是极像五皇子所中之毒,不过到底还要确认,我这倒是有个办法,此药混合茶水之后让人服用,会产生突然间的困倦之感,倒是便于观察,不如请二位帮个忙,先喝了瞧瞧?”
素问一边解释着一边将两杯茶水递到香儿和方太医眼前,一脸的期盼看上去那么无辜。
而香儿和方太医瞧见面前的茶杯,脸瞬间便苍白了许多,都是瞪着眼睛死死瞧着,谁也没敢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