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笑的十分无辜:“会什么?放心,他不会计较这些事,况且,如今在王府,我才是她们唯一的主子,明嬷嬷贪下了那么多银子,足够她养老送终的,另外两院的用度也减少一半,就说王府周转不开,流言传的这么厉害,那些下人们也是功不可没,这一个月的俸禄也扣了,放出风去,若是再听到有人非议,便直接发卖,无论哪个院中,皆是如此!”
白芍与绿萼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应下了,云歌性子挺温和,像现在这般发脾气还是头一遭,着实叫人诧异了。
这些话传下去,王府中下人个个都紧闭了嘴,不过有些却是不以为然,秦云珠院里伺候的婢女,名叫莲儿的,嘴碎了几句,直接就被发买了,崔烟院中的人嘴巴紧的很,不过,明宝珠身边一个贴身伺候的,也直接被发卖了。
明宝珠这下便要闹了起来,云歌连见她都懒的见,直接让人将她的另外一个丫鬟也给发卖了,其他粗使的丫头也都调走,就留下一个老嬷嬷,这意思很明显了,她又不是什么正经小姐,还要这么多丫鬟伺候,让王府养着算怎么回事?
明嬷嬷耐不住她闹,便舍下了老脸才见云歌,云歌倒是见了她,只是态度越发冷漠了,明嬷嬷放低了姿态道:
“王妃,宝珠到底是娇养着的,这突然发卖了她的两个丫鬟,也得有个由头。”
“嬷嬷问由头?私下非议主子,算不算大罪?上行下效,宝珠姑娘到底是缺了些教养,这样吧,本王妃从宫内请个教养嬷嬷来如何?”
明嬷嬷连忙摇头拒绝了:“多谢王妃抬爱,但还是不必了。”
云歌懒懒的用帕子捂住了口鼻,淡声道:“既如此,那便罢了,嬷嬷如今已不管事了,还是少往我这走的好,当初王爷在的时候,嬷嬷也藏了不少私房钱,姑且念着你对王爷曾有恩,那些银子你留着养老,宝轩也可暂住着,只是这伺候的人却是没有了。”
明嬷嬷心一惊,忙急声问:“暂住?王妃是打算赶我们走吗?”。
“嬷嬷误会了,你到底是王爷的乳娘,本王妃怎会敢你走,只是,有道是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心底也得要懂的何为尊卑,先这样吧,白芍,送明嬷嬷出去。”
明嬷嬷失魂落魄的被送出去了,云歌揉了揉微疼的头,绿萼那明艳的脸笑了起来:
“小姐,今个真解气,你要早这么做,也不在受这么久的气了。”
云歌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显得有些疲惫:“原本养着她们也没什么,王府也不是养不起,只是有些人忘记了自个的身份,竟到我面前指手画脚起来,这才让我所不能容忍,天色晚了,去叫小六来,上晚膳吧。”
“是,小姐。”
入了夜,用完晚膳之后,云歌便与小六待在一处,小孩子白天学文习字又要练武,也是十分懂事的,桃夭还开了个药方子,用来泡澡,对筋骨甚有好处。
小六已经六岁了,泡澡便由他自个泡,穿好内衣之后,他便一头栽入云歌的怀中,缠着她讲故事,也亏的云歌平常多看了许多画本,多是精灵鬼怪的,有些比较恐怖,她便改编了下。
在凤楼的时候,林莹还会跟她说些有趣的故事,叫《西游记》什么的,里面的一些打妖怪的故事,她很喜欢,若是遗忘了,便自个改编,反正差不多也是一个套路。
小六还小,对这种故事自然十分感兴趣,偶尔她也会说些各地方的风土人情,以及前朝历史,小六便当故事听着,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学着一些道理。
他听着睡着了,才让绿萼抱他回了自个的房间,云歌月兑下外衣准备上榻,一转身想去关窗,却见楚琰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
云歌惊呼出声,楚琰捂住了她的嘴,嘘了一声:“小声些,难道你想让别人看到?”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你了。”
云歌心一窒,从他眼底看到了入骨的深情,她看着觉得有些渗人,后退了一步问:
“你想起来了?”
“没有。”
“那你”
“你是我的王妃,我想你,应也是理所应当。”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竟让云歌无言以对,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确暧昧,她忍不住道:
“王爷,你”
他上前一步,靠的有些近了:“都说了,不要叫我王爷,叫我楚琰就好,王妃莫不是还想将我赶走?”
“我哪敢啊,只是,你不会想在这歇着吧。”
“是又如何,怎么,不行吗?”。
“妾身哪里敢说不行。”
她口中说着这样的话,而实际上,人朝那软榻上走,睡在了里间,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一副很斯文的睡法。
楚琰去了外衣,也躺了上去,已隔了大半年没见,云歌的心情是复杂的,余光侧着偷偷瞄他,那张脸依旧那么俊朗,浓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梁,以及那微薄的唇,他的脸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睡梦之中,扰的她不得安宁,只得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他。
越想,便越深入骨髓,构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她爱他。
“看了这么久,不想说些什么吗?”。
楚琰淡声问,昏暗的烛光之下,他的眸中泛着幽暗的光,叫人心魂悸动,云歌掩饰性的转过了头,轻声开口:
“妾身”
话还没说出口,他已侧过了身,伸手拥住了她,脸凑的极近,鼻息之间,皆可相闻:
“云歌”
他轻喃着她的名字,渐渐的亲了上去
一夜鱼水之欢,天蒙蒙亮时,他便走了,云歌披散着头发,抱着被褥坐了起来,浑身懒无力,他似乎并未责问关于明嬷嬷的事情,也是,既然他没想起来,对于明嬷嬷,也就没多少感情了,或许,他都不记得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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