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回来?他有这么强盗?云歌嘴角抽了抽,将他的手拂开:
“好了,我要出去了,小六还在那等着我,你就在这住着,寻常奴仆们不会打扰你,苏姑娘的话”
“我已经派人盯着苏静,她不会出事的。”
云歌点了点头,便出去了,楚琰这才起身看了看四周,这书房看着简洁干净,并没有摆放什么贵重的东西,而窗外的院子却种了一大片的花草,的确是个清幽的地方。
他之前的记忆慢慢恢复了一些,其实恢复不恢复倒不打紧,黄粱一梦,恍若隔世,梦中的场景他都记得,仿佛不是梦,更像是一世的记忆。
皇位,他已经未必那么想要了,可是,云歌是他的女人,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晋王不只是一个名号而已,他会让世人知晓,他并未死!
云歌才回自个院子,明嬷嬷便过来了][].[].[],神色中的不满与鄙夷藏都藏不住,她冷声道:
“听说王妃身子有恙,这才入了宫,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云歌恩了一声,她在王府久了,如今自是王府中说一不二的人,明嬷嬷已不像以前那般放肆,毕竟她现在可没了给她撑腰的人了。
“王妃,恕老奴嘴碎,您好歹也是个守寡之人,纵是病了,王府中也有大夫,何必要入宫,如今外面传的难听极了,与王妃声名有碍,对王爷的英名更是有影响,还请王妃自重。”
这话说的已经十分过分了,白芍第一个受不住了,冷言反讥道:“嬷嬷这话什么意思,王妃那时候已是危在旦夕了,入宫医治又如何,岂容的旁人乱嚼舌根子?嬷嬷是王府中的老人了,怎能听风就是雨?”
“你一个小丫鬟,哪里容的你说话!”
明嬷嬷冷声训斥,云歌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寒声道:“嬷嬷,你是王爷的乳娘,我向来敬重你,只是若嬷嬷也跟旁人一般,那就叫人寒心了,怎么,嬷嬷的意思是让本王妃以后连门都不要出了?”
明嬷嬷一直都自持着身份,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云歌轻笑一声道:“嬷嬷,宝珠也都过双十了,也该找婆家了吧。”
听她一提明宝珠,明嬷嬷心底一咯噔,她到底是个下人,哪里认识什么贵人,以前原本想着宝珠能嫁给王爷也好,可王爷出了事,就只有另为她打算了,只是,少不得要求着秦云歌了。
“王妃说的是。”
“那嬷嬷得费些心思了。”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不会管,让她自个想法子吧,明嬷嬷脸色一变,可又放不下这张老脸来,脸色难看了起来,犹豫了片刻之后才道:
“还请王妃多帮忙相看些。”
云歌淡声道:“嬷嬷忘记了,刚刚嬷嬷可是让本王妃以后闭门不出的,这如何相看?”
“老奴老奴说错话。”
“好了,我有些累了,绿萼送嬷嬷出去。”
这是下逐客令了,明嬷嬷闹的一个没脸,神色难看的走了,走了院门还暗吐勒令一口口水,口中骂咧了几句,绿萼远远的看着,饶是她气性好,回房间的时候,也跟云歌说了几句:
“小姐,那明嬷嬷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敢对着你指手画脚的,还让连王府都不出呢。”
云歌冷笑一声,叫绿萼换了壶新茶,淡声道:“不必管她,府内的事她已管不着了,看在王爷的份上,她贪下的银子我就不跟她计较了,只是她还想让我给她张罗明宝珠的婚事,那不可能,我倒要看看,那个被当小姐娇养的下人之女,能嫁什么好人家!”
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跟她作对,还想着她能帮忙操办婚事?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惯着她呢。
“可是,王爷那”
绿萼有所顾忌的压低了声音,云歌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他已失忆了,哪里还会记着一个下人,传令下去,让那几个管事嬷嬷与雪景雪绒那几个过来。”
“是。”
几个管事的跟那几个婢女都叫了过来,心下多少都是有些忐忑,还有些许复杂的,外面传的风风雨雨,可她到底是晋王妃,是晋王府的主心骨,以一人之力撑起整个王府,若是她不在这了,王府不就散了吗?那她们这下已签了卖身契的家奴,还不知怎么办才好呢。
“叫你们过来,就是想听你们说说王府最近的情况,是否有偷奸耍滑的,别以为本王妃不在王府,就偷懒了,一个个来禀告。”
其实她说这话,也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有她在王府一天,王府便不会乱,也借此封了那些下人的嘴,晋王府从楚琰在时,府规便一直很严格,她沿用了之前规矩,一直没出什么乱子。
“禀告王妃,王府几个粗使的老嬷嬷有几个已经很老,不中用了,您看要不要放出府去?再买几个年轻一些的进来?”说话的是桂嬷嬷,另外几个分明是张,王,李,分管不同分属,是王府中的老人了,之前也一直被明嬷嬷压着,被她一手提拨上来,说不上有多忠心,可起码办事不错,不会出岔子,也不敢做出贪污王府财银的事。
其所生子女的卖身契也都在她手中,自然不敢不听话。
“恩,她们可都有儿女?”
