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怕断网,先传上这个。
“有什么值得哭的,难道是他不喜欢你?”张令曦想问的谨慎些,可是晴姐儿的样子实在是吓坏了她,这话便月兑口而出了。
说出了嘴才后悔,晴姐儿是个敏感的人,会不会因为她这一句话,而伤了自尊?
晴姐儿哭了一会儿,才说道:“,是我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
这话有点耳熟。
张令曦咬着下嘴唇,盯着晴姐儿看了一会儿。
“你喜欢的人,该不会有家室吧?”
她问的翼翼。
晴姐儿愣了一下,惊愕地反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咱们好歹衣食住行都是一起的,我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岂不是傻子!她还真没看出来。只要是关于赵嘉善的事情,张令曦都会刻意+.++回避。这倒好,给了晴姐儿机会。她憨憨地笑了一下,像是鼓励又像是安慰般地,伸出手来拍了拍晴姐儿的肩头。“赵嘉善挺值得喜欢的呀,你哭什么?”
晴姐儿的错愕证明了她说的人就是赵嘉善。
张令曦没有想到自己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的话,那时石榴树下的一颦一笑一回眸,那时的如胶似漆海誓山盟,似乎都是别人的故事一般。她只不过是个听书人。
将杨敏颜推到赵嘉善身边的时候,她是不愿意的。现在,听到晴姐儿说喜欢赵嘉善。她却已经不在意了。
难道时间真的能改变感情,能将她放在心里最深处的东西抹掉?那么,她算不算个无情的人,就这么背叛了赵嘉善。
“晴姐儿知道这是不该的,所以不敢有什么痴心妄想。不过是在心里憋得久了,想找个人说一说。是不会将这事告诉别人的,所以我能放心跟说,只是怕徒增了的烦恼。”晴姐儿将那话说了出去之后,觉得一身轻松。她松了口气似的,端起茶水来一饮而尽。
就算别人笑她也罢。骂她也罢。她都认了。
“你是喜欢他什么?”张令曦没有在意刚才晴姐儿说的那些,而是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喜欢他什么?难道张令曦现在不该疾言厉色地呵斥她一顿,说她是痴心妄想之类,怎么还问她这个?晴姐儿再次疑惑起来。
张令曦看她抿着嘴不答话。以为她是害羞。循循善诱道:“晴姐儿。既然你喜欢上他,说明他有值得你喜欢的地方对吗?既然是因为他优秀而喜欢他欣赏他,那怎么能说是错呢?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晴姐儿被张令曦这一番言论吓到了。她嘴唇有些颤抖。
“,难道您不觉得我这个身份,却去喜欢姨夫那样的人,是自取其辱吗?”。晴姐儿咬着下嘴唇,道:“何况他还有家室。”
“你喜欢他不叫自取其辱,你敢默默地喜欢他,我反而佩服你的勇气。可如果你动了别的心思,不仅仅是喜欢他,而是想占有他,那你才是自取其辱。”
张令曦想告诉晴姐儿的是,如果你喜欢他,在不打扰他生活的前提下为他付出,那样对两个人都好。但如果想踏足他的生活,那是万万不可的。
听到张令曦的告诫,晴姐儿认同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承诺什么似的,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人。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姨母她在为姨夫寻个合适的继室,我能毛遂自荐吗?”。
“能啊。如果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敏娘她现在让你进门做平妻,我也绝不多说一句。家里的人也会祝福你。”张令曦随口一说,她知道杨敏颜是绝对不肯的。要是她肯,嫁人的时候怎么连个通房都没有,眼看两个庶妹想跟着她,她也动了心思将人拒之门外。
“恩,我会牢记的话。那,你的心上人是谁啊?他比你年长许多吗?我看格外稳重,许是欣赏那些有经历的男子。”
自然而然地谈到了张令曦,张令曦没想到晴姐儿竟然是这么仔细的人。
张令曦哪里还用想,她的心上人,就是赵嘉善吧最后她竟然犹豫了一下。
晴姐儿只看见张令曦点了点头,摇了摇头,敲敲脑袋,又点了点头。
晴姐儿展颜一笑道:“咱们不愧是,倒是都喜欢年长些的。”
何止是都喜欢年长些的,喜欢的本就是同一个人。
跟晴姐儿的谈话,让张令曦变得魂不守舍起来,熄了灯,独自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漆黑的房梁,还有房梁上的星星发呆。
房梁上的星星?
