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妈妈…”
凝画脸颊红肿未消,嘴唇也肿的厉害,尤其是双眼,因吃的辣子过多,还赤红不已,当真是受着了。
见她这副模样,春妈妈递了荷包。“也该你受着,让你办点事儿也这般办的不妥当,这银子拿去买点药膏消肿罢!”
凝画接过沉甸的荷包,本是委屈的厉害,倒也染了笑意,连忙道。“春妈妈说的是,我也是该受着,说起来,这九姑娘还真不是个善茬,平日听人说道性子温吞,这一动怒当真让人寒颤。”
春妈妈自然是知晓顾安宁的性子如何,听这话,扬了扬下巴。“还不赶紧走。”
“得,我这就了,若有事儿春妈妈尽管知会一声便是。”凝画说罢将荷包收了起来,快步离了去。
春妈妈见人走了,这才皱着眉头回了南院。
二这些日子心思一直不好,打从江家来提亲后就是如此,妙林虽得信任,论起来真正办事的可是春妈妈。
背地里那些腌臜事儿全凭春妈妈一手操持,若不然这府里上下见着她了为何还得尊称一声,就连主院的徐妈妈不还得礼让一番。
当年春妈妈还是北院的管外间事儿的妈妈,二嫁进来时允来了南院,说起会笼络人心的,除了三,二也不甘退让。
南院平日折腾的少,却也没闲着,各房谁不个是明白人,可二知晓的又多了几分。
这会春妈妈回来。瞧着心不在焉的二时,悄声走近,垂头低声道。“老奴去瞧了,九姑娘罚的不轻,西院的四姑娘没问及此事,倒是凝画那丫头也机灵。”
二听得这话,收起神色,端了茶杯抿了一口,半响后漫不经心道。“她若不机灵又如何替人办事,只不过顾安宁如今的心思越发重了。恐怕日后咱们南院还得提防着。”
春妈妈颔首应是。心想九姑娘不比别的姑娘,越是无依无靠的人心思越多,可亲事已经定下了,还是杨老上门亲自定的。若非杨老开口。这亲事自然就不会作罢。
想了想。不由开口道。“,这还有两年多呢,九姑娘在这两年里如何谁也不得知。且放宽心才好,若为了这档子事儿伤了身子可不好。”
“你说的在理。”二嘴角勾着冷笑,当初不想让她进江家的门也是一门心思让她风风光光的嫁人,可眼下她却改变想法了,不但让她进不了江家的门更是出不了顾家的门-
“姑娘,这都是南院的九姑娘送来的,雕花银镯一对,金云阁的珠花各四色六花,朱钗金银一对,白玉凝镯一对…”
等紫秋一一清点下来,足足摆了一镯子都还未能放下,还未清点完忍不住开口道。“姑娘,没想着九姑娘这般上心,这些都是用来给姑娘添嫁妆的,不知九姑娘哪来的这般多银钱,竟过半了。”
这过半自然是指自家姨娘给姑娘私下的体己,徐姨娘在顾家这么些年明面上添嫁妆自然不能张扬,该足的给足了,私下的东西也是给七姑娘日后做下手的。
好在四少爷在经商上本本分分跟着大老爷也算得脸,如此一来备的东西也就不差了。
何况,七姑娘没进主院,徐姨娘不会做人,说话办事总是隔阂着人,在大面前连带着七姑娘也不讨喜。
徐姨娘生养了两个,如今跟前还养着十姑娘,十姑娘刚过了十岁,这姑娘不是徐姨娘生养,当年带的丫鬟爬了床怀了身子,人是留不得给打发走了,留下了姑娘养在身边。
虽说不是亲生,却没如何苛刻她,瞧着还算亲厚,至于日后长大成人到出嫁时的年岁,添嫁妆等事宜,瞧得过眼便是。
听着紫秋这话,七姑娘自然多看了这些东西两眼。“若姨娘没说收下,你便如数送用不着再清点了。”
紫秋自然知晓这规矩,笑着回了话。
“这都是姨娘让奴婢送来姑娘屋里的,也顺便清点一番,若非如此,奴婢哪敢动这些物什,怕是碰都碰不得。”
徐姨娘平日苛的都是自家人,旁人无事献殷勤这等事儿最为提防,是以,在这北院也算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比起陈姨娘见钱眼开可有心思多了。
顾安宁也算是拿捏了徐姨娘的性子,若是出手大方不为所动定是时候不对,七姑娘要出嫁了,备得再好的嫁妆不还是得打算打算为四少爷日后提亲。
是以,这回送来的东西既让人瞧着过眼又极为上得了台面,徐姨娘再怎么着还是要脸面自然是收下了。
顾安宁如今手宽,隔得半月胡三姑娘就会差人送银票,多则上万少则也有好几千两。
此时,七姑娘半信半疑的瞧着紫秋,伸手拿了那朱钗往头上试戴,这一瞧可当真好看多了,平日里的那些簪子可比不上这一半的成色,不觉又想着,平日里姨娘向来不收人物什,这回一收竟是这般贵重。
想了想,又将朱钗取了下来,起身去了主屋。
徐姨娘眼下是忙的脚跟不沾地,七姑娘虽是庶出,大到时候就露面送人过嫁门便可,剩余的事儿都是徐姨娘一手操持。
这徐姨娘的徐家可不是南陵徐家,而是北川徐家,到时定也上顾家来,徐家老爷是北川巡抚这官也不小。
“你们手脚轻点儿,赶紧的别磨蹭。”徐姨娘指着人将那些柜子都放好,嫁女一向都有规矩,被褥洗漱的东西样样不可缺。
就连洗脸用的盆子都得随嫁添着,就看这盆是铜盆银盆还是金盆了,还有那些洗漱用的木架子,光是木料也是十分讲究。
当初五姑娘若没出岔子安然无恙的嫁去了李家,这场面可比七姑娘风光多了。
顾家嫁姑娘,大再怎么不管还是得操持一番,毕竟那日来的客人不少,平日里交往深厚的,这庶女出嫁也得看看来头,来头小自然就不上门了,倒是那些巴着顾家不入流的门户不请自来送着贺礼上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