“都有。”
“那放出去吧,再给些银两,所生的家生女可顶替其位置,不要让人说我们晋王府待下人刻薄。”
“是。”
张嬷嬷管着绣房,上前禀告道:“王妃,新入了几匹苏锦料子,如何处置?”
“崔夫人与云夫人那都送上一匹,问她们想如何裁剪,对了,吩咐绣房,六皇子长的快,夏日又来了,得多赶制几套出来。”
“是。”
“王妃,这是膳房最近一个月的单子,您过下目。”
王嬷嬷将单子呈了上来,云歌细看了看,皱起了眉头:“怎的花销竟这般多?”
王嬷嬷心一颤,忙说:“崔夫人与云夫人那,吩咐多采了些燕窝备着,海鲜也多准备了些,还有那快马运来的荔枝,宝珠小姐一整框,所以便多了些。
云歌淡声道:“膳房有膳房的标准,这明显超出了了许多,跟那房打招呼一声,超出的用度让她们自个补上,这个月所超出的,也是如此。”
用王府的钱,养这些人已经足够了,竟还学着骄奢起来了,她若是治治,开了个头,这以后还不知会成身什么样呢!
“是。”
嬷嬷们下去了,雪景雪绒几个都温顺的站在那,她们比不上管事嬷嬷,一般在她们手下帮衬着,管着些丫头,领着一等丫头月钱,日子自是比普通人家的姑娘要好过些,王爷在的时候,还有些想往上爬的心思,现下全都淡了。
“你们几个都是惯常伺候王爷的,也都是极出挑的,看在王爷的情分上,我很信任你们,你们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抬举。”
四人脸色一变,连声称是。
退下之后,没过多久,那明宝珠便来了,也不让人通报,直接就朝她屋子里头闯,一脸气愤的样子道:
“王妃,我不过是要了一筐荔枝,那王嬷嬷却来说让我将银子自个补上,这又是何道理?”
此时,已有人将苏锦送了过来,手工艺十分精细,云歌用手模了模,看着那花色,闲暇之余才淡声道:
“一筐新鲜的荔枝,你可知要多少银子?一百两。”
明宝珠不屑的冷哼一声:“一百两而已,怎么,王府还差这点钱不成?”
“王府是不差这点银子,只是这等骄奢之气不能养,膳房每月支出有规定,超过了用度,其余的都得自个付银子。”
明宝珠冷笑了起来:“说的这么好听,那么王妃你自个呢?难道也是如此?”
“自然是,上行下效,无论哪一房都是如此。”
“王妃说的冠冕堂皇,可实际上,是夹带谋私。”
云歌淡淡一笑:“纵是我以权谋私又如何,我才是王妃,而你你可知你的身份?王爷对明嬷嬷敬重,才宽待于你,让你当个小姐般娇养着,只是你自个对自己的身份难道不自知?”
明宝珠顿时白了脸,她一贯性子温善,各方面都没苛刻过,却不料,她一翻起脸来,也这般刻薄,宝珠哪里受的了这气,忍不住开口冷嘲:
“身份?王妃似乎也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守寡的女人,却被人抱着入了养心殿,在那后宫住了的那么多天,这清誉怕是要毁的差不多了吧,王妃看来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身份啊,”
这话倒像是戳人心似的,云歌的脸立即阴沉了下来,眼皮子一抬:
“嬷嬷有跟我提过,帮你相看夫君之事,不过,你自个也清楚,门当户对方才是最要紧的,想必嬷嬷心底也会有打算,也不必我来操心。”
“我的婚事,自然不劳烦王妃操心,王妃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吧。”
明宝珠拂袖而去,白芍气的够呛,骂道:“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王妃,要我说,这种人就得给些颜色瞧瞧,否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主子呢。”
云歌倒是没生气,反过来安抚着她说:“不必跟她计较,吩咐下去,宝轩那边的用度停了。”
“小姐,你这样,王爷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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