张令曦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坐起来掌了灯。
那“星星”正眨巴眨巴地看着她,还露着一排雪白的牙齿。
张令曦举起灯来,房梁上那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张牙舞爪地从墙上蔓延到地上,像是在示威一样。
“梁上这位君子,您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干什么?”张令曦显然已经习惯房间里随时有这么个人,不论什么场合,都等着黑黝黝地大眼睛在暗处沉默着。
“嘿嘿,张令曦,你怎么知道我在上面。”齐鹿鸣跳了下来,抬手指着房梁问道。
“您有何贵干?”看见他,张令曦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还真是个治失眠的法子。
“你是不是沐浴的时候也穿着衣裳?”齐鹿鸣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坏笑着问道。
张令曦将灯往齐鹿鸣手上一塞,帷幔一拉,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齐鹿鸣的脑袋从帷幔中钻进来,坚持不懈地问道:“张令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沐浴的时候穿衣裳吗?”。张令曦不耐烦地随手抄起一个枕头,向齐鹿鸣掷去。
齐鹿鸣轻轻松松伸手一抓,就将枕头抱在了怀里:“你这是在暗示我?”他没等张令曦瞪眼,又赔笑道:“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我洗澡的时候,不穿衣裳。”
“那你闲的没事,问我这个干吗?”。
“我是看你睡觉都穿的严严实实,生怕别人怎么着你似的,所以才多嘴问一句。”齐鹿鸣说完了这话,突然后知后觉地拍了下脑袋。说道:“哎呀张令曦。你捂得这么严实,该不会是防着我呢吧?我是你想的那种人吗?我是吗?”。
齐鹿鸣气急败坏地说完这些话,却不见张令曦回答。
往那里看去,张令曦早已经睡着了。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齐鹿鸣盯着张令曦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就是那种人。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的手伸了出去,在空中悬了一会儿,将张令曦的被子给她掖好。嘴角向上一牵。
张令曦睡觉的样子可真傻。
齐鹿鸣不知在床边坐了多久,才起身离开。
张令曦这一觉睡得香甜,一夜无梦。
晴姐儿又早早地做了早饭送来,她说张令曦喜欢吃她做的口味,因此倒让厨房省了不少的事儿。
齐扬知道之后,来劝过张令曦一次。
“曦姐儿,吃进嘴里的东西,可不能不当心。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别人满身的心眼,到时候吃了亏看你怎么办。”见张令曦不为所动,扬姐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别人不想提你的伤心事,你却不该忘了。”
她说的是齐氏饮食被动了手脚一事。
“你就爱乱想,她现在是在齐家,她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害我?你说她要在饮食里下毒,你当厨房里那些人都是瞎的不成?”张令曦说完这话,齐扬愤愤地背过身去。
“扬姐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心里不是没谱。别生气了好不好?”张令曦坐一些,轻轻戳了戳齐扬。
齐扬纹丝不动。
张令曦捂着嘴笑起来:“你跟赵泽生气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的不理他?”
齐扬被张令曦问的脸红起来,慌乱站起身来,道:“我跟他才不会生气呢,他跟你不一样,不会欺负我。”
“那你们要好好的。”提到赵泽,齐扬就把刚才跟她生气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不住地说起赵泽的好来。
张令曦听得心里舒服极了,觉得齐扬虽然任性,可也是真心地欣赏赵泽仰慕赵泽,两个人若是成了亲,日子一定和和美美。
她没有想过嫁人的事,多半就是因为她如果祖母让她嫁一个她不爱的人,她一定没办法好好地跟那人过下去。前一世,她嫁的就是自己爱的人,这是何其地幸运。
而这一世,她爱的人,却不可能娶她了。
杨敏颜的精神比前一日要好些,看着洪儿做了功课,移步到赵季氏那里,跟赵季氏说了会儿话。是赵季氏要求见她的,让身边的季非来求了好几次,杨敏颜都以身子不适给回绝了。难得今天想动弹,杨敏颜又好奇赵季氏想整些什么幺蛾子,便答应了下来。
只见赵季氏一脸的颓然。
薛姨娘帮着杨敏颜掌家,大改她当时立下的规矩,反而这个家有声有色起来。下人们都服气薛姨娘,赵季氏看着眼热,恨不得立时就将薛姨娘赶出去。
儿子不肯见她,她有苦只能跟诉。因此杨敏颜过来的时候,赵季氏一反常态的热情。
杨敏颜看出了赵季氏的意思,却不动声色地跟赵季氏打起了太极。
赵季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会儿自己敬重她是长辈,赵季氏却越发地轻视她。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杨敏颜还真是不想见她。
赵季氏果然先是说了说自己在这佛堂的苦处,又将薛姨娘是怎么慢待她的,仔仔细细跟杨敏颜说了说。
杨敏颜心里觉得可笑,说什么薛姨娘慢待她,薛姨娘哪有那样的胆子,都恨不得将她捧到天上了。想到这,杨敏颜觉得自己此行多余了,赵季氏无非这些本事,一哭二闹罢了,什么都只想着自己痛快,不管别人。将洪儿他们托付给赵季氏,实在是下策。
还不如托付于薛姨娘照看一二。等着曦姐儿进了门,有嘉柔和薛姨娘照应,又有洪儿的乳娘佘妈妈提醒,曦姐儿怎么也不会在看顾孩子上出错。
如此一想,跟赵季氏的心思变得寥寥。
赵季氏却是自顾自,没有注意杨敏颜的表情。
“娘知道你是最贴心的人儿,嘉善他肯听你。你跟他说一说,我这样不痛快,还不如死了算了。”赵季氏抹着眼泪说道。
虽说她做的不对,儿子也不该这样对她。要不是怕闹起来,影响了儿子的仕途,让他落个不孝的名声,赵季氏又怎么肯就此罢休。
要说也没什么不好,这家迟早是要交到手里的。她撒手不管,嘉善儿也会事无巨细地向她请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赵季氏恨死了薛姨娘,若是嘉善不将她接过来掌家,赵季氏也不会着急上火求到儿这里。
敏娘明显是不想蹚浑水。
看着她不像从前那么精神了,想起霍神医的断言,赵季氏又觉得当初不该让她进门。
换个跟徐氏差不多性子的才好呢。
想徐氏那个时候,虽然病怏怏的,但是以她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少不了要在嘉善面前好劝歹劝的。
敏娘就是自私自利,怕劝上嘉善两句,招了嘉善厌烦。
“娘可千万不要这样想,嘉善不过是怕您累着了,而我又是个身子不争气的,才让她过来帮几天忙而已。您现在就说这样的话,不是让外人高兴吗?”。杨敏颜一副推心置月复的样子说道:“嘉善那里,我不是没有劝,只是他现在在气头上,说多了反而不好。您好生将养着,儿改日再来看您。”
这就要走了。
赵季氏着急地想留住杨敏颜。
顶用不顶用的,起码还有些指望。她要是不答应下来就走,那她就一点指望都没了。
“怎么刚来就要走?”
这时小丫鬟来说了两句话,杨敏颜朝赵季氏福了福身子,道:“张家十过来了,我去看看。”
赵季氏哼了一声,道:“那是个小狐狸精,你可得留意着,别让她勾了谁的魂儿。”
杨敏颜停了一下,还是步履匆匆